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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船长——瓦伦丁

时间:2017-03-04 18:15:17  作者:瓦伦丁

    邢风的政治敏感程度不高,但他将这一现象告诉鲁妮的时候,鲁妮立刻知道情况不对。
    这是有人给谢泽挖了一个坑,让他往里面跳。
    鲁妮立刻反击,她的智囊团中有super hacker,通过反追踪和复原痕迹将签字的人找到,追踪其上峰及背后势力,挖掘这些人的黑点,然后将一些暗中交易证据全数掌握手中。再加上以前握在手中的证据,有了和对方谈判的资格。
    整件事其实很简单,蔷薇星总督肆无忌惮的行为早已让同一阵营的人不满,借着这一次民-变暴-动的机会弃车保帅,将政敌的一员大将拉下马,是一件非常划得来的事。
    他们的目的就是将鲁妮的左膀右臂谢泽给拉下马,那时候太子已经五岁了,聪慧异常,如果没有什么变动,鲁妮继续把持政务,守旧的贵族派地位会发生动摇,他们自然是要誓死捍卫自己手中握有的权力。
    上面的位置就那么几个,掉下来一个人,才能其他人上去占坑的机会,谁也不愿意自己掉一个阶级,自然是要将往上爬的人一脚给踹下去。
   
    第19章 火锅
   
    果不其然,两个月后媒体开始披露蔷薇流血事件的来龙去脉,整件事的焦点是总督和前去压制的“不明势力”,又隐隐将矛头指向帝国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谢泽。毕竟直接点明不如留一些线索和空白,让这些人放飞思绪,这样就算对手想办法摘出来自己,也会让人心生疑问。人们如果有了自己的推断猜测,就会不遗余力的将所有事件导向结果,坚信自己是对的。就算之后有证据证明清白,也会声称这是狡辩。
    谣言的力量是无穷的,人们并不在乎真相是什么,他们乐此不疲的谈论着八卦□□,将阴谋论和脑补发挥到极致,图的就是过程中可以享受思维飞翔的乐趣,将高高在上的拉下来,是最乐意做的事情,这会让他们显得能量无穷。
    至于这人是不是无辜的,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那并不重要。就像一个人如果想证明自己高风亮节和有风骨,是需要用一生去实践、去执行。但泼这人一盆脏水,给予污名,被污名的人需要各种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加害者只需要嘴巴翕张,就会毁掉别人一辈子的努力。而受害者需要非常多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无辜,一些没有留下证据的地方会直接被人加以构想,并且津津乐道,“当你无法证明自己是无罪的,那么你就是有罪的”。
    这又被称作“受害者有罪论”,时常见诸于各种新闻。当它发生在公众人物身上时,嘲笑的远比同情的多;当它发生在个人身上时,人们会倾向于指责受害者,希望的就是自己不做出头之椽,被罪犯盯上。
    鲁妮知道这些媒体只是拿了某些人的钱,笔下生花,将这件事添油加醋描述出来,隐去相当一部分事实,然后给自己吸引一些关注,增加一些业绩,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正在犯罪,因为整个群体都需要这样的消息来狂欢,法不责众。
    她没有指责任何人,因为指责是没有效用的。她选择制作病毒信息炸弹,投入寰宇网络,暴露对方的黑幕,用更具有传播性的信息覆盖现有信息。网民的注意力是有限的,在信息不断刺激大脑的情况下,也注定是喜新厌旧的,一个新的爆炸信息会让他们直接高-潮,而之前的信息也就成了昨日黄花。
    谢泽目睹了鲁妮这一系列动作,他对鲁妮心生敬佩,原有的情愫逐渐淡去,两人的关系渐行渐远,只因从小青梅竹马的情谊,不似其他人一样永不联系,然而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他明白自己或许并不适合政治,或许真的应该做一个老师,去教授历史,他真正感兴趣的地方。但鲁妮不允许,因为帝国正需要他,她也需要他,一个有功勋的上将远远比老师更具有价值,“太子还小,你这时候离去,我们孤儿寡母将永远失去庇佑。”
    那时候斯派克的注意力已经从鲁妮身上移开,投向更年轻貌美,也更具个人魅力的玛格丽特的怀抱。但他需要鲁妮的帮助。鲁妮对于政事的处理能力远远超过斯派克,斯派克知道这点,两人仍旧是夫妻,但已经不再有爱情。
    谢泽只能留下。
