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杀气石是灵力的克星一点也不为过,这种物质能够完全阻断灵子、灵压,对尸魂界的生物而言是非常稀有且危险性极高的矿石。
杀气石名不虚传,一般人见了都会萌生畏惧之情,因为那对他们来说往往代表着生命受到威胁,但蓝染的思考方向永远和普通人搭不上边,他不是想以后要尽可能远离这种危险物质,而是想这种特殊矿石的实用性。
蓝染听闻瀞灵廷外围上空有杀气石制成的障壁,虽然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但据说当有人擅自准备从流魂街闯入时就会落下围住瀞灵廷,杀气石会产生分解灵力的波动形成无死角的球型保护罩从上空至地底包裹瀞灵廷。
蓝染认为如果每次有人闯瀞灵廷障壁都要落下的话实在是小题大作,但不可否认由杀气石当作材料的瀞灵壁之效用。
【这种矿石很适合当作建材。】
在脑中勾勒蓝图,蓝染将此事记下,等找到通往虚圈的通道或是接获派遣虚圈的任务后再来考虑搬运事宜。
蓝染想把这种好用的矿石挪至虚圈,他总有一天会再临那片荒芜的沙地,为了当初许下的承诺,也为了停在原地等待的那抹身影。
当初会死不是意外,他只是输给了己身的自负,在没有任何准备、什么都没有留下的情况中消亡……
低头注视肤色的手掌,蓝染在想现在的自己不只外貌连灵压都有所改变,已经和以往不同了。
不再是以前的自己,现在的他融合了新的力量、有了新的身分与名子,现在的他是蓝染,蓝染惣右介。
【会认出我吧…如果是他的话。】
缓慢地握紧手掌,皮肉承受力量而泛白,蓝染感受着确实存在的生命力,顿了会松开手踏出停止的步伐。
调整好心情观览完剩下的建筑物,今日的外出行程正式画下句点,时间却才正逢中午,蓝染随便找个地方解决午饭,将空了的布巾收好便启程返回元字塾。
回程蓝染都使用特殊步法,死神称这种步法为‘瞬步’,蓝染在‘上辈子’也会使用这类步法但是没有替它命名,和死神的瞬步有些微差别,但多练熟练度越高的观念是所有技能通用的。
短时间内回到元字塾,蓝染才刚走进去没多久就迎面遇上院内弟子来告知他有外面的客人在等他。
感到疑惑的蓝染走到会客室,甫一拉开门就看见一颗深褐色的脑袋。
“……春水?”
蓝染的语气带着几分讶异,似乎对于京乐出现在这里感到不可思议。
京乐听见蓝染的声音立马扭过头,嘴里正嚼着元字塾提供的待客点心,右边的脸颊被撑得鼓鼓的。
“唔、暖软(蓝染)!”
意识到满嘴食物阻碍到自己说话,京乐匆匆咽下口中的食物,却因太心急而哽到喉咙。
充血通红的脸看上去很难受,快无法呼吸的京乐急忙抓住茶杯猛灌几口,终于脱离呼吸困难的囧境。
蓝染走到京乐面前坐下,待京乐缓过来才开口。
“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京乐闻言没有东扯西扯直接向蓝染道出今日来访的目的,顺便抱怨了下艰辛的过程,将出门的种种曲折叙述的有声有色。
蓝染稍微想了下便答应京乐的提议,虽然相比藏书丰富的瀞灵廷,蓝染对热闹但没什么可看的流魂街兴趣不大。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随便塞个名子……
京乐老哥就用京乐家长子称呼呗~
第14章 第十一章
1区 — 润林安。
喧嚣的街上京乐在前头带路,应邀来到流魂街的蓝染则跟着身高不到他一半的京乐走,这里对蓝染而言是没什么好逛的,他像往常一样敛起过于锐利的气势,周身围绕平静宁和的氛围看着京乐开心的走在前头东张西望。
流魂街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分为八十个区,且每个区域都有各自的编号和名称。
流魂街的居住环境和治安状况反映在地区编号上,编号越小环境越好,蓝染他们目前所在的1区食物丰足、治安良善;相对的,编号越大生活环境则越差,位于最后的第八十区寸草不生、饥荒遍野,居民藉由杀戮来决定生存权利和居住范围。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无法适应者仅剩灭亡一途。
后面几区的生存方式和虚圈差不多,将弱者淘汰,只有能力足够的人才有办法在恶劣的环境中存活。
瞥几眼简陋平房作为基础的商店,蓝染初临尸魂界对很多以前没见过的东西保有好奇,但只是一开始,见多了新鲜感就淡了,那些构造简单的小玩意儿很难再引起蓝染的注意。
蓝染喜欢具有挑战性、变化多端的事物,这类性质的东西能让他在彻底将其掌控后获得更高纯度的成就感。
由着京乐到处晃荡,横跨区域逛了许多地方,两人甚至还去了京乐之前提过的下午茶店。
流魂街贩卖食物的店铺稀少,因为魂魄不需固体食物只要摄取大气中的灵子和水份便可生存,流魂街大部分的居民是由不会感到饥饿的‘整’组成的,所以对食物的需求量不高。
需进食以维持生命机能的都是拥有较高灵力的魂魄,他们只摄取大气中的灵子仍不足以维生,还会因为过于饥饿导致体力不支,更严重的甚至会死亡。
死神就属于需定期补充食物的高灵力魂魄。
到尸魂界开始喜好品茶的蓝染选择凉爽的麦茶,坐在店外长椅捧着茶杯啜饮,一旁的京乐则点了份甜馒头和一杯绿茶搭配着吃。
京乐很喜欢在这家店享受下午茶,预想长大后要吃到这家店特制的招牌料理之一‘酒馒头’,现在还未成年老板娘不让他碰含酒精的食物,所以京乐只好乖乖等待,毕竟卖不卖全掌握在老板娘手中。
一边咀嚼甜食一边晃着脚,京乐把吃的消灭完后脑海浮现新点子,转头向蓝染提出意见。
“蓝染,我们往后几区走?”
