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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空骑士传(前传)——成于乐cyber

时间:2017-03-06 17:21:19  作者:成于乐cyber

  “现在的我,一不要脸,二不要命。你们说,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随着这些话,薛垣一肘捣向自己的肚子,又反手向自己脸上砸了一拳。
  “卧槽?”高个子惊异莫名,“这小子疯啦?”
  不等他们两人反应过来,薛垣满地打滚,大喊大叫起来:
  “啊啊啊——住手啊——”
  声音之凄厉,仿佛有十个水泥墩正从他身上碾过去。
  “谁在那里?!”
  走廊里那些杂乱的靴子声快速接近了。
  宪兵队赶到现场时,看到的是似曾相识又大不相同的一幕——
  薛垣一副快要死掉的样子躺在地上,衣服凌乱,满脸满身是血。
  旁边两个人表情扭曲,气急败坏。
  “你们两个!”宪兵队长举起电|击|枪,“抱着头蹲到墙边去!”
  “不、不是我们干的!”矮个子语无伦次,“是他、是他自己下的手!是他自己!”
  宪兵队长看一眼地上的薛垣,又看一眼矮个子:“他这个样子,你以为我会信吗?”
  “真的不关我们的事!”高个子也叫嚷起来,一边拼命比划着,“他、他刚才先这样打了自己的肚子,又打了自己的脸!他是想嫁祸给我们!”
  宪兵队长冷嗤了一声,转头问部下:“这个人说,‘小玫瑰’打坏了他自己的脸,你们信吗?”
  宪兵们齐齐摇头。
  整个舰队里谁不知道,“小玫瑰”视自己的美貌重过性命,就连死都要死得漂亮。
  两个人一时百口莫辩,只好继续抵赖:“又没有监控录像,凭什么说我们打了他?”
  “现场不是明摆着的吗?”宪兵队长的目光冷得像冰锥,“我可以还原刚才的状况:你们先打了他的脸,把他打倒在地上以后,就开始踢他的肚子。而且,你们是在明知道他腹部带伤的情况下这么做的,对于可能产生的后果非常清楚。我们都是目击证人。——拍照,存证。”
  宪兵队长用步话机呼叫了紧急事态代码,弯下腰看看薛垣:“最近的医疗组5分钟后到。——你还好吗?”
  薛垣虚弱地点头
  “需要召开军事法庭吗?”
  薛垣又点头。
  “好,那我替你起诉他们。战时谋杀军官未遂,谋杀对象是一个刚得了铁玫瑰勋章的战斗英雄。”宪兵队长激活了起诉程序,鄙夷地看向两人,“你们应该也知道后果会怎么样吧。”
  两个人吓得面如土色:“不是!不是这样的!是他诬陷我们——”
  宪兵队长一挥手,叫部下把他们带走,又俯身问薛垣:“今天的突发事件很多,我还得赶去别的地方。你一个人待在这里等医生来可以吗?”
  “没关系,你去吧。谢谢你。”
  宪兵队长顿了顿,忽然微笑一下:“老实说,我以前不怎么喜欢你。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很敬佩你。不论这场战争我们是胜是败,感谢你所做的。”
  他抬手敬了一个礼,带着宪兵队离开了。
  躺了一会儿,看看暂时没有人,薛垣翻身爬起,挪到祁涟旁边,小心翼翼查看他的身体。
  祁涟没有受伤,而且已经发育完全。
  现在的他是一个完整的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
  安娜说得不错,祁涟出生时,将会拥有最完美的人类姿态。
  这样一副毫无瑕疵的身躯,恐怕连祁寒本人见了都要心生嫉妒。比例完美,肌肉紧实,婴儿似的皮肤上水珠宛然,像一朵带露的花。
  忽然,祁涟的身体动了一下,眼睫微颤。
  薛垣一怔,就看见长睫下面的那双眼睛睁开了。
  与祁寒一样深绿色的晶瞳,翡翠似的莹透,漂亮得摄人心魄。
  起初眼神是涣散的,慢慢聚拢了光,灵动地转了一转,然后好奇地盯住了薛垣,小动物般的懵懂。
  ——哎吔?
  薛垣回视着那双眼睛,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是好。
  ——这家伙听得懂话吗?
  ——是应该像对待成年人一样跟他打招呼,还是应该像对待婴儿一样抱抱他?
  这样四目相对了一会儿,祁涟张开双唇,生涩地吐出两个音节:“啪啪?”

