舍不得吗?
我越想脸色越白,寒鸦到底要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上?
菲脸色卡白,看着我良久没有反应,脸色更加苍白,脸上遍布泪痕,却不再哭泣。
她紧紧的咬住嘴唇,浑身发抖。
“如果,大叔,你不肯就算了,我只有一个请求。”
她低下头,看着地板,眼神空洞。
“如果继续下去,我活不过今晚,但是,我有一个姐姐,患有精神病,还有白血病,三百万够她治疗了,所以......”
她哽咽着,仿佛呼吸困难,说话并不大通畅,带着呼呼的声音:“所以,我死了也没关系,但是我很不放心我姐姐,我很怕我那个笨姐姐,把我给她的钱,随随便便的就又被骗子骗走。”
我揉了揉额角,脑袋里隐隐作痛。
“你多大?”我问道。
“十......14,虚岁15。”迟疑了一下,中途改口,总归没有撒谎。
“初二。”我皱着眉补充道。
还这么小,可发育的却挺好。
“我没读书......我是孤儿,只有我和姐姐,姐姐没能力赚钱......”
“小骗子,我答应你。”我摸了摸她的呆脑。
任菲菲呆呆的看着我,因为很瘦,显得一双眼睛格外的明亮有神,这双眼睛里,在经历喜悦,绝望之后,沉淀成平静。
我扒了保镖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看了看窗外,门口似乎有人影走动。
我拉住她,贴在墙角站好,避开视线。
“谢谢,大叔,我姐姐......”任菲菲满怀感激的嘱咐道:“就交给大叔了。”
我不耐烦的捂住她的嘴巴,“闭嘴,谁他妈想管你姐。”
任菲菲错愕的瞪着我。
我拉着她潜到门边,没拉动,回头低吼了一句:“小骚货,自己的人自己管,不想死,快点跟上我。”
刚刚的事情,耽误了将近十分钟。
不能再继续拖延。
周淮破门而出只是时间问题,而寒鸦会想到找我,应该会在一到两个小时之后,这是他的早餐时间。
任菲菲双眼一下红了,面部的肌肉移动,组合成一个放大的笑容来,但眼眶里却有硕大的泪珠,接二连三的无声坠落。
“谢......谢谢,谢谢大叔!”
带着哭腔的音调,听起来真的很不爽。
我拉住她,帮她擦了下眼泪。
很难想象这么小的女孩子这么能说谎,处事淡定,临危不惧。
有所迫,有所做。不过而已。
适者生存,向来如此。
毕竟还只是个小姑娘,只是她原本给我的古灵精怪先入为主,让我不十分待见她,直接划分成跟寒鸦一个等级。
但是所有人不管做了什么,都是为了活下去。放弃尊严,放弃自我,只是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的机会人人平等。
摸到了门,打开,解决了站在门口的两个人。
我停顿了下来,看着面前的虚空,当然依旧什么都看不出来。
“怎么了,大叔?”任菲菲看我停下来,奇怪的问道。
“电网,你知道怎么破吗?”我伸手点了点虚空,问她。
“什么电网?”她一副懵懂的模样。
“......”
我心里再次炸锅!
她竟然不知道!
作为一个可以再别墅里随意走动的人,竟然不知道电网!
这代表什么?
接着我看到任菲菲率先走了出去,应证了我的想法。
寒鸦真有一套。
果然从一开始就把我吃的死死的。
十足可恶!
这个电网,大概只在浴室那片小小的窗口设置,因为,那是我唯一能单独接触的空间,也是我最大可能逃走的地点!
我就说,这么大的别墅,怎么可能设置这么大面积的电网!
可能我的模样狰狞得可怕,任菲菲怯声问道:“大叔,你怎么了?”
“没事。”我收了表情,回头看了眼楼上,想到任菲菲之前说的话,问道:“没有限制你怎么知道逃不走?”