对流魂街后几区好奇心不减的京乐想法很简单,有蓝染在就等于多了份保险,就算真遇到麻烦以蓝染的‘瞬步’脱离危险根本是妥妥地。
这也就代表他不必顾虑太多。
蓝染无法理解京乐为何对流魂街后段区域感兴趣,越后面环境越差治安越混乱,五十区起始生活水平急骤下滑,衣衫褴褛的人民开始增加,五十九区以外的居民甚至连草鞋都没得穿,根本就没什么好逛的,但蓝染最后还是答应了京乐的提议,想说既然京乐好奇那就带他去看看。
让他理解尸魂界有所谓的阶级之分,从一开始就存在的残酷现实。
告别老板娘后他们开始往后几区走,刚开始每一区的差距不大京乐还有心情到处蹦跶,但跨越三十几区后京乐也明显的感受到某些地方不太一样,不再活跃且逐渐沉重的气氛和居民脸上挂着的麻木表情让京乐不知不觉中高昂的情绪也跟着沉淀。
注意到京乐态度上的转变,蓝染什么也没表示的继续向前走。
通往下一区需要经过一片树林,并肩行走的两人就在此时遇到了突发状况。
道路正中央站着一个黑发披散的女人,垂着首让人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拦下京乐向前的步伐,没有理会京乐投来的疑惑眼神,蓝染注意力集中处于极度警戒的状态双眼紧盯黑发女子。
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人却浑身缠绕危险的气息,那股浓烈的煞气让需要顾虑京乐的蓝染心生警惕。
敏锐的听力将刀刃出鞘的声音收入耳里,对方拔刀的同时蓝染也抽出斩魄刀,迅疾的挥砍动作让两把刀击出清脆的声响。
“铿——”
蓝染平时不介意当个绅士,但在战斗中那就另当别论,他认为在战斗中寻求美德毫无意义,所以,他可没有对女人放水的坏习惯。
锐利的刀刃抵住对方的攻击,蓝染没有回头,手往后方看似随意一挥,其实他是由灵压确定了京乐的位置才有此动作。
被蓝染护在身后的京乐只见蓝染徒手向后挥了一下,黑色的死霸装衣袖随着他迅速有力的动作在眼前留下残影,还来不及理解此举的用意就看见蓝染左肩喷出大量鲜红液体。
“蓝染———!!”
才刚闪过往前冲的念头,比京乐动作更快的是结界升起的速度,水蓝色的结界从地面猛地拔高将京乐围在坚硬的六面长方体内,无论京乐怎么用力捶打都不见半分动摇。
“可恶!”
【早知道就不提去后区的要求了……】
京乐哪里知道两次到后面几区皆遇上麻烦,这一次更惨,竟然碰到了尸魂界鼎鼎大名的‘大恶人’,其危险程度是之前的小混混无可比拟的。
额头靠上蓝色的结界,京乐无力地看着结界外的蓝染和披头散发的女人对砍。
蓝染在瞬间愣怔后提刀横挡,截住对方的追击,利刃磨擦出刺耳的声响。
刚才蓝染确定自己挡住了对方的攻击,只是分神替京乐设下保护的瞬间对方就抓准时机运用巧劲,下盘蹲低身体重心偏移,手腕一转刀刃如游蛇般滑过,蓝染的斩魄刀顺势落下却因目标移位而没有砍中。
对方的武器则刺入蓝染左肩,向上一挑割裂血肉掀起了大量的血液。
肩膀与脖子中间的伤口深可见骨,红色的液体有几滴溅到地面,止不住的血染湿了蓝染黑色的死霸装。
刀锋与刀锋相抵,双方视线对上,对方明明满溢狂气却冰冷的眼神和蓝染的平静形成强烈对比。
见蓝染负伤依然不显慌张的应对攻击,黑发披散的女人冷漠的眼神有了些微变化,攻势越发凌厉。
单手挥舞着斩魄刀,蓝染知道肩膀的伤口很深,感受到疼痛的同时他有试过调整姿势但似乎动一下都很困难,他清楚刚才那一挑的动作把他连结手臂的筋给挑断了。
但是,不足以构成阻碍。
蓝染挥舞刀刃的速度、劲道丝毫不逊于对方,对方身形轻巧挥剑十分灵活,能在挥刀的同时进退,蓝染则是从头到尾几乎都维持剑道基本自然体的姿势,身体在没有往任何方向偏移的情况下活动自如,肩膀放松、腹部使力并采取腹式呼吸法,蓝染没有动用体术只有使用剑道。
【她很强。】
这个认知让蓝染欣喜,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遇到层级高的对手了。
【有多久了?重拾这份喜悦究竟花了多少时间?】
蓝染没有将心中所想表露在脸上,但是周身充斥的浓烈情感却让人难以忽视,他并未执着于战斗但他懂得享受战斗,会因遇到对手而高兴,能体会游走在生命边缘、紧张刺激的愉悦感。
蓝染的能力当然不只如此,但这是场纯粹比拼剑术的战斗,即使他的剑术尚未纯熟,蓝染也没有使用其他技能的想法。
问他为什么?
