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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所归——洗骨岭

时间:2017-03-21 17:37:40  作者:洗骨岭

    陆嘉仪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被七八个大汉压在地上的人,暗暗摸了摸小指。
    “此人也是先生派来的?”
    被压在下面的人抬起脸,满是愤愤地看向他。
    陆嘉仪摸了摸下巴,端详了许久,啧啧道:“噢……不认识。”
    后者的眼神顿时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这人自然正是急于救出兄长的袁真。
    廷尉点了点头,拿出另一枚与陆嘉仪手中一模一样的令牌刚要说话却听得陆嘉仪道:“刚刚与魏公说话耽搁了,周郎的人还没有来么?”
    然后仿佛才看到廷尉手中的令符一般:“咦?这不是魏公给周郎的令符?这人莫非是……”
    某种程度上,陆嘉仪和周显是一类人,一有机会就要坑对手。
    廷尉嘴角抽搐,连忙令人放开被压住的那人:“此人一身神力,我廷中七名好手都奈何他不得,魏公手底下何时出了这样一个英雄?”
    陆嘉仪转过脸:“这人我不熟,得问周郎。”
    再坑一把。
    廷尉倒没再说什么,归还了两人的令符,让开了大牢的铁门。
    “既然如此,两位请。”
    “有劳廷尉大人。”
    陆嘉仪两人走进去之后,旁人凑上前与廷尉耳语道:“大人为何对那两个白丁如此慎重却又不同?”
    “你懂什么?”廷尉皱眉,“这些酸儒最爱饶舌搬弄是非,虽说没有官职在身,却跟在魏公身边,两三句话就能杀人不见血,况且……其中那一个还是跟过钟昭公罗重的。”
    “钟昭公?”那人一惊,正要再问,却忽然见得北方一缕灰烟升上天际。
    “那不是金章殿么?”
    “是。”廷尉身边的人眯起眼睛仔细分辨,“似乎是荣华阁的位置,看样子是走水了。”
    “真是多事之秋……”廷尉神色忽然一变,“你现在立刻去千机殿一趟!”
    袁真跟在陆嘉仪身后,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章老贼让你来害我哥……”
    “大人!”陆嘉仪忽然大喊一声,吓了袁真一跳。
    “先生。”狱吏回过头。
    陆嘉仪仿佛没看身后的袁真一般:“还没到么?”
    “快了,就在前面。”
    袁真看着蹭蹭走在前面的陆嘉仪恨得牙根发痒,却又无可奈何。
    穿过两道门,走进大牢深处,远远便见到一个浑身血渍的人躺在地上。
    陆嘉仪抬腿一脚踩住正要扑过去的袁真衣摆,与那狱吏道:“这人用刑了?”
    “来之前就被刺客扎了一刀。”狱吏没有否认,“此人骨头甚硬,只说自己与那刺客毫无关系,什么也不知道。”
    陆嘉仪感觉到身旁袁真越发绷紧身体,塞了个锭子过去:“先让我与这人犯说上两句。”
    狱吏点点头,将手里的钥匙交给了陆嘉仪。
    人一走,袁真立刻抢过陆嘉仪手里的钥匙,打开门撞了进去。
    “大哥——”
    袁真“扑通”一声冲上去跪在地上,陆嘉仪想拉都没拉住。
    躺在地上的人被这动静彻底惊醒过来,睁开眼睛,略带惊讶地看向袁真:“阿真……你怎么来了?”
    袁真没顾上回答他的问题,扶着兄长坐起来,面容悲怒道:“章长胥那老贼竟然把你害成这样!”选择性忽视了之前狱吏那句“来之前就被刺客扎了一刀”。
    “我没事。”狱吏用刑却都不过是皮外伤,看着满身血迹却都是三五天就能愈合的轻伤,反倒是被刺客扎的那一刀,伤了心肺,说话间不托住肋骨便隐隐生疼。
    袁琛推开袁真,脚上的镣铐发出“哗啦”的声响:“袁真,忘记我和你说的话了么?是谁,让你进宫里来的?”
    袁真哑然,他知道袁琛要把他先送回西野,自然不甘心乖乖听话,目光躲闪了两下,忽然拉过身后的陆嘉仪挡在身前:“这个人……兄长你不是要找他么?”
