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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缘——长生醉玲珑

时间:2017-03-24 17:51:11  作者:长生醉玲珑

    痛苦让他无法思考,可那双湿润泛红的凤眼还是本能地望向那长身白衣而立的人,南箓也看向他,冰冷冷的目光里,什么也没有。
    张至深觉得很冤,真他娘的太冤了!
    他双手被禁锢,可还是本能地反抗,不断挣扎,浑身在剧烈地发抖,只觉得喉咙里好似有一把火在灼烧,胸口疼得快要炸开了,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每跳一下都牵动了全身的疼痛,如同置身地狱,痛不欲生,竟然想这他娘的还不如一刀结束了老子来得痛快!
    就在他眼前发黑浑身痛苦满嘴恶臭的时候,那脖子上的力道忽然松了,嘴巴一轻,那臭烘烘的东西终于拿走了,大量空气猛地灌入鼻子和嘴,他不断地咳嗽,贪婪地呼吸这清润美妙的空气。
    那一刻,脑子里乱哄哄的什么也不能想,他依然觉得悲伤弥漫了整个身体,他太失败了,南箓那妖精竟然不愿意救他!
    “咳咳咳……咳咳……”
    那八月里的雨水真是缠绵得要命,张至深的咳嗽更是凶猛得要了命,那身骚包的红衣早被淋了个透,湿哒哒地贴在身上,那红艳艳的色泽泛着水光,在雾迷迷的天里像极了热烈的鲜血,烧痛了人的眼。
    待他缓了下来,小道士拍了拍那张苍白又湿润的脸,笑道:“小伙子,人家美人巴不得你死呢。”
    张至深用力躲开,再猛地甩了几下,再次将满头雨水全打在小道士脸上,恶狠狠道:“老子的事要你管!臭矮子!乡巴佬!死叫花子!谁是小伙子!你全家都是小伙子!”
    “哟,还骂得挺起劲,看来我下手还不够狠。”
    张至深呸了他一口:“格老子的!有种就一刀杀了老子!玩什么欲擒故纵!反正那狐狸精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小道士抬起他的下巴面向南箓,懒洋洋道:“你放心,贫道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不会好心放过你,贫道只是看你可怜,心上人冷眼看着自己死去,小伙子心里不好受吧,来来,有什么对他说的一并说了,贫道好送你上路。”
    张至深心里一沉,却不愿再去看那雪白的身影,他低眼俯视小道士,鄙夷道:“长这么矮还敢捏小爷下巴,你有没有自知之明?”
    胡露娃小道士咳了一声,抓着他的手更加用力:“既然没有什么临终遗言,那你就好好地死去吧。”
    话音刚落,那双细长的还是少年的手又向张至深的脖子伸来,他连忙缩了缩脖子,还是没骨气地求慢死:“谁说小爷我没有临终遗言!我……我有好多话要说,你给我慢着点杀!”
    胡露娃笑了一声:“真是个没骨气的怂包,有什么就说吧。”
    张至深这才真正认真地望向南箓,那细雨从脸上落下来模糊了他的眼,他只看见那人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目光冷漠,一袭白衣永远都是洁净得不染纤尘的,如仙人般的姿容,细小的雪花围着他纷纷扬扬地下,张至深看不清他的眼。
    有时候人很容易心寒,心寒后便很容易绝望,绝望后反倒不怎么伤心,他只觉得悲哀和愤怒,张至深咬牙道:“南箓,你他娘的带种!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这话说得无比怨气冲天人神共愤,他终于够爷们儿地爆出了这句话!然后头一扭,无比豪迈地对着胡露娃小道士:“矮子,现在可以杀老子了!”
    胡露娃一时没反应过来,哪有人求死跟要钱似地底气十足,于是疑问:“怎么,你不怕死?”
    张至深不耐烦道:“你有完没完,老子怕得要命!说怕死你还能放了你爷爷我不成!臭要饭的!矮冬瓜!”
    胡露娃也不怒,依旧懒懒道:“你这张嘴真不得了,既然要死的话,贫道便先撕烂它如何?”
    张至深怒:“格老子的!你要杀便杀,还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莫不是爱上了老子,舍不得下手……呃……”
    他觉得眼前又是一黑,熟悉的灼烧感从脖子蔓延到全身,然后他看清了胡露娃的脸,那憨厚而单纯的面容变得狰狞而残酷,双目通红,极度渴望而贪婪地看着他,仿佛一只饿了许久又忽然看见食物的野兽。
    那一刻,张至深才被真正吓得心都凉了,心想完了完了,老子真他娘的就要命丧于此!
