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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缘——长生醉玲珑

时间:2017-03-24 17:51:11  作者:长生醉玲珑

    “你如何找到我的?”
    罗倾道:“你是我养大的,你在哪里我都能知道。”自然是不会告诉他老夫在你们姐弟俩身上都下了追音蛊,俩小孩到哪里老夫都能捉回来。
    回到家中,南华一见那两只兔子眼,立即断定是罗倾欺负了她的弟弟,接连十几日都没给过好脸色。
    秋日渐深,好在霖山地处南方,即便是冬日也不算冷,秋来萧索,也不见得有多萧索,但罗倾的心情确实有些萧索,他养了俩小孩,女儿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儿子更绝,客客气气的,从来都是离他十步远,神情淡漠。
    明明不是他的错,却弄得他像个罪大恶极的坏人似的。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在家中是多余的,心中憋得慌,于是同南华说了一声,下山找老朋友喝茶去。这一去便是两年,他回来时依旧是春季的细雨霏霏,院中桃花繁盛,山中碧绿幽静,薄雾轻游。
    南华不再给他脸色看了,修行上遇到了问题,一一请他指点,可他回家一个多月,却只见了南箓三四次,死小孩每次还一脸哀怨,明显是在躲他,于是将家中事务打理妥当,下山找老朋友下棋去了。
    罗倾再次回到霖山时,又过了两年,南华已经开始磨牙,问他怎么总往山下跑,她在山中都快闷坏了。
    罗倾却问道:“箓儿呢?”
    “他下山去了,晚上回来。”
    晚饭时那小孩果真回来,许久未见,竟是瘦了,也高了些,小时候圆圆的大眼,越发细长了,带了几分勾人的味道,可那眼神却是深沉的,依然带着哀怨,乍一看见他,愣了好一会儿,然后闷不吭声扒完了饭就关进自己房间。
    南华逮着罗倾问:“你究竟对我家箓儿做了什么?这几年都是一副死样子!”
    罗倾也发愁,这死小孩也太能记仇,莫非还要自己躲他一辈子不成?
    他道:“上次戏弄他一回,现在还生我的气,这次回来也只是看看你们好不好,过几日我还有事情要下山。”
    南华愣愣的,却也琢磨出了其中的不寻常,不再说话。
    罗倾两年不曾回来,他的房间却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像有人常住的样子,他看了一圈,想起俩孩子还小时在他房里捣乱的样子,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外面有人敲门,然后进来,他以为是南华,却是南箓,两眼红红的,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说什么就说吧。”
    南箓定定看着他,眼睛越来越红,犹犹豫豫的:“可不可以……不要再走了?”
    罗倾心里一抽,这孩子是有多大的委屈。
    只见他早已哭了出来,抽抽噎噎的:“我……我再也不对你冷着脸,你不想看见我,我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可是请你不要再离开了,我……我想你,真的很想你……就算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看着你也好,只要你不走。”
    罗倾的心被那些话狠狠捏住,酸酸疼疼的,见不得他的小箓儿如此伤心,将他抱在怀里:“我以为是你不想见我,所以才下山,在朋友那一磨蹭就是几年,都被那些老家伙取笑有家不能回,早知你不是如此想的,我也不会走。”
    南箓捏着他衣服哭着:“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听你的话,做你的儿子。”
    “乖,莫要哭了,都三百多岁的妖精了,还喜欢哭。”
    然而,南箓却哭得越发大声了,引得南华提着凤鳞剑来找他算账,远远便听见她骂着死老头。
    第二百二十三章:儿别离
    日子又恢复了往常那般,山中岁月,隐在绿树幽谷中,总是流走得飞快。
    南箓再没叫过罗倾主人,他唤他爹,恭敬乖巧的声音,眉目淡淡,仿佛要借着那一个字记住什么,无论南华如何反对,他依然不改。
    春日将尽时,罗倾再次带着他们下山,修行在实践中才能进步迅速,只是在下山前,他让南华的凤鳞剑鞘与南箓的冰鸾剑鞘交换。
    他道:“从此后,你们每次拔剑时,都会记住当你有性命危险时,另一人会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性命保护你,所以,不想让对方陷入危险,就要时刻警惕小心,不让自己有危险。”
    他们知道罗倾指的是什么,换了剑鞘的剑在手中变得沉重,他们姐弟的性命,相依相存,不得有丝毫闪失。
    三百多年的修炼,他们的本事对付寻常妖怪已经轻而易举,于是,罗倾专挑那些难以对付的大妖怪,收的赏银也越发多了,那些银子,原封不动地给了南箓,他再也没有在晚上满身酒气地回来,带着散漫的笑意。
    可南箓即便声声唤着他爹,那样乖巧平静的模样,那漂亮的眼睛却是越发黯淡了,于是,便连那一声“爹”,听在罗倾耳中也是沉重的悲伤,越埋越伤的心伤。
    他知道症结所在,可也无能为力,那是他养大的孩子,也是他捧在手心的孩子。
    那短短的几年,在他漫长的生命中短得不能再短的几年,却忽然漫长起来,漫长得每一天都像在火中慢慢地熬,漫长得南箓每叫他一声“爹”他都觉得有一根针刺在心上,他甚至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
    可明明是没有错的,他捧在手心的孩子,却被他伤了心。
    他问南箓,要如何你才能高兴起来?