任菲菲脸色苍白,弱弱的说道,“他们是吸血鬼啊,就在前天,我亲眼看到那个周先生,单手撕碎了一个保镖!其次,寒爷的势力很大,现在基本都是韩暹在打理,说起来,大半个中国都是寒爷的。黑白两道通吃。不管是那个方面来说,我都不会逃走,但是大叔你不一样。”
我嗤之以鼻。
不过是势力大,对我有屁大的用。
再见了,后会无期,寒鸦。
我这次带着的任菲菲,是普通人,用我惯用的方式行不通。
所以我在别墅群内,劫了一辆小轿车,带着任菲菲离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的喜悦带来的冲击太大。
疲劳过度的任菲菲很快在车上睡着了。
整个人缩在车座上,只有小小的一团,着实可怜。
我不确定自己开了多久的车。
我抱着任菲菲前前后后换了三辆车。
最后一辆车是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这种车市场价只在几万元,没有GPS定位。
然后开车一路向南。
直到开到山路的脚下,已近夜幕,山里有几户人家,半空升起袅袅炊烟,彤红的太阳让一切显得很温暖而祥和。
我把车停到隐蔽的树林里,抱着睡着的任菲菲上山,找了户人家,给了点钱,暂时住下。
女主人已经五十多岁,家里只有一个人,据她说,她有两个儿子,都出去打工了。
我谎称任菲菲是我妹妹,成功取得信任。
我另外给了一些钱,让女主人多准备点好吃的,给任菲菲。
做完这些,脑子里有点空荡荡的。
外边的天空已经全黑了,因为是远郊区,天空上的星辰清晰可见。
我徒手爬上了一颗大树,躺在粗壮的枝桠上,仰面看着星空。
脑子里思绪很乱。
我之前一门心思的为了逃出来,结果我现在逃出来了,却很茫然,我不知道我是谁,就连沈墨这个名字也是寒鸦告诉我的。
我伸手摸了摸侧腰,连这个地方都是他留下来的烙印。
寒鸦是谁?
任菲菲说,寒鸦是寒爷。
就连吃遍东区的韩暹,也不过是他的一个小小手下。
但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寒鸦处理什么事情,他每天只是在书房里摆弄他的枪支,或者看看书。
一个挂名老大。
韩暹是什么样的人,只消一眼就能看明白,他绝对不是那种能够屈膝在别人身下的人。
看来韩暹才是真的老大吧。
但是为什么他要供养着寒鸦?
我摇摇头,这根本就不是我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
我,沈墨,是一个丢失了一半记忆的人,甚至连怎么开始查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
或许,我可以选择威胁一个警察,帮我侵入警察的户籍系统,查询一下沈墨这个名字。
但是,如果......沈墨这个名字都是假的呢?
我隐隐约约想起任菲菲说的话里的一个名词——吸血鬼……
什么是吸血鬼?
我本能的很抗拒这个词汇,并且脑袋又开始混乱,疼痛。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最后疼痛加剧到我无法忍受,我不得不停了下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上面有一层冷汗。
月光清澈,明亮的月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投射到地面上,形成各种深浅不同的光斑。
耳边偶尔响起几声虫鸣,已经冬天,山里显得更加明显。
有点冷。
我把脑袋放空,呆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女主人开始叫我。
我下树的时候,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拔了下来,丢到了一片灌木里。
既然自己已经不再别墅,也就没有必要在勉强自己戴着了。
任菲菲醒过来已经晚上九点多。
我跟她说了一下现状,同时跟她说了一下我的打算。既然逃都逃出来了,也就没有必要纠结破不破处。总之寒鸦这个恶魔不会再找到她。她自由了!她完全可以去找她的姐姐。明天天亮之后,我们两个就分道扬镳。
山里的环境根本就不能跟城市相比,这个屋子里,只有一盏像样的电灯,电视机都是00年代才有的小彩电。
地面勉强铺着一层水泥,墙壁上没有粉刷。
任菲菲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脸色还是有点白。
在女主人热情的招待下,我们吃完了饭,女主人安排任菲菲跟她睡,我一个人睡在靠西面的房间。
询问了一下小卖部的地址,我去外面买了一包烟,回来的时候,碰到女主人,“沈先生,你手上的戒指是不是弄丢了?”
我笑了下,“没丢,被我收起来了。”
“你看看,肯定丢了,我在前面的枯树叶里,发现了一枚戒指,还会发光哩,肯定是个稀罕物,不是我们这个村子里能有的东西,肯定是沈先生的。”
女主人一边说一边拿出了就在几个小时前被自己丢掉的戒指,重新放在我的手里。
“......”我哭笑不得的说了声,“谢谢。”
“其实,沈先生戴着这枚戒指很好看。”
我想发火,对着这个一个农村妇女又发不出来,勉强笑了笑,扬扬手上的劣质香烟,“我站在外面抽根烟,给我留个门,我待会再回来。”
女主人嘱咐了一下,也就随我了。
站在外面,吹了会儿凉风,灭了烟,把戒指用力抛向更远的地方。
再见!
