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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请早起——周思堂

时间:2017-04-03 17:59:08  作者:周思堂

    白斛乖乖退开几步,看邵江城的眼神里满满的信任依赖以及羡慕。他也想像邵江城这样硬朗勇毅,但是奈何他是个兔子精,还是家兔,天性的就是胆小乖顺啊!
    所以才会这么喜欢邵江城吧?每当被他霸道强势的气息包围的时候,白斛甚至会忍不住想给邵江城跪下。也正因如此,就算是被邵江城保护在身后他都可以心安理得,因为他相信邵江城足够强大。
    此时邵江城就站在门前,转身变成了侧身站到门边,而后一手紧贴着门板,突然发力推门同时迅速收手。
    他的谨慎是正确的。几道银光从门里激射而出,带着厉风直直打中了院子门前站岗布防的士兵!
    那士兵突遭无妄之灾,捂着胳膊哀嚎了一声。邵江城眉头微皱,目光看着那士兵,却是对白斛道:
    “去找军医来。”
    说着,没急着进房间去,反而是慢慢走到了那士兵身旁,扶起了他。士兵顿觉受到关注,疼出了冷汗却还是勉勉强强站直了身板:
    “不、不妨事的君侯……”
    邵江城的目光落在他的伤口上,血迹鲜红,便开口,仍是淡淡:“还好,暗器上没有喂毒。一会儿军医会来,给你好好处理。这几天好生休息,操劳之事留给别人就是。”
    那士兵感动的就差没给邵江城发誓说什么誓死效忠了,但邵江城却不再多说什么,回头看了看洞开的正房房门。这暗器是正对着房门中间的,他闪开了,士兵算是误伤。邵江城低头看了看,地上掉落着一只袖箭和几枚铁莲子。
    邵江城一言不发,迈开步子向正房走去。百步左右。从正房门口到院子门口,这暗器打出来这么远,竟然还有伤人的力度,那么发射暗器的那个人是楼辕么?功力够高的。
    可是为何没有听到什么动静?除了这几发暗器之外,正房里就又只剩下了死寂——以及扑鼻而来的血腥味。邵江城毕竟沙场出身,对血腥味并不反感,抬脚慢慢走进了正房。
    进门先是看见一张桌子摆在门前,桌子上放着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简易弩机。邵江城拿起来看了看,是竹板和筋丝简易改装的。
    邵江城皱着眉头,心下猜测齐德隆怕是出事了,不然怎么可能有人做出来这个摆在房门前?暂且放下了这个小小的机关,邵江城抬步走向了卧房方向。
    血腥味就是从那里来的。
    他站在卧房门前,又一次停步,深深皱眉。
    赵宋京师。
    吴积白终于站在了楼府门前,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楼止至并不在府内,他把楼辕托付给他的双鲤信函交给了楼轩。
    作为正经的长子嫡孙,楼轩只略略思索了片刻,便先行拆开了楼辕的信函。双鲤鱼腹内不过一张纸,寥寥几语,而楼轩看完之后,竟然是脸色大变,手上一颤!
    ——倘侥幸不死,则应六年前所托之事,行动如计划之言。若不幸亡故,则大事无缘,愧负之。言虽闪烁,然已涉大事,万望慎重,阅后须付之丙丁。楼辕暮皓手书。
    他……答应了……
    楼轩狠狠将信函握在手里,脸色是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复杂。混合着担忧,愧疚,愤恨……
    此时已经是天色欲晚。吴积白看了看日落,忽然有些难受——
    四月二十五日已经过去了……锦官城,大抵已经失守了……他知道楼辕不会死在锦官城里,可是之后,又会发生什么?
    锦官城节度副使官邸里,士卒们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霍湘震就混在一队士兵之中,在官邸的廊道里略有些鬼鬼祟祟地穿梭着,往正房的方向移动。他不知道楼辕到底在不在,只是好歹也要试一试。他现在很后悔没把天雷无妄从楼辕手上要回来,否则现在只要等楼辕用些法术,他就知道楼辕在哪里了。
    “让开让开!”
    后面突然传来人声,他急忙侧身让过。只见是几个士兵跟着个军医,急急忙忙跑着。
    军医……对了,如果暮皓受伤了,那一定需要军医啊!!霍湘震赌了个概率,便是灵机一动混进这群士兵里跟了上去。
    越走越发现这是往正房的方向去,隐约便是担忧了起来。这军医若真是去给暮皓治疗的,那岂不是就说明暮皓受了伤,而且情况危急?可这军医若不是去治疗暮皓的,那么他不就又是白跑了一趟?