他只会回答:“那样就太无趣了。”
手持斩魄刀往右挥截住砍向脖颈的利刃,没空在意伤处流失的血液,蓝染镜片后棕色的瞳孔只剩下对手的身影,别无其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章 第十二章
她是卯之花,卯之花八千流。
整个尸魂界闻之变色的大恶人,自诩掌握天下所有刀流,所以她替自己取了‘八千流’之名。
流魂街后区环境恶劣寸草不生,食物严重缺乏让必须进食才能活下去的卯之花濒临饿毙,为了生存她选择拾起武器伤害他人,因为不这样做就无法存活。
处境艰难的地方大家自顾不暇,没有多余的善心供人发挥,就算有人饿死街头也没人在管,流魂街后段的生活环境就是如此地残酷。
刚开始挥舞刀刃是迫于无奈,持着想要活下去的意念胜过一切,只不过某场惊险的战斗里卯之花发觉自己竟在过程中体会了从未有过的欣喜雀跃,从那一刻起她开始在剑术上下功夫,为了能再度感受那份愉悦。
出生于流魂街的卯之花独自摸索出属于自己的剑术,艰辛的过程中没有师父指导只有唯一的斩魄刀陪伴,一个人从基础开始往上爬,从最初的生疏直到现在,她已将剑道锻炼至炉火纯青。
杀戮磨练她的气魄,多次游走死亡边缘造就她一身血气。
经历不断的挑战与被挑战,卯之花依然立于剑道顶端,每日每夜的战斗便是她的全部,对决已成为生活重心,有能让她受伤的对手却没有任何人有能力让她倒下。
卯之花走在前头领先了无数人,当她停下前进的脚步注意四周的时候已经连一个比肩的人也看不到了。
无谓的杀戮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为了寻获对手她并未停止这样的举动,杀了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死于刀下的牺牲者无数,寻不到可敬对手的卯之花麻木于现况,机械式的寻找带刀的目标,机械式的斩杀对手。
越发冰凉的视线俯视倒在血泊中的敌人,一场接着一场的战斗也无法重拾最初的喜悦。
【厌腻了。】
【对剑,对战斗。】
因此,为了取悦剑渴求足够的敌人,彷徨于四处。
因此,剑将两人引至同处───
至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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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刃一次次的相击,速度、劲道不分上下使两人的战况陷入僵局。
帮京乐架起结界后蓝染的注意力集中不再分散,战斗开始后直至目前都没有再露出破绽,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盯对手的一举一动。
多年的战斗经验补足蓝染剑道上缺乏的资历,即使对方使用的是他从未看过的剑法,他也能在关键时刻避开攻击并进行反击,动作流畅没有丝毫停顿。
蓝染在享受这场得来不易的战斗,全神贯注。
手上的动作始终是那几种,次击、劈斩,攻击方式没有变但卯之花的表情却与最初判若云泥,漠然的表情被震惊取代,她打从心底讶异自己对这场战斗的反应。
【我竟然……感到喜悦?】
明明是场没怎么受伤的战斗,就算有也只是些皮肉伤,卯之花却在此战里体会了生命时刻受到威胁的刺激感,利刃削破衣袖割裂皮肤,少许鲜血挥洒地面,激荡的情感在此刻浓缩到极致。
她顿悟了一件事实。
【没有错,我当初倾尽一切追求的,就是这种感觉!】
她的内心世界有如艳阳高挂的天空、有如热情的夏日,先前笼罩整个内心的大片乌云就好像一开始就不存在般,寂雨退去迎来久违的阳光。
提起刀身弯曲的斩魄刀横砍,卯之花的眼神从未有过的晶亮。
察觉认可的对手情绪上的振奋,蓝染满意地勾起唇角,表情昭显他的愉悦。
后方水蓝结界里观看两人交手过程的京乐满脸惊讶嘴巴微张。
【好厉害……竟然能跟那个人打成平手。】
京乐知道卯之花是谁,黑色长发满身煞气还随身携带一把弯曲的长刀,那股骇人的压迫感和个人特征,除了卯之花八千流外别无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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