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到冰夷,本以为虎魄极为难找,不曾想,虎魄的煞气竟没有遮拦的全部暴露出来,作为亲自砍下蚩尤头的他自然闻得出蚩尤的味道。
月色的应龙瞳孔泛着银色的光芒,他的眼珠突然混动,视线转到东方不败门口一个小孩子的身上,应龙颧骨提高,脸上挂上冷笑,他不明白如今一个弱小的一把便可以捏死的冰夷有什么是可以让中央天帝忌惮的。
从妖界回来的朱佑樘脸色苍白站在东方不败院子外踟躇不前,从前他随意进出的院子如今却是需要通报许久。
东方不败在屋中与陆不平谈话,门外响起敲门声,红姑站在门外小心翼翼通报:“教主,小公子求见。”
陆不平看着靠在床边躺着本来还有些笑意的东方不败瞬间变得面无表情。
“教主,你不喜欢那个小孩子?”陆不平问。
东方不败不说话,峻削的脸颊微微转动。
“教主,小公子求见。”红姑又小声的提醒。
东方不败咬牙,一双眼眸冷清凌厉,他缓缓说:“不见!”
红姑沉默半晌,低声应:“是。”
东方不败看着红姑黑色的身影在门外渐渐离去,抓着锦被的手越攥越紧。
陆不平不明白东方不败的心思,却还是顺着东方不败的心意建议:“既然教主不喜欢那孩子,那便杀了或者丢出去,何必为他生气。”
东方不败缓缓闭上双眼,然后又睁开,对陆不平吩咐:“将他送回宫里去。”
既然朱佑樘不仅是一个七岁稚童那便在哪里都能活下去,他既不愿意在他身边,那他便送他回去,给两个人一条生路,以后谁也不欠谁的,下次见面手下绝不留情!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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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justforit亲亲,兔兔亲亲,lio亲亲给作者君砸的地雷,作者君倍受激励决定更完这一章继续发奋图强努力明天两更,么么扎!
教主:你说见我就见我,凭什么?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屋中一室暖光,红姑身穿红色锦袍顶着渗出屋外夜色的灯光缓步走到一直等在外面的朱佑樘面前,蹲下身子牵上朱佑樘的手温柔的说:“教主歇下了,你改日再来吧,我让小音送你回去。”
朱佑樘站在屋外已经听到了东方不败在屋中同陆不平说的话,心上说不出的感觉,仿佛从前攥在他手中的一根线率先被东方不败斩断了,这根断线勒在他的心上有些微疼。
朱佑樘一张脸面无表情,站在原地不动,他的视线向红姑身后回廊后面那扇窗户明亮的屋子望去,薄唇抿紧,看上去竟有了几分倔强。
红姑摸摸朱佑樘的头顶轻叹一口气:“我再去问问教主。”
朱佑樘感激的向红姑笑笑。
红姑轻提裙摆缓步走上台阶转过回廊重新来到东方不败门前:
“教主……”
陆不平还没有离去,他看着东方不败坐在床上,一张脸表情冷硬眼底却有挣扎的意味,陆不平不明白,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怎么让东方不败的神情这般复杂。
又是,许久东方不败缓缓开口:“不见。”
说完缓缓躺下对陆不平说:“天色晚了,你也退下吧。”说完闭上眼睛,已经是要休息的样子。
陆不平轻轻退出去关上门,遇到门口的红姑一脸不解:“红姑,你如今怎么也这般磨叽?”
红姑想着还等在门口的朱佑樘瞪了陆不平一眼:“你一个男人懂些什么。”
陆不平摇摇头,跟着红姑走出去,夜间的秋风寒冷,吹得陆不平心间一凌咳咳的咳嗽起来。
红姑转过身来问陆不平:“可是收了风寒?”
