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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缘——长生醉玲珑

时间:2017-03-24 17:51:11  作者:长生醉玲珑

    “好。”
    南箓应着,眼睛却狠狠盯着罗倾。
    罗倾感到身心愉悦,哼着小调,带着他的小箓儿回家了。
    于是,往后里他唯一的乐趣便是不断出现在药庐里打断南箓与钟莫离的好事,摆着长辈的架势,看着他们的尴尬,钟莫离的那点不自然很快变为习以为常,对他客客气气,却让南箓憋了一肚子火,渐渐地不再听他话,越发晚归了。
    罗倾做了好长一段棒打鸳鸳的事,渐渐觉得没意思,可只要想到他的小箓儿每日下山都与钟莫离卿卿我我,他便觉得心里难受,又不知为何难受,自己都已经默认人家关系了,有什么理由拆散他们?
    他在这种矛盾中,觉得日日受着煎熬,本是顶好的脾气,竟变得焦躁,每日见着南箓时觉得难受,见不着时更觉煎熬,便连南华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小心翼翼熬了一只老母鸡炖汤,罗倾怪异地看着她。
    南华解释:“你近来焦躁不安,需要多补补。”
    “焦躁不安为何要补身体?”
    南华难得的温和耐心:“女子来月事时常会焦躁不安,补补身体就好了,紫姨告诉我的。”
    罗倾差点没一口鸡汤喷她一脸。
    他的姑娘却是笑得温和娴雅,绝对是故意的!
    “心情可有好些?”
    罗倾一顿,点头,果然还是女儿贴心。
    “与你生活了快四百年,倒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焦躁。”南华不疾不徐说着。
    她一心留在山中修炼,她的弟弟,她的养父,在做什么,可以全当不知道,可心里究竟是有几分明白。她是这个家中唯一的女子,有着女子的细腻,必须维持这个家的安稳。
    罗倾并未回答她,看着南箓出了门,扔下鸡骨头也匆匆跟了去。
    南华看着桌上的碗筷,叹了口气,那吃了一半的鸡,透彻的汤,放了许多安神定气的药材,她花了两个时辰才熬好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搅动勺子,慢慢喝着剩下的鸡汤,窗外依稀下着凄厉的春雨,缠缠绵绵,整个空气都是湿润的,她从小生在霖山,见惯了这样的雨天,却依然有种淡淡的悲凉。
    罗倾知道自己很焦躁,他取出搁置了许久的琴,一曲又一曲地弹着《潇湘水云》,幽幽紫淮香弥漫在屋中每一个角落,那琴曲越发弹得慢了,心中的焦躁依然无法平复。
    他现在一看见南箓下山便觉不安,于是给他们安排更加繁重的课业,十八般武艺,琴棋书画,道法佛法儒家教化轮着来,南华一声不吭地接受了,南箓虽然默不作声,眼中却有怨气,更加努力地学着,完成课业时无论天色再晚,依然往山下去,几个月来,竟是瘦了一圈。
    那一夜,南箓已是很晚才下山,过了子时依旧没回,罗倾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可又捏不出一个理由去寻个究竟,那孩子最近也暴躁得很,动不动就给他脸色看。
    雨夜无月,一片漆黑中,他听屋檐下滴水的声音,一滴又一滴,格外清晰,却在那个漫长的夜晚,始终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在心里默默数着,猛一睁眼,竟看得清屋中一切,不知觉中已经天色大亮。
    南箓一夜未归。
    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
    灶房里传来南华做早饭的声音,又是新的一天,明明什么都是一样的,罗倾却是从未有过的焦躁不安,连早饭都未吃就要出门,打开门时恰好见南箓站在门口,显然是刚回来。
    “你昨夜去了哪里?”
    南箓道:“雨下得有点大,就歇在药庐了。”
    “钟莫离呢?”
    “自然也在药庐,你既然不反对我们,似乎没必要问这么多。”
    罗倾:“……”他竟然无言以对。
    那边南华已经端着食物出来道吃饭了。
    那一日南箓的修行课业特别繁重,料着他今夜不可能出去,不曾想这死小孩还是摸着黑往外跑。
    罗倾拦着他:“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
    南箓并不畏惧,直直看着他眼睛:“罗倾,你每日变着花样折磨我不就是不想让我下山,我偏要下!”
