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凛枕上他的腿,伸手摸上他的下巴,手指沿着下巴抚上他的脸。
「藏不住的。」轻笑一声,眼神示意,让他看墙面。
列冷焰侧头,看着墙面一愣,摇头轻笑:「见了本鬼魔,可害怕了?」
他低头亲吻韩凛的唇,嘴角故意弯上一抹鬼魅的笑容。
「上回,我受了伤。」看着韩凛紧张,笑着说自己没事,说了自己中了天牧的幻冰刃,地狱尊王为救自己取出金符,让自己的鬼刹罗红火疗伤。
「这回,真成了鬼刹罗。」
鬼刹罗,火光之下,无影。
韩凛环上他的颈,咬上他的唇:「我……怕极了。」
草屋墙面上只印着韩凛一人的身影,那身红火与那缕凡人真火相融,化成一抹火光。
列冷焰侧头欲看清他的脸,却被他一个转身,给挡住了。
韩凛背对着他,再次拉上他的手,轻轻地亲吻。
「把火熄灭。」微微哽咽。
列冷焰一顿,依着他,瞬间熄灭火光,身子忽然往後一倾,多了份重量,伸手抱上他。
韩凛低声抽噎,说着火光之下只有他一人身影,看起来好孤单,不知为何,看了就想哭,见了就心痛。
「你就在这儿,墙上……墙上却没有你的影……我不要……」
他默默地哭了好一会儿,半转身窝在他身上,小脸枕在列冷焰肩颈处,背上红火手掌暖着自己,他往他身上靠了靠,小舌头舔上他的颈,沿着颈线舔上他的锁骨,在他胸颈间,亲吻咬出一个小印记。
「这个。我给你的保命符。有了这个,你就是凡人,与我生死与共!」手指点了点那吻痕,弯起眼角,睫毛上仍挂着水珠。
列冷焰侧头吻上他,笑着说好,问着他这印记没一会儿就消失了怎麽办,侧头又咬上他的颈,轻轻舔着,耳边传来韩凛微微的喘息声,搭着一句。
「爷,每天咬上一回!」伴上一声暧昧低吟。
「也好。麻烦爷了。」轻笑一声,低身吻上他的胸膛,闻着他的龙涎香,列冷焰伸手抚上他衬衣里的肌肤,缓缓滑动手掌。
☆、第三十九章 诛杀令(下)
暗色的草屋里,只有淡淡月晕,还有风吹飘落的飞雪,两人或许是悲伤,也或许是分离後的珍惜,身躯交缠,彼此渴求,列冷焰手指在韩凛臀後滑动时,两人彼此对视,珍惜地吻上彼此的唇。
列冷焰情动,顺着他的腿滑动,抚上他的臀,龙涎香的香味浓烈,每一个呼吸都诱惑着他,下身抵着他身後,却没有再进一步。他吻着身下人的後耳,手掌轻轻抚过他衬衣里的背脊和纤腰。
「韩凛……」
「嗯……」
「我会一直陪着你……」列冷焰吻上他的颈,不停地在他耳边重复着这句话,双手不安分地触摸,抬头的慾望随着挺腰,将下身没入他的小身子里,彼此的体温交融,温暖怀里不安的小身子。
这两日的寸步不离,怀里梦呓,明显感受韩凛的不安,在在惹他心疼。
韩凛带着鼻音嗯地一声,双颊染着情潮,眼眸微湿,双腿蹭着他的腿,慾望驱使他更靠近列冷焰,伸手勾上他的颈,仰头亲吻他的唇边。
「列……列……」低吟一声伴着些许的哭腔。
他半挂的外衣,露出大片背骨,後股间撩起大半的衣摆,一双白皙的腿紧紧缠上身前人的腰身。耳边安慰自己的情话,惹他轻颤,心里的爱恋引他沈溺慾望,甜腻的喘息,惹得股间那股慾望胀大,来不及喘息,再次被抱起,抚上腰身,又是一阵情动。
两人衣带交缠,韩凛跪趴在外衣上,青丝顺着肩头落下,身後的律动,震得他腿软,他在射出白浊後,股间一股颤动,随後一抹湿凉的搔痒湿滑感随着股腿处留下一抹白流。
他半转身,偎上身後结实的怀抱里,抚上在自己腰间的精壮手臂,拉着他的双臂圈紧自己,似乎这麽做能让自己安心。