陆不平从袖中取出帕子擦擦嘴角:“换季,不适应。”
红姑点头小心叮嘱:“你的身体不比从前,你要仔细照料自己。”
陆不平笑了打趣红姑:“果然女人年纪大了便话多,你如今真是越发啰嗦了。”
好好地关心被陆不平一搅合什么温情都没有,红姑懒得理陆不平,轻轻甩了袖子径直走在前面。
陆不平见到院门口的朱佑樘啧啧:“这孩子在崖上也有些年头了。”说着伸手去捏朱佑樘的脸:“小鬼,过些日子你就能看见你爹妈了。”
朱佑樘走开两步,躲开陆不平伸过来的手,歪头去看红姑。
红姑摇头。
朱佑樘眼神黯淡。
陆不平笑着说:“不怪你,怪你那死了的师傅杨莲亭把教主得罪透了。”
朱佑樘听到陆不平这么说不知怎么突然沉了脸,很明显的生气,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厌恶陆不平这张嘴。
红姑一旁看的惊讶,朱佑樘这个小孩子来到崖上这么久从来没有生过气,同龄孩子的哭闹淘气统统在朱佑樘身上看不到。
陆不平只觉得平日看上去不打眼的孩子此刻还有些意思,哈哈的笑出声来对红姑说:“这是生气我们说杨莲亭呢。”
红姑抱起朱佑樘轰陆不平:“你快回去,别在这里讨嫌。”
说完把朱佑樘交给另一个侍女小音身上,吩咐:“小音,你送小公子回去休息。”
朱佑樘推开小音对红姑说:“我自己寻得回去。”
红姑也不勉强,外面教众把守森严没什么危险,揉揉朱佑樘的头发叮嘱:“路上小心。”
朱佑樘点头,当着红姑的面快速跑开,小小的身影在跑至一处阴影的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同时东方不败蓦然睁开双眼,身子却没有动,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
帷床下首灯火照不太明亮的一把椅子上多了一个高大的人影,也只是安稳的坐在椅子上。
朱佑樘没有问东方不败怎么不见他,东方不败没有问朱佑樘为什么骗他,骄傲这两个字从来都是说的轻巧放弃却又太艰难。
朱佑樘沉稳复杂的视线隐隐的从东方不败的身上转移到床上东方不败身后空出来的那一片位置,他初走的那个晚上,东方不败把他用来掩人耳目的一具满身是血残破不堪的身子就放在那个位置,一个人用一盆接一盆的清水为他清洗干净身体,那时他站在云头只觉得悲伤,如今再回到故景才真正替东方不败疼惜。
情之一字走到如今他才明白其中一二。
可惜他的生命已经走过太长,最后真正能留给东方不败的也仅是他浩大人生中的些许片段。
朱佑樘站起身来,宽大的袖子微动,整个屋子烛火尽灭,青烟在黑压压的房间中袅袅升起。
东方不败感觉一个熟悉的吻落在唇间,口舌交缠时有异物被送进他的口中瞬间化进他的身体。
那人双唇在和他分开时似是不舍的轻轻摩挲,紧接着一双温暖的手慢慢抚平他紧攥的双手为他掖紧被子,然后在他咬紧牙齿眼神凶狠的伸出手打算扯住来人领子时,那人如同熄灭的烛火后袅袅升起的青烟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东方不败坐起身来,眼中血红:“畜生!”
、
走出东方不败的庭院朱佑樘的是视线看向日月神殿,微眯眼整个人消失在原地,应龙的对面朱佑樘本尊出现在他面前,苍衣墨发衣袂飘飘。
应龙冷冰冰的眼珠子上下打量朱佑樘:“还是你这幅德行顺眼些。那凡人的肉胎实在碍眼的很。”
朱佑樘抬指抽了一缕月光做成一个扇子缓缓在身前摇动:“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赏月?”
应龙冷笑:“常羲那十二个纨绔儿子有什么好看的。”
朱佑樘抬头看看月亮笑了:“今儿个这是老几值班儿?”
应龙真的扭身去身后看看了硕大的月亮:“老六吧,之前他在青丘被九尾狐挠花了脸,你看今儿月亮斑斑点点的。”
朱佑樘哈哈的笑出声来。
“极北好住吗?”朱佑樘问应龙。
应龙冷哼:“如果不是你我会住在那种苦寒之地吗?”
朱佑樘笑的温和:“你本就是昆仑底万年寒冰孕育出的龙怕什么苦寒。”
应龙反问:“你也不过是盘古的一丝精血而已,你从来不懂得安稳度日,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朱佑樘反问应龙:“妖界众生也是盘古血肉所化,为什么仙界不能给他们一条活路?五千年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难道不知?”
应龙脸上肌肉牵动,满脸讥讽:“你不是不懂,四界周而复始生生不息,谁做首领谁做帝君结果都是一样,你不满的不过是蚩尤死了。”应龙顿了顿继续说:“我不管你们,虎魄我是一定要带回去,而你若有不轨的心思我也一定会杀你。”
朱佑樘丝毫不在意泛着冰蓝流光的瞳孔看着应龙笑出声:“ 从前已经让我的元神已经很疲惫了,折腾不动了,我现在只想在人间好好活上些年,将来凭借着这幅肉身做个皇帝治理好人界。”紧接着朱佑樘对应龙说:“忘了告诉你,用不了几日我就要回人界的皇宫了。”
应龙不确定是不是朱佑樘的花招,他的下巴向东方不败庭院的位置扬扬:“你不管这个教主了?他的身上可是有虎魄,虎魄大凶阴邪普通的凡人根本无法承受多少时日。”
朱佑樘不为所动,摇头:“不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亲们,此文涉及各种神话故事均为作者君自己看山海经之余的脑洞以及写文需要,千万不要当真。不要当真。不要当真。重要的话说三遍。
坚持女娲娘娘和黄帝都是伟大的中华始祖观点不动摇!么么扎!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阴雨霏霏,进入深秋,突如其来的连续的大雨让东方不败送朱佑樘回北京的计划暂时停滞。
黑木崖地势偏高连续的高降水并没有给黑木崖带来多少不便只是崖下的百姓民房被大雨浇塌无数。
大雨中百姓拖家带口赶着牛马或爬上高山或进入城中躲避洪水。
深沉的屋子中朱佑樘站在窗边眸色深沉,他的身后有在他被东方不败关进黑木崖刑堂时出现的身穿黄衣的山神:
“神君,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下起暴雨来还不见停?”