☆、第 26 章

  薛垣和祁涟被送进了治疗室。
  薛垣的伤无大碍,下手的时候自有分寸。
  重新包扎上药折腾了一番之后,薛垣跑去隔壁看祁涟。
  祁涟乖乖躺在床上,看着医务官把长长的针头刺入他的皮下采集血样,有点好奇又有点害怕。
  然而一看见薛垣,他的表情立刻放松了:“啪啪!”
  “……他为什么总是这么叫??”薛垣黑着脸。
  “负责开发他语言功能的那家伙是意大利裔,就给他灌输了papa这个词。”医务官也黑着脸,“真是想当爸爸想疯了。这属于违规操作,工作人员不能和实验对象建立过于亲密的关系,语言暗示也包括在内。”
  “实验对象”这个词让薛垣心里很不舒服,没有接话。
  抽完了血,医务官教祁涟用棉球按住针眼:“呐,轻轻拿住这个,这样按着。”
  祁涟没有立刻去接那支棉棒,询问似地回眸看看薛垣。
  “拿住。”薛垣示意。
  祁涟于是放心地伸手接住。
  咔嚓一声,棉棒断了。
  祁涟不知所措。医生懊恼地拍拍脑门,“忘了告诉你,轻轻地拿住就好。”
  过了一会儿,血样分析报告单从仪器里吐出。
  “他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医务官翻阅了一遍,“现在的问题是,这段时间你得照管他,直到负责他的项目小组撤回来。”
  “啊?”
  “啊什么啊!谁让他第一眼看见的人是你!现在印随行为已经形成了,要不是这样,我才不会交给你!”
  祁涟一动不动,听着他们说话。只要薛垣在他可以看见的范围内,他似乎就很开心。
  “他能听懂我们说话吗?”
  医务官点头,“应该大致听得懂。他脑子里存储了足够的词汇量和基础语法结构,可以应对日常对话。但他现在还不大会说,就像一部有隐藏功能的机器,需要逐步激活各项程序。”
  “啪啪!”祁涟突然又叫了一声,满怀期待地望着薛垣。
  “不啪,我们不啪。”薛垣严肃地摆手。
  祁涟听懂了拒绝的意味,眼中露出困惑。
  “……你!!”医务官气得想把一个爆栗敲在薛垣头上,又忍住了,“你不要胡乱对他说话,他会被你带坏的!”
  “就一句玩笑而已,你至于这么紧张吗?”薛垣侧身护住头,“别打我,我这些天挨的打够多了。”
  医务官欲言又止,“我们到外面去。”
  祁涟见他们两人要离开,急忙想跟来。
  薛垣按住他的脑袋抚摩两下,“你待在这儿别动。我不走远,就到那扇门外面,马上回来。”
  祁涟止住脚步,一瞬不瞬盯着薛垣走出去。
  直到薛垣在门外他能看见的地方停下了,他才又愉快起来。
  医务官转过身,背对着祁涟,敲了敲身后的玻璃幕墙:“这玻璃是隔音的,他听不见我们说话。不过还是要小心,他能读唇语。”
  “这家伙是天生的特工吗?”
  “你以为花那么多钱造个复制人出来,是为了什么?为了玩吗?”医务官向室内努了努嘴,“他可是作为人形兵器出生的,全身的肌肉细胞都经过优化,说是超人也不过分。”
  “这么夸张?”
  “你以为呢!刚才那根棉棒,其实他并没有用力,只不过稍微一捏就断了。要是他想,这层钢化玻璃就跟塑料纸一样,一拳就碎。”
  “这……也太……”薛垣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层足有半米厚的玻璃幕墙,想象着祁涟一拳把它砸个稀烂的情景。
  “这还不算什么,最恐怖的是他的大脑。祁寒还需要通过BCI脑机接口开关操控程序,他直接就可以做到。现在是还没联网,等将来一联入,他就是一台可以进行云计算的终端处理器。那学习能力,乖乖的要亲命哟!”
  “……!”作为技术官,薛垣惊恐地觳觫了。
  “所以我才跟你说,不要胡乱对他说些有的没的。万一他上网一扫,学了一些不该学的东西,抓住你实践,你骨断筋折都是轻的。到了那个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薛垣做了个深呼吸,“这么重要的事,下次早点说。”
  医务官叹了口气,“他的大脑之所以保留了印随行为的模式,是因为按照原计划,他一出生就该由特种部队接手,让他模仿最好的教官,快速学会战斗技巧。现在一打仗,出了这么大的岔子,计划全乱了。——总之,这段时间他是你的了。在安娜他们回来之前,你要对他全权负责。”
  医务官的表情仿佛在移交一颗原|子|弹,附带着“你自己扛起来的包袱自己背下去”的幸灾乐祸。
  于是,薛垣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个养父。
  事实证明,带小孩子不容易,非常不容易。
  哪怕是一个超智能的巨婴。
  光是哄祁涟吃下一块全营养面包,就费了十二万分的耐心。
  “来,把这个吃掉。”薛垣按捺着性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蔼可亲。
  祁涟看看面包,又看看薛垣手臂上吊着的输液导管,不高兴:“你不吃。”
