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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百折不回

时间:2017-03-06 17:23:36  作者:百折不回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逆流》百折不回
文案:
Fear not that the life shall come to an end,
but rather fear that it shall never have a beginning.
不要害怕你的生活将要结束,应该担心你的生活永远不会真正开始。——纽曼

是一个第N次跌倒、第N+1次爬起来的故事,猜测人生的一万种可能,纪念一种打不死的小强精神。
cp:倒八辈子血霉受×凝血因子V属性攻
1v1,叔侄文,年下攻,HE,不坑,不定时更。
ps:以吨为计量单位的狗血程度

内容标签:励志人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言炎;邵一乾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楔子
   
    邵一乾是吃猪尾巴长大的,自他长了乳牙开始,只要隔壁老代家一杀猪,他就能蹭到猪尾巴吃。老代家杀猪的规律是每周一只,惯例在每周周日杀猪,于是邵一乾从小就养成了良好习惯,每逢周日便去隔壁老代家去蹲点儿。
    他也是后来才听言炎那逼崽子讲,这在现代心理学上叫做条件反射,曾经有一个叫巴甫洛夫的缺德玩意儿驯化了一条狗,那狗听到铃响就流口水,和邵一乾每逢周日就去等猪尾巴的行径如出一辙。
    这猴崽子从小到大围观了无数次代屠户杀猪的场景——先用一个两米长的大铁钩往那懒猪的鼻子上一钩,用蛮劲往外拖,一直拖到杀猪棚子下一个半米高的矮桌子上,几个大老爷们儿把那猪四只脚一摁,代屠户手持一把杀猪刀,猛地捅进那猪比邵一乾腰都粗的脖子里,等流出来的血有一脸盆那么多,那猪基本就没有挣扎的力气了。
    不过有一次就有了例外。那猪流了一盆子血后,大概十分不想死得如此干脆利索,拖着脖子上那碗大的窟窿,顺着代屠户杀猪棚子门前那条下坡路,气势十足的奔出去足有两百米。可怜那猪生前从没有跋涉过这么远的路,跑了两百米后,力有不逮,死在路上了。
    那一次,照常来等猪尾巴的邵一乾点儿十分高,他刚好站在杀猪棚子门后,猪翻身下了案板以后,他第一反应就是跑,被一只猪追在身后,边嚎边跑了老远老远,小脸儿煞白煞白的,街坊邻居笑了整整一个月。
    不过这依然没有磨灭邵一乾不论雨打风吹照常来看杀猪的惯性。
    他缩着短胳膊短腿,鼓着大眼睛看代屠户把那猪推进嵌在地上的大锅里,用刮毛刀一点一点儿给猪刮毛,进行一头猪的猪生里唯一一次大清洁。代屠户杀猪之余,还会逗他玩儿,说:“怎么,小乾要一起刮一刮?”
    代屠户刮完猪毛后,会用一把大柴刀把猪脑袋剁下来,再把猪从脖子劈开,一直劈到屁股,劈成两扇,接下来掏出内脏,心肝脾肺肾肠。
    邵一乾对猪尾巴一见钟情,而后情有独钟。
    他到了五岁时候,家里来个和他抢猪尾巴的天敌——他小叔,言炎。
    言炎比他小三岁,但架不住辈分大——言炎是他奶奶亲姊妹的老来子,和邵一乾他爸辈分一样大,跟他爸称兄道弟。这小破孩儿一来就完全破坏了邵一乾做为家中独孙的优势地位,加上言炎比他要小,在年龄上算是弟弟,代屠户那猪尾巴自那以后就成了言炎专属。
    邵一乾也不跟他抢,但他格外不待见言炎,这梁子大概是那时候结下的。
    老邵家里经营着一个磨坊,那跟个古董一样破烂的磨面机是老邵头的固定资产。十里八街的老百姓要磨面碾米的都会到老邵家来,老邵头每次只收一块钱,长年累月下来就能把家里人都养活了。
    邵一乾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健在,一家人都是没读过书的老实巴交的种田人,等到村里办起了第一所小学,老邵家在村支书“教育要从娃娃抓起”的忽悠声中,把邵一乾送进了小学,做了该小学的第一届学生。
    老邵头是个瘦成一把骨头的老头,他往他那四面漏风的磨坊前一蹲,就能折叠成三叠。邵一乾上学前,老邵头会把这小不点儿叫到跟前,一双老茧纵横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叠花花绿绿的毛票,翻过盖面的十块钱,翻过中间的五块钱和一块钱,从内芯里抽出一张一毛钱给他。
