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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男妻——半亩秋棠

时间:2017-04-08 18:12:49  作者:半亩秋棠

    钟毓笑道:“我又不是人参,去了就能给陛下补补。而且陛下病危这种事,在咱们齐国百官都讳言,没有谁会挑这根刺。倒是你,是怎么知道?”
    唐炎坦荡的说:“前两天太医过来问我灵芝该怎么用,幸好我带了个懂些皮毛的大夫过来,就把灵芝的药性说了些。那个灵芝非急病不可用,因此就猜到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直视着钟毓的双眼,鹰勾眼中并未晦暗的成分。
    让人不会质疑他话中的真伪性。
    钟毓了然。
    他听说过燕国进贡的这只灵芝,已经绝迹于齐国的医书,是燕国的国宝,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若非这次燕国大败,想来是绝不肯割舍出来的。
    医者嘛,总是希望能多见识下这方面的东西,钟毓也不例外,但他清楚的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这枚灵芝的事,他也就一直没问。
    钟毓就着手中的酒杯转了转,他忽然记起当初双方提和谈条件的时候,贡献灵芝好像是燕国主动提出来的。
    怎么就这么巧,刚好是陛下需要,刚好燕国又有?
   
    第32章 将离
   
    钟毓把心中的疑问搁下,轻轻停住转酒杯,起身道:“成吧,既然你也嫌我,那我就先走了。”
    唐炎愣了下,见钟毓已经起身准备离开,忙叫道:“等会。”
    他以为凭钟毓的厚脸皮程度,至少还会在这里磨蹭一下的,哪知他说走就走,只好自己开口把人叫住。
    实在是他一个人在这个宅子里窝了太久了,这宅子里难得来一个生面孔,唐炎这才想他多待一会。
    结果等钟毓停下来,唐炎又不知该如何留住他,想了想问:“长安城有没有修弓箭的地方?”
    “有,在白玉桥附近。”钟毓想了想说:“我带你过去吗?”
    年还未过完,街上已经陆陆续续开了店,家家张灯结彩,喜庆热闹。街道两排的民居挂起了红灯笼,贴出了红春联,远远看来,焕然一新。
    唐炎来长安一个多月都没出过门,上次看到长安的景象还是在被迫入境的时候,那个时候他透过帘子,曾对长安的繁华有过惊鸿一瞥。
    那是燕国的国都飞龙无法匹敌的繁华。
    唐炎跟在钟毓旁边沿着街道漫步走来,轻声说:“你们长安还真是热闹啊。”
    “新年嘛,总是热闹些的。待会到了白玉桥那里,还有走江湖的杂耍艺人,有竹竿跳索,有弄禽人驯兽。过了白玉桥往前走有庙会,十五的那天会开市,到时候有好多羊皮影戏,灯会猜灯谜。你可以来看看。”钟毓避重就轻的说。
    唐炎嗯了声,目光从街道两盘林立的店铺里抽回来,问道:“这么热闹,没有宵禁吗?”
    “有,不过过节管制上会松很多。”钟毓没有多说,只是略过一提。
    不怨钟毓多心,这种涉及到整个长安城巡防安全的事情,别说是对敌国的皇子,就是一个随便走江湖的人,都不好说太多。
    好在唐炎似乎并不在意,他在提起宵禁之后立刻转了别的话题,问道:“不知道你们长安哪里有唱戏的园子,我在燕国时就听闻你们戏曲非常有名。有机会可以听一下。”
    钟毓唔了声:“我们长安的戏曲确实不错,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到西边的梨园那里去看看。当然最好的还是皇林的戏班子,每逢寿诞都会开戏,你可以鉴赏鉴赏。”
    说话间,已经来到长兵阁。这是家开了爷孙三代的老店,无论是刀枪棍棒还是索弩弹弓都能修。钟毓指了指店,“就是这家。”
    正说着,忽然在前面的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钟毓顿了顿,喊道:“郭殊涵。”
    混在人群中的某个人忽然停下脚步,似有些困惑,回过头来。正是郭殊涵。
    钟毓眯起眼睛,远远看着郭殊涵走过来,怎么感觉他有点变了。
    至于变在哪,钟毓说不出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还是之前那副唇红齿白的样子么。要说真的变了什么,钟毓不动声色的比了比,怎么感觉才一个月就长高了点?
    郭殊涵被钟毓看得耳朵都要发热了,只好略带尴尬的提醒:“看什么?”
    钟毓:“看大美人。”
    郭殊涵心底被灌了一罐蜜,甜滋滋的泛起泡,好不容易才把脸上的笑容压下去,免得笑得太难看。
    钟毓问:“你来这做什么?”
    郭殊涵拎起手上提的书:“睿儿指名要看的。”
    钟毓随手翻了翻,有什么奇人杂志,水经图志,全是些好玩好看的东西。
    钟毓对睿儿的要求不高,他一直觉得睿儿比他有出息,所以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做点评,只是说:“睿儿偷偷要你买的吧,这些书给爹娘知道了,那叫不务正业。”
    唐炎远远就看见郭殊涵,要下人把已经破了的长弓拿进店里修,自己则走过去,抬着头轻声道:“不介绍一下?”
    钟毓低头看了眼唐炎,差点把他忘了,于是对郭殊涵介绍:“这是燕国的小皇子,唐殿下。”
    郭殊涵从远处走来就一直放在钟毓身上的视线,终于舍得分出一点挪给别人。他低头看了眼只到他前胸的唐殿下,睫毛剧烈的颤动一下,恭敬道:“唐殿下。”
    钟毓脑子里一直在想该怎么介绍给唐炎郭殊涵:“这是我的,嗯……”回头看了眼郭殊涵,后面的话竟然脱口而出:“夫人。”
