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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年年念卿安——楚阿辞

时间:2017-03-05 17:32:23  作者:楚阿辞

    “……”
    乐皖不再言语,却是抬首轻舔他的眼角,手不由得顺了顺他的后背,末了,乐皖的唇自眼角顺着往下吻着,直至那张凉薄的唇,舌尖轻顶而入,与他的交缠起来,卿安没有阖眸,一双清冷的眸直直盯着乐皖。
    直至那狼终有所觉,方才睁了眸,而后轻咬了他的舌,抬手掩住了他的双眼。
    等了如此之久,他终是等来了他,他就知道,师父不会留他一人于凡间,也不会让他如此孤独。这些时日以来的哀伤可算尽了,他不愿再提,也不愿再想了,只要这人尚在自己身边,他便觉大幸。
    半晌,唇分,银丝尚连未断,更添一分暧昧。他缓缓放下了手,却对上了那双通红的眸,掌心湿润,微风轻拂,只觉微微的凉意。
    “抱歉……”卿安忽道。
    “无妨,我不怪你。”那狼摇了摇头,口气温和得很,而后举袖为他拭了泪。
    那狼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哭,这一哭,却弄得那狼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方才……我以为你走了……”卿安转眸,看向那栽于书窗外的桂花道,“我以为,你会怪我的。我也以为,会不会寻遍了天下,再也寻不回你了……”
    乐皖不语,只将一手搭于他的肩上拍了拍,然后轻轻一叹。他怎会怪他呢,这人不止待自己有恩,而且一直待自己甚好,更不必说自己对他已然情深入骨。
    清风过,桂花飘香,花香醉人,亦醉人心。后来,他煮了新茶,那狼摆了棋盘,仿佛回至昔年时光,那狼单手支着下颔,一双微微上挑的眸含笑看着对面那人,但见他挽袖执盏,轻嗅茶香,随之品茗。
    “这茶,是师父你喜欢的君山银针。”乐皖笑道。
    “嗯。”卿安放下茶盏,也学着那狼单手支了下颔。
    “这茶如何?”
    “好。”
    “那师父为何不夸夸徒儿?”乐皖挑了眉梢问道。
    卿安淡淡问道:“你这茶……从何而来?”
    啧!这人还真是……
    从前送他簪子时,他也这么问过,现下送他君山银针,他还这么问,难不成在他心里,自己便是个贼么?
    “你管我!”那狼气呼呼地道,他就想听一句夸他的话,怎的如此之难。
    卿安不语。
    恍然一片沉默,良久,最后还是乐皖先道:“买的。”
    “嗯?”
    “是啊,我替人算命骗……赚来的银子。”乐皖闷闷不乐地道。
    “呵,算命?你何时学会的?”
    “……”都说是骗了,随意糊弄过去罢了。乐皖无奈。
    他修为甚浅,何况又是妖,只要那人想想,便知自己是骗人的了,只要挑些别人中意听的话来说便好了。
    “罢了,你不乐意听,我便不说了。”卿安瞥他一眼道,而后将一盏茶置于他眼下,“君山茶色味似龙井,回味甘醇……既是你买的,你定要品品看。”
    乐皖看了他一眼,而后依言将茶一饮而尽,其味确实甘醇甜爽。
    “喝了茶,便莫要生气了。”卿安浅笑道。
    乐皖闻言,而后抬手摸了摸鼻,倒不对他这话作何回答,只是心下不由窃喜,连带着唇角微翘,双眸微弯,笑意盈盈。
    瞧见对面那人的笑,方才的闷气也自是消了,乐皖执起盘上的一粒白子,笑问:“师父,还要下棋吗?”
    “好。”应罢,卿安便伸手要去将棋子取来,怎料乐皖一手捉住了他的手腕,他抬首,却见乐皖笑容依旧。
    乐皖道:“等等,不若这盘来赌一赌如何?若是我输了,我就给师父送一辈子的君山银针,若是我胜了,那师父就留在徒儿的身边,永生永世。”末了,放手,忙去将棋子取来了。
    卿安怔了怔,回过神来,而后垂眸一笑,“你若欢喜,那便赌吧。”就依那狼的棋艺,还会赢了他么?只是……胜与负,又有何区别,他……总要走的。
    想到此,卿安手忽的一抖,双指间的那粒棋子,恍然落下。
    他抬眸,看着那狼正认真地看着棋盘,似没见到他方才的举动。他等那狼下了棋子,他方才道:“乐皖,我想问你,若有一日我归回仙班,回了天庭,留你一人于人间,你会恨我吗?”
    话音刚落,那狼闻言抬首,与他双眸相对,良久,那狼道:“许是不恨吧。”这些时日以来,他一人留在江南,也未见自己会对卿安生了恨意……所以,许是不恨吧?
    卿安闻言,随后不再言语,复低首下棋,比以往还要认真。一盘末了,最后终还是卿安胜了,其实,不必看也知道定然会是他赢了。
    只是,那君山银针,怕是乐皖送不成了。
    若可让他也成了仙佛……那该多好,本是殊途,本就不该奢望什么,可他却还期望着有朝一日,能带乐皖上了天庭,归为仙班,可始终还是奢望,他连自己也相信不了,又怎能期望自己告辞之后,乐皖能当真不恨他么?
    “你没与他说一声告辞就罢了,为何你不愿施法于他身上,让他忘了你?”星君之话恍然响在耳畔。
    施法?确实有这般想法。
    可施法之后呢?难受的,怕是自己吧。昔年时光里,不论沧海桑田,不论繁华落尽,不论百年之后,而那依旧在自己身边之人,却还是乐皖。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休息了 大家不要忘了我QAQ
   