列冷焰顺着他的意,激情後的余温,温热的手掌缓缓顺着他的发丝,拉起斗衣盖上两人。
他欲起身为韩凛擦拭身子,却再次被环抱。
「你去哪?」
列冷焰伸臂抱上他,走过草屋,到了後厅灶房里,单指点上一点火星,化了灶房内水缸结冻的水,洗了一旁破损的小盆,拿起帕巾沾水。
「若有一池天泉便好,也能让你洗洗身子。」沾着温水的帕巾擦去他脸上的泪痕。
韩凛靠上他,任着他为自己清洗,伸手摸上他的脸,眼里满是依恋,这样的宁静,让他安心。小嘴说上了家常,说了凡人夫妇也是如此,就住在一间小屋里,刚成亲的便是早早就寝,生过一两个孩子的,便会见着娘子在门口哄孩子,顺带拿着竹竿等着教训晚归的丈夫。
「现下我俩便是一个家,我是夫君,你是娘子。」弯起嘴角。
他眼尾弯上,半趴在列冷焰腿上,翘着小屁股让他清理身後的浊流,半转头又喊了一声娘子。
列冷焰见他笑了,安心不少,捏上他的脸。
「我让你叫!啊!我让你叫!」
无论是否有诛杀令,他俩本是天地不容,无处可去。每次分离,都经生死搏斗,此刻相伴,能再次相拥,他便是要好好疼惜韩凛。
「好。」韩凛嘴角也弯上好看的笑容,侧头啵了他一下:「我瞅着我疼你多一些。」
列冷焰擦拭的手一顿,轻咳一声,缓缓为他套上亵裤和衬衣,耳根微红。
「我……多一些。」再次轻咳。
韩凛睁着圆眼,红着小脸,害羞地捂脸,推了他一下。
「我多一些。」
「再争便教训你。」
「好吧。让你多一些。」韩凛小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眼角再次弯上笑意,小嘴又说出得意的话语,说了什麽出嫁从夫,嫁夫随夫,这些列冷焰都做得挺好什麽什麽的。
列冷焰见他恢复精神,跟着轻笑,说着自己不知家人该如何,只在火盆里见过。
「我见凡人夫妇皆是相公挣钱养家,往後可得让你养着。」伸手揉上他的腰。
韩凛咦地一声,随即应了声好,还说了他的人他来顾,这是男子汉大丈夫该有责任。
「我还见凡人相公疼惜娘子,洗手作羹汤。」
韩凛拧起小眉头,再次咦地一声。
他想反驳,却想起赵大叔常在河边烤鱼给梁大叔果腹,拍拍胸脯,也应了。
「我也见过相公怕娘子冷,缠娘子缠得紧,相拥而眠。」
韩凛喔地一声,两眼露出暧昧,四肢缠上。
「你这个老人家。」抬眼与他对视。
想要自己缠着,又不直说,害羞得很。
随着这股安宁,两人说着家常,说着也造着这麽一间小屋,两人安稳过日,与凡人小夫妻无异,偶尔胡闹,偶尔轻笑,再偶尔甜腻,倦了便伴着熟睡的呼吸声,相拥而眠。
窗外的大雪纷飞勾上了乌云,盖去银月光晕,四周一片黑暗,列冷焰被窗外落雪声惊醒,见了韩凛震了一下,细细地抚上他的背,见他仍是有倦意,让他再睡一会,拉上斗衣将身子与贴近,为他暖上。
窗边发出嚓嚓两声,他双指警戒地拉出红火短刃,瞪向窗边,木架上一只红舌雀抖落身上飘雪,朝他抬头,却不作声,小小的眼瞳看向他,有几分灵性。
「九尾狐?」
红舌雀动了动,跃下窗台,停在韩凛足边,仔细地看了看他。
他一对小眼珠转着,看着韩凛是否还有气息,是否平安。
「他睡下了。」
红舌雀跳了两下,衔上一根草往东边丢去。
「往东?」
红舌雀看向他,就站在那草上,单脚提起又踩了两下,再提脚便飞向列冷焰,咬上他的衣袖,拉着他。
「现在就走?」
红舌雀仍是衔拉着他的衣袖。
列冷焰看了眼窗外,一片黑暗,又看了眼四周,拧起眉头,二话不说,抱上韩凛,随着红舌雀往东奔去,点跃於飞雪上,再跃便藏於树林顶端,回头往西方与南方望去。
「可恶!」
该死的诛杀令!
