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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还是如此威风凛凛(重生)——公子湛

时间:2017-04-09 17:53:05  作者:公子湛

  这撒娇的画风转变的也是毫无压力。
  燕稷眯起眼睛嗯一声,伸手拍拍他的头:“放心,只要你乖一点,我宣景殿永远是你的地方。”
  谢闻灼就伸手抱着他,笑着:“好。”
  -
  相国寺清修一月后,祭天大典。
  寅时起身,沐浴焚香,换下素衣穿上繁重朝服,金冠凝光。
  燕稷站在铜镜前看一眼:“好久没穿过这么重的衣服了。”
  “重要时辰,是要庄重些。”谢闻灼弯腰给他系好腰带,说着,又将边上的锦盒拿了出来,里面是上次一清方丈所赠紫檀木佛珠:“这等轻点,桃木还是淡薄了点,陛下,戴上吧。”
  燕稷点了点头,却没把手上的桃木佛珠换回来,而是将紫檀木佛珠戴在了右手上,戴好好,他伸出双手:“哪个好看?”
  谢闻灼弯腰在他手腕处亲一下:“依臣看,陛下手腕最好看。”
  大早上就这么撩。
  “正经正经。”燕稷把袖子放下来:“说起来,燕周那边还没有消息么?我都离宫这么久了,动作也太慢了。”
  “他总喜欢自以为是的谨慎,你也清楚。”谢闻灼道:“这月陆续有兵马藏进了城外山里,影三来报,燕周要在今夜动手,祭天大典,倒是京中大多防卫都在相国寺这边,对他来说少了许多风险。”
  “也是。”
  燕稷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低头整了下朝服,半晌,门外传来相国寺僧人声音:“陛下,时辰到了。”
  “好。”燕稷应一声,转头看向谢闻灼:“太傅,走吧。”
  谢闻灼颔首,停止身子,同他一起走了出去。
  祭天阁在相国寺后山,位居山顶,共有九阁,祭天台位于顶阁,高达十米,阁下是九千九百九十阶台阶,白玉石阶,上面用金粉刻着梵文,金光闪耀,台阶之上,相国寺十八僧站成圆,闭目双手合十,吟唱佛经。
  燕稷对着他们行佛礼,而后在祭台点了香,走到僧人中间席地而坐,闭目吟唱。
  辰时,相国寺钟声响起。
  钟声后,香炉换香,燃烧符纸,相国寺八百僧人登祭天阁,分别入其下八阁,手持经文唱诵,吟唱声一点点升起,向外扩散,和着周围风声,仿佛亘古而来,悠远而大气。
  午时,第二声钟声。
  这钟声过后,燕稷站起来,一步步走到祭台前方,双手合十,躬身三次,燃香后退一步,诵祈词。一观大师和谢闻灼分别站在他两侧,神情同样庄重。燕稷将祈词念完,把台上佛经尽数倾于香炉,最后再次躬身,弯腰将手中的香缓缓插入香炉。
  祭天礼,成。
  燕稷直起身子,刚要收回手,手腕突然被震的一痛,随后腕间一松,他低头看去,只见右手上的紫檀木佛珠上刺着三根明晃晃的银针,力度震碎佛珠,裂纹里隐约看到到青色色泽,明显是有剧毒。
  若今日燕稷没有临时起意带上佛珠,如今这毒针所在的地方,就是他的腕脉深处!
  一观大师和谢闻灼瞳孔一缩,猛地走上前去,燕稷隐晦对他们使了个眼色,而后迅速将要断掉的佛珠的扯断,松手,在佛珠落在香炉的同时,软软倒在了祭台边上。
  下方臣民看着他倒下,骤然传来惊慌声音。
  而在他倒下的同时,京城上空突现烟火,呐喊声起,四处隐约马蹄刀剑。
  京城,乱了。
  -
  帝王遇刺,宫城兵变。
  外面人心惶惶,胆战心惊。
  而就是这等慌乱时候,相国寺后殿密室,传言中遇刺生死不知的燕稷正懒散靠在贵妃榻上随手拿着本经书看:“外面怎么样了?”
  “如陛下所料。”谢闻灼道:“燕周兵马在你倒下的一刻入京,直奔宫城而去,待他彻底攻占宫城,剩下的就是相国寺。”
  “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燕稷叹气:“他那不成真的以为大启武将就仅仅只有一个贺戟么?”
  谢闻灼笑笑:“所以他的下场会是如此,也是理所当然。”
  燕稷便哼笑一声,不再说话,重新翻开了经书,谢闻灼站在边上微笑的看着他,偶尔与他小声说几句话,墙角灯架上的蜡烛慢慢矮了下去,外面夜色降临,天却是火光赤红一片。
  酉时。
  戌时。
  亥时。
  相国寺的钟声响了三次,周围很静,听不到一丝杀伐声。燕稷起身,和谢闻灼一同站在窗边朝外面望去,天边火光灼目耀眼,盛起,而后慢慢的,变弱,变淡。
  子时,晚钟声起,红光彻底散去。
  钟声中,燕稷垂眼,伸手轻轻将窗户关上,桃花眼里的情绪淡到了极致,声音波澜不惊:“结束了。”
  谢闻灼温润笑着看他,嗯了一声。
  也就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相国寺钟声停止,沉稳的声音从外面一字一顿传来,清晰入耳——
  “宫城乱党已受擒,臣兵部张启,恭迎陛下回宫!”