    忽然一股凉意扑上了脸颊,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是怎么回事,便觉得腰上一紧,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有雪花凉凉地打在脸上,带着熟悉的清香和彻骨的凉意。
    张至深这次并没有被掐得有多惨,狂吸了几口气后便发现自己如同掉入了冰窟般,南箓将他圈在怀里,那身体冰得他骨头都在发疼,他连忙推开美人怀抱:“你这没良心的,现在才来救小爷……”
    这一吼才发现不对,他不是能呼吸了么,能说话了么,为什么脖子还有奇怪的感觉?他猛一低头,那双凤眼瞬时瞪得比铜铃还大,呼吸一窒,随即便是撕心裂肺的大叫:“啊啊啊!!!”
    那圈在他脖子上的赫然是一只血淋淋的手,齐腕断开,鲜血还在哗啦啦地流呢,滴入那红艳艳的衣服上,仿佛整件衣服都是被那鲜血给染红的,可那只手还在微微动着,缓缓地沿着张至深的脖子往上爬。
    张至深只觉得浑身的血都被这一眼给看得冰入了骨子里,他不自觉地退了两步倒在地上,疯狂地摇头晃脑,可那东西就像贴在他脖子上一样,而且越来越紧。
    “南……南箓!快将这东西拿开啊啊啊!”
    南箓上前一步,道:“你不要动。”
    张至深更加剧烈地甩着脖子:“你说不要动就不要动啊!这是一只手抓在老子脖子上啊!快点将它拿开!救命啊啊啊!箓儿!”
    晶莹剔透的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张至深差点就将自己脖子甩到那剑刃上,惊得他一动不敢动,可还是忍不住地发抖,苍白着小脸,眼泪都给吓出来了,抖着唇角道:“箓儿,救……救命!拿……拿开啊啊啊!”
    他都吓成这样子了,南箓还冷着一张冰山脸,把剑往他脖子上一指:“你不要动,你若再动一下,这剑刺穿的就不是这只手,而是你的脖子。”
    张至深冷汗哗哗往下掉:“你……你不能用手把他拿开么?”
    “不能。”
    那剑又离张至深的脖子近了一寸,寒意阵阵,冷得张至深浑身汗毛竖立,身体不停地抖啊抖抖啊抖:“你……你要小心,千万不能刺偏了啊!”
    南箓道:“我不确定会不会偏。”
    张至深都要哭了:“箓儿你不能这样……”
    南箓漫不经心道:“我只是一只小妖怪,剑术不好,刺偏了的话大不了让你痛快解脱,反正你也本该被那东西掐死的。”
    “不要啊,箓儿……”张至深缩着脖子瑟瑟发抖,“那些都是我随便说的!话说,你要救我为什么不救得彻底些!老子为你拖了那么长时间,你就这样回报你相公我……小、小心啊啊!”
    剑尖对准了他脖子上那只手:“不要动!”
    张至深大气不敢喘,还是忍不住埋下诅咒:“老子若是死了,做鬼都……都不会放过你你你你的……”
    “那你就做鬼去吧!”
    张至深惊都还没来得及惊便觉得脖子又被掐紧,他想叫,却只是张开嘴巴发不出声音,双眼恐惧地瞪大,他本能地去掰那只血淋淋的手,可那只还带着体温的手却像铁一般地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越收越紧。
    惊惧中,他看见胡露娃举起断了的右手站在他面前,那手还在不断流着艳红的鲜血,稚气的脸上却是狰狞可怖的笑。
    第七十五章:捡便宜
    南箓头都没回,手中的剑如闪电般向后刺去,胡露娃面色一沉,往后躲了过去,也不知他从哪儿冒出一把剑,一挥一刺,也是迅猛极了,剑气相撞,砰地一声炸开了空气,却是寒意袭面,雪花乱飞。
    那雨似乎也下大了,凄凄离离的水温柔地打在脸上,脖子上,还有那带血的手上,那只手并未因为主人的分心而松开,只是那力道轻了些,可张至深还是被掐得脸红脖子粗,身体滚在泥泞的道路上,真是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南箓你这没良心的,就不知道先救下老子再去打!
    张至深捂着脖子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就在他终于放弃挣扎,准备两眼一翻彻底做鬼去时,那脖子上的手倏地一下飞走了,顿时觉得早已干瘪的肺部突然涌入大量空气,呛得他不停地咳嗽,好不容易咳完了,又不停地干呕,等他干呕也呕完了,才一抬头,便看见老道士不声不响地站在他面前,灰色长袍上溅了几滴血花印,身上湿淋淋的,一头灰色头发乱得堪比鸡窝,两眼泛着血丝,杀气腾腾地看着他。
    张至深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去,才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猛一抬头便看见这罗刹一般的造型,着实吓得不轻。
    “道……道长,你别过来啊!”
