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见状不慌不忙的躲闪,两人直接正面交锋!
只听得椅子撞到驾驶室的舱门上,“咚”的一声撼天动地,将一整个飞船上的人都惊动,所有人都朝着这里跑过来,就连飞船外不远处,在春风料峭中抽雪茄的星魂也不禁被这一声给提神醒脑,将视线转移到飞船上,雪茄被他随手掐灭,扔到不远处的自动巡逻垃圾桶中,拔腿朝这边来。
两人交手的速度越来越快,谢泽发现自己有些吃力,气息开始喘的不均匀,而李维京脸色没有一点变化,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他心中苦笑,不知道自己的眼光果然一如既往的差,连李维京的真面目都没看出来,这居然是一尊大佛!
谢泽的格斗在军中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好,虽然拿不到冠军,但也能和冠军走上近百招。但他感觉的到李维京这样的绝非仅仅是格斗之术,这是屠龙之术杀人的刀,人形兵器!
自己身边潜伏的,竟然是一尊杀神!
李维京将谢泽的双手钳到身后,另一只手卡住他的后颈,将他按在地面,脸颊贴着冷冷的金属壁,再次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急促,终究动手这么长时间,气息终究有几分紊乱:“要说你当初也真是大胆,我一直在想要怎么离开基德号,这时候有一道讯号申请接入,大黄蜂级别的飞船,我心想真好,一条大鱼,不如一起宰了,然后开着你的飞船在星际流浪。”
“可你进来后,居然半点没有怀疑,还问我是不是被欺凌了——”李维京垂下眼睑,神色间带着几分疏离,她似是想到了当年的情景,嘴角不由得勾起,仿佛在自嘲,“怎么会呢,堂吉诃德号就是我亲自命名的啊,它的前身是基德号。”
谢泽动作一僵,他艰难的将脖子扭一百八十度,持续这个高难度动作,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维京:“怎么可能?当年星海战争围剿星际海盗的时候,李基德就已经被确认死亡了!”
当年他还是邢风的时候,参与过一场对星际海盗的围剿,那时候也是在蛇夫座,这个地方他初次碰见李维京。蛇夫座可以称得上是星际海盗的窝,各种错综复杂的势力在这里盘踞。那次围剿的战利品包括一艘中等规模的运输船,经过改造,有武器装备,他们围剿之前,这艘飞船似乎也发生了火并,飞船上死了不少人,生还者都是俘虏。这些俘虏中有不少上过失踪名单,登记注册过,当初也是一个一个过的名单,确定没有海盗冒充俘虏,这才将他们放回去。
海盗们会劫掠□□船,胆大妄为的会劫持更高级的豪华飞船,然后设法进行通讯,让人准备赎金来换取人质,但十有五六这些人是回不去的,抓人容易放人难,“好心”一些的,会直接把人留在□□船上,拿到赎金,扬长而去。后来不知道海盗间谁发明了另一种手法,兵分两路,一为明鬼一为暗鬼,明鬼负责吸引赏金猎人和警署的注意力,让他们不断把赎金转移位置,暗鬼负责在这期间不动声色将赎金掉包,真赎金带回去,假的放到原处,让那些人接着“守株待兔”,但实际上,那些赎金早就不翼而飞,明鬼只是把他们当猴耍。
这个法子据说就是基德想出来的。
星海之战围剿的重点就在于基德,这是头号危险种子。海盗们通常各自为政,也是基德这号人出现后,慢慢由一盘散沙变得有凝聚力,基德有勇有谋,指挥海盗犯下大大小小的罪,罄竹难书。
最风头无二的时候,基德·李被称为“星际海盗王的男人”,由此可见他威望值高。
当年星海之战,线人举报基德在那艘改装□□船上,被逮捕后就地□□,这才从红之书上除名。
谁也没想到,真正的李基德居然金蝉脱壳,一直逍遥法外!
“那只是我的替死鬼。”李维京松开对他的桎梏,往后退两步,靠在墙壁上,她神色看着有些萧索,“基德不过是个称号,我原本的名字也不叫这个名字,事实上我叫什么并不重要。”
两人重新对峙,只是这一次立场已经全然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
Viking的过去~
因为同时还发了另一篇文→没错我双开了!
但这本依然照常更新,因为有存稿!
但为了把发文时间错开,调整为早上4点更新~
么么啾~
第46章 宝藏
军刀冲到驾驶室拍门,傅香农随后来到,直接用自己的指纹打开了驾驶室,看到面对面站着的两人,还有地上一片狼藉,不由得疑惑:“发生了什么,你们打架了?”
