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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相逢——响一片

时间:2017-04-04 18:30:11  作者:响一片

    “不是。”余从云一口否定。
    “那到底何事?”
    “余从云!”一道沉稳苍老的声音插了进来。来人正是回春堂的秦老大夫。
    余从云赶忙站了起来,万万没想到秦老大夫会出现在此处。
    “秦大夫,您怎么来于此?”
    老大夫哼一声,在空位上坐下。
    林旭连忙站起,对他行个礼。
    “当归说你匆忙找我,怎么不等便走了?还是我老头不值得你等?”
    余从云赶忙收拾起桌上碗筷,并为他端上一杯热茶。老大夫泯了一口。
    “当然不是。只是……只是,心中所问已解。”
    老大夫一顿:“你知晓了?”
    “嗯。”
    林旭左看看又看看,想出声询问知晓了什么?但老大夫在场,他不敢逾矩。
    老大夫捋白须,哀叹一声道:“他天生便是如此,无药可医。”
    余从云悲从中来:“那为何当初不说?”
    “说了又如何,不说又如何?事已至此,说与不说又有何分别?”
    余从云想要出言反驳,却是无话可说。倘若天注定,又如能奈何!
    “你既知他不易,好好待他。要不然也可送到我老头这里,反正当归愚钝,再收一弟子也可。”
    正在整理药草的当归,狠狠打了个喷嚏。
    “他若不离,我必不弃。”
    老大夫和林旭同时一怔而后笑出声,惹得余从云疑惑看向他们。
    “他若不离,我必不弃……哈哈哈……说得像小两口一样。”
    “从云,让你多读点书偏不听,这会闹笑话了。”
    余从云被他两一笑,心中的郁愁少了几分。
    “你回去要怎和他说?”
    余从云今早一确认那事实,满脑子混乱,一时还没想到见面之后该如何面对。
    “我……我如实以对。”
    老大夫摸了摸胡子,半晌道:“好。反正这是你们的事。我先回去了,若是有什么困难,欢迎随时找我。”
    送走老大夫之后,余从云也不打算继续做生意了,他收拾好家伙便要回去。
    “从云,你方才和老大夫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余从云和老大夫的对话,虽没挑明,林旭也只琼犰秋定然有什么麻烦了。
    “无时,我要先回去了。明日再找你谈,好吗?”
    林旭见他神色严肃,也不能勉强,只能见他一点点走远。
    “我回来了。”
    琼犰秋一听余从云,立马赶去开门,满面笑容。他接过余从云手里的家伙,这次余从云没和他挣,由他一手打理。
    琼犰秋几下就整理停当,回来时还给余从云到了杯水。
    余从云接下却没喝,让他坐到自己面前。
    琼犰秋自余从云回来,笑容便一直挂在脸上,这会儿听话地坐下来,面色依旧笑眯眯地。
    余从云深吸一口气,盯着他:“你……你不能说话吗?”
    琼犰秋慢慢不笑了,神色间甚至流露出几分惶恐。
    余从云见他如此,心里头直念:“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哪怕秦大夫如是说,他内心深处依旧抱着一丝念头。如今,一切摊开来,不由得悲从中来,泪珠滚滚而落,怎么也止不住。
    琼犰秋见他忽然掉泪,原本被发觉的惶恐立即被心疼所代替。一时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想靠近他却又害怕他哭得更加厉害,越慌越乱,越乱越慌,最后他学余从云曾对他那样,轻轻摸摸他的头。
    余从云抬头看他,泪却落得更厉害了。
    琼犰秋见此,更加不知如何。只呆呆立在一旁,一动也不敢动,面上却流露出焦急不安。
    余从云哭了一阵,好上许多。手伸上去,抚住琼犰秋的脸庞:“你长得这般好,人又乖巧懂事,上天为何对你如此不公平?”
    琼犰秋握住余从云的手,摇了摇头,眼眶也微微湿润。琼犰秋穿的是余从云的衣衫,他人瘦小,穿着身上略显宽大,如今扬起手,露出一截上臂。
    余从云见上臂有一片红晕,连忙抓住他。琼犰秋见他怔怔望着自己的手臂,恍然大悟,想要挣脱来却睁不开。
    余从云将他衣袖捋上去,露出病态惨白的手臂来,上面布满纵横青筋和形状可怖的伤疤。手腕处和接近手肘处皆有红色。
    “是今早烫伤的?”思来想去,也只有他一早烧水做饭所致。
    琼犰秋趁对方心神恍惚,收手回来,把伤疤遮住,轻轻摇了摇头。
    余从云激动地一把握住他肩膀:“以后不准再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了!”