    罗倾那股焦躁的火瞬间腾了起来,这是南箓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与他说话,用这样的语气叫他的名字,带着怨恨与厌恶。
    南箓继续道:“你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忽然就勤劳的媒婆,算命的瞎子,砸药庐的地痞,你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义?”
    罗倾觉得一块石头砸中了自己的心,这样做的意义就是……
    “你不能和钟莫离在一起,南箓,你是妖,他是人。”
    南箓嘲笑:“我和他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是啊,他在乎什么?但他就是在乎,比什么都在乎,他的小箓儿怎么会成为别人的,那是他一手养大的小箓儿,捧在手心里的孩子,怎么会成为别人的?
    “我不想让你和他在一起,你是我养大的孩子,我……”
    南箓却忽然明白似的:“我是你养大的,可是罗倾,你不爱我,还不准让我爱别人?我想要的你不能给,别人给的你也要夺过去,你究竟存的是怎样的心,你说你将我当做儿子养,可我觉得你只是将我当畜生养,丝毫不会在乎我的感受,我受够了这样的折磨!”
    “你说什么?我将你当畜生养?”罗倾看着他,眼中情绪波涛暗涌,脸上带着冷笑,“三百多年来我将你捧在手心里疼着,教你做人,教你做妖,教你成仙,你和南华的两把剑可知是我付出多少代价才求来的,你竟说我将你当畜生养,你在受折磨?”
    南箓一愣,知自己说重了,不敢看那样怒火滔天的眼,侧身离去。
    罗倾生气了,第一次见他生气,那样的话,伤了他的心。
    “不准走!”
    罗倾瞬间出现在他面前:“今夜你休想离开这扇门。”
    南箓道:“今夜我一定要下山。”
    罗倾冷笑:“你若下山,我就杀了他,你信不信?”
    “我信,但我依然要下山。”南箓冷静地看着他,依然如此坚定。
    他走左边,罗倾拦在左边,走右边,罗倾拦在右边,僵持一阵后南箓终于出手,然而罗倾更加生气,他那么真心疼爱的孩子,竟有一天会对他出手,这简直像是被自己铸的剑插入心窝般,在他火上又浇了桶油。
    “你确定要对我出手?”
    南箓不答,执意要走,罗倾只觉心中一根弦终于崩断,竟是出手毫不留情,起初南箓还能躲闪开来,可哪里是他的对手,几招下来,已经伤了几处,只是那漂亮的眼睛越发坚韧,丝毫不妥协。
    罗倾更觉怒火高涨,南箓右手袭来,他一掌接住,一弯一折,已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那孩子却毫不退缩,双腿踢来,一被罗倾一脚劈在墙上,似乎有肋骨断裂的声音。
    南箓扶着墙头起来,漂亮的脸上挂着淤青和鲜血,凄凄笑着:“你就是这样将我捧在手心里疼?”
    罗倾心中一痛,看着自己双手,胸中那熊熊怒火被一盆冷水浇灭。
    “罗倾啊罗倾,你千方百计不让我和莫离在一起,可是你自己爱上了我又不敢承认?你真是个混蛋,胆小鬼。”
    那话犹如一把利箭,十步之内,直直刺中他的心脏,穿胸而过,来不及思考,身体只能愣在那里,看着灵魂飘然远去。
    罗倾不敢置信地愣着,而南箓只是冷冷一笑,扶着墙角出去。
    打开门时,南华就站在那里,夜色中,容颜倾国又倾城,平静地看着他。
    南箓胸腔发痛,只觉喉咙腥甜,猛地吐了口鲜血,血雾散开,落在南华洁白的衣裙上,落在那精致的倾城容颜上,她的眸中一痛,始终不发一言。
    “姐姐,我走了。”
    错肩而过,南华背对着他,不肯转身。
    南箓走入春雨的夜幕中,雨水落下,竟觉浑身冰凉,他回头望去,南华依然直直立在门口,黑暗的夜,洁白的身影,一点烛光照着,竟是无比的孤独决绝。
    待得罗倾醒过神时,慌忙追出去,却早不见了南箓身影,他问南华:“为何不拦着他?”
    南华道:“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
    罗倾心中又是一酸,一日里被姐弟俩轮流将一颗心翻来覆去折磨了个遍,叹了一声,急忙下山。
    可山下的药庐哪里还有人影,一切都好好的,唯独多了一件带血的白袍子和一颗金属小球,那是他下在南箓身上的追音蛊。
    他顿时觉得身体瘫软,浑身力气都在见到这两样东西时被抽走。
    “为何不拦着他?”他问身后跟来的南华。
    南华道:“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罗倾疑惑地看着她。
    南华的神情平静而温柔,又是如此坚决:“我与他的命运,我来背就够了。”
    罗倾惊异了一瞬,随即了然,看着她的目光竟是淡淡的悲伤。
    第二百二十六章:旧景还
    罗倾要去找南箓,南华却问:“为何要找他?就这样不是很好?”
