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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色倾城——纸扇留白

时间:2017-03-29 18:53:20  作者:纸扇留白

    铜钱儿噎得死去活来
    花十二看不过去,一巴掌呼到他的背上,又端了杯茶递到他嘴边儿,无奈道:“我又不是你老子,白吃白喝了半年已经占够便宜了,不要指望我养你一辈子。”
    好不容易吐出糖葫芦,铜钱儿喝了口茶水,又满脸急得通红。
    “怎么了?——慢慢说,不着急。”
    铜钱儿支支吾吾,拿两只手比划,看得花十二头晕。
    “你又不是哑巴,比划什么?”
    铜钱儿又气又急,张大嘴巴,像条躺在河岸上濒死的鱼,小柒也好奇地看着铜钱儿,弄得他更紧张了,脸颊憋得发紫。
    “你要不说,我可就走了啊~~!”花十二拉长了语调,眼里闪着戏弄的光。
    铜钱儿憋了半晌,终于噗出一句话:“先生……你不管他了?”
    花十二愣住,然后就噗嗤笑了,“你在担心夏景桐?”
    小柒也担忧地看花十二,蠕动了下花瓣般的嘴唇,欲言又止。
    却见花十二托着腮帮子,好整以暇地抿了口茶,取笑说:“你家先生又不会死,瞎担心什么呢。”
    “可是——”小柒突然嘟嘴,抢在铜钱儿之前哭诉:“先生在牢里,还被打板子了,这么久了都没有放出来。”
    “这个么,”花十二诚恳道:“不放出来可能是流放。小桐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错事,等苗疆王走了,夏帝会把他召回来。”
    “真的?”
    花十二拉着两个少年的手往外走,声音压得很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小桐就算被贬为庶民也是夏帝的亲儿子。小桐刺杀太子一案,只要夏帝没发话,什么都是猜测,再不济,大不了找个替死鬼说是栽赃的,太子再有能耐,在他父皇面前还不得靠边站?”
    铜钱儿听得似懂非懂
    小柒揪住他的袖子,兴奋地仰头问:“先生不会死啦?”
    “嘘——”花十二忙竖了根手指头挡在小柒嘴前,“这么大声,你想害死我吗?”
    “哦,”小柒捂嘴。
    花十二刚松了一口气
    小柒又小小声问:“先生怎么才能死呢?”
    铜钱儿听见了,惊讶地瞪着小柒,似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小柒这才察觉到失言,清秀的小脸儿瞬间涨得通红,绞着花十二的衣角解释说:“他们污蔑先生刺杀太子,想害先生,可老板说先生没事儿,那坏人……他们会不会又给先生扣上其他罪名?”
    花十二眯眼,看着小柒澄澈到几乎透明的琉璃样瞳眸,眼神中透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意,但他脸上仍一副不甚在意的神情,随口道:“只要不是造反,其他罪名在夏帝那儿都是小打小闹。”
    小柒顿时一脸惊恐,张圆了小嘴,花十二顺手把一颗花生米塞进去,又点了点他的鼻头,好笑问:“又想什么呢?”
    哪见小柒后怕地拍了拍胸脯,嗫嚅着嘴唇说:“还好还好,先生不是造反!”
    花十二失笑,又道:“其实不仅仅造反,闯宫也是死罪。闯宫么,往小了说,可以说受了委屈想去找凤瑶皇后诉苦,往大了说也可以说是为了刺杀夏帝。动机就更简单了,像是那什么,被贬为庶民,又被抓进大牢挨了板子,夏景桐记恨夏帝皇后,这才起了杀意,之类的。”
    说得这么详细,小柒忍不住咕哝:“老板,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希望先生闯宫呢?”
    “没有,”花十二垂下眼帘,细碎的额发滑下来在阳光下闪着金光,遮掩了他苦涩的面容,“这其实是我最害怕的结果。我倒希望夏帝能早日下旨将夏景桐流放,像这样拖得越久,越容易出事。”
    小柒仰头想看清他的表情,可秋日斜阳下,花十二逆光站着,他看不清。
    这时铜钱儿抓着花十二的手,说:“不、不伤心……”他伸手,笨拙地想摸花十二的脸。
    花十二偏头躲过,一巴掌按住铜钱儿的脑袋,佯怒道:“再装乖巧懂事也没用了,我不会带你走的!”