    又盼着是他,又怕真的会是他!
    霍湘震带着这纠结心境,一路跟到了正房。军医也没有想起来屏退他们,他们这一群士兵跟着就都进了正房里。浓浓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霍湘震忍不住心头一惊——难道暮皓他伤的这么严重?!
    可是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因为这血腥气里并没有夹杂暮皓血液的气味。他和楼辕什么事情都做过了,他记得楼辕血液的味道。这血不是楼辕的,他闻的出来。发生了什么?血腥味这么浓?和暮皓有关?
    霍湘震忍不住探头去看,一时间就愣住了。
    眼前的卧房,布置都是他熟悉的样子,里面的场面却骇人。床榻上鲜血淋漓一个人形,一把匕首贴着插在那人额头插在枕头里。鲜血浸透了床单被褥,喷溅的血迹几乎染红了整个床帐。地上还有流下来的血,整个屋子里弥漫的都是血腥味。
    可床上那个人没死。他的胸口还有起伏,双目上盖着一层血红却发黑的布条,张着嘴发出呼啦啦的声音,嘴角带着血泡的鲜血汩汩往外冒,双手双脚的腕子上都紧紧扎着鲜血浸透的布条,想来是止血用处。
    而更令人无法描述的是,床榻上那人的裤子褪到了臀下——这并不代表他被人凌辱了,或者说他遭受的是另一种凌辱。他的私处上一样被包扎了布条,一样的浸透鲜血,而丢在床榻下地面上的那个东西,让在场所有男同胞都浑身发毛了一下。这东西他们都见过,而且都有,就是没想到床上这人的这东西会被切下来然后随手一样扔在地上……
    房中还有一个人,身形匀称,面相威严,带着杀伐之气。军医经过了初时的惊愕,正给床榻上那人看伤,士兵们就在一边准备打下手。军医突然起身,对那人耳语了几句,那男人便看着霍湘震他们这些士兵,淡淡摆了摆手:
    “你们,都退下。”
    霍湘震故意磨蹭到最后一个出去,悄悄地站在了门外偷听。反正作为妖,他耳力过“人”。
    先听见一人说:“君侯,齐大帅的伤……很糟。”
    想来就是军医了。霍湘震暗自分析道,君侯?听说李唐有个武安君……难道房里那个人就是他?邵江城?齐大帅……听暮皓提起过,李唐齐家有个齐德隆,或许重伤之人就是他?
    “糟到什么地步?”邵江城的回答应该叫反问,仿佛天生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齐帅双手双脚的筋都被挑断了,双目被剜,舌头也被割……”军医略略停了一下,继续道,“而且以后,必然是不能……不能人道。”
    废话么。霍湘震突然出神,心里吐槽了一句,作案工具都给收缴了,有本事你给他接回去。
    跟着就听邵江城冷冷问了一句:“命呢?”
    军医回答道:“保命无碍。齐帅的伤都被人简单处理过,失血虽多,但并不至死,而且伤处被上了药——是之前齐帅送来给那个赵宋剑南路节度使的药,是咱军中最好的了。”
    “我知道了……你处理一下吧。”邵江城淡淡地说。
    第十九章:纷飞曾怨东风散
    门外的霍湘震一听邵江城吩咐军医处理,便立刻闪身站直装作没事人。这时候才看到,院子里有个士兵,胳膊上带伤,身旁放着几个暗器。那支袖箭他一眼就认出来了,绝对是楼辕的。
    这么说来……暮皓已经逃出生天了?太好了!
    可他会去哪里?
    霍湘震略一思索,便确定了,一定是南诏。
    五龙坛一定会帮他,就算是继承了虺柰娘蛊术的苗秀儿,也不会对他见死不救。更何况竹夜清和楼玉清夫妻两个都在南诏,他的暮皓若是逃往南诏,不仅可以探亲,还可以得到南诏全力帮助。而且听说剑南路原先的百姓都已经迁入了南诏避难,如果暮皓到了南诏的话,可以混在百姓中慢慢逃回赵宋。进入赵宋国境,他一定就安全了。
    可是霍湘震的心里,却还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说,或许是不是南诏,而是……那个地方。
    可能吗?霍湘震悄悄问自己,微乎其微的几率,那么他是去南诏,还是去那里?霍湘震想了想,终于决定凭这身李唐士兵的衣衫,混去那里——几率很低,但是……但是……
    他说不清,只觉得,那才是正确的方向。
    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
    眼见着天色就渐渐昏暗了,又是一天快要过去……
    锦官城高有千寻,山脚下,岷江旁,有一些百姓们使用的乡野渡头。因着锦官城开战的原因,这渡头里也就没有什么人在。只有一条小小客船,并无一个乘客。船家看看天色,已经是下午,便摇橹打算开船。然而还未离开渡头,就听有人急急忙忙喊道:
    “船家等等!且慢开船!”