    第18章 第十八章
   
    一壶温茶渐凉,一盘棋局已罢,奈何卿安尚未打算告辞,而那狼也以为他回来之后,便不会再走了,只捧着那壶已凉的茶水,笑眸弯弯地看着卿安。
    茶水虽凉,可茶香仍留,只一掀盖,茶香绕鼻,久久不可散去。他舍不得似的,将那茶再次倾入杯盏之中,而后挽袖执杯,学着卿安品茗的模样,佯装了一脸文雅,随之徐徐轻品。
    “茶凉了,别喝。”卿安见他将茶盏放下之后才道。
    “无妨,我倒觉得茶凉之后,更香了。”乐皖笑笑道。
    卿安不语,只瞥他一眼后,站起身来,随后将他一拉而起,只吓得乐皖险些松了怀里的茶壶。
    “师父,你做什么?”乐皖忙将茶壶放好后,随后问道。
    “进房。”
    乐皖闻言,而后挑了挑眉梢,戏弄道:“嗯?进房?师父,你莫不是想与我……”说着,一手忽的覆上了卿安的胸膛上,而后便是一阵胡乱轻抚,只惹得那人身子不由一颤。
    乐皖笑了笑,更是放肆起来,只启了唇,轻含了耳垂,模模糊糊地道:“师父,回来了便不许走了。”语罢,他轻易地挣开了那人握着自己的手,随后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只以指尖一挑,腰带散下。
    正想为他解下衣袍时,卿安忽的捉住了他的手腕,随后还狠狠踩了他一脚。
    卿安咬牙切齿问道:“……乐皖!你在想什么?”他让他进房,不过是想让他将那玉簪子寻回来罢了!他许久之前,将玉簪摘下后,便不见了,那会儿倒没放在心上,只想着许是乐皖收走了罢。
    然,方才回来之后,将这里寻了遍,也没有将那玉簪寻回来,唯独除了自己的房尚未来得及找罢了。那是乐皖的一片心意,自己那会儿,为何没将那心意放在心头之上?
    “我在想你。”乐皖咧嘴一笑,已然起了反应的某处,不由得顶了顶他的臀部,“你瞧,我可有骗你?徒儿是从不骗师父的……”语罢,亲了亲卿安的脖颈。
    卿安自是被他惹得恼了,只冷声道:“若你再如此,为师现下便走。”他明白他最怕之事,便是自己离开了他。
    果真,话音刚落,那狼便赶忙松了手,只垂了眸,佯装了一脸委屈地行至卿安身前。
    “师父,可我难受。”
    卿安低首瞧了他下身一眼,而后便红了双颊,他别了脸,没好气地道:“洗凉水去。”
    “师父……”那狼还想说什么,却被卿安一瞪之后,赶忙闭了嘴。
    他低了脑袋不再说话,然卿安也不再言语,他也因此时二人沉默,不禁有些好奇,小心翼翼抬首瞧那人一眼,但见他淡漠如旧,清冷似玉,彼时,墨黑的眸不经意间,轻瞥自己一眼,而后,他一时慌得低首垂眸,心跳不已。
    “昔日,你赠我的那根白玉簪子,可是你……替我收好了?”卿安恍然问道,言语间带上了几分心虚。
    若果并非是他为自己收好的,那便是自己弄不见的……想到此,他到底有些许心虚,自然连话也说的愈来愈低。
    “嗯?你等会儿。”乐皖听他要寻回那根簪子,不由有些欣喜,毕竟那人终是想起自己的那份心意来了。
    话音刚落,便见他转身踏上石级,随之轻启房门,踏入房中。卿安也随着他的步子,踏上了石级之上,却止步于房门之前。
    探头一瞧,但见房中微乱,昔时被自己摆好的书卷,此时却乱成一团——地上、榻上、椅上、案上,俱是随意放着自己的书……卿安无奈一叹,却对那狼如何也生不起气来。
    下一刻,那狼捧着锦盒向自己走来,而后将盒盖一掀,便见里头放着的,正是一根白玉簪子。
