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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如你般天真——一枝城池

时间:2017-03-27 19:13:05  作者:一枝城池

    不过这次瞿深坚持了下来,虽然大概由于胃病的影响,他身体状况的好转并不明显,可是在健身方面的加量还是明确可见的。大佬作为一个从没遭过什么病的人,很少理解病秧子的感受,每次看到瞿深各种生病都觉得很夸张,现在看着瞿深健身也觉得很有戏剧性,因为瞿深往往真的会流露出痛苦的神色,这在大佬看来很不可想象。时间长了,大佬才能在瞿深的坚持中体会到,他面对的痛苦应该是实在的,他本人的决心也是认真的。
    大佬纵然有万般看不惯瞿深的地方,也总是会为他这点韧劲触动。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翟养浩很迟钝地意识到瞿深的改变的时候,瞿深已经不再是一朵软绵绵的瞿小花。
    坚持健身半年有余,瞿深的轮廓线条已经结实了很多。他原本清瘦,经过一段时间体能和增肌的训练,后背已经隐隐有了倒三角的架势,虽然不够壮实,那一点习惯性的驼背也没能完全调整过来,但是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挺拔精神,甚至带着面部轮廓都变得更有棱角。
    瞿深先是剪短了头发,又留了一点唇上的胡须,面容清秀干净如昔,却又增添了许多男子气,也初有了些成熟的味道,偶尔放开一笑,才透露出原本那股天真的少年感。
    作为一个学美术的,瞿深不拾掇自己则已,认真出手自然不会差。翟养浩一开始很有些怀念之前柔柔弱弱的瞿小深,时间长了,就越发被瞿深现在的模样迷住。翟养浩不是个文艺挂的人,他很少去考虑什么美的分类啊定义啊什么的。这时候他才终于意识到这么多年瞿深还是有变化的,毕竟有这么多境遇和积淀。他也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感慨,原来带着岁月感的美真的是更高级的。
    翟养浩的另一个发现就是瞿深现在多少会说些应酬话了,虽然他说这些话的情绪和别人都不同,总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勉强,每句话都仿佛要深思熟虑一番才能说出来。这些话不一定多么讨人喜欢,但确实鲜少出错。这一点翟养浩的感受很深刻——他自己擅长讨人喜欢,有时却不防会把不该说的说出来,和瞿深正相反。
    很长一段时间内,翟养浩并不知道瞿深被大触姐姐那一帮人冷落的事情。还是裘天天先看开了,冰释前嫌,跟翟养浩提起这件事。翟养浩这才间接地听到了瞿深对大触姐姐说的那些话。裘天天的口吻还是有点醋意的,也说不清究竟是吃谁的醋。翟养浩却听得百感交集。
    两个人都有点想提离婚,但又都有点想不出离婚后要怎么办。不管是裘天天还是翟养浩,都很害怕面对离婚后的压力。他们两个人的家庭,一定都会要求他们再婚,也一定都会想要孩子。可裘天天已经对婚姻没了什么敬畏心,只觉得麻烦和无趣。而翟养浩,对于未来要一起生活的人,更是除了瞿深不作他想。想来想去,就仿佛掉入了一个无解的局。
    不过这俩都不是纠结的人,解决不了的事情他们就是有魄力丢在一边不想,先看眼下。裘天天开始努力让大触姐姐她们也别再纠结此事,而翟养浩也第一次意识到,瞿深现在开始有一个稳定的交际圈了,他不再会被好好地藏在一个狭窄安全的空间里,而是进入了说大很大,说小又很小的人际世界,而且他无意拒绝。翟养浩不想干涉他,但是却很担心,总想知道瞿深周围究竟是些什么人。于是几次碰上瞿深要出门的时候,他就死皮赖脸地想要跟去。
    瞿深内心其实还是相当封闭,总是把朋友的定义想得太严苛。经历了些世事,终于也懂得人和人的相处不易,才明白过来普通朋友是怎么一回事,又该如何相处。平时画画和应酬的事情瞿深大多不放在心上。有些人相处久了,多少有些志同道合的地方,性格能相容,才能当作朋友,除了两位能说得来的前辈,画室里一两个人,就是大师团队里的两三个热血青年,年龄相仿,什么话都能说,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遇到和这些人见面的时候,瞿深会偶尔带翟养浩一起去,翟养浩大大咧咧,瞿深话还是少,但翟养浩一旦毛毛糙糙,他就会慢悠悠地打圆场。翟养浩会很惊讶于瞿深这样的表现,看他在别人面前为自己说话的时候,心里那种很温柔的感觉无以复加。
    他非常陶醉地觉得,自己能向往的最好的婚姻关系,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是植树节,我也很想,停更——为什么会想在这个时间停更,因为我要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反躬自省——明明我的爷爷,我的爸爸,都是养花种草栽树的好手,为什么我特么的连仙人掌都养不活?
   