李维京:“他说要解散幽灵号。”
傅香农闻言将目光投向谢泽,他皱着眉头问:“为什么?”
这件事只怕军刀最清楚缘故,他走向谢泽,道:“咱们还没走到这一步吧。”
谢泽的表情似笑非笑,扭曲的要命:“不管是去蛇夫座还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都很危险,带着他们做什么?我只是没想到,幽灵号还真是卧虎藏龙,这尊小庙,究竟容了多少大佛?”
就在这时,幽灵号的舱门铃声响起,有客人来拜访。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谢泽随手看了一眼,发现舱门站着的居然是星魂,心中觉得奇怪: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饶是此刻心中如打翻了调料瓶,五味杂陈,但该做的事情该见的人也不会减少,他搁下一句话“等会儿回来再收拾你们”,便匆匆离开。
星魂的手握成拳头,又松开,再握着,再松开,这样反反复复,掌心被他自己的指甲掐的青青白白。他心中组织着言辞,想着该怎么说,再相见该如何请他留下,在门打开的那一刻他的情绪被推向高-潮,当他像个小年轻一样试图用最真诚的笑和言语打动那人的时候,门一开,露出谢泽那张□□脸——
“怎么是你?”星魂的表情裂了,准备好的一腔陈词“吧唧”摔到地上,七零八落,好不凄惨。
谢泽:“……?”我还要问怎么是你呢,这明明是我的飞船,你来了居然问怎么是我?
他简直要啼笑皆非了:“这是我的飞船,不是我又是谁?”
很快他反应过来,“你不是来找我的?”
星魂的大脑飞速转动,很快误会起来。
怪不得他说能想办法找到老师,原来他直接将老师扣下来——
但他怎么做到的?他到底抓住了老师什么把柄,让老师毫不犹豫的从自己身边离开?
失去的恐惧和对于不信任人的疑心让星魂对于谢泽的误会呈指数增长,然后误会升级,星魂不再盘问,而是直接动手!
谢泽:“……”
“你做什么,疯了吗?!”刚从李维京的魔爪中逃出来,没想到出了狼窝又入虎穴,关键星魂一言不合就开打,这让他很摸不到头脑啊。
星魂招招狠厉,作为曾经的王牌杀手,他的每一个招式都直击脉门,可以置人于死地。
谢泽险之又险地躲开他一招又一招,现在的情况比刚才更狼狈,他体力本来就有些透支,这会儿更是上气不接下气,中间抓到空隙,忙问星魂:“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是死也得知道自己为什么死吧!”
在驾驶室里一头雾水的众人连忙又冲出来,结果就看到星魂扣住谢泽的喉咙,将他往金属舱壁上撞去——这一撞就算不会一命呜呼,谢泽也会从此升级成为痴呆儿,傅香农肝胆俱裂,高喊:“星魂,住手!”
星魂的手停在谢泽的脖子上,目光阴狠,好似捉奸的丈夫。
军刀的枪口对准星魂的脑袋,抿紧嘴唇,眼角紧绷,步步靠近。
明月扶着二楼的栏杆,本来想下楼看个究竟,发现现场陷入混乱,她迟疑了一阵,踩着木屐从二楼匆匆走下来,小腿肚处有快裙角呈现暗红色,被什么沾湿,裙袂偶或飘飘,露出那块白皙的皮肤,泛着红色。
她动作一瘸一拐,但没有人顾得上。
“他是谁?”星魂瞠目欲裂,就算是合作多年的“兄弟”背叛也没有这样生气过,说话间近乎咬牙切齿。
“放了他。”军刀毫不客气地开口,扣动手中的扳机。
“军刀,你先别急。”傅香农先行安抚军刀,转而看向星魂,神色已经没有刚才的温和,“放了谢泽。”
“谢泽?”星魂嗤笑,“你连他真名都不知道就敢乱上别人的飞船?!老师,当初你教我的不是这样吧。”
“你们认识?”谢泽觉得这根本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拜托你们认识也不要牵连不相干的人吧。咳咳——”他嗓子被摁着,感觉自己胸闷气短,有些喘不上气,咳嗽的脸色潮红,好半天才终于平复下来,“等等,你刚才叫他什么?老师?香农是你老师?”
星魂:“……”
“你不知道?”他觉得不可思议,简直要笑出来了,“白天谁跟我信誓旦旦说能找到我老师的?”