    那狼取出簪子,随之将锦盒随意一扔,便要为卿安绾上发簪,然后他伸手将发带一扯,瞬时青丝落及腰间。指尖,轻挑颊边一缕青丝,随之绾于耳后,瞧那人一脸茫然,乐皖不由凑上前去,于他唇上留下浅吻。
    末了,双手使力将人横抱起来,而后行至镜前,方才将人放下。卿安轻挑眉梢看了他一眼,见他执起木梳,于自己眼前扬了扬,便知他在想些什么。
    卿安坐下,看着镜中的自己与他,不由微微一笑道:“乐皖啊,替为师梳好些。”
    “嗯。”
    轻挑青丝一缕,一下一下轻梳至尾……不知过了许久,终以玉簪绾发。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乐皖抚上他的肩,笑弯了眸道。
    “你喜欢这诗?”
    “嗯,我觉此诗里的君子,仿佛是在说你。”乐皖伸手揉着他的耳垂笑道。
    “呵,你这狼倒会说话。”卿安轻挑了眉梢道,眉目间俱是喜意。
    乐皖唇角微翘,只留一抹浅笑于唇边,他看着镜中那人许久,半晌才道:“师父,我想亲你。”语罢,也不等他回答,只使了些力,而后将人抱起放下榻上。
    乐皖浅笑依然,眉眼弯弯,尖尖的牙抵着下唇,少年笑容间竟还染上一丝羞意,他亲了亲卿安的额,随后指尖轻挑腰带而散,卿安身子颤了颤,本想呵斥那狼时,却忽的想起了他的笑。
    然,下一刻,耳垂一热,原是那狼正轻咬着耳垂,但听那狼模糊温柔问道:“许我一次,好不好?”语罢,他的手执起了卿安的手,随之与往常一般,紧紧十指相扣。
    卿安不语,心下却有些难受起来。
    他本不想负他,奈何仙妖殊途,天规所束,唯有负他此生此世。若果可以,他愿剔仙骨,沦为凡人,再不受天规拘束。
    他终究是明白子书的心了。
    桂香不知何处飘来,伴着清风阵阵,桂香绕鼻,一时醉了心。后来,仿佛因醉意甚浓之下,他颔首答应了。
    彼时,青丝甚乱,衣裳已除,肌肤相亲。在他进入之时,卿安不由地揪紧了身下的被褥,最后,终是落了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
    嗯……终于莫名其妙的滚床单了
   
    第19章 第十九章
   
    翌日诸仙上朝,齐齐向玉帝叩首行礼罢了,才退后几步低首站好,只等玉帝唤了名,方才行上前去,将近来之事报与玉帝。
    彼时文昌帝君尚未回来,奈何玉帝恰好唤了他名,足足唤了三次,却仍不见身影,正当欲要发怒之时,却见遥处有仙踏云而来,白衣翩翩,衣袂飘飘,云雾缭绕之间,隐约得见仙人之貌。
    眉目如画,姿容似雪,然,却见仙人神情淡漠疏离,唯有走至玉帝眼下,方才浅浅一笑。这一笑,不过更胜人间春风十里。
    “为何迟来?”玉帝瞧见他来,闷气消了不少,只淡然问道。
    文昌帝君叩首答道:“……臣睡迟了。”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籍口,莫不可能对玉帝说真话的。
    何况……那些事儿,他何有胆子当着诸位仙佛之面说出来。
    “若有下次,朕定当处罚。”
    他闻言,而后心虚地抬手摸了摸脖颈,随之答道:“是。”末了,便将那记着近来凡间文人之事的册子,奉上玉帝手中。
    他抬首悄然看一眼玉帝,见玉帝拂袖命自己退下了,他方才叩首道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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