    蔷薇流血事件最后处理结果是各打五十大板,谢泽在没有了解情况的前提下贸然出兵,有损形象,降一级,罚一年薪资;蔷薇星总督被撤职,上峰因发送错误消息,被连降三级,比谢泽还低一级。
    事情就这样不咸不淡的结束,做事的继续做事,至于蔷薇星那些闹事的人,谢泽也无从知道他们的下落。
    这件事令他逐渐对政治心灰意冷,打仗依旧是打仗,但对于政治内耗产生的失望就像病毒,逐渐侵蚀了他的内心。他在业余时间开始学习社会学和心理学,在无仗可打的时候,他在首都星图书馆流连忘返,寰宇网络称其为最喜欢读书的将军,魅力指数七星。他曾经想过,等赛林继位后稳住脚步,自己就可以卸任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但所有的心愿和计划都被打断,时空要塞之战,来自己方阵营的匕首将他一手扶持起来的人全军覆没,自此血色蒙住了双眼,他也就没有其他路可以选择了。喻采说的对,也许放下与紫金堂隔阂,进行合作会是更好的选择。
    人的离场是可以改变的,他原来站的位置决定了他不能和这些人结私,但现在不一定。他曾经发誓不会让自己的双手染上无辜人的鲜血,一切都为了国家,但政治斗争内耗真的耗干了他的天真,让他也学着世故起来。
    蔷薇流血事件让他明白一件事,对于有些人来说,在战略层面上,□□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中牺牲了谁并不重要,1%的人的牺牲换来99%的稳定是值得的,各方面势力的角逐和考量之下的选择。即便在博弈中是最差的选择,但它仍具有现实意味,因为它是可执行方案。
    谢泽打开终端,从库里搜索紫金堂的资料,逐字逐句的阅读,将字面下的意思肢解,读出其中的意味。记录者就算秉着中立态度也难免有立场,他要做的是阅读事件本身,然后推测出对方的意图,寻找合作点,之后谈论合作。
    沉浸在思考中,时间总是会过的很快,同样,也会饿得很快。
    谢泽听见咕咕叫声,从沉浸思考的世界中出来,发现发出叫声的正是自己的肚子,他再次闻到香味,这次他不再怀疑自己的鼻子出了问题,因为真的很香,分外浓郁。他的幻觉怎么能幻想出来一种自己不曾品尝过的美味呢?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在美味的诱惑下,谢泽毅然决然的决定前去一探究竟,吃饱了接着干活。
    李维京看着军刀,他正在当人工风扇,不遗余力的将香味往外扩散:“我说,你这样还不如直接端着锅蹲在他门外呢,犯得着么?”
    军刀鬓角有汗水,闻言笑了笑,带着一丝狡黠的味道,说:“不,我要他闻着香味主动过来。”
    “为什么?”李维京不解。
    “因为送上门的总是容易被低估价值。”军刀意味深长,“酒香不怕巷子深,我也不会时常做,这叫饥饿营销。”
    “嗤,你这叫胡萝卜吊驴。”李维京对这两个人无语,一个感情上像是绝缘体,另一个偏偏只吊着不说,她实在是不明白这群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不管,反正她现在只想吃东西。
    谢泽循着味道追踪,发现源头居然在厨房那里。
    “做什么这么香?”谢泽看李维京和军刀在厨房里,疑惑道:“我以为我出了幻觉,Viking,你真的是维京吗?不是□□的吧,快把黑暗料理之王还给我。”
    这厮实在嘴毒,到这紧要关头都不忘记黑李维京一把,就凭这点,李维京每天喂他猪食都不亏。
    李维京面无表情的看他,忍无可忍的出手,把谢泽推出去:“你可以选择不吃。”
    谢泽手脚并用挣扎,表达他对食物的喜爱:“不,放开我,我要吃!”
    军刀在一旁笑,“Viking,放开他吧,咱们开饭。”
    傅香农“适时”出现,落座后开动。
    ……现场情况着实惨不忍睹,牛羊肉切成片摆在盘子里,被谢泽一股脑倒进锅里,然后眼巴巴的看着锅里,不住地问军刀:“好了没?”“现在好了没?”“吃的话生一点没关系吧”,然后就要操着筷子去夹肉,被军刀一筷子给夹住筷子,“还不能吃,等熟了再夹出来。”
    谢泽卖可怜:“可是我好饿。”
    军刀虽然心动,但表现出不为所动,“不行,我是厨师我说了算,不听话没有下次。”
    这句话具有核弹威胁,谢泽想到自己忍受了那么长时间的黑暗料理,再等等也无所谓。
    李维京如果知道他脑袋里在想什么,一定会把他面前的调料盘扣在脸上,给他些颜色看看。
    军刀刚说一句“好了”,一群饿虎扑向锅里,那场面可谓风起云涌,虎踞龙盘。只见三双筷子六根细棍快的看不清位置,在空气中只有残影,着实上演了一场你来我往你进我退的好戏。谁都不肯让着谁,一锅肉在眨眼间被分食个干净,就连一贯文质彬彬的傅香农,眼睛也绿了。
   
