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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而不得——黑色地板

时间:2017-03-03 18:03:11  作者:黑色地板

  黄小米似乎也看穿了我的怯弱。在一个凉风习习,阳光明媚的午后,那条我们每个星期天都要去散一次步的公园林荫道,她面带羞怯地拉住我的衣袖,踮起了脚尖。我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眼睫毛,忘了反应。
  “傻大个,你真是个傻大个!”她后来就这么给我下了定义。
  黄小米是个奇怪的女孩,她从不问我的过去,她相信她会在我的未来。她兴高采烈又甜蜜兮兮地回忆起我们的相遇,但她警告我不许这样鲁莽地救人。她总是担心我被欺负或被别人偷看了去,总是一边布置我的生活一边在我的耳边唠叨个不停。
  我对黄小米并没有当初对着里斯本的那种悸动和期待,但是这个女孩给了我安定的渴望。我希望可以和她一起生活。爱情是什么,难道不是情感的弥补吗?所有的爱情最后都会变成亲情。
  这样一晃又一年过去了。黄小米告诉我,她考上了C市的XX大学。她高兴得像个孩子,说:“我们一起过去那里生活吧!我自己现在存了不少钱了,我们可以在外面租一间小宿舍,我读书,还可以和你一起挣钱,等我们安定下来后再告诉妈妈。你说好不好?”
  这真是个天真烂漫又独立自主的女孩。我有点心动了。就在昨天,我刚刚把□□弄到手,终于可以光明正大来去自如。店主也准备退休回家带孙子了,他让我选择继续小卖部或者卖了店铺分一些红利给我。
  是啊,我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我可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我还可以像我这个年龄的所有男子一样,重新的,正常地再爱一遍。
  我被这些美好的幻想打动了。然而可悲的是这个梦只能在C市完成。
  是的,就是那个C市,那座与我阔别5年的城市。我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冰冷的夜晚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离开,5年后我无从选择的又回到了那里。
  离开C市的那天距离我18岁的生日还有三个月。那天下着微微的细雨,路上行人渺茫。我看不清天空的情绪,也看不清路人和街道的颜色,只穿着件纯白色的浴袍,拖着一身血淋淋的鞭伤和齿痕,跌跌撞撞地跑着。那时我心里还装着天之骄子的自命清高,奢侈安逸的贵族生活也未曾倒映进我的眼中。如今我又一次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我在身体上陌生而心理上却坦然地接受了这一切。这是我的家乡。
  我和黄小米租了一间两房一厅的简单公寓,并在一家咖啡厅里找到了第一份工作。我们开始了同居生活,分摊生活费并分享感情。周末的牵手散步成了最浪漫的事情。出乎意料的是黄小米对这种生活表现出比我更高难度的热情。她费劲心思地维持这份感情,她不只把我所有的缺点当成生活的必需品和调剂,甚至想向家里人来个先斩后奏。有时候她会故意作出明显的暗示希望我可以主动采取行动,我便也故意逗逗她,却终究没有行动。贫穷使我欠缺自信。
  在C市的这两个月就这么忙忙碌碌地过去了。简单幸福的日子在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我面前时终于告终。我知道这一切无可避免,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们直接出示了黄小米的学生证,我于是只能配合。
  这个装潢明艳宽敞的书房,我12岁时来过一次。那是我第一次踏入万俟家,万俟夫人领我到的这里。在这里她向我说明了万俟止的状况并向我下达了命令。那个命令我忠心耿耿地执行了6年。
  我又一次被带到这个房间,静默地垂着眼睛站在房间孤立无援的中央。
  背对着我站在落地窗前的女人似乎还是以前的模样。玲珑有致的身材,高挑丰满的神韵,红色套装,红色卷发和高跟鞋,张扬自信。听见我进门,这个向来极富修养的高贵女人立即转身,一阵风似的快速走到我面前,狠狠地掴了我一把掌,把我的脸都打偏了。
  我沉默地看着她打完后还停在半空的,因过分用力而发红颤抖的手掌,然后是她咬牙切齿的扭曲的秀美的脸,最后将目光默默落在她圆睁着的,微微泛红的眼睛上面。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啊?”万俟夫人不顾她一向竭力维持的形象,毫不客气地啐了我一口。“你就是我花钱买来的一条狗!想过自己的生活,哈?需要我帮你认清楚身份吗?”
  万俟夫人向站在角落的三个保镖努了下嘴。三人立即会意,两个人一人一边架住我的手臂,另一个人狠狠地给了我肚子几个硬拳头。我闷哼一声,在他们松手的时候,痛得弯下腰。
  万俟夫人冷笑,用高跟鞋鞋尖挑起我的下巴:“哦,差点忘了,还有个女的是吧?”
