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之花出名程度已经连京乐这种不管时事的人都有基本认知,只要一听过有关她的叙述想要忘记都很难,因为卯之花实在是太危险了。
京乐承认蓝染有和卯之花其平的实力,但如果继续打下去的话京乐却觉得蓝染必输无疑,不是说蓝染技不如人,而是看他身上壮观的出血量就知道,蓝染的死霸装半边已被鲜血沁染,混杂汗水和血液的布料紧贴蓝染的半边身躯。
失血过多让蓝染的脸色极差,但他却像是对此毫无所觉,眼中只容的下眼前的敌人。
【再这样下去……蓝染…会死的!】
京乐完全没有想到外表斯文性格温和的蓝染打起来会这么不管不顾,那冲劲好似将生死置于度外。
实际上蓝染真会任由冲动支配理性?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蓝染一直都有留意自己的身体状况,计算出血量多寡影响的剩余时间,他不可能因一场对决而不顾性命,战斗在他心中占的份量只是一角,不是那么地重要,只不过是遇到难得的对手让他对这场对决付出了更多心力。
“───!!”
动作静止,只见卯之花的左肩处喷洒大量血液溅到地面,伤口没有蓝染的那么深,范围却足足有蓝染一倍之多。
卯之花喘着气瞪大双眼,下一步动作却让准备冲上前补刀的蓝染整个愣住,连举起的冷兵器都有所停顿。
蓝染故意在卯之花左肩处制造显眼的伤口,和自己受伤的部位相同,这是明晃晃的挑衅行为,卯之花的反应却出乎蓝染意料,没有丝毫愤怒,明亮的眼神中拥有的喜悦是如此地不加修饰。
卯之花举起刀身弯曲的斩魄刀直指蓝染面门,形状姣好的唇一开一合。
“卯之花八千流,我的名字。”
“你呢?”
有‘淑女’表示想知道自己的名字时,应当以礼相待,虽然对方是不是淑女这点还有待商榷,但这不妨碍蓝染展现他的风度,如实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后卯之花的反应让蓝染再次傻眼,她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什么,下一刻竟将斩魄刀收入刀鞘,什么也没说的转身离开。
这场战斗不只开始,甚至连结束都有些莫名。
至少对正打算分出胜负的蓝染来说是如此。
垂下举起的斩魄刀目送卯之花离开,虽然对结尾感到不满,但蓝染没有穷追不舍,那么做有违他的处世风格,如果要杀,就会在第一时间了结对方,绝不会余留供其脱身的机会。
更何况,卯之花对蓝染来说确实是位难能可贵的对手。
当然,以上评论仅限剑术领域。
蓝染只是认为现在收手的话未来必将再会,到了那时境界获得升华的两人所面临的对决将会比现在更加激昂阔绰……想是这么想,但蓝染的目的不过就只是希望将来有人能在他尽力挥剑验收成果的时候别死太快,顺带让他体会下棋逢对手的愉悦感。
蓝染很清楚自己在剑术上的造诣不及卯之花。
定在原地一会缓和因激烈运动而起伏甚大的呼吸频率,将斩魄刀准确无误的收入刀鞘,蓝染才转身走向后方被关在水色结界里的京乐,途中还因为失血过多而趔趄了下。
【死神的身体……还真是不方便阿。】
错估身体素质的蓝染不由地怀念起最初的自己,毕竟是用了最久的身体,耐操耐劳还不会感到饥饿,现在的蓝染还没试过自己‘前世’的能力可否使用,装载‘意识’的灵子躯壳重组后存在太多变量,无法确定死神之躯能否行使虚的力量,蓝染默默在心中记下这点,打算等时机成熟再进行测试。
眼下优先做的就是先把京乐放出来。
贴在结界壁上的京乐不敢相信卯之花会轻易的离开,尤其是在她负伤的情况下更显得不可思议。
看着蓝染左半身的布料被鲜血渲染,那样大量的出血对身体的伤害一定很大,这么想的京乐望着蓝染的眼神难掩担忧。
京乐的表情太过明显,蓝染想忽视都很难。
所以他挂着宽容的笑抬起右边的手臂,食指向下一挥,结界如水幕般降下,还未完全消失京乐就从里头冲了出来,在蓝染面前止步,视线集中在蓝染的伤处,想做什么又不知从何下手的模样显得有些无措。
“一段时间就会好了,不需要这么紧张。”
以无所谓的语气陈述,蓝染的表情平静的就好像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还反过来安慰着急的京乐,对蓝染来说肩膀的伤没什么,比较麻烦的是出血量太大导致活动不便。
运用灵王给的‘灵子绝对控制’调动周遭灵子可在瞬间治好伤口,但已知尸魂界死神并未具备这种能力,倒是死神的敌手---灭却师,拥有的能力和蓝染十分相似,所以为了回避不必要的麻烦,蓝染选择将有关灵王的一切隐藏,目前他展现给他人看到的攻击方式只有死神一贯使用的‘斩拳走鬼’。
环境约束蓝染的能力,大大降低了他的杀伤力和对尸魂界的影响力,被制约的同时蓝染也拥有更大的活动空间。
不赞同蓝染说法的京乐挂着不满的表情碎嘴几句,接着绕到蓝染身后推了推他示意他往回走,卯之花的袭击让京乐游逛流魂街的兴致全无,凝重的视线扫过对方染血的左半、身,京乐判断蓝染目前的状况急需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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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染在流魂街负伤的消息很快就传遍瀞灵廷上层,持有特殊管道的势力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得知了大致情况,属于上级贵族的京乐家也不例外,一听到自家弟弟惹祸后,确认他没有受伤的京乐家长子可谓火冒三丈,在京乐家长子的认知里要不是京乐要求,身为优等生又无任何不良纪录的蓝染绝不可能带京乐去那种地方。
京乐家长子什么都没说不代表他不知道,对于自家弟弟有事没事就会跑流魂街的习惯他一直采取放任的态度,现在看来是需要更改教育方针了。
教训自家弟弟可再择日,目前最要紧的是动身前往元字塾,向让京乐得以毫发无伤的蓝染致谢。
作者有话要说:
再重声明一次!!!