    铜钱儿挣开,又指向路边的摊子,吐出一个字:“买。”
    “不买。”他淡淡道:“零嘴儿管饱,其他的什么都不买。”
    铜钱儿“哦”了声,头低了下去。
    却见小柒蹬蹬跑过去,回来的时候抱了一大堆小玩意儿,全递给铜钱儿。
    “给!”
    他倒是大方。
    铜钱儿全数接过,又推到花十二面前,也是一个字:“给。”
    花十二:“……”
    他挑了件垂着流苏的挂件,是因为觉得上面的玉坠子还值点儿钱,“花别人的钱拿别人的东西当人情,这精明劲儿,不愧是我花町阁的伙计。”
    一直到晚上,一大两小玩儿疯了,花十二背着累得睡成小猪的铜钱儿去大将军府,衣角拽着同样昏昏欲睡的小柒。
    快走到大将军府的时候,小柒突然松开了花十二的衣角,清秀白皙的脸上是不同以往的认真,他仰起小脸儿,很怀疑地问花十二:“老板放心不下先生,为什么还要走?”仿佛之前的昏昏欲睡只是错觉。
    花十二仍背着铜钱儿往前走,嘴里说:“夏景桐虽然是皇子但实在没什么心眼儿,要是有人算计他,依他的脑子只有被陷害的份儿。”
    “那你还走?”
    “我不想走,但不走的话会丧命。”花十二的声音听上去很冷淡,小柒盯着他的背影想了一会儿,又快步追上去,听他继续说:“我必须尽快离开金阙,走之前,我希望你能帮夏景桐。”
    小柒:“……”
    “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是皇甫大人的意中人,你也不想皇甫大人伤心吧?”
    小柒的脸掩在夜色里,闻言愣在了原地,许久没有吭声。久到花十二以为他又闹别扭了,停下脚步,回头想劝慰几句,正看见小柒咧着嘴,稚嫩的脸在清冷的月光下笑得如同浓艳的海棠花,十分艳丽十分漂亮,他的声音压在嗓子里,听上去有点儿童稚的软濡与撒娇:“老板言重了。就算他不是皇甫哥哥的意中人,我也会帮他的,毕竟……他是我的先生啊,不是吗?”
    花十二也笑了,道:“你是个好孩子,皇甫大人会喜欢你的。”
    将两个孩子送还大将军府,花十二的心情是愉悦的。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没什么比鱼儿上钩更让他高兴的了。
    街道的尽头,皇甫端和抱着酒坛醉醺醺地倒在拐角处,看见花十二走过来,笑嘻嘻地指了指腰间的佩刀“莲姬”,说:“花老板,此路不通。”
    花十二沉吟不语,目光放在那头幽深寂静的街巷,那黑暗悄无声息地蔓延,像一张慢慢靠近的犬牙锋利的血盆大口,花十二经不住后退了几步,又面无表情地将目光挪到皇甫端和的身上,道:“多谢。”
    皇甫端和扯开嘴角“嘁”了声,抓起酒坛灌了一口酒,随手一扔,酒坛撞上墙壁摔得粉碎。
    没过多久,街巷深处走出一个苗族装束的中年男人,令人惊讶的是他周身萦绕着一股诡异的气流,几只飞蛾围着他窸窸窣窣地飞来飞去。
    皇甫端和抬手打招呼:“苗疆王啊,这么晚了不睡觉也去逛花街?”
    “皇甫景明的胞弟皇甫端和,”苗疆王走出深巷,彻底暴露在月光下,那阴嫠的脸色布满了杀意,“也好,动不了皇甫景明,那就拧了他胞弟的脑袋暂时慰藉我苗疆的亡魂。”
    “可惜不能让苗疆王如愿了,”皇甫端和醉醺醺地站起来,嬉笑道:“这么晚了,我也不能空手而归,正好,把那天你将七殿下踩在地上的账来清算一下吧!”
    苗疆王脸色瞬间狰狞了下,突然大笑:“哪儿还有什么七殿下,如果你说的是蹲在重狱里等死的夏景桐,真遗憾,那天你要是再晚点儿,我就可以杀了他了。”
    下一刻,皇甫端和拔出“莲姬”,赤红的刀身在月色下反射出嗜血的红光,挥舞之处,像割开了一层血光。此时皇甫端和的双目蒙上了一层赤红,阴沉地像要溢出血水来。
    宝马香车富贵路,铁树银花玲珑玉。
    暗香销魂,仙人起舞,清影犹在瑶池;九重天阙,一舞倾城,人间哪得几回。仙人阁的舞,倾国倾城,舞楼阁主的舞,天上人间。
    仙人阁,多少人一掷千金只为博得佳人一笑。
    花十二踏进仙人阁,舞会还未开始,有管事的过来询问:“公子可要买坐牌?”