    这次琼犰秋却坚定摇了摇头,用手指各种比划。
    余从云不懂其意,抓住他的双手,恳求道:“听我的话,好不好?”
    琼犰秋低头,片刻后又抬起头来,一手指着余从云,一手指着自己的心,情深意重。
    这般举止,余从云如何不知。他把自己放在心里,自己舍不得他受伤,而他又岂舍得他劳累辛苦。
   
    第7章 07不速之客上
   
    林旭所住之处离三尺巷不远,来回只需小半个时辰。
    是日,余从云收摊回家之后,便偕同琼犰秋一齐往林旭处去。
    书童阿绿开了门,将他们迎进门。林旭所寓之处乃在河房一带,廊屋临河,一眼可将两岸风光尽收眼底。林旭在廊屋里招待他们,命书童备上一席酒菜。
    三人落座后,林旭开门见山:“可否将昨日之事说与我听?”
    余从云望了一眼琼犰秋,见他面无不愉,便将先前遇见琼犰秋之事说得一清二楚,连带那些在医馆治病日子也详细述说。
    林旭听完嗟叹一声。
    余从云道:“小秋命途多舛,小小年纪便已受了许多苦难。愿无时你今后能像待我一般待他。”
    “昨日你与老大夫所谈之事便是这些?”
    余从云又瞧了眼琼犰秋,琼犰秋对他点了点头,才道:“他……他天生不能说话。”
    “哑疾?”
    余从云点了点头,身子微微颤抖。坐在他旁边的琼犰秋倒没什么反应,反而一脸镇定安慰着余从云。
    林旭回想起昨日老大夫的话,端起杯盏嘬一口:“那今后你们要如何是好?他总不可能一辈子靠你养着吧?”
    余从云正想反驳,林旭又想起一事:“既然他不能出言,你又是如何得知他的姓氏名字?”
    余从云没想他竟会问这出,答道:“在医馆时,他写的。”
    林旭诧异:“你会写字?”
    琼犰秋点头。
    “阿绿,拿笔墨来。”
    阿绿不一会便从书房拿了笔墨纸砚。桌上的杯盏碗碟早已被林旭三人收拾干净,腾出空位。阿绿将笔墨放置桌上。此时天已昏暗,家家户户已上灯火。阿绿便又从屋里拿了烛台点上,罩上灯纱。
    琼犰秋执起沾满墨汁的狼毫笔,下笔前略微一顿,然后笔走游龙,写下“琼犰秋”三字。
    林旭就着灯光细细端详,哪怕光线昏暗不清,他也肯定这绝非一般人手笔。他读书十几载,字虽算不上乘,但也不差。如今和他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皱眉道:“你到底是谁?”
    琼犰秋被他突如其来一问,问得一怔。他自觉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连姓氏都改了。
    谁知林旭朗声道:“虽寥寥三字,却似极镇江安家大少爷安天铭的风骨。莫非你和安家又甚关系?”
    琼犰秋听得安天铭三字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他强作镇定,惊恐之情一掠而过,之后面上便不露声色。
    因值夜晚,加上光线暗淡,林旭没捕捉到琼犰秋方才的惊惧。现观他神色,面无异常,与之前上门他吓得面如土色,判若两人。莫非真是巧合?
    “安天铭?”余从云不知此人是谁,不明白林旭为何提出琼犰秋会与此人有关?