现在的时间是一护出生开始计算的"1000年前"阿阿阿阿------
作者君把一些对花姊和剑八的描述掰成花姊和蓝染了…
我很喜欢花姊这角色,为了让花姊别死只能酱改了!!
亲们别介意哈> ” <
阿阿阿———
银子还要好久好久才会出来阿...
第16章 第十三章
“你在干嘛阿!伤口都裂开了!”
向领路人道谢,京乐家长子在拉门外就听见了京乐的声音,喜欢女性的京乐对男人一向不客气,由此判断京乐说话对象是男性的京乐家长子抓住木制边缘拉开拉门,入眼的景象是棕发青年盘腿坐在软垫上,一旁的长方黑盘里装满染血的布棉,不难看出那是处理伤处时的产物,素色浴衣退至腰间,上身裸、露让身后的人替他捆绑绷带,京乐背对门口双手环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与蓝染面对面坐着,摆出不满的神色指责医护人员的不专业。
换下沾染血污的死霸装,蓝染衣着就和平日一样,元字塾除了进入道场修练外一般不会约束弟子们的穿著,所以空闲时间蓝染都是穿一件暗色无花纹的浴衣加素色腰封走动,虽然他的空闲时间因为自己的安排而几乎不见踪影。
在门外的京乐家长子视线越过京乐看向坐在软垫上的棕发青年,由特征认出青年的身分正是此次拜访的目标,只见蓝染左肩绑上几层绷带的伤处渐渐扩散血液,不介意伤口裂开的蓝染正以无奈的表情看着京乐对他摆臭脸。
“非常抱歉!”
替蓝染包扎的男子连忙道歉,对于弄裂伤员伤口感到格外愧疚的表情让京乐即便不爽也不好再说什么,蓝染则是示意男子不用介意继续手上的动作,表现的善解人意实则是不想光着身子太久,早点处理完早点收工。
蓝染的脸色因失血过多而显、露病态的苍白,但即便身体不适也无法影响他的言行举止,一如往常的文质彬彬气度不凡,标准好青年的模样让京乐家长子对他的第一印象极好。
对蓝染来说流点血根本不算什么,虽然在他人眼里那种出血量根本不在‘流点血’的范围内。
‘前世’最初历经的杀戮对记忆力极佳的蓝染来说就像不久前发生的事一样深刻,诞生时对外界的懵懂,对自我能力的生疏,在杀戮中凭借本能摸索出属于自己的技能,一次比一次险峻的战斗也无法对一出生就拥有惊人武力智力的他造成伤害。
比较困扰的是虚与虚之间的战场,战后总是一片狼藉,没有能净化虚的斩魄刀的他们,即便敌人已经死亡,残肢断臂依旧存在,获得镜花水月的蓝染已顺利解决了这方面的问题。
肩上的伤对蓝染而言只是小伤口,以他的复原能力修养几天就能恢复,比起这些伤更重要的是他遇到难得一见的对手,享受了场畅快的战斗。
很值得的等价交换,可不是吗?