  我瞳孔急剧收缩,打开她的鞋就想站起来。身后伺机而动的保镖马上又反拧住我的胳膊把我按了下去。
  万俟夫人恶毒地笑起来,拍拍我的脸:“担心了?呵呵!老家在M城,父母做点皮货生意,就这么个女儿,不容易啊……”
  她拉长了尾音,乐呵呵地坐回转椅上,还优雅地叠起腿,乜斜着眼看我。
  我吐掉口中的血。“看来止儿还是很惦记我啊。”我也学着她的不屑口吻回敬道,“你就不怕我让你的宝贝做坏事吗?他真是个听话的傻孩子。”
  万俟夫人蓦地僵住,又猛地站起身,快步冲到我面前,作势要再给我一巴掌,但她忍住了。她气得浑身发抖。
  “威胁我?这几年倒是长了点骨气了啊?”她拧紧我的下巴,我被迫抬起头。
  我不无讽刺地笑了笑。“总得有点收获的啊。”
  万俟夫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要不是因为万俟止的执念,我毫不怀疑她会直接掐死我。她蛇蝎般死死盯着我,一连说了三个“好”,才松了手。
  我们终于达成了协议。
  为了保护那个女孩,我必须面对这些牛蛇鬼怪。
  

  ☆、大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这文太久了实在没什么灵感作者她憋啊憋啊就整出个精简版只求完结不求拓展请见谅啦!
地板是小攻亲妈,实在不忍心看儿砸伤心哈O(∩_∩)O~完结撒花!谢谢支持!
  1
  我曾在某本书中读过一句话,人们在童年时无法获得的渴望,长大后会转化为更高层次的追求。我的经历则告诉我,这种追求,人需终一生所求,且永远无法满足。无情如我,在回顾过去人生的时候,许多真相才渐渐浮出水面。比如我曾有的对母爱亲情的渴望,对单纯平凡的向往,对温馨家庭的期盼,其实不必非得是越夫人或里斯本或黄小米,其实这种温柔,一只狗也是可以给我的。
  豁然开朗的心态使我不再那么厌恶万俟止了,现在的我甚至可以心如止水地拥抱他,听他含情脉脉诉说他的思念与忏悔。可以贬低其他人以烘托他的美好来哄他高兴。他保证再也不在我面前对无辜者动用私刑了,不会气跑我,但希望我能偶尔让他亲一亲以解他的相思之苦。显然我这次的出走把他吓得够呛。
  一晃又是几年,我跟万俟止,在同床异梦与各怀鬼胎的煎熬中,终于一起迫不及待地长大成人。
  在万俟止成年礼的那年秋,万俟夫人在某个凉风徐徐的午后忽然对我说,我的家人想要见我。
  她坐在书房正前方的高背椅上,鲜红的丹蔻在高脚杯映出阴郁。她说话的口吻云淡风轻,注视我的目光平静温和——从没有这么温和过,这温和让人无端感觉到信任。
  她说:“见一见吧,这么多年了,到底母子一场。”
  我没有注意自己是否应声了。
  阖上门飘回房间,我在一扇偶然相遇的壁橱前撞见自己不甚清晰的脸。那脸上还残留着惊讶,迷惑跟动容。我盯着这张脸默不作声地看了片刻,才慢慢侧身躺倒在床褥中。
  绵软的枕头盖住眼睛,我听见一阵低低的笑声从胸腔震荡出来,从枕头下鼓噪出来,从房间的每个犄角旮旯随便任何一个地方沸腾出来。那笑声各种各样,此起彼伏,无处不在,然而都不是快活的笑声。
  我越笑越大声,肩膀耸动,肺腑发紧,上气不接下气,无法控制犹如癫痫。
  哈哈,太好笑了不是吗?难道这是她的新战术,妄图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用施恩迷惑我?难道发生什么脱离掌控的事了?公司经营?身体健康?妥协只是无法维持强势才不得不做出的无奈让步吧!
  万俟夫人,老了啊。
  身后传来细微的呼吸声,万俟止蹑手蹑脚地爬上床,从背后抱住我。
  “你可以见到家人了,是不是很高兴?”他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高兴。
  我说:“当然,为什么不高兴呢!”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万俟止忽然跳起来,对我恶狠狠地宣布行程。
  “你去干嘛,怕我跑了?”
  他沉默了一下,才答道:“我看看他们为什么这么讨你喜欢。”他垂下眼睑,神情悲伤的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他说,“我看一看,也许我可以学一学。”
  我放柔了目光,静默地把他按进怀里。
  “傻孩子。”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的温柔。同时我默不作声地想到,难道你以为说出这么煽情的台词我就会感动就会不计前嫌?瞧瞧这对可爱的母子,可不正是傻孩子吗?难道他们不知道,我是没有家的人吗?没有家,又怎么会有家人呢。
  与越家人的重逢就如此仓促地在万俟家会客厅展开。为了表示尊重,万俟夫人带走了纠缠不休的万俟止,留下一个独立空间给我。
  其实越家往事我已记得不甚清晰,但面前这位故人却总不断地重复着一个句式“那时候我们如何”,于是我也不得不努力回忆过去,最后就只想起自己曾经养过一只珍珠鸟,然后被对面沙发这混小子弄死了。
  现在这混小子说,这些年他跟越夫人都很后悔当初做的糊涂事,他们来找过我,可是万俟夫人不肯放人。如今他攒够钱了,终于可以把我赎回去。说越夫人缠绵病榻多时,一直盼着见我,祈求我的原谅。
  隔着一张小茶几,越林握住我的手情真意切地说:“哥哥,我们一起回家吧!”