    邵一乾觉得上学真好,每天一毛钱,每天都有一根辣条吃。他十分天真的想,他以后要天天都来上小学。
    等到真手背后脚并齐坐在一年级的教室里的时候,他就屁股上长刺,浑身不得劲儿,坐上那么几分钟就要往外跑几次,就被老师打了手心。
    老邵家没钱,也照样把邵一乾宠得无法无天的,他从小到大几乎就没挨过打,这么被打手心,当场就炸毛了,少爷脾气十足的一挥胳膊,把桌子上的书本全都推到了地上。这还不过瘾,他还用蛮劲一把掀翻了自己的桌子,开始骂人:“日你妈!”
    常言道,家长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此言不虚。
    邵一乾他爸和他妈平时急眼相互吵架的时候通常都是这样骂的,导致这孩子从小耳濡目染了一堆带妈带全家的话,还句句都骂得像模像样,色厉内不荏,十分嚣张。他平时吃饭时稍有个不满意,比如米汤烫到嘴或者菜里没有肉丝,他就会摔碗摔筷子,十足是个十分欠修理的逼崽子。这个动作被他拿来直接用在了掀翻教室桌子上。
    村支书请来小学里代课的都是城里来的年轻女大学生,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当下辞职不干了,背着包就走了,于是这个才刚成立了一个月不到的小学成功的倒闭了,因为根本没有人愿意来村里讲学。
    顺利得掀翻一所小学,这大概是邵一乾的一生里干的最为牛逼的一件事。
    不过村支书贼心不死,硬是从不知道哪个大专院校里连哄带骗领回来一个男老师,明令禁止老邵家的孩子进小学念书。眼瞅着别人家的孩子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去上学,邵爸邵妈傻眼了,好说歹说才叫村支书回心转意。
    夫妻俩回家就把邵一乾扒了裤子按在床上赏了一顿巴掌印,但邵一乾天生就不知道“听话”二字要怎么念,他被揍的屁股上的肿一个月没消下来,依然学不会乖,上课依旧我行我素,想尿尿来不及跑到茅厕,就近立在教室门口就尿,家教那玩意儿简直就是浮云。
    邵一乾不爱听课更不爱看书,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一路混到三年级,两位数的加减法不会算,乘法口诀背得乱七八糟,还停留在三七二十七的级别。不过这小兔崽子却十分喜欢考试,因为每到测验的时候,他奶奶会在考试的早上给他煮一包泡面,外带一个荷包蛋,还会滴两滴平时藏得十分严实的香油。
    他简直恨不得天天都是考试。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老邵家一家老少这才开始着急了。别人家的孩子带回来的都是奖状,就邵一乾,那卷子从来都惨不忍睹,别说奖状,能及格都够呛。街坊邻居就爱提谁谁家小孩儿又双百啦,又有奖状啦,提到邵一乾从来都是,这孩子又抱个大鸭蛋回家。邵爸邵妈这脸面哪能过得去?
    于是邵一乾每次考试完都会得到一顿男女老少混合打。
    三年级的邵一乾还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好几项新技能——打群架、收保护费、揪女同学小辫子……总之一肚子坏水,倒都倒不尽。
    来老邵家告状的人几乎要把门槛踩烂。自那以后,邵一乾的苦日子正式拉开帷幕,两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言炎有专属猪尾巴,邵一乾有专属扫帚。五岁的言炎蹲在屋子门前的冬青旁边啃猪尾巴的时候,八岁的邵一乾多半都在挨揍。这直接导致邵一乾极其讨厌言炎。
    老邵家每逢赶集的时候都要多买几把扫帚,到后来老邵头觉得用扫帚也不是个事儿,就发明了一种新方法——湿毛巾。湿毛巾劈在身上的滋味可谓刻骨铭心,每次都把邵一乾抽的满巷子跑,边跑边嚎,嚎得十里八村儿都知道,哦,这老邵家的孩子今儿又挨揍了。
    邵一乾这下不敢了,他老老实实的坐板凳上听课,不过他这乘法口诀三七二十七的水平实在太丢人现眼,压根儿跟不上三年级的进度,再加上他本来就没觉得学有什么好上的,他就更加没所谓了。
    他每天进到教室里先睡上漫长无比的一觉,等睡醒了就到饭点儿了。
    学校老师们都有一个十分卑微的愿望——邵一乾这孩子上课的时候不要突然醒来,什么都好说。
    前几天,老邵头新买了一个带横梁的老洋马,故事开始了。
    上篇 · 寻寻觅觅
   