    老道长如同没听见般,双目血红地往前走了一步,张至深急忙往后爬了几步,手脚都发软了,好在还不忘向那没良心的东西求救:“箓……箓儿……这里,快点来救老子!”
    小道士断了的手一接回去,动作便快了许多,每一剑都快到几乎让人看不清的地步,他从半空劈了一剑下来,笑道:“没有机会了。”
    南箓果然是没良心的,看都没看一眼张至深,那面容沉寂得比他手中的冰鸾剑还要冰冷,美目深寒,如同暗夜中最刺骨冰绝的水。
    对方的剑太过狠绝,他只能应接不暇,哪里还有力气去救被老道士威胁的张至深,他奋力躲过那一剑,不料心背一痛,竟然被那小道士从后面偷袭成功,喉头一阵腥甜,又强行压了下去,回身再迎接更猛烈的攻击。
    张至深暗暗叫苦,这几天他都不知从鬼门关前绕了多少圈回来了,这次站他面前的可不是南箓,而是……看上去很厉害又很倒霉的老道长。
    那道长阴沉着脸,双目赤红的,看着张至深的眼仿佛看见杀了他全祖宗的仇人似的,那叫一个阴狠可怖,再加那几条粗犷的皱纹,满身煞气地一步一步逼近,他真恨不得自己干脆晕过去得了!
    张至深再往后爬时,成功地遇到了一堵荆棘丛,他看着那丛植物上娇艳欲滴饱满硕大的荆棘刺,再看一眼面前魔鬼似的老道长,心中的泪流得汹涌澎湃。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滚到荆棘丛去,说不定还能苟且偷一会生;要么跟这臭道士拼个鱼死网破!而且还是鸡蛋跟石头的实力悬殊……
    退无可退,张至深还在做垂死挣扎:“臭……臭道士你别过来啊!我……我……老子我看见你就想吐……你再过来老子就吐……吐你身上了!”
    这真是用了十二分的勇气他才敢如此气势汹汹地吼出这么一句,按理来说这老东西要么就会有所顾忌,要么就直接上来将他撕成碎片解恨!
    一瞬过去了。
    两瞬过去了。
    老道士没有丝毫反应。
    张至深眨眨眼,再眨眨眼,面前这尊双目赤红满身戾气的道长依然没有反应。
    张至深小心地往旁边挪了一下,老道长没有反应,他再挪了一下,再挪一下,刚刚还吓得他屁滚尿流的老家伙现在跟个木偶似的,于是他连滚带爬地滚起来,撒丫子逃命去!
    那边厢南箓还跟那小道士打得难舍难分,但南箓显然不支,被那只高到他肩膀的半大小男孩逼得不断往后退,绝美而出尘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情绪,在这细雨纷飞的雨季里,他周围所有的雨都变成了纷飞的雪花,映着那绝美的容颜冰冷而苍白,那双细细长长的美目波澜不惊,掩藏了太多的东西。
    张至深撒丫子撒了一半,还是没能铁下心来,撒着撒着,方向一变,一边暗骂自己没用窝囊不争气没出息犯贱,一边毫不犹豫地折了回来,自然,他是不敢卷入那激烈的刀剑相拼的,他只是个骚包的小角色,没那个资格,也没那个本事。
    最重要的是,他怕死。
    于是他又折回到了老道长身边。
    “喂,死了没有?”
    雕像一动不动的,张至深捏着的一把小心肝稍稍放松了下来,又叫了一声:“道长,能听到我说话么?
    道长依旧岿然不动。
    “喂,还活着么?”
    “……”没有反应。
    “咳咳……”张至深壮着胆子绕到他前面去,很礼貌很真诚的样子,“我说道……”
    接下来的话全被他吓到肚子里去了,只见这威武神勇正义凛然的道长此刻正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地吐着汹涌的鲜血,衣襟上被染红了一大片,血水顺着雨水哗啦啦地流,张至深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有人能这么不要钱又毫不保留地吐血,而且还双目刺红满目狰狞的!
    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又退到了荆棘丛里,过了一小会,才满怀关心地问道:“喂,你没事吧。”
    道长依旧维持那鲜血哗哗下的雕像姿态,张至深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一小步,喃喃道:“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吧,喂,道长,你练的是哪门子邪功,快些告诉我,我好拯救更多的无知侠士于水火。”
    回答他的只是汹涌澎湃的鲜血,当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红血狂飙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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