别他妈阴魂不散的找回来了。
进屋简单的梳洗了一下,脱衣而眠。
睡到一半,我试到我被一阵紧致的温暖包裹,同时一阵火热盘旋在下腹。
这种感觉,立刻让我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勃(呵呵)起了。
我闷哼了一声,随着意识的清醒,快感显得格外的清晰。
眯着眼睛,冷眼看着埋头在我双腿间的任菲菲,开口说道,“骚货,果然就是骚货。”
她正在给我咬。
衣服已经被脱得精光,姣好的身材,雪白的皮肤,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像珍珠一样的润泽。
确实是个尤物。
但是,我却满腔怒火。
我为这么一个不懂得珍惜,不知道廉耻的女孩感到痛心。
我给了她选择。
但她却依旧选择了一个令人恶心的抉择。
任菲菲动作停顿了一下,接着给了我一个深喉。
当整个被吞入的时候,我挺动了一下,发出一声短暂的叹息。
沈墨啊沈墨,这是人家自己选择的。
美餐在前,岂有不用之理?
况且,欲望已经被点燃,不用她来平息,用谁来平息?
我伸手把她拉到身下,沉声骂道:“小(呵呵)逼(呵呵)货,你其实根本就是想要我要你吧。”
任菲菲很平静,躺在我的身下,与我对视,“不,大叔,你太小看FXS组织(FXS是以寒鸦的名义注册的实名公司)了。你和我根本就逃不掉,你还是不明白啊,大叔。”
我冷笑。
也就是这个小丫头压根就没想要逃,只是跟我出来,方便与我上床。
“就算,你逃得掉,我依旧是不可能,我只能坚持活到被韩暹担保。”小姑娘的脸上挂满哀戚,“我要活着见到我姐姐。”
“这村子,不是只有我一个男人,任菲菲,你何必求一个根本就看不上你的男人艹(呵呵)你。”我满眼戏虐。
“与其与陌生人,我更愿意和大叔......”
说话间隙,我找到入口,挺进她的身体里,她的脸色煞白,看来是有痛感。
我停了下来,问道:“可以适应吗?”
“当然不能!”
第三者的声音!
我一惊,迅速的抱着任菲菲,侧滚到地上。
一室月光如水,寒鸦一脸寒冰的站在床边,脸色恐怖而压抑。
☆、第十一章
11.
我大惊。
寒鸦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会这么快找到我?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看身下的任菲菲,又看了看寒鸦,也许这个小姑娘,根本就是诱饵。
任菲菲被我护在怀里,基本没有摔到,可是脸色却跟见鬼了一样,惊惧到极致。
呆滞的目光,在接触到寒鸦的时候,微微的眨了眨就在也不动了。
从反应来看,她被利用而不自知的可能性更大。
我保持姿势不动,与寒鸦对视,暗火涌动,“滚出去。”
“沈墨,我一直在纵容你,但你让我失望了。”寒鸦的目光透着森寒。
我停止了动作,从任菲菲的身体里退出来,冷笑出声:“呵呵,别把自己说的这么高大上,什么叫纵容?你把我绑在身边?还是为了逼我上狗屁的垃圾课,而各种限制我?还是你隐瞒的一切,死活不肯透露我是谁?”
我越说越激动,满腔愤慨,因为,我知道,很快,自己就会被重新带走。
重新被禁锢在一片天地里。
竟然,很难过。
即难过,又愤怒。
还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激烈的情绪让我的声音不稳,像是躁动的分子,随时都可以爆炸。
你想要的是那种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乖乖呆在你身边的人。
但我沈墨不是。
我做不到。
我要知道自己是谁,自己来自哪里,是做什么的。
过去的空白让我恐慌。
“我知道你是雄鹰,以前你是,现在你也是,但是将来我会亲手把你的翅膀折断,把你变成我的人,我所期待的人。”寒鸦朝我走过来。
“做梦!”我掀翻了床,顺便把枕头底下的枪支摸了出来,对准寒鸦。
我的手很稳,目光隔着枪,继续盯着寒鸦。
一个自称可以折断我的男人。
是个异食癖。
还是一个异常聪明和强大的疯子!
我手下用力,连扣了三下扳机,每一下全都全都打在他的身上。
他毫无影响,不紧不慢的朝我走过来,本来就只有几平米的小房间,顿时让我觉得窄小不已。
我不知道往哪里逃。
目光所及的地方快速的在大脑里运算,得出的结果是不管往哪个方向走,寒鸦都可以截住我!
我有点惊慌。
我不想失去来之不易的自由。
情急之下,我把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喝令道:“你别过来!”
我在赌。
赌寒鸦根本就不会让我死。
我是特殊的。
我的手掌发了一层冷汗,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结果是,寒鸦眼里流泻出更多的寒意,但依言停住了脚步,“沈墨,你终于聪明了一次。”
9/61 首页 上一页 7 8 9 10 11 1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