朱佑樘收回望向雨中的视线坐在书案前:
“天界的夫诸跑出来了。”
黄衣山神惊讶:
“夫诸走到哪里哪里便会有重大水灾出现,凡间岂不是要变成一片泽国了?”
朱佑樘凝神叹息:“谁说不是呢。”
黄衣山神仰头望向头顶:
“仙界不管吗?”
“仙界的注意力都在引走妖界的灵脉,关于夫诸这样的小事怕是根本不知道吧。”
黄衣山神想到之前看到的百姓惨状心生不忍:
“这该当如何是好。”
朱佑樘叹气:“以我现在确实在无能为力。再这样下去,人间的皇帝就应该会去天坛祷告上天了,希望上天可以听得到。”
朱佑樘没有说错。
各地来往北京报水灾的折子堆满了内阁首府的案头。
相对北地雨水频繁冲毁了郊庙和孝陵黄河有决堤的险情,南方的处境更加危险。
苏、松、杨三府及浙江大水,溺死三万人,人命如草芥,哀鸿遍野。
明朝皇帝朱见深被大臣们从深宫中请出,在倾盆大雨中带着大臣和浩浩荡荡的前往京城避难的百姓到天坛祈求上天收回大雨。
因为大雨香烛燃不起来,三牲祭品也在大雨中被泡的粘软,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祭祀,但朱见深还是尽职尽责的在雨中浇了一天。
回到皇宫朱见深病倒在宫中前免了三府及浙江二百八十万石的税粮,同时在京城发八十石仓粟安定灾民。
日月神殿中东方不败坐在上首,身下是何奕柯这个新任总管及神教十位长老还有其他香主。
屋外大雨不断,屋中灯火不明众人都沉默不语,整个日月神殿里气氛阴沉压抑。
“通知各地分舵舵主,此次受灾严重的分舵准许他们免去半年红利用于受灾安置,其余灾情不重地区的分舵拿出四十之一的钱粮救济当地灾民。”
教中有人不明白东方不败的用意,东方不败锐利的眼神扫过大殿众人:
“平日总被人称之为魔教,如今,要让那些伪君子看看我们这个魔教强于他的地方。”
座下何奕柯看着东方不败脸色很是不好看,仿佛仅是一晚上东方不败身上的虎魄煞气便消失的一干二净,而东方不败看上去竟也只像是一个武功高强的普通人。
他明明知道是朱佑樘搞的鬼却又无可奈何,他如今已经探测不到虎魄的去向还有什么理由牵制朱佑樘?
人间百姓的怨念冲撞了天界的屏障,不周山晃动不止,寒暑水迅速升高,仙界灵脉中的危借着寒暑水如同涨潮一般的活动睁开双眼从仙界的灵脉源头走出来。
长发披扬在身后,下巴很尖,一双眼睛无波无澜消失在不周山。
与此同时,镇守昆仑南渊的神兽突然发狂,原本以为消失不见的刑天尸身手持开天斧出现在茫茫昆仑同样转瞬即逝。
朱佑樘房间应龙出现的悄无声息,他看着外面还在下的雨撇嘴:
“纵然是我也厌恶这样湿啦啦的天气,就不能痛痛快快的下一场雪吗?”
朱佑樘摊手:“这不是我能做主呢。”
“你不是号称九方水帝,掌控四界水息吗?”应龙看着朱佑樘似笑非笑。
朱佑樘纠正应龙:“逐鹿之战后我便只是黄河的河伯。一个手无寸铁的碌碌之辈。”
应龙冷笑:“你倒是对自己认识的很清楚。”应龙继续说,“我一直不喜欢你,凭什么你得天独厚一出生便地位非凡,我历经千万年历化最后还是避免不了被人驱使,至今依旧身不由己。”
朱佑樘不愿意在这种方面与应龙纠缠不休,在朱佑樘看来一切的收获都需要相应的代价去付出,既然愿意做不屈的灵魂那便不应该畏惧烈火焚身。
既想人格独立又不愿承担风险这样的好事他从未在谁身上见到过。
朱佑樘这样想,很明显应龙此番来找朱佑樘的目的也不在此:
“你将虎魄给我,我回天复命然后向天帝禀告人间的灾情。”
朱佑樘摇头:“你不是说在东方不败手中吗?尽管去取。”
应龙冷笑:“那个凡人前些日子体内煞气冲天如今却半点戾气都不漏,眼瞅着那凡人的内伤开始恢复,我还会以为虎魄在他身上吗?”
朱佑樘扬眉:“我还是那句话,找到便是你的,但实际我从未在人间见过虎魄。”
一柄白色利剑出现在应龙手中:“别逼我动手。”
朱佑樘丝毫不在乎:“我如今元神虚弱,无水脉精魂护体,只稍是个厉害些的神仙便能要我的性命,你尽管杀,我想还手都还不了。”
若朱佑樘同应龙硬碰硬应龙杀朱佑樘在所不惜,可如今朱佑樘说出种话来摆明是在告诉应龙你胜之不武,气的应龙憋红一张脸却又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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