男子工作完成后收拾器具自行退下与京乐家长子擦身而过,蓝染穿好浴衣整了整衣领顺带调整下腰封的位置,褐色的眸子挪向后方基于礼貌没有擅自进入房间的京乐家长子,唇角微扬露出和善的笑容,未等蓝染打招呼询问对方,疑惑于蓝染反应的京乐转头,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立马被自家突然出现的背后灵老哥惊的蹦起身。
“老、老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懒得理自家反应夸张的弟弟,京乐家长子见蓝染已经注意到他,便抬步跨入和室,先给离门最近的京乐一枚爆栗,无视京乐抗议的叫嚷再压着他的小脑袋对着蓝染道歉加致谢,为京乐添麻烦道歉,为蓝染护得京乐毫发无伤而致谢。
其实蓝染觉得没什么好谢的,因为自己不过是顺手布下结界罢了,在和卯之花激烈拚搏时甚至还忘了后面有人……
基于‘前世’的某一项能力,在京乐家长子距离元字塾还有一段路时就已发觉的蓝染看着京乐被哥哥吓到,吃了一计铁拳后再跟哥哥对着他道谢的情景,不只一个的上级贵族向流魂街出身的他致谢,普通人或许会感到紧张不安,抑或兴奋难耐,但蓝染平静的内心却如死水般,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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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元字塾内长廊,刚慰问完负伤徒弟的山本重国走在返回办公处的路上,不料后方却响起了那个他极其厌恶的称呼。
“丿字斋殿!!山本丿字斋殿!!”
山本重国,以‘元流’开祖的身分闻名尸魂界,并于自己创办的‘元字塾’内担任总师范。
因其右边额头显眼的斜向伤疤,最初是同伴中的某个人开始叫的,但不知何时起,随着山本重国武艺日渐提升而更加地声名远播,周遭的人开始唤作他‘丿字斋’,然而,山本重国却对‘丿字斋’这个称号非常厌烦。
山本重国侧身转头,不失威严的眼光一扫,果不其然看到了那颗在阳光照射下白灿灿的头颅。
“喂!!不准叫我丿字斋!”
脑袋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山本重国版的河东狮吼让雀部下意识的举起手腕,以十字交叉的方式挡住面额。
话音一落,挣脱威吓的雀部第一个举动便是双膝同时跪地,脚贴着屁股,双手呈八字形用力按在地上,低头向山本重国至上最大的歉意。
“失…失礼了!!”
在犯错之后做出这样的举动,以示敬意的同时也表示非常抱歉,跪在地上跟人道歉,通常是表达最深切的反省,敬意和歉意雀部都有,且十分足够,但他就是完全没有反省的意思,他对自己这么称呼山本重国而引起对方的不满道歉,却压根儿没改口的打算。
“又是你!学不到教训又来了吗!!”
山本重国对明知这项忌讳,却坚持不肯改口的雀部颇为反感,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非常对不起!可是我做不出直呼丿字斋殿本名,这等大不敬的举动!”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明明不是我们的塾生却几乎每天跑来闲晃!”
“我说过我不需要侍从!”
“不是侍从!我是为了要请您让我成为您的左右手才来的!”
山本重国对雀部说入元字塾,晋升至师范自然能成为他的左右手,雀部却对他阐述道,认为若是成为他的门下弟子,将只会一味地模仿、而无法更加精益求精,所以才会坚持练就能补足山本重国无法顾及之处的本事,以成为真正符合资格的助手。
【尽是歪理…】
就在山本重国第二根青筋凸出,情绪浮躁准备赶人时,雀部再度开口。
“而且,我并没有每天都出现,这次隔了一个月。”
“我依照一个月前您所吩咐的,修得卍解回来了。”
【这小子…】
一个月前,山本重国对虽非塾生,仍不时造访私塾的行径不胜其扰,为了让雀部知难而退,山本重国向雀部提出了‘一个月内习得卍解’的条件,要求对方练成卍解后再来拜访他,本意是让雀部萌生退却的念头,没想到雀部不但没有放弃成为他的副手,还依约在时间内练成卍解,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能用这么短的时间练就卍解,不得不承认其能力出众,山本重国见雀部万分坚持、不改初衷的态度,决定稍微测试其卍解的程度。
“哦,那么就以你的卍解,试着击倒我吧!”
光影炫目,雷电轰鸣。
跃动的光线像是有生命般四窜,震撼心灵的雷鸣在心底留下无法抹灭的痕迹。
残留的情绪不是畏惧,是欣赏。
山本重国在此刻才重新审视雀部这个人。
【高明的卍解。】
心里早已承认对方,但嘴上不饶人的山本重国却戏称雀部的卍解是‘小婴儿的卍解’,先不讨论小婴儿能有斩魄刀,还能卍解的奇葩形容,雀部听了山本重国饱含轻视的言语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开心地说“正是如此”。
白发青年汗流浃背,包裹死霸装的短披风有几处焦黑,金色的双眼因其激动雀跃等情绪而睁大,就连眼神也是,比起往常明亮了不只一倍。
“因此未来我要赌上人生,努力磨练让这卍解能够为丿字斋殿派上用场!”
朝气蓬勃的立下誓言,雀部清楚自己要走的路,为此付出一切锻炼自我的他如打磨后的玉石般光彩夺目。
山本重国听出来了,他的话语中不含虚假。
在不久的将来,雀部呕心沥血、积年累月磨练的成果,使得尸魂界里雀部长次郎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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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京乐家兄弟,在京乐被自家老哥‘押送’回府后,重拾空闲时间的蓝染此时正维持双手环胸的姿势行走于元字塾长廊,实木制成的地板散发着淡淡木头香气,缠绕鼻息流入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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