    唐炎平日里那副总看什么都不顺眼的脸色,在听完这句话后立刻变了,意味十足。他回味道:“夫人?”
    钟毓确实怕郭殊涵难堪,便半搂着郭殊涵的腰,轻笑道:“是啊,夫人,长安兴这个,你这个外乡人不知道了吧。”
    郭殊涵保持着僵硬的姿态,按理说其实他应该已经习惯了钟毓随手的搂搂抱抱,可是在人面前,到底是心里有鬼放不开。
    唐炎脸上难得有笑意,只是笑意中总有股让人难以捉摸的味道:“这我还确实不知道。”
    唐炎的长相不稚嫩,把脸拉松下来甚至可以说阴冷,难得见他笑一回,钟毓还真有些不习惯。
    唐炎的仆人从长兵阁里出来,用他们西南的家乡话说:“掌柜的说要修半个月。”
    钟毓到底去过不少地方,隐约能听懂他的话,便说:“既然这样,我们先回了。唐殿下走好。”
    说罢,松开郭殊涵,二人摆道回府。
    回程的路上钟毓凝眉思索,他一皱眉,眉间就有道褶。
    郭殊涵路上有些心不在焉,走了很远才想起两人一直没说话,回头看了眼钟毓,瞧见眉间的褶,好想伸手把它抚平。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他问:“你在想什么?”
    钟毓轻轻摇头,肯定的说:“唐炎绝对不是个十三岁的小孩子。”
    郭殊涵:“早在去年的时候,我就对他有所耳闻。你有证据吗?”
    具体是什么证据,钟毓说不出来。
    但方才从唐宅出来,唐炎都在打量长安的风土人情,甚至每个街道每个店铺。到一个新奇的地方,走走看看是常事,尤其是对孩子而言。
    可是唐炎的眼神根本不是打量新事物的惊喜,他的表情和神态都过于严肃,好似在透过这些街道店铺,打量这个强盛的王朝。
    钟毓看得明白,便是个二十来岁的成年人,也不会时时刻刻记着兴复国家的大事。
    更何况,唐炎还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别说钟毓,就是太子十三岁的时候,也不会时刻记得这么严肃的事情。
    但唐炎真的有。
    这一刻,钟毓忍不住怀疑,让唐炎过来当人质,会不会他爹最大的一个错误。
    年才过完,王东易就从被窝里滚过来上任,当他的御前带刀侍卫,守陛下宫门。
    这些日子以来,陛下的病情逐渐好转,已经不像先前那样气若游丝还咳血不止,现在甚至还能和太子说说话。
    王东易不可置信的想道莫非燕国的灵芝真有这样死起回生的功效?要不他雇个人从燕国偷一点过来?
    正想着,远远看到谭章昂首阔步的朝宫门走来。
    皇宫大内等级森严,规矩繁多,百官皆不可直视天子,不得喧哗嬉闹。像谭章这样底气十足,抬头挺胸走路的,便是权倾朝野的镇远侯也不敢这样。
    不过,人家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可不是么,一手将危难中的陛下从鬼门关里夺回来,这份功劳,就是放眼整个太医院,放眼整个长安城,放眼整个齐国,还有谁?
    见着有人过来,王东易目不斜视,站得笔直。谭章神情倨傲的擦着他的肩膀走进去。
    王东易不会跟一个正如日中天,身系陛下安危的人见识,只是想着谭章才得荣华,就摆出这样的姿态,却不知伴君如伴虎,登高必跌重。
    想来也是个没见过繁华,目光短浅的人。
    过了会,一门之隔的宫内传来细碎的说话声。隔得较远,悉悉索索的听得并不清楚。
    “这个微臣不敢保证,只能……也未可知。”
    “父皇这病……数日,可有……之术。”
    “……卑职不才,愿为陛下……还有七日用量,到时候再根据……”
    王东易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只能艰难的听出个大概,好似谭太医在说再用七日的量,差不多就好了。
    王东易心里嘀咕着,陛下是陈年旧疾,哪是说好就能好的。不过想完后心里又有些不确信,到底陛下之前的样子他们都见过,脸色腊黄毫无血色,说句不恭敬的,跟死了就差吐一口气的区别。
    结果现在,不管怎么说,还能说话不是。
    上次皇宫里上演生死伦常大戏的时候,镇远侯府热闹异常,这次皇宫里总算云开雾散言笑晏晏,镇远侯府却闹起了离别大戏。
    要分离的当事人钟睿还好,比钟睿长足足一个唐炎年纪的钟毓却开始撒泼闹腾,各种无理取闹,搞得家丁仆从战战兢兢。
    仙风道骨的半百岁老道被穿着富贵的世家公子拿着扫把轰出了院子,满身灰尘,狼狈不堪。老道皱巴巴的看着自己刚入手的新衣,心里叹道早知道就不穿这件出门了。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这就花了他三个月香火钱的绸衫已经快要寿终正寝了。
    钟毓犹不解气,拿着扫把指着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当真人,兀自骂道:“牛鼻子老道,你言而无信,先前怎么说的,说好了让睿儿在侯府待一个月的。这才几天,你自己算算,满打满算到今天才二十八天,满一个月了吗,有一个月吗?你会不会数数!”
    他说一句,就用扫把打一下。好在侯府扫地的仆从很尽责,就是这样扫,也没见尘土,否则这个白衣飘飘的道长就得灰头土脸了。
    可怜这个在江湖上一拂尘能干掉一大帮的高手中的高手,却在扫帚条中左躲右闪,愣是不敢拿拂尘给这个不肖的后辈一点颜色看看——唉哟,谁不知道看起来生龙活虎的镇远侯府大少爷,就是个绣花枕头。
    万一他拂尘还没下去,矜贵的大少爷折了胳膊断了腿,出了事可咋办?镇远侯可还在旁边看着呢。
    被叫牛鼻子老道的武当山现任掌门的小师弟萧耘迪年俞五十,精神矍铄,不知从哪搞了头白发,却有张保养得体的脸,简直鹤发童颜。
    比镇远侯看起来还年轻。
    因此钟毓动起手来毫无压力。
   