    花十二问:“什么坐牌?”
    “看舞会自然要买位子,越靠前的位子越贵。看公子衣着不俗,是要前排的坐牌?”
    花十二低头看自己的衣服,金丝绸刺绣的短坎,金发绿眼,估计被当成了异域来的大财主。他轻轻哼起小曲儿,面前的青年立即像失了魂魄一样没有了反应,“舞楼阁主在哪儿?”
    青年木讷地回答:“天水阁。”
    等恢复清醒时,青年一脸茫然地抓了抓头发,疑惑地问自己:“我不是在发坐牌吗?——怎么突然站这儿了!”
    花十二摸进天水阁,让他奇怪的是楼下美人莺莺燕燕成群,这里却看不见什么人影,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眼角突然瞥见珠帘下一个熟悉的剪影。
    “那是……!”
    花十二疾步走过去,步伐凌乱,那人刚好撩起珠帘,露出一张绝色秀丽不可方物的姣好面容。
    “小桐!——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伸手去抓,那人惊讶地抬头望了过来,露出的神态异常妩媚,那双挑高的丹凤眼愣了一瞬,然后是如水般的从容。
    “不对,你不是小桐,你是谁?”
    这人一身男装,可身段纤细妖娆,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脂粉香气,分明就是个女子。花十二下意识抓住了那人的手腕防止她逃脱,刚要逼问,只见女子柔柔一笑,神态雍容华贵,比昭和公主过之而无不及。
    女子道:“哎呀,这么大的力气,怎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花十二闻言脸色变得古怪,这个时候,身后恰好响起开门声,然后是舞楼阁主一声气急败坏的怒斥:“——休得无礼!”
    花十二心里哀叹,放开女子的手,退后几步,撩起下袍跪到地上,诚惶诚恐道:“草民不知道皇后娘娘大驾,冒犯之处……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第43章 第四十三回    母仪天下
   
    凤瑶皇后冠绝六宫,为寰朝之母。
    世人皆知舞楼阁主的舞艺与天音坊主的乐技师承凤瑶皇后,凤瑶皇后时常到仙人阁走动,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也为了凤瑶皇后的安危着想,舞楼阁主都会在凤瑶皇后来访的时候将其他人支走。
    怪不得门外看不见什么人影,花十二恍然大悟,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微挑的狐狸眼不动声色地看向为舞楼阁主梳妆的凤瑶皇后。
    夜明珠的璀璨光芒下,那张与夏景桐七成相似的容颜柔和恬淡,垂眸浅笑的模样给人淡泊如水的感觉。那种与世无争的音容笑貌,花十二恍惚觉得,与记忆中拿着戒尺教书的先生渡景重合了。
    凤瑶皇后走过来,打量了他几眼,掩唇笑道:
    “你就是花兰卿吧,哥哥在信里提起的总是嚷着要当天下第一有钱人的学生?”
    花十二闻言,胸腔里瞬间掀起了一阵擂鼓般的跳动,喉咙发热撕痒,呛得眼眶跟着发红。他将手放到喉咙处,沉默了半晌,再开口的声音低哑地如同呜咽:“你认识我家先生?”
    这时舞楼阁主走过来,看见花十二红着脸隐忍的模样,眼神不觉多了些看不懂的幽深。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哥哥’,你家先生渡景是我的哥哥。”她柔柔一笑,尽是不可言说的妩媚多姿,“哥哥说得不错,你跟他很像,都是寂灭的眼神,都在寻找着让你们活下去的某样东西。”
    “……”
    “你俩不愧是师徒,一样可怜又可悲。都是天纵奇才,明明有指点江山的才学,却偏偏甘于平庸,一个隐居乡林当教书先生,死在亲子渡雪时的刀下,另一个满身铜臭混迹市井——”
    “——住嘴!!”花十二突然大声嘶吼,掀翻梨花木桌子,杯盘茶盏纷纷摔落地上成了粉碎。他喘着粗气,面目呈现出愤怒到发狂的狰狞,“你懂什么?!——像你一样站在金阙顶端,将万民视为蝼蚁,你的眼神映照出的又是什么?”
    瓷片在空中飞溅,一块儿碎瓷片像刀刃一般飞向凤瑶皇后,划伤了她的脸,一缕血丝蜿蜒,衬着她绝艳的面容更加惹人怜惜。
    “你说我的眼神寂灭,为什么你的眼神比我的还要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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