“我——”谢泽嘶的倒吸一口气,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白天有相当一部分东西他是信口胡诌,外交辞令通常是这样,“找”是动词,从来不等同于找到,和星魂交易最重要的一部分筹码是政权移交之后能源星这类硬通货,以及一部分武器自主生产线,谢泽连他老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保证找到?
然而谁能想到,傅香农竟然是星魂的老师!
谢泽努力将自己惊讶的表情表现出来,看向傅香农。
傅香农苦笑着举起双手,“抱歉,之前一直瞒着你。”
星魂看谢泽确实不知情,白天那种表现表现看来只是一种安抚,他松开手,觉得这世界莫名嘲讽,看向傅香农的眼神带着一种黯然神伤,瞳孔中有一团小火苗烧着,这种矛盾的情绪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老师,这样的丧家之犬你跟着做什么呢?一朝轻信于人,三百万人灰飞烟灭,只剩他一人活着,你跟在这样的人身上,就是上岸么?”
谢泽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军刀将保险栓合上,拇指一拨,□□在食指间转动一百八十度,头尾调转,毫不留情地用枪托朝着星魂下巴袭去!
星魂反应很快,他没有后退的习惯,遇上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前冲。他的杀人经验比吃饭经验还多,为数不多的惊险时刻得到同一个教训:很多事情后退没有用,只有冲上前才可能博取一线生机,就像现在,他一撇间便知道自己后退的速度绝对比不上对方,只能冲上前用其他地方抵挡住这一枪托,再行制服对方。
于是他伸出手,故技重施,施展巧力,试图金蝉脱壳,将军刀的武器据为己有,然后再将那把枪抵住他的脑袋——星魂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拿枪对准他的脑袋,从前有人用这种方式威胁过他的老师,然而那次的结果星魂并不愿意去回想。
毕竟让别人抵着脑袋,自己只能像一只弱鸡一样束手无策,这种事情光是听着都让人恼火的很,更别提还是当事人。他的老师不受任何胁迫,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持枪的人开枪,子弹刺透皮肤,穿过骨骼,脑浆迸裂,白花花,油腻腻,看的人想吐。
很多时候星魂宁可自己死在那时候,也不想眼睁睁看老师选择,他既不想老师被胁迫,放下自己的武器,却又希望自己是那个能让他破例的人。
但寄希望往往会失望,老师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直接开枪将人爆头,比的就是谁的手速快——他快过了胁迫者,于是他赢了。
军刀和星魂交手,两人身影变换极快,只能听得到骨骼相碰撞的声音,闷如沉雷,有着惊心动魄的力量。一个回合下来,两人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不约而同各自朝后退一步,对峙着,不肯再让一步。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傅香农眉头可以夹死苍蝇,批评星魂的时候毫不客气,“你凭什么对别人这么指手画脚?”
谢泽在一旁看的惊心动魄,却又暗爽不已。想星魂一介宗主,雄霸一方,此刻居然被训的像个孙子,总算是报了白天那口憋在胸口的闷气。他顿时感觉自己胸不闷气不喘,李维京做的饭都能吃三大碗,窗外的天湛湛蓝,云悠悠白。
星魂嘴角泛着青紫色,有鲜血从嘴角流出,他慢条斯理地拭去,轻描淡写道:“鼎鼎大名的邢风将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谁能想到时空要塞之战此人三百万麾下灰飞烟灭,自己大难不死,竟然还窝在一艘大黄蜂飞船上近十年,这话说出去多少人要笑掉大牙了,方才的评价也不是出自我的口中,我只是转述有些人的评价——‘幸好死了,否则活着就是千古罪人,要以死谢罪。’”
明月顿住,傅香农惊愕。
知晓内情的军刀脸冻的像一块千年寒冰,一番较量好似将他冲天的怒气全部摘走,此刻言行举止恢复正常,又是那个文质彬彬的军刀,说话不温不火,绵里藏针:“你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信口雌黄如长舌妇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星魂余光睨了他一眼,“这么说,你知道内情了?”
这一番你来我往,眼见着冲突又要点燃导火线,就差再次动手了。唯独当事人平静如石头,看着他们,沉默不语。
他眼底是浓重的抹不开的抑郁,像黑洞,光也无法从其中逃逸。
傅香农呵斥星魂:“你给我住口!”
星魂胸膛起伏,显然他也委屈上了,说话都不像个老大,跟个小孩差不多:“您凭什么叫我住口呢?当年将我直接丢在这里的是你,如今叫我住口的也是你,你来去倒是轻松,有没有想过我是怎么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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