    罗倾道:“他是我养大的孩子,我不能让他流落在外。”
    “你爱他吗?”
    罗倾没有回答。
    “你若不爱他,就不要去找他,他是我弟弟,我了解他。”她此时的语气格外温柔,与先强剑拔弩张的南华判若两人,她挺直腰身,面容姣好,神情端庄,亭亭玉立,根本不像在山野长大的姑娘,而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
    从何时起她变化如此之大,罗倾竟没发觉。
    他说:“无论怎样,我都要找到他。”
    “那就找到她,告诉他你爱他。”
    “你不一起去?”
    “我不去,即便我知道他在哪里,我也不会去,我有我要背负的命运,而他不需要。他可以任性,可以堕入凡尘,可以有爱恨悲欢,他想做什么都可以,而我不行。”
    “华儿……”罗倾第一次认识到这样的南华,可在他的眼中,只有怜惜。
    “你去吧,不要告诉他我要背负的东西,他只需要做一个平凡的妖怪,想爱就爱,想恨就恨,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实你不需要如此,南箓也不会愿意你独自承担这样的重担。”他自然知道她所说的背负是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除了南箓,他是个变数。
    南华抬了抬下巴,那时已经初夏,灼热的太阳照得人睁不开眼直视,屋外有蝉鸣阵阵,碧草红花,垂柳温风,多么好的季节,在这样的季节里,她和南箓走进了这个小院,开始这样一段命运。
    她道:“你可以去找他,但记得每年的春天要回来,看看我的修炼成果,将我需要学的术法秘籍以及琴谱棋谱留下,我会用心学习。”
    “你一个人在家中我不放心,我叫紫淮过来陪你,每年的春天,我会回来。”
    “那你走吧,若是找到南箓,请不要再伤害他,那孩子看似温和,其实倔强得很,他的心也很脆弱,若是他闹你便陪着他闹,由着他任性,千万不要再出手伤他。”
    她声声嘱咐,温柔得像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叮嘱,眉眼柔和,夏日的阳光中,勾勒出她的神情轮廓,那容颜美丽得能散发熠熠光芒,令万物失色。
    她只是一个姐姐,用尽所有关心与坚强来保护她最重要的,这世上唯一的弟弟。
    罗倾彻底将自己投身红尘,凭着他的本事,他以为可以很容易找到南箓,不料一年过去,他所能用的方法都已用尽,依然寻不到那孩子的半丝踪迹,南箓就像忽然从这人间蒸发了。
    他那几千年的老友烛山殷嘲笑他此刻就像最平凡的凡夫俗子,哪里还有当年的潇洒不羁,罗倾陪着他笑,心中酸涩,他就是那万般无奈的凡夫俗子啊。
    一切术法用尽后,他只能像万千的凡夫俗子般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寻找,可这天地之大,究竟何时才能找到他心头上的那块肉?
    他走过细雨纷纷的春季,晒过最炎热残酷的夏天,看过萧索的秋叶飞舞如蝶,也赏过冬日里的大雪纷飞,银装素裹。从南走到西,从西走到北,从北走到东,又从东走回了南,走遍整个纷扰的红尘,见过人间百态,一切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可他却不能作那如是观,他的小箓儿还未找到。
    他也到过曾去过的明施城,千佛莲池的锦鲤成群游过,颜色各异,花纹百态,他的小箓儿曾在这里站过整整一日,只为补偿那尾被伤害的锦鲤。
    罗倾在莲池旁站了许久,成群的锦鲤游来了又游走,只有一尾碧色的鲤鱼藏在荷叶后面偷偷地看他,他认出是那尾妄想的小鱼妖,于是捏了个变身术让她化作人形,碧玉的脸上还有被灼烧的痕迹,袖子半掩着面,怯怯生生的,又是藏不住的羞涩兴奋。
    “你……我认识你,南……南箓公子可是也来了?”
    她那碧色的眼珠湿润又明亮,腮边细碎的鳞片散着微弱的光芒,女子娇羞,只因曾被南箓惹得春心荡漾,划下一笔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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