    第20章 到警署了
   
    提着筷子的军刀无奈把筷子放下,他夹起一块肉,在锅的边缘涮,心想我只要不放,这块肉就是我的。
    不得不说,他的想法真是太年轻。他不知道在一群饿狼面前,最好的护食办法就是吃到自己肚子里,其他的选择都白搭,为他人做嫁衣裳。
    这块肉最后被谢泽截胡,谢泽顺便给了他一个充满好人卡意味的笑容。
    军刀想了一想,又夹起一块肉涮。
    谢泽以身犯险,再一次上演了什么叫做无耻,跃跃欲试地准备再次截胡。他刚一动作,军刀直接将他的筷子按在锅里,为了制住谢泽,肉丢了也不可惜。
    谢泽使劲动了动,试图甩开他的桎梏,嘴上还不依不饶:“喂,你干嘛夹着我的筷子?东西不吃了?”
    “不吃了,专治你。”军刀笑的温柔。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傅香农见肉飘起,叼到自己碗里,给军刀竖起大拇指,含含糊糊道:“干得好!”
    少了谢泽这个总爱犯规的人,火锅之争少了几分硝烟味道。眼见着东西越来越少,谢泽那个心给急的,连声给军刀求饶:“少侠行行好,放了我吧,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让我在临死前做个饱死鬼……哎,我不敢了,保证守规矩,饶了我吧好人,大好人,大大好人……”
    李维京龇牙咧嘴,有点受不了他一副小人模样,对着傅香农说道:“船长最近受了什么刺激?他在看什么奇怪的剧?”
    傅香农回想了一下,“不记得他在看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船长为什么会成这样真是一个未解之谜。
    飞船的报警器在这时候响起,一群嘻嘻哈哈上演火锅争斗的人立刻偃旗息鼓。
    谢泽也一改方才没个正形的模样,终端接入通讯,对面的人一身帝国警署制服,表情严肃,对他们下通缉令:“放下武器,不要反抗,我们现在怀疑幽灵号绑架杀害人质,束手就擒,否则直接按负隅反抗处置。”
    这话连续说了三遍,谢泽军刀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幽灵号就他们四个人,谁是人质?
    谢泽问军刀:“你是人质?你报的警?”
    军刀连忙摇头以证清白:“我是自愿留在幽灵号的,不是我报的警。”
    “那谁是?”谢泽知道不可能是李维京,她身份很敏感,傅香农也不可能。
    “你是不是搞错了?”他对着通讯那头的人说,“幽灵号上只有我们四个人,你刚才说的人质是什么?”
    那警官一板一眼地说:“不可能,报案人提交信息没错,幽灵号,宙历337年10月5日降临在多拉A行星,将人质兰斯洛特带走,将厨房地窖一扫而空,还顺手偷走了机器人管家斯通纳。罪行昭昭,不要辩解,放弃驾驶控制,改为跟随模式,跟我走一趟。如果负隅顽抗或者心存侥幸想要逃跑,当心我轰一炮。”
    谢泽:“……”
    冤枉,他比窦娥还冤!
    为了避免警署的人真的一炮把幽灵号给轰了,谢泽认怂,直接改成跟随模式,跟着警察去往最近的卫星降落。
    路上他和军刀他们讨论了一路,为什么好好接个任务居然就成了绑架?
    ——
    警署的人平时的工作效率很低,当然,拿钱的时候效率奇高无比,尤其是拿钱办事的时候。
    谢泽他们刚从飞船上下来,直接被铐上,带进警局中,见到了一对衣着光鲜的夫妇。其中女人的模样和兰斯洛特很像,可以直接断定她应该就是兰斯洛特的妈妈,那另一个就应该是他爸爸。
    谢泽一开始还疑心这是一盘请君入瓮的局,兰斯洛特的确是残疾,但斯通纳带着他飞出去,之后有人接应。这时候报警,将赏金任务诬陷为绑架人质杀人,碰瓷讹自己一笔,也不是不可能。但看对方衣着也好表情也好,都不似作伪,再加上兰斯那时候的话不似作假,如果真的是陷阱,那谢泽得说,自己输的心服口服。
    但骗他们这种穷人做什么呢?他有什么好讹诈的,穷的只有一艘飞船,每天还得吃黑暗料理。
    好不容易吃一顿好了,半路直接被扔到警局里。做好人真晦气啊,早知道就该一心一意的做坏人。
    谢泽叹了口气,和那对夫妇对话:“你们是兰斯的父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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