    第33章 误会
   
    萧耘迪在躲避中向后院的镇远侯伸出求助之手。
    都说朝堂江湖分立,事实上不管在哪,都是拳头大的人说话。江湖门派再牛,十二年前还不是被镇远侯挨门挨户的血洗?识时务者为俊杰,武当也不例外。
    有了镇远侯府这个靠山,不说香火钱多了不少,连陛下都会赏脸派人来武当上香。这就是天大的荣誉。
    可惜被识时务的镇远侯老神在在的看天,根本没半点要帮忙的意思。
    钟睿被母亲牵着,也跟在旁边看大哥撒泼,眼睛红红的,却坚持没哭。
    萧耘迪只好讨饶道:“是贫道不对,贫道思徒心切,该打该打。”
    钟毓愈发猖狂,把扫帚杵在地上骂道:“知道错了还不走,赖在这等我请你喝茶啊。”
    萧耘迪哭丧着脸:“可是从武当来回一趟要数日,这这这……”
    “这什么这……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郭殊涵来侯府时间不长,确实不知道钟毓会有如此跋扈的一面,如今见了,开始还觉得挺好玩,后来有些看不过去,先不说别人是个德高望重的修行真人,便只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再这么闹怎么收场!
    于是他果断的出面,从后面抱住钟毓的腰,阻止了某人继续撒泼,然后在一众主仆惊讶的目光中,把钟毓拉扯回院。
    鸡飞狗跳的长廊里顿时安静下来。
    郭殊涵借着这个机会,把他一路抱到房门口,踹开房门后才把他放下来,然后平复了下击鼓似的心脏,或真或假的说:“给别人一点面子,好歹是个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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