    南箓笑着,我这样已经很开心了,爹。
    他又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捏了一下,那样的笑太勉强了,勉强得谁都在痛。
    后来啊,在一个春雨渐歇的傍晚,南箓拖着受伤的腿回到家里,他心中担忧,拖着孩子问怎么了,南箓淡然道不小心扭伤了脚,还好遇上一位郎中,已经包扎好了。
    罗倾依然不放心,仔细查看,伤口处理得非常老道,这才放心。
    “春雨路滑,以后要小心。”
    南华在旁没好气道:“我受点小伤怎不见你如此紧张?”
    罗倾道:“丫头,为父虽然是你爹,可毕竟男女有别,你能自己处理的事自己来,莫非还要为父帮你准备月事带?”
    “你……”南华脸上一红,拿着身边东西砸过去,“臭老头,你怎么不去死!”
    家中没有那些治疗小伤小病的药,南箓便每日下山去那郎中处换药,去得次数多了,倒是见他脸上阴霾少了些,罗倾心中宽慰,多与外人相处,果然可以令那孩子放下心结。
    南箓的腿好了后,时常去那郎中处走走,学些简单医术,帮忙处理药材,偶尔在家中提起那郎中,眼中浮现钦佩之色。
    郎中是个男子,名叫钟莫离,就在山脚下开了间药庐,罗倾偶尔在下山时瞥见过,虽记不得容貌,却还记得是个气息纯正的人,心无邪念,才能气息纯正。
    要下山远行时,南箓特意跑去药庐告别,回来时手里拿了许多东西,说是莫离送的,他那漆黑的眼睛明亮有神,带着欢欣的喜悦,温暖又迷人,那个乖巧快乐的南箓又回来了。
    罗倾稍稍放宽了心,想着明年回来时,要好好感谢那郎中。
    可是,下山没多久他就将此事忘了,再到后来,对那郎中无论如何也感谢不起来。
    那两年,他的小箓儿在家里时,每日大早都急冲冲地往山下药庐跑,连修行功课也怠慢了,罗倾本就对他有些愧意,也就由着他去,只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一门心思不在家里,几天都难得见到一面,心里不免有些酸楚。
    他在生活上从不是个细心的人,姐弟俩长大了,更是操心得少,更何况他还有更重要事情去操心,直到南华说南箓最近越来越晚回来,他才惊觉不对劲,心里不知哪个地方松动了,却依然不动声色地提笔继续写字。
    那一夜,他在灯下坐了许久,子时快到时,南箓才踏着轻松的步子回来,看到罗倾时愣了一下。
    “你最近总是晚归,可是那药庐很忙?”
    南箓道:“春日湿气重,南方人遇到湿气总是容易犯病。”
    罗倾端着早已冷掉的茶碗,喝了一口,看他:“怎么去年也不见你如此忙碌?”