    当袁琛看清楚站在袁二身边的人时,脸上明显一怔。
    陆嘉仪朝他微一施礼:“少将军。”
    袁琛脸上蓦然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先生终于肯见我了。”
   
    第24章 是走是留
   
    袁琛苍白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先生终于肯见我了。”
    陆嘉仪心中有鬼,他一心谋划着袁琛的死,又怎么有脸来见。
    “少将军言重了。”陆嘉仪摸摸鼻子说道,“将军替嘉仪挨了一刀,此恩深义重,于情于理都该来拜谢一翻。”
    “什么!兄长这伤是替你挨的刀!”袁真顿时跳起来,瞪着陆嘉仪的神情,简直就要冲上来咬回一口肉的模样。
    “袁二,莫要对先生无礼……唔……”
    “哎哎,大哥,你慢点儿说话,别扯到伤口……”说话间,袁真拿眼角瞟了陆嘉仪一眼,嘴里还咕哝着,“这老小子好大的脸皮……”
    “袁真,跪下。”
    “诶。”
    袁琛拉着袁真的手,兄弟二人齐齐对着陆嘉仪拜了下去——
    “大哥——”
    “少将军不可——”
    陆嘉仪立刻附身托起俩人,而还没和兄长通好气的袁真也带住袁琛,这一拜到底没有叩实了。
    “请先生救救西野,救救袁氏。”说着,袁琛还要再拜,却被袁真拦住。
    “大哥你的伤……要求让我来求他,你别跪……哎哎……”
    陆嘉仪立即也跪了下来,双手扶住袁琛、袁真两兄弟:“两位公子都是世家贵胄,如此跪拜嘉仪惶恐不安,凡有差遣,还请起来细细说明。”
    “西野地处北夷中原之界,本就荒芜贫瘠,民生多艰,每年为了上交朝贡赋税,几乎榨干了西野百姓的骨血,然而魏公……魏公依然放心不下父亲手中的兵权……今日死袁琛一人不怕,怕的是不日西野骨血杀尽,魏公自毁长城,北夷南下,天下溅血——”
    陆嘉仪看着袁琛,这个人十六岁到大与,至今已有十年,曾经的“西野烈将”早已经被磨得看不见痕迹,隐忍三思成了他生存取舍之道,也将他催的越发成熟稳重,鲜有今日这般情绪外露颜态尽失的时候。
    陆嘉仪暗暗叹了口气,道:“西野存亡之道不在嘉仪,而在于少将军。”
    当日袁世冲平定西野,章长胥危机丛生,陆嘉仪想出了上中下三策。
    上策:“施恩于袁琛,纵其西归,挑西野之内乱。”
    中策:派遣兰台特使,免税赋,建学堂,厚赐袁世冲。
    上策攻心,中策攻城。只是当时,他还有一条下策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先发制人,杀死袁琛。
    剪除隐患、撕毁协议,率先发兵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而章长胥的下策即是西野的上策。
    所谓先发制人,兵贵神速,只是大与距离西野大将军府千里之遥,一则师出无名,二则动摇其他藩守军心,反而会促成外将疑心,惶惶不安之下,天下局势必然大变。
    从西野来看,大将军痛失嫡长子,据理可力争,哀兵必得胜,同时煽动联合有异心的其他镇守,章长胥原本先发之势随时能转为被动局面,陷入泥潭,纵使费尽力气赢得一个西野,却失去天下大势——这才是陆嘉仪所期待的,章长胥的死局。
    然而——
    兄弟二人同时瞪大眼睛看着陆嘉仪,只不过一个是难以置信,一个是茫然不知。
    【我这次来就是要带他回家。】
    当初那个京畿大牢里的圆儿仿佛犹在眼前。
    陆嘉仪略过茫然不知的袁真,暗自叹了一口气,道:“少将军是西野的少将军,袁氏的嫡长子,西野的将来在少将军身上,怎么能够轻易托付给别人呢?”
    袁琛目光微愣:“袁琛明白先生的意思,可是如今的西野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凭着袁琛一己之力又该如何拯救?”