    第31章 慢慢
   
    大师开了个演唱会,引起了一阵波澜,自己却逍遥自在地带着儿子出国了。
    他此行是送儿子去国外读中学,到了那里就觉得环境宜人,又担心儿子独自生活适应不来,干脆就陪读了一学期,直到临近暑假,才又带着儿子回国。
    刚回来他就从自己团队的几个小朋友那里听说瞿深最近有个小型的画展,要叫他们去助兴。大师顿时很有兴趣,决定在不通知瞿深的情况下加入“助兴”的行列。
    瞿深这场说是画展,不如说是画多了,有些带着私人情感的东西单独聚在一起给周边熟识的人看一看,顺道让不认识的人随便看一看。这是那位熟识他的前辈提议的,瞿深想了想也就答应了,连大佬都没通知。
    恰巧前辈有位远亲,全家都已经移民,留下一栋小楼,只做老人日后想要落叶归根时可以回来住,现在便留着收租金。小楼有些年代了,外观看起来并不起眼,二层租住着几个年轻人,都是刚工作不久的大男生,楼下因为原先设计是大客厅,宽敞通透,并不大好租,已经空落落地放了一段时间了,只有朴素的粉墙和木地板,放了一张桌子。
    展出的画都是中幅或小幅,大部分是近作,也有少量以往的作品,瞿深自己一直喜欢的,就放了进来。小幅的略微错落一下,就在墙上挂开了,房间中央再加几个画架,放几幅规模稍大的。桌子上铺了一叠叠的明信片,印着瞿深的画。画是不卖的,只工本费出个明信片,喜欢的人可以带走。
    大师乐队的小朋友们,就在画架旁边,抱着吉他、萨克斯和小鼓,自己玩得饶有趣味。
    瞿深躲在旁边的小房间里跟前辈玩着桌游,留着翟养浩在外面张罗。两个人穿着一样的T恤牛仔,瞿深戴了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帽檐还压着,低头很慎重地看着自己抽到的牌。
    乐队的小朋友们自得其乐了一会儿,就发现原来正主儿抛下他们自己去玩游戏了,冲进去死活把他拉了出来,帽子也掀了,给他歪着扣上。瞿深并不去纠正帽子,只是抽出手来拨了拨蹭乱的头发,笑得开朗的样子还像个大男孩,但举手投足的温柔和悠闲又满是成熟男人的优雅。
    大师牵着儿子一走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叹出声来:“这是真绝色啊!”
    房间并不是特别大,大师的声音也没有放低,翟养浩听着,也觉得得意,也觉得别扭,实在看不惯大师待瞿深这轻薄的态度。
    大师一来,瞿深就更没法回去玩游戏了,三言两语就被大师轻松地带走了话题,瞿深只好留在那里听他说,而大师的儿子却自己在房间里绕着圈儿开始看画。
    几年不见,小男孩个子拔高了不少,面容依然秀丽,略微能看出一点儿和大师相似的轮廓,整体的气质比大师清正得多。乐队的几个人也跟在他旁边逗他玩,叫他的小名“慢慢”。
    慢慢也是个不爱说话的,跟乐队那几个话唠放一起,越发像自闭症儿童,一言不发地在房间里兜了几圈,就挪回大师身边,两只手背在身后握着,抬起头一脸期待地看着瞿深。
    瞿深并不擅长应对小孩子,慢慢看着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在大师滔滔不绝的背景音里,时不时地也低头看慢慢。两个人对视了好多回,大师才反应过来,问慢慢:“怎么了?”
    慢慢扭了下身子,没有立即说话。
    知子莫若父,大师已经明白,那么欲言又止的样子,这孩子指定是看上什么想要的东西了。他感到略微尴尬。大佬为了之前演唱会上那几幅画训斥瞿深的事情,他也多少有所耳闻,这趟来就是捧个场,更何况人家也说明不卖了。大师一直在拒绝儿子这方面非常不擅长,看到慢慢这样子就开始觉得棘手。
    果然,慢慢缓冲了一会儿,眼睛也不看人,道:“这些画都很好看。”
    “谢谢你。”瞿深也隐约明白了慢慢大概是有所求。
    “慢慢,你说话要看人嘛。”大师在旁温声教导。
    慢慢立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瞿深,但又不说话了。
    瞿深连慢慢要什么都没弄明白,就被他看得快动摇了。翟养浩见状,掂了一套明信片,上前递给慢慢,又和大师寒暄。慢慢低头摆弄了一会儿明信片,忽然又一抬头,一脸“萌萌哒”地看着瞿深。
    大师终于有点看不下去了,笑着蒙了蒙慢慢的眼睛,心里直嘀咕,这小子莫非想把瞿深带回家去?他这样想着,拉着慢慢转了个圈,拍拍他肩膀,让他到旁边自己玩去。
    没一会儿,慢慢又回来了。大师搂着他肩膀就想带他走了,可慢慢小声说:“我也想画画。”
    松了一口气,大师道:“回家就让你画,过会儿路上给你买画画用的东西。”
    他又放心多待了一会儿,可是慢慢一直对瞿深好奇得很,跟在旁边,眼睛都快粘在瞿深脸上了。
    瞿深明显不自在,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慢慢,一会儿,拿颗糖给慢慢吃,一会儿,倒杯饮料给慢慢喝,还想去拿张明信片逗他,可是转过弯来才想到翟养浩已经给过他全套了。最后干脆一大一小去跟前辈玩桌游,还拉上了翟养浩。慢慢在画图猜字上天赋异禀,跟瞿深搭档,把翟养浩和前辈打得落花流水。
    总之,只要不用说话闲聊,这俩放一起,玩得还挺好的。
    直到傍晚时分,大师才把依依不舍的慢慢带走了。瞿深也玩累了,还有人在看画展,他和翟养浩坐在一起,不知不觉就歪在了翟养浩身上,一脸放空地看着面前人来人往。
    “累了?”翟养浩问他。
    瞿深表情都呆了,却还是摇摇头。有两个年轻的女孩子走过他们跟前,窃窃地笑了起来,瞿深也像没看见。
    “好像,小孩子还是挺可爱的。”瞿深忽然道。
    “你想要一个?”翟养浩逗他。
    “你能生出来?”瞿深立刻回嘴了。
    “在科技发展到那一步之前,要不让大师把慢慢过继给你,我看慢慢更像你的孩子。”翟养浩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要不要收养一个?”瞿深微微抬头看着翟养浩。
    翟养浩看他的神色竟然有点认真,忍不住也严肃地思考了一下:瞿深想怎么样他当然都是愿意配合的,可是他二人世界还没过够,自己不想哄孩子,更不想在现在的关头让瞿深放下事业去照看孩子。再说有了个孩子太麻烦了,他和瞿深想这样那样的,都不方便。
    还没思考完,瞿深忽然坐正了,道:“我随口说说而已。我们又不能收养。”
    翟养浩刚想说“我应该可以收养”,忽然反应过来瞿深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只得沉默。
    当天晚上翟养浩就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怀孕了,满头大汗地把孩子生下来,发现是个香瓜,还硬邦邦的,满地滚。恨得他抱起香瓜敲得“嘣嘣”响,大吼了一声:“早知如此,要什么孩子!”
    醒了之后,翟养浩就感到一阵失落。
    其实现在他的人生规划挺简单的,好好工作,用一生的时间爱一个人。以前他是个正常的人,别人认为他该有的,他都有,不管需不需要,他都会拿到手。现在他终于为了自己喜欢的,走偏了所谓“正常”的道路,才明白原来“正常”二字这么难,如果想保留真心,就要付出如此之多的代价,包括精神的和道德的,也包括亲情和未来。他还没有那么坚定,心理也不够强大,就只能被两难折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是更了,因为我觉得仙人掌干枯的尸体在向我呼喊:“你说你工作忙,还要写文,压力太大要得抑郁症,我别的帮不了你,只能一死了之让你不再挂念我。我死都死了,你特么的去给我好好更文啊!”
   