不再回头,揽紧韩凛在树林间狂奔逃命。
身後数十哩处燃起点点诡异的绿光蓝光,一点一点的如波浪涌流,碰上了草屋,不过一瞬,诡异光点掩没草屋,一声巨响,只飘起一根枯草。
韩凛在睡梦中惊醒,越过肩头,看向身後。
「这是……」咬唇。
蓝眼蜘蛛,绿眼毒蛙,都是不成人形的小灵物,是妖非妖,灵力不足连半仙都称不上。可是那蓝眼蜘蛛吐司缠人,一缠便是直中颈穴,再吐毒汁,不一会儿便是一具死屍,绿眼毒蛙,舌上长刺,张口吐舌一勾便将毒刺入体,毒液注入,只需一滴便能让人归天。
无论灵力大小,凡事有灵气之物,皆能取自己的命。
诛杀令,便是让自己在人间,无处可逃!
列冷焰将他的按向自己肩窝,轻吻他的发鬓,长腿仍未停下奔跃,随着红舌雀往东去。
「韩凛。」
韩凛不作声。
无处可逃,便是拖累列冷焰,这般挣扎和心痛,让他沈默。
列冷焰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一般,轻笑一声:「嫁夫随夫,不是。」
韩凛抬眼,睁着圆眼满是水雾,闭眼泪落,点点头。
「嗯。」望着他的笑容,轻声喊了声列後,再次拥紧身侧的人。
列冷焰循着红舌雀穿梭树林,阴阴郁郁的树丛里没有半点灵气,听着红舌雀啾地一声展翅,猛然停下,他旋身跟着飘在半空,隐身於一颗大树之後,侧头望向不远处的雪地。
是一群官兵,背着的旗幡写着刘字,看样子是误入了山林雪狐之地,困在雪狐妖阵之内,不得其门而出。
随着再次飞行的红舌雀,列冷焰点足越过那行军旅,不过五哩便见着九尾雪狐白清雪立身於山峰之上,仰颈望向他们。
「师祖!」拱手敬拜。
「白清雪。」韩凛牵出一抹淡笑。
「师祖,可在我这山头歇息,清雪早已设下结界,非有两千年之上灵气仙物,不能靠近。」白清雪化出一支玉杯,斟上一杯茶水递给了他。说了收到地狱门鬼讯,护上师祖与红火,说到红火时瞄了眼列冷焰。
「地狱门也下了谕令,凡事鬼妖魔物皆不得听从天神谕令,凡是有伤蓝影者,入奈何永世不得翻身。」
韩凛听了一震,并未有太大的喜悦。
天、地,因他一介凡人,就此决裂,他何德何能。
思即此,心头便是一紧,身子往列冷焰身上靠去。
列冷焰揽上他:「山中为何都是士兵。」
过了这山头便是他俩初识之处,都是凡人士兵,他俩岂还有容身之处。
韩凛拧着小眉头,也望向白清雪。
白清雪画出一抹圆镜,让他们俩看着镜中背着旗幡地士兵。
「凡间开战了。」
他说着整片山头本该静然无声,现下杂声乃是凡间蜀川日前将一名名为周瑜军师的屍首,以一匹宝血马送回东南健康之都,蜀川刘氏与东南孙吴因此决裂,两兵一触即发就为了中土皇宫大位。今日,山头中战兵误闯妖阵,这才闹得整座山都是杂声,扰了师祖歇息。
「师祖若觉得吵,清雪这便去将他们收拾。」
「别。无事。」韩凛低头又说:「是人,不是?何须残杀。」
他叹了口气,转着玉杯,小手臂列冷焰双手覆上,看了列冷焰一眼,将额头贴在他的肩上,低声抽噎,心里思绪混乱,是一股气愤,一股委屈,一股悲伤交织。
自己欲活,不得。
凡间能存,相残。
在列冷焰臂弯里的怀抱下,眼泪再次溃堤,哭得像孩子。
***
地狱门银光乍现,本以为是天神开战,鬼刹罗君却再见到天引劫出天牧後,摆手,让身後火兵停下攻击。
「劫狱,救自家兄弟,天引,你果真善良。」
善良得让天神当棋子利用!