    陆嘉仪抱袖垂下视线,嘴唇轻启,只吐出两个字:
    “北夷。”
    陆嘉仪抱袖垂下视线,嘴唇轻启,只吐出两个字:
    “北夷。”
    见两人尚未明白过来,陆嘉仪又道:
    “飞鸟需良弓,少将军明白。”
    飞鸟未尽,良弓不藏,狡兔未死,走狗不亡。
    对大与而言,北夷的威胁才是能够忍受西野存在的原因。
    兄弟二人的脸色同时变了,尤其是袁真,差点破口大骂起来:“小老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袁氏历代铮铮铁骨,就是死也不会和外族勾结引狼入室的!”
    袁琛面色难堪,却并没有像袁真那样激动地破口大骂。
    陆嘉仪看看兄弟二人,心中暗叹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笑道:“难道任由章长胥吞杀西野,就能抵御住北夷大军南下?”
    北夷因为和章长胥的交易而暂时安定下来,然而,北夷之地苦寒,中原之地富沃,这种投喂下平静只会使北夷狼群的胃口越来越大,终有一日,被中原米粮喂得肥壮的北夷兵马将会再度南下,届时的北夷不再是如今的北夷,其贪欲也不再是用几车粮草绸缎所能填平。
    若届时西野与京畿不能同心,国门则危矣。
    然而这个过程少说还有十几年的时间,与章长胥对西野一般,陆嘉仪同样在腹内拟定了上中下三计:上策:袁琛死,西野反。从根本上改朝换代,结束章长胥的掌控。这固然是代价最大的方式,却也是最有效的方式,也是最符合陆嘉仪所思所想的一计。
    中策:磨刀养兵,良弓射飞鸟。北夷不死,魏公不宁,只要北夷还在闹腾,太师魏公就永远下不去手剿杀袁氏。这是最符合西野弱势的现状的,可惜耗费的时间太长,今日有魏公,可不知明日有赵公、韩公?何况,凭着北夷的凶悍残忍莫不小心便成了养虎为患。
    然而,袁琛摇了摇头:“先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夷人烧杀我血肉同胞,西野的土地为抵挡北夷铁蹄,寸土埋骨草木灌血,袁琛不能对不起荒原上空未散的英灵,西野兵众也不能容忍勾结外族的将领!”
    “兄长说的对,死也不能当汉奸!”袁真瞪着陆嘉仪。
    陆嘉仪看看袁琛又看看袁真,忽地淡然一笑:“此只是嘉仪妄言,当务之急是少将军脱离囹圄才好细细计较。”
    “不错,兄长,我们赶紧走,出了城就能遇到来接应我们的人。”
    “先生……”袁琛放在肋下的拳头暗暗收紧,似乎还有话要说。
    “少将军一切可容后再谈。”
    “大哥?”
    袁琛终是点头,扶着袁琛的臂膀走出牢门。
    陆嘉仪带着袁琛又捎上被关在另一间里的阿日阿义两人一起,做出魏公要提审犯人另外用刑的样子,锁链一个也没动,只是在大狱门前,又被那廷尉拉着说了会儿话,耽误好一会儿。
    好不容易躲在车驾里混出宫门,城墙拐角下阿二已经备好了马匹等在那边。
    “大公子,府上已经都被宿卫军围住了,只能勉强准备了这些。”
    “该丢掉的就丢掉吧。”
    袁琛从阿二手里接过自己的配剑,反手斩向脚下的镣铐,只听得“筝”一声巨响,那乌金的锁链竟丝毫未动。
    “大哥,别急,我来。”袁真凑上前,徒手捏起锁链两段,使劲往两边拽,那环扣被拉得微微变形,却并没断开。
    袁真已经拽的脸都红了,喘了口气转而去扯阿日阿义两人脚上的链子,后者一拉就断,忍不住咕哝道:“怪了,这链子的材质竟还不同……”
    “罢了,赶路要紧。”袁琛收刀入鞘,将衣摆缠着锁链绕在脚上遮挡住。
    陆嘉仪将令牌交付给袁琛:“从神相门一直出去,上了官道就是往西野的方向。”
    “先生今日所为魏公岂能容你?”袁琛反握住陆嘉仪的手,“不若与我们一起去西野?”
    那边袁真翻身跨上马背,回过头来:“喂,小老儿,不是你说别浪费时间的么,还不赶紧跟我们一起跑路——”
    “先生?”袁琛捂住胸口的伤,再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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