    “去年……去年知道莫离的人还少,今年大家都相熟了,看病的人也多了。”
    “既然如此忙碌,我明日让南华过去帮忙。”
    “不用了,姐姐照料家中已经很辛苦,再说,她对药理懂得不多,去了也帮不了多少忙。”
    “不懂的你可以教她,她整日闲在家中,倒只会对我大呼小叫,该找点事情做做。”
    南箓犹豫着:“可是姐姐性子急躁好动,我怕她会把药庐的病人吓跑。”
    罗倾仔细地看着他,烛光明亮得恰到好处,可以看清那张容颜上的任何微小变化,而南箓并不逃避,坦坦荡荡地与他对视,那双漂亮的眼睛,漆黑得不见底,不知把悲伤藏在了哪里。
    罗倾笑了笑:“也是,她这性子,确实不适合那里。你早些去睡,不要累坏了自己。”
    “是的,爹。”
    南箓一走,罗倾的脸色沉了下来,那一声“爹”听着越发不是滋味了。
    第二日清早,他跟着南箓下山,躲在暗处里,看这只他养大的小狐狸敲响了药庐的门,不多时,一个男子从里面打开门,他看见南箓欣喜地叫一声莫离,像孩子般地扑进男人怀里,随后门关上,看不见里面情形。
    罗倾飞身趴在墙头时,恰好看见他的小狐狸亲了钟莫离一下,钟莫离宠溺地摸着他的头:“干活去。”
    那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温和儒雅,成熟稳重中又不失细心,他记得南箓曾如此说过,今日一见,似乎确实。
    南箓抱着钟莫离的胳膊,漂亮的脸蛋隔着春日的细雨格外深情,他说:“莫离,莫离,我喜欢你。”
    钟莫离停下手头的活,与他对视片刻,低声道:“我知道。”
    南箓却似说不够,重复着:“莫离,莫离,我喜欢你。”
    后面的话,罗倾再没有听见,他下了墙头,依然有些发愣,活了大把年纪,如这般震惊的时候着实没几次,他的小箓儿,解开心结,喜欢上了别的男人。
    他说不清道不明那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就觉得别扭,脑中不断回响着那句话,莫离,莫离,我喜欢你。莫离,莫离,我喜欢你,喜欢你……
    那春雨渐渐变大,打在地上,沙沙的声音,偶尔啼起一声鸟鸣,格外幽静,上山的道路崎岖且长,春雨细密且柔,一路走着,好似在另一片世界里,看不到尽头,沙沙声中反反复复听见着那句话。
    平时上下山他们都是御风而行,瞬间便到,罗倾却是走着回去的,到家时一身淋漓,将南华吓了一跳,连忙给他找干净衣服,罗倾摸着姑娘的头,笑着说还是女儿好,会贴心。南华立马躲开他,做出恶心的模样,他却依然笑着,有些心酸。
    寻常百姓家的父亲都是想着女儿要出嫁了,还是儿子好,永远不会离开。
    罗倾思索一阵,总结出如上结论,那只是儿子要嫁出去时父亲的心酸,谁让他养了个断袖儿子,女儿彪悍起来倒是比汉子还强,以后只能守着女儿过日子了。
    然而他依然觉得胸口郁闷,于是第二日鬼使神差地起了个大早,拦住要出门的南箓:“箓儿,你修炼的课业已经许久未做,从今后少下山,多修炼。”
    “可是……药庐最近病人很多,莫离忙不过来。”南箓有些惊讶。
    罗倾道:“你在药庐帮忙许久,要报的恩也报了,从今后那只是他自己的事,你修为尚浅,切不可怠慢了。”
    “爹,我知道了,这就去练剑。”
    罗倾暗暗叹了口气,看那身形远去,又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小嘴巴。
    然而,到了晚上,南箓却偷偷溜了出去,不用想,也知道去了哪里,
    他并没有跟着去,也不知自己在怕些什么。
    南箓一大早起来时,罗倾早已坐在厅堂中,他很自觉地招呼:“爹,我去练剑。”
    “不用去了。”罗倾道,“你去叫南华起床,收拾一下准备下山。”
    “现在还是春季,紫姨今年也还没来,为何要这么早下山?”
    “有一笔重要的生意要做,我会通知紫淮不要来了。”
    南箓认真看着他:“爹,你在这个时节都是不接生意的,究竟是什么生意如此重要?”
    罗倾顿了一下,什么生意,他还没想好,随口道:“你下了山便知道了。”
    南箓却道:“爹,我不想下山。”
    “你……”
    “我要与莫离在一起。”他如此直白地说着,语意坚定,漆黑的双眸澄澈而直接地看着罗倾,“你也早就知道了是不是?那天我在药庐外捡到了你的钱囊。”
    罗倾打着哈哈:“前几日我上街被小偷偷了钱囊,怎么就被你捡到了。”
    南箓正色:“爹,我是认真的。”
    罗倾收了那散漫的神情,看着他:“有多认真?”
    “我喜欢莫离,想一直跟他在一起,我真的喜欢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无比认真地看着他,有些淡淡的忧伤,让罗倾淡淡地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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