    那是个男子的声音,话音里带着些稚,想来只是二十出头年纪。船家停下,等这男子上了船,打量几眼,便笑了起来,摇橹离开了渡头,才问:
    “贵客要去哪里?”
    这船家花白胡子,身板却硬朗得很,连话音都是硬堂堂的。那乘客却是摇了摇头:
    “我……还没想好。”
    船家的眼睛看着江水,似乎是漫不经心问了他一句:“南诏如何?现在不少人都在南诏避难。”
    那客人略略垂眸,淡淡道:“谁都可以去,唯独我是万万去不得的。”说着,又微微挤出一丝笑意,虽然明知船家没有看他,却还是带着这笑,“船家为何不去?”
    船家只笑:“小老儿一辈子都在这岷江上撑船,决计没有离开的道理,这就和上面那人宁死也要守着城是一样的。”
    客人又是垂眸,声音低低的回了一句:“却也并非个个都是英豪……还是有个人,最是该死,却偏生活着。”
    船家随手指了指船舱里,笑道:“没有谁是该死的,活着就是命不该绝。小老儿有件斗篷在船舱里,贵客就请拿了去,好歹盖一盖锦衣华服,防范路上水匪抢劫。”
    锦衣华服?
    那身玄色圆领、蜀锦裁剪、银丝绣花的剑南路节度使官服上,已经染满了斑斑血迹。他自己的,和很多人的。
    从锦官城到渝州,中间近七百里的山路。霍湘震穿着李唐军装混出了锦官城,之后便是走水路往渝州去。他也想直接御剑去渝州,只是奈何之前接连赶路,他耗费了不少灵力,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他隐约觉得,或许楼辕会回来渝州。他说不清是什么理由,只是这样相信。也就这样赶到了渝州。身上穿的还是李唐的军装,一直挂心楼辕,几天的水路下来他根本没时间顾及衣服的事情。
    回到渝州渡头,霍湘震是第一个冲下客船的,依稀听见身后有人议论,什么“想是离家太久了急着回去见老婆孩子”、“当兵的能活着回来就不容易”之类的。霍湘震只能满心的苦笑,心说当兵的回家看老婆孩子的心情估计跟他这时候的心情也差不到哪里去,都是又紧张又担心,还带着焦灼和期盼吧……
    他一定会回来渝州的对不对?
    霍湘震不知道自己心里问的是谁,只是这样问着:他一定会回来渝州对不对?他不会去南诏的对不对?
    他往百工巷跑着,他还记得渝州城的路。霍湘震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不停地说服自己:
    他一定会回来渝州的。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他从锦官城里出来,一定会想要回家歇歇的。而且,李唐的人也知道南诏和他的关系有多好,如果要搜捕他,一定会在去南诏的路上层层设卡,想不到来渝州城的……他那么聪明一定想得到这点,一定会回渝州城吧?
    霍湘震想着,脑子里却还有个声音在反驳他——
    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会回来?渝州城这十六年是你重视不是他重视,对他来说现在天大地大活命最大,他不往南诏求援,到渝州城不就是势单力孤自寻死路?而且你就这么确定他一定逃出了锦官城么?没准他依然还藏在锦官城里呢。
    是啊,还有最后一种可能,楼辕依然在锦官城里,根本没有逃出来。
    霍湘震想到这里,心里闷闷地有些堵。万一楼辕真的还在锦官城里,那他可真的就是和楼辕擦肩而过了!
    但是……总得赌一把不是?
    霍湘震慢慢停下了脚步,面前,就是他和他的暮皓曾经住过的小院。
    大门是锁着的。
    霍湘震的心一下就沉到了地底下。他……真的没回来。
    或许是在南诏,或许仍然在锦官城里,总之是不在渝州。
    霍湘震捂着眼睛,心里有点酸酸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伤春悲秋,只是难以言喻的就有些难过——
    暮皓没有回来渝州,在落难的时候暮皓没有想起来要他帮助,更没有想起来这里是他的家。在暮皓眼里可以避难的地方,并不包括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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