天引单手撑上天牧,半低头,他始终觉得劫狱不对,可还是听令了,现下遇上了鬼刹罗君,还有几分愧色。
「君魔在上,我天引只为兄弟而来,还请君魔放了我俩。」
他就是一个老实神子,是呆是蠢,是单纯得没心机,接近了无害,比天神更加纯洁无瑕。
天牧握上拳头,低着头的双眼满是愤怒。
他的蠢哥哥。
竟然向地狱门低头!
还求他们放了自个儿!
鬼刹罗君眯眼没有放过那抹紧握的拳头,又看了眼天引,莲足轻踩两步,叹了口气。
想想天界之中,除了蓝影麒麟那神首有这般单纯洁净的心,就属这天引这般没心机。
「天引,本君魔不想为难你,可他草率地伤我地狱门红火,甚至想置他於死地,这事不能算了。」
天引一阵慌乱:「那那那君魔,该怎麽办?天牧自小机灵,这事定也是误伤……」
天牧听了怒意更甚,挥开自家哥哥的手。
「她是鬼物!你这是干嘛!误伤?本神子便是要收了那厮,才不是误伤!」
天引拉上他:「你别说了!你伤红火做什!」
「大哥!他是火麒麟!不是红火!我收了他也是应该!」
鬼刹罗君冷眼,怒意浮上眉宇之间印出皱痕,单手握上火鞭,一抽拉上天牧的颈。
「他。不再是。火、麒、麟!」
天牧拉上颈上红火鞭,挣扎。
天引赶紧凑上,不断求饶。
他直说着火麒麟金符已卸下,红火已是地狱红火,嘴上又赔上几句不是。
「君魔,绕了他!求求您了!」
天牧听着他不断求绕,在被红火鞭放下的一瞬,气愤地踢了自家哥哥一脚。
「你太无用……」话没说完,便愣着了。
天引一个闪身落入火狱旁的奈何火流之中,痛苦嘶喊,身上有无数只白骨枯手抓上他的身子,奈何火流中浮出一点点绿光,白头骷髅张开齿槽往他身上咬去,火流里流动一抹橘色火光缠上他的身子,勾上他的颈。
「天牧……」
天牧睁大双眼瞳,双唇片打颤,下一瞬狼狈留下在火流里挣扎的天引,旋身飞出火狱,直往奔天际。
他不敢回头,耳边再次响起天引痛苦的喊叫声,脑海里闪过那一声声求鬼刹罗君放了天牧的乞求声。
对。
是鬼刹罗君害死天引的,天引是为了救自己被地狱门杀了。
不是他的错!
☆、第四十章 狐狸本性(上)
奈何火流黑不见底,面上黑流如镜,鬼刹罗君莲足踩上彷如结冰湖面,莲足下黑流静止,足起再掀汹涌,走近浮载於暗流上的那抹将士身影旁,黑流下的白骨绿光唰地一声退步数十尺,她纤手一捺拎起了昏厥的天引,使之平躺朝天,身上黑流顺着他的身形流下几抹橘火,似水流却是发黑,冒着光火。
「苦了你了,孩子。」勾唇,单手一转按上天引心窝,就见他咳了几声,吐出黑水。
天引双眼通红,双手撑地,衣袖下的双手碰上一旁火草,未觉火烧疼痛,紧紧攥上一把,隐忍内心苦涩和激动,不能理解天牧为何将自己扔下,倘若是自个儿,他便是跳入黑流里也要将兄弟救起。
亲兄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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