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被谁扔下了,彻底的。
6月底,机场——
“过去好好照顾自己。”胡海宁环抱着柳之筠,在那瘦弱的肩膀上轻轻拍打。
柳之筠无奈一笑:“你当我是国宝吗?”
胡海宁立马推开他,“你是一个有志气的国宝。”
“什么啊?”
“会养活自己。”
“……”
这次出行除了爸妈,他只告诉胡海宁一人,其他朋友一无所知。一来他觉得只有短短一年没那个必要,二来也是想避开某个人。相识十年,俩人的朋友互相都认识,只要一个得到消息不出一天所有人都会知道,所以既然下定决心就别再做出会让自己受累的事了,未来的形式一片好,他也该为自己做些打算了。
“你没有把我要走的消息告诉别人吧?”
柳之筠十分不确定这位好友会否做出让人无语的事来,毕竟他有过前科。
胡海宁行军礼,“向组织保证,绝无半点风声走漏,请组织放心!”
他噗嗤一笑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广播在播报登机通知,他上前搂住要有一年不能见面的好友。
“拜拜。”
“拜拜。”
柳之筠拉起拉杆,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影消失在安检口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停在胡海宁的身后,那人稍稍平复紊乱的呼吸。
“你还是来晚了。”胡海宁转身看着衣衫不整满脸慌乱的人,又道:“你总是这样,他已经过了安检,你就死心吧。”
林决攥紧拳头就想冲到安检口,被胡海宁拉住了。
“这是他仅剩所能拥有的事业了,你难道也想剥夺去了吗?林决,你真是个自私又无情的人。”
他豁然转头看着胡海宁,被对方的话戳中心思,羞愧地垂下脑袋。他摊开手掌,发现过往的人生就如这手掌心一样,看似丰满充实,实际上一无所有。
这十年的因果,柳之筠已经丢掉不要了,而他林决,终于受到应有的报应和惩罚。
“谢谢你。”
“什么?”
胡海宁怀疑自己听错了,却没想到眼前失落的人干脆转身往回走,身影就如同柳之筠,不拖泥带水又充满着决绝。
他摇摇头,这俩人真像。
来到LA已经快有一年了,柳之筠从不习惯吃速食快餐发展到能够自己在家下厨做饭,实属不易。因为他实在不能忍受那略显枯燥单一的味道,有时候会去中餐厅里跟老林先生学两手,味道不能算特别好,但也让同行的同事们吃完一碗饭。
嗯,虽然他们觉得家乡的味道有些不一样了。
他的生活也十分充实,每天与同事一块去培训,休闲时间他还跑图书馆学习,有时候会假装学生混进大学学堂,不定时给小公司打工,仿佛每分每秒都被他利用得干净,但他始终觉得这是为自己努力的证明,就像他曾爱了一个人十年那样努力。
点开视频通话,影像显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容,他微笑地打招呼。
“海宁你还没睡醒吗?”
他这边已是深夜,而胡海宁那边才刚早上9点多,明明是周末对方却不肯多睡会,执意要与他视频。
“呼啊——”胡海宁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你后天几点的飞机?”
他拿起手机打开备忘录,“明天早上10点半,到北京要后天下午3点多。”
胡海宁点点头,“你东西都收完了吗?”
他点点头。
“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带了带了。”
“我也有惊喜要给你。”
见到一脸猥琐还要硬装成神秘的胡海宁,绕是了解对方也经不住柳之筠的好奇。
“什么惊喜?”
“告诉你就不叫惊喜了!”胡海宁连忙挥舞双手,“拜拜拜拜!后天见!”也不等他作答就切断了视频。
柳之筠望着漆黑的屏幕,心底仍有句话没有问。
他,怎么样了?
被自己的想法给惊诧到,他甩甩头,起身去清点行李。
第二天登上机舱,同事笑问:“激动吗,我们就要回家了。”
另一个同事答:“哎,我可不激动,这大包小包全是女朋友托我买的,提回去不得累死。”
两人聊了好一会,发现柳之筠十分安静,便推了推他。
他回神:“啊,真激动。”
俩同事:“……”
同事道:“回去就可以见喜欢的人了,不高兴吗?”
喜欢的人?
他有些怔愣,“是挺高兴的。”
俩同事:“……”差点忘了这货是个工作狂,他们可是见识过柳之筠的拼劲,心想还是不要再问这些了,免得给自己找不自在。
柳之筠嘴上这么说着,脑海里却浮现另一个人,那是他这一年里不敢想起念起的人……他拼了老命学习,也全是因为这人。
算了,以后可能都不会有联系了,毕竟他这样躲着对方。
柳之筠戴上眼罩就准备睡过这趟飞行。
7月2号,飞机终于抵达北京机场。
三人提了行李后就开始分别各走各的。在美国待了一年,行李也逐渐增多,柳之筠推着车稍稍有些吃力。
“出来了吗?”胡海宁在电话那头问着。
“嗯,我快到出口了。”
“你在门那等着我!”
挂了电话,他又开始哼哧哼哧推着车,眼见快要到门口,手中的重量一轻,他茫然抬头。
“好久不见。”那人笑着说道,带着他最喜欢的笑容。
“好久不见。”他喃喃答道。
心里虽有疑问,可更多的却是诧异,像猫爪子挠着他的心。
见人还傻愣着,林决上前牵起他的手。
“跟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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