    第2章 知了
   
    履霜,坚冰至。——《易》
    三江村里的仲夏有一种叫人颇为蛋疼的燥热难耐,偶尔靠谱的天气预报在高温橙色预警这种倒霉催的气象上有一种神奇的乌鸦嘴属性,连买来的老冰棍儿也在这种天气下甘拜下风,原地淌成一汪白糖水,瞬间被打回原型。
    四周静得没有一丝风,广场外围绿化树的叶子纹丝不动,没精打采得耷拉下来,只有树底下的吸血蚊子、树叶间的聒噪知了最嚣张。
    这种天气叫人只想做一件事——挖西瓜。
    家家户户都躲在家里啃西瓜的大好时候,有个脑门儿被驴踢过好几脚的小男孩儿在学自行车。
    那男孩儿看上去才七八岁的样子,上半身穿着一个宽大的白背心,下面不知套了谁的黑色运动款的短裤,顶着大太阳在小广场上一圈一圈骑自行车。
    他那额头上亮晶晶的全是汗,剃得极短的小平头支楞出来的头发也是湿的,胳膊和脖子被毒太阳晒得简直不忍地球人直视,只在那不合身的大背心带子偶尔沿着他那细胳膊滑下来时,才能看见一条四指并拢那么宽的白道,颇为弱鸡似的在为他的天然肤色平反。
    那车是辆带横梁的自行车。
    大概因为腿不够长,男孩儿只能十分别扭地从大横梁下的那个大空档里塞进一条腿踩在另一侧的脚踏板上,让他形如一个因为尿急但却找不着厕所的存在。
    他胳膊十分吃力地抓着把手,细瘦的手腕上一条条肌腱突起的十分明显。
    他还蹬不满一圈,只能半圈半圈的往前挪。他那膝盖时不时就被过大过肥的短裤绷住,动作不甚连贯,一截一截得就好像便秘似的。
    “哎我操!”
    接下里是一连串稀里哗啦的碰撞声。
    该拐的时候他没拐过来,眼看就要撞上一棵大树,他跟个猴儿似的身手利索地蹦了下来,任凭那辆崭新的自行车毫无悬念的一头磕到了树上,铃铛“吧唧”一声滚落到那男孩儿的脚边,车头一下子偏了九十度,看上去特别像一个上吊自缢的吊死鬼死后的惨象——头歪至一侧,和身子扭成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
    那男孩儿却还傻不拉几站在一侧,没有赶上来给这新洋马收尸。
    然而他那姿势却诡异极了——两个膝盖紧紧靠在一起,全身僵立,一动不动,两只手捂在自己裤裆上,一脸生无可恋,眉头紧皱、龇牙咧嘴的模样分外滑稽。
    “邵一乾!哨子!晚上去小树林抓知了去不?”
    大老远跑过来一个带着圆眼镜的小男孩儿。
    这小男孩儿是邵一乾的另一个邻居——隔壁卖药的老陈的宝贝孙子。哦,那隔壁卖药的有个官方大名,叫做“村卫生所”。
    卫生所的老陈恐怕要算整个三江村文化水平最高的人了,好多年前从中州城里的卫校毕业,倒腾了几批扑热息痛、青霉素,扯去果农的皮,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随时随地都挂着听诊器、故意把眼镜戴在鼻尖儿上的老教授级别的知识粪子。
    老陈积极响应村支书的号召,去城里批发药品的时候顺带买了本盗版的成语字典赏给了他的小孙子,陈萌。
    所以陈萌是个文化人,精确点来说,是个有点儿二百九的文化人,或者……有点儿艺术细菌的二百九。也许是老陈认为戴眼镜更加凸显文化人的气息,硬是给陈萌配了一副紫边框的一百度近视镜,叫他光荣地成为了三江小学里头一个带上近视镜的人。
    这小子别的不提,反正成语会得挺多,要甩邵一乾好几个地球赤道。
    他还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懒蛋,成天价儿窝在家里看奥特曼的光碟,一到晚上才和夜猫子似的出来活动,所以和成天出来撒野的邵一乾相比,那就是白雪与煤渣,视觉对比分外明显。
    再加上老陈固有的“斯文人穿长裤”的观念,认为穿短裤的一律都是流氓,所以他即便是跑出来玩,也一定裹得密不透风——长袖衬衫和长裤是标配。
    夏天跟着山大王邵一乾去树林里抓知了,一直是他延续多年的老传统。
    有第二个人在时,邵一乾那屈辱的疼痛根本憋不住。他两手还捂着裆,难以自控地原地上下蹦了起来,结果这一蹦简直要老命了,疼得他倒抽了好几口凉气。
    他翻了个白眼,用鼻孔看向来人,没好气儿道:“抓个屁,今天晚上我要去小池塘边儿上看大戏。哎你不知道?前两天大队上热死好多老头老太太,都赶着同一天下葬,我妈他们锣鼓队从早忙到晚,几乎就没停过气儿。”
    陈萌提溜着裤脚往树下一蹲,一只手在自己脸侧扇风,十分吃惊地道:“你爸你妈没揍你?”
    邵一乾弯腰把滚落在脚边的车铃铛揣自己兜里,说:“你说老洋马啊?”
    他看了看树下那堆无异废铜烂铁的钢筋架子,似乎在对那玩意儿进行一个精确的伤残评定,眯着眼想了好一会儿,耸耸肩:“照这种级别的,我爸顶多赏我一顿扫帚棍子。”
    说完了他还十分欠揍的原地扭了几下屁股,得意道:“我都不稀得躲。”
    陈萌扶了扶自己的眼睛,“哦”了一声,慢条斯理道:“昨天下午我兴高采烈地跑去学校看成绩,不出意料地发现又是两个一百分,我爸晚上回来就给我买猫和老鼠的光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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