    林旭被余从云一提,从思绪中回过神来道:“从云不知他的名讳,但定然知晓一年前的镇江灭门大案。”
    “镇江灭门大案?!”一夜之间,满门遭屠,就连余从云这种不闻江湖事的人也略知一二。
    “正是。镇江安家乃是江湖门派,伏虎拳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却没想,一夕之间,全门上下几十条人命尽数被杀害殆尽。”
    余从云虽曾听闻镇江安家惨案,却不知详情如何。如今,听林旭提及不知其何意。
    “我乃是读书人,照理对江湖所知甚少。但唯独安家,我是清楚的。”
    琼犰秋下意识缩紧拳头。
    “安家大少爷安天铭,于十三岁那年参加当地举办的书法大会。那场书法大会乃是最富盛名的林文书院所办,前来参与的文人墨客,无一不是饱读诗书、才高八斗之类。而那安少爷安天铭只十三岁便前去参会,在场文人均只把他当做孩子,对世事好奇而来玩闹,不作一回事。哪知,待安少爷落笔之后,身畔众儒无一不惊叹出声,吸引得林文书院山长韩重学前去观看。这一看不得了,韩先生也连发赞叹,称其为百年难见天才。从此安天铭一举扬名。”转身对着琼犰秋,“所以,敢问你的笔风是如何做到与安天铭安少爷如此相似?”
    琼犰秋迎视对方,不发一言。心中早已惊涛骇浪,怪自己竟没想到这层。
    “无时,你说安天铭在你们文人中极富盛名。小秋学他字样,又有何不可?”
    林旭甩袖道:“安天铭字迹哪有这般好临摹,更何况他才区区束发之龄,如何到这般相像?除非天赋异禀。”
    余从云听了这话,笑了。“小秋不能天赋异禀吗?”
    “这……这样的才能实属难见。”
    “无时是妒忌他吗?”
    林旭听了这话,可不大高兴:“你从哪看出我妒忌他?”
    “难道不是?小秋写的字像天才安天铭,无时便怀疑他与安天铭有甚关系。难道不能是他自己的笔风?”
    林旭哼道:“这怎可能!自古以来,正因各人文风迥异,才有文坛史上百家争鸣盛况,才有如今数之不尽的文学财富。要么他与安天铭关系密切,要么他时常临摹安天铭的字帖。但据我所致,市面上流传的安天铭字迹甚少。”最后一句,他是对琼犰秋说的。
    琼犰秋被林旭步步紧逼,正要找个缘由搪塞过去,这时忽地一声巨响,像是有重物撞击上来,各人脚下俱是一晃。
    三人连同书童阿绿着实受了一惊。琼犰秋紧抱余从云,把自己后背面向巨响之处,张开保护者姿态。余从云安抚琼犰秋,以为他受到惊吓下意识抱住自己。他让琼犰秋留在原地,打算上前查看,却被对方拉住。他回头见琼犰秋拽住自己的衣袖,露出一副惴惴不安模样,便拉起他的手一齐上前。
    “无时,出了什么事?”在他们拉扯之间,林旭早已伏在窗槛上向外查看。
    窗外夜色浓厚,两岸河房早已上了灯火,灯火映照河面,粼粼波光,阵阵荡漾。
    “好像有只小船撞上来。喂!没事吧?”林旭朝小船处喊了一声。
    小船安安静静,随着撞击引起的水波一荡一荡。
    “阿绿,把水门打开。”
    林旭出了水门后,伸长双臂要去够那小船,无奈小船随着余波愈加往河中荡去。幸好阿绿机灵,早早找了一根长木棍。林旭接了过来,用木棍去够那船只。木棍上并无钩子,勾不着小船,几次敲击在船体上,发出咚咚声响。里面的人却不闻不问,加上夜色笼罩,泄露处几分危险气息。林旭脑筋一转,去勾那小船的缆绳,几次便勾上了,一使劲,把小船缓缓拉近岸边。
    小船拉近岸边,林旭怀着疑惑,一时不敢靠近。他见余从云站在他身后,本想让他前去查看,却见琼犰秋紧紧揽住余从云右臂,心里暗骂一声胆小鬼。
    “少爷,我来吧。”
    林旭当仁不让。
    阿绿迈着步子,小心靠近船只,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阿绿,小心点。”
    阿绿对着林旭点点头,神情严肃往船舱探去。他全身戒备一点点爬上船,紧盯着船舱,若是有半点动静便会迅速回到岸上。双手伸过去,碰上舱面,他屏住呼吸用力往两边拉开,但见一双脚赫然出现眼前。
    “啊!”阿绿尖叫出声,吓得林旭也叫出声来。
    “阿绿怎怎么了,快上来!”
    “少爷,我没事。船里有个人!”
    “那你大叫什么,害得少爷我……”他转头看向余从云两人,觉得自己方才胆小模样均被瞧在眼里,脸面尽失,便对阿绿大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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