  “我平时也吃的,但是今天不行。”薛垣撩起衣服让他瞧,“你看,我的肚子破掉啦,吃下去的东西会跑出来。所以我现在要插着这根管子,等我的肚子长好了,我就陪你一起吃。”
  一边说这些话,薛垣的小灵魂一边泪流满面。
  ……麻蛋,这是我小玫瑰说出来的话??
  祁涟接受了这番解释,接过了面包。
  牙齿轻轻咬上去,又迟疑着松开了:“它怕疼。”
  “疼?不会的。”
  祁涟碰一碰面包边缘,又碰一碰薛垣的手:“软。”
  薛垣猜测,他的意思可能是说,面包和薛垣的皮肤一样是柔软的,所以它也会怕疼。
  “面包和我不一样,它没有感觉的。你看,我掐它,它也不叫。如果你掐我,我会叫的。”薛垣一本正经地解释着,“但是啊,它们有自尊心。这块面包今天的任务,就是被你吃掉。如果它就这样回去,会被其它的面包嘲笑,说它连任务都做不好,笨死了。”
  祁涟一听,马上把面包塞进了嘴里。
  “这就对啦。这样它就会很高兴了。”薛垣又抚摩了一下他的脑袋,突然想到,万一祁涟有样学样,自己的头被他一抚摩可能会掉下来,赶紧住了手,“你自己玩一会儿,我要休息一下。”
  躺在床上,薛垣凝望着虚空,出神。
  在今天回到医院之前,他抽了个空,去探望了一下父亲。
  但只是通过监控屏看了一眼,没有走进去。
  打开监控屏之前,护理员又问了一遍:“你确定你现在可以承受得住吗?”
  得到他肯定的答复之后,屏幕亮了起来。
  画面是一间狭小的单人病房,墙面和陈设弥漫着压抑的灰白色。
  一个穿病号服的男人蜷身坐在床角,脸埋在双手里,紧紧靠着墙。
  薛垣胸腔里突地腾起透心的寒凉,一阵说不清的百味杂陈。
  来这里之前,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建设,预备见到一个疯癫的父亲。
  可是没想到,父亲完全不吵不闹,只是缩着身子,低低地痛哭。
  从那一声一声压得极低的抽噎里,他听懂了一个男人压抑了一生的失意与愤懑,无奈与不甘。
  从小,每一次父亲喝多了酒以后,在家里大声嚷嚷着怨天尤人,他都只感到羞耻和厌烦。
  他甚至曾经恶意地期盼过,要是有一天看到父亲彻底绝望的样子就好了——至少那样一来,就不必再听那些没完没了的抱怨。
  现在他看到了,却只觉得悲凉。
  最后,他没有鼓起勇气走进去,而是落荒而逃。
  脑海中的父亲在与他对话:
  ——你为什么总是活得这么自私?
  ——我不是自私。我只是在筑我自己的墙。
  ——世界向你走近一步,你的墙就向后退一步。可你最终要退到什么地方去呢?
  他看着脑海中的父亲,无言以对。
  父亲一定也曾有过宏大的愿望,但最后他的愿望只剩下了一个:安稳体面地退休。
  就连这个愿望也破灭了。这才是压倒父亲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一生都在无奈地退让、退让,直到退无可退,在世界的边缘崩塌成废墟。
  那间小小的病房,是父亲最终退守的地方。
  ——我也会和你一样吗?
  父亲没有回答。
  薛垣盯着虚空中父亲的影像,直到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沿着眼角滑落。
  “啪啪?”
  祁涟颠倒的脸出现在视野里,深绿的瞳中闪动着关切。
  他或许还没有“哭泣=悲伤”这样的概念,但却可以感知到,薛垣正在经历某种痛苦的体验。
  “没事,我没事。”薛垣扯过枕巾一角,胡乱擦拭脸上的泪痕。
  祁涟没有移开身体,而是慢慢地俯了下来。依照着本能,像婴儿和幼小的动物一样,用嘴的轻触表达感情。
  柔软的唇带着暖暖的呼吸,蜻蜓点水一般,在薛垣腮边游弋,最后飞快地碰上了他的唇。

☆、第 27 章

  薛垣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吓了一跳。
  唇上的触感温暖湿润。大脑告诉他应该躲开,然而身体却并不排斥这样的感觉。
  因为,这个吻毫无情|欲的意味,纯洁得就像婴儿的眼神。又仿佛一只温柔的幼犬,笨拙地试图安慰它受伤的主人。
  这样一份毫无杂质的温暖,叫人怎么舍得推开。
  祁涟见他没有抗拒,小心翼翼地又碰了一次他的唇。这一次的力道加重了少许,薛垣感受到了彼此唇瓣间的挤压。
  他突然回过神来,尽量徐缓地侧开了脸,托起祁涟的头轻轻推离。
  四目相对。祁涟的眼神和之前一样清澈见底,还隐隐多了一分探询,似乎在问:我有没有让你好受一点?
  “乖,有些事你以后要慢慢明白。”薛垣努力斟酌着语气和词句,“你……不能对我做出这种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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