  我由衷露出微笑。
  “不可能。”我说,“他们不会同意的。”
  越林不解地看我。显然,他以为以当初卖了我的十倍价钱把我赎回,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万俟夫人不应该拒绝这笔划算的买卖。
  我默不作声地站起身,绕过他走到客厅门口,门一拉开,万俟止果然等候久已,立刻跳进来扑住我。他气呼呼地瞪了越林一眼,神情十分凶恶。然后在越林震惊的目光中,他踮起脚尖捧住了我的脸,嘴对嘴地亲吻了我。
  “呼啦!”越林一下子站起来。
  我在亲吻中抬起眼睑,朝越林眨了眨眼睛,无声地告诉他,我被你们母子卖到这里,可不是你以为的来当大少爷的!你瞧,我就是这种身份,而这一切都是拜你们所赐!
  越林脸色刷白,身影摇摇欲坠。“怎么会是这样子,哥哥……”他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那声音艰涩悲恸,配合他那张秀美白皙的俊脸,哪怕我看多戏子,也要赞他一句唱作俱佳。
  话说没两句,就痛苦地揪住胸口,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息。我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就在我以为他喘得要心肌梗塞过去时,他却缓缓平复了激动。
  临走时他深深地望了我,红着眼眶咬牙发誓:“哥哥,我不会放弃的!你等我!”
  我心无波澜地听着万俟止冲他喊:“人贩子,滚蛋!”
  越林扶着门框的手紧出惨白色,终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2
  故人们仿佛有预谋似的全扎了堆来。
  越林前脚刚走,不过一周,我就又重逢了一位故友。
  那是在万俟止的生日派对上。万俟止正式参与万俟家族的产业经营,万俟夫人一整晚忙着给他介绍各路人脉资源。而我以万俟家养子的身份,成了派对上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
  支肘靠在阳台发了一会呆后,我转身往院子外溜达。走到楼梯尽头时仿佛心有所感,回头就见走廊对面立着一个高大俊俏的青年,穿得体大方的铅灰色西装,光影笼罩了他桀骜不驯的眉眼,他目光错愕地望着我,一动不动。
  我认出了他的身份,居然是里斯本那个野小子。他看来混的不错,就跟任何一个你知道的成功人士那样的优雅斯文,至少不是我曾经喜欢过的模样。
  隔着一段距离,我朝他遥遥举杯致意,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才踏出不到三步,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迫的脚步声。是他从后方焦急地追了上来。在我走出玄关之前他终于气喘吁吁地追上我。
  玄关上人来人往,我们都不约而同保持了彬彬有礼的距离。
  “越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人呢!”他又惊又喜,高兴得像个手足无措的毛头小子,笑得眼睛都亮晶晶的。
  我既不热络他,也不冷淡他,单只是笑道:“好久不见,你看来过得不错。”
  里斯本尴尬地挠了挠寸头,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活泼,把我拉进拐角阴影处。
  “越哥,你知道吗,你走后我一直在找你!我好想你!我跟你说,我现在有钱了,我可以让你过上好日子,我身边也没别人,越哥,咱们在一起好好儿过吧!”
  我说:“当初那位大小姐呢?”
  “她……跟她爸一起出了点意外。”说这话时他目光闪烁,随即飞快转移话题道,“管他呢!越哥,总算给我找着你了,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我微笑着摇头,慢慢拉开他的手。
  “我走不了。”
  他皱眉道:“为什么,你还在生我气?”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不,我没生气。但我也不会跟你走。”
  他还要追问,但这次久别重逢的谈话最终中断于此。万俟家仆人焦急找来,说前厅万俟止正在找我。
  被装饰得金碧辉煌的大厅中,万俟止站在万众瞩目的聚光灯下。他已然长成个独当一面的成年男子,美得张扬放肆。当他朝我伸手时,从他嘴角那得意笑容中,我便知晓了他的企图。我接住他的搀扶,低头接受了他的吻礼。
  这是一个简单的西方问候礼仪,亲切而不狎昵。至少宾客们并未惊讶。他们早已知道万俟家有个养子,如今不过确定这养子跟当家少爷关系不错。
  这吻礼发乎情止乎礼,唯一的不寻常处,恐怕只有一位敏感细心,时刻关注丈夫的妻子才能留意到。这吻并非简单的礼仪,而是对所有权的宣誓。
  掌声散去,我反身走下台阶。
  大厅左边,我那便宜弟弟正目光灼灼地目送我。大厅右边,里斯本却是满脸错愕。
  热闹终究不属于我。离开人群后,我独自返回房间。经过二楼走廊的时候,便见里斯本抓着栏杆翻身跟了过来。我抱臂等在一处,暗暗评估他的身手,看来养尊处优的这几年消磨了他不少锐气。
  “你跟万俟止是那种关系?!”他的表情十分难看。
  我不答,努努嘴示意他看角落的摄像头。
  他强压了怒气,正了正衣襟,背对了摄像头,动作规矩表情愤恨地对我说道:“你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低头看自己脚尖:“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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