    第32章 心悸
   
    瞿深人生的转机,来得非常恰到好处。
    他等这个转机早已等到疲惫了,人都磨得没精神了,花花绿绿,利利禄禄,也都看过了,觉得什么也就都那样了。有两三年的时间,他一直在稳定地画,画作也能稳定地售出,只是价格也太稳定了一些。他还是擅长画“小品”,不大喜欢画大幅,他自己珍视的也多是小品,有不少喜欢的一直留在身边不肯出,还被大佬骂过。
    然而有意思的是,在小幅远不如大幅好卖的风潮下,却是小幅让瞿深先爆了起来。
    瞿深画过一系列取名叫《自画像》的小幅,以他的一贯风格,当然画的不是自己的脸,反正是一堆谁也看不懂的东西,每一幅都不一样,色调也都不同。大佬觉得这个系列很特别,有种很古朴的谜一样的感觉,瞿深自己也很喜欢,列入了珍藏范围,不肯出就罢了,甚至不想给人看。大佬劝了他几句,瞿深也有些犹犹豫豫地,开始觉得既然画得很得意,也完全可以拿出去多展示展示,于是连着其他几幅画一起,送去参展了。没有想到,《自画像》在他俩都没太敢寄予厚望的情况下,竟然爆了。
    本来大佬此举,是在瞿深那次自己办的小画展之后,也开始觉得瞿深自己喜欢的风格虽然有些剑走偏锋,但也不是完全没人欣赏,总归可以多拿去见见光,能收获一点关注是一点。也只能说是瞿深时来运转,谁也说不清究竟什么原因,《自画像》就是火了,不仅在看画展的普通观众那里人气高,甚至也得到了业界大牛的称赞,点名表示现在浮躁画大幅的人多,瞿深这样精心做小幅的,效果不也很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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