第67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局中局在许多年前就已经设下了。借着征战之名让贺戟出京,刻意放松城门布防,对燕周勾结权贵招兵买马行为不加阻止,之后在朝堂多处激怒他,使其下定决心谋反,之后又顺水推舟离宫,将禁军调离宫城,给燕周可乘之机。
  明面上看着是京中无将,布防松懈,处处漏洞。
  实际上,皇城四处及峄山早已深藏兵将,镇北大将军也暗中受诏入京,等到燕周入侵京都,城门立即紧闭,皇城内军队与城外峄山大军里应外合,四面夹击,再加着燕周勾结权贵中原本就又谢闻灼刻意安插进的人,临阵倒戈之后,不费吹灰之力,燕周召集兵马瞬间溃败。
  乌合之众,原本靠着的就是人数优势,如今大军以待,再加着谢闻灼和傅知怀的兵法布阵,根本不会有其他结果。
  宫城,
  四周灯火通明。
  燕稷同谢闻灼缓步走近,镇北大将军严劲和谢闻灼站在最前方躬身行礼:“陛下,此次谋乱主谋共十四人已然就擒,从乱军三万受降,归顺军营,臣等幸不辱命!”
  他的身后,十四人脖颈架着刀,捆绑着站在那边,最中间的一人脸上带着银色面具,身形看着应当是燕周。
  燕稷眯着眼睛看了看他,对方对上他的眼睛,眼眸乌黑深沉,隐约还带着深深的狠意,他一顿,朝着谢闻灼看了一眼,后者会意,上前手指一滑,面具的系带瞬间断裂,落在了地上。
  那人低着头,被缚在身后的双手狠狠攒起。
  燕稷走上前,低头一瞥,伸手将他的头抬了起来,容颜入眼的一刹那,燕稷瞳孔猛地一缩。
  跪在地上的逼宫主谋,居然不是燕周,而是傅行章!
  是从前跟随先帝四边征战,半生荣耀,后来辞官归隐,此时应当在乡野自在的傅行章!
  傅行章面上带着轻蔑,沙哑着声音开了口:“筹谋多年,到底是老夫棋差一招,随你处置。”
  他说话的同时,在场众人也都看清了他的模样,大惊,而后不约而同朝着傅知怀看了过去,后者如遭雷击,僵硬的站在原地,脸色煞白一片。
  “……为什么?”
  傅行章闻言冷笑一声,眼中鄙夷之色更甚。
  燕稷咬牙:“朕一直敬你为长辈,先帝在世时也对你多加敬重,常常提起昔日之情,临终都不忘嘱咐朕好生照看你,你如今这般作为,可对得起这份情意?!”
  听他这么说,方才还是平淡模样的傅行章突然狂躁起来,猛地对上燕稷的眼,眼里暴戾之色顿生:“情意?!他那等冷血之人也有脸面说情意?!恶心!”
  他情绪激动,额头青筋暴起,浑身绳索紧紧绷着,一个白色的卷轴受到挤压,从他衣襟处探出来,露出大半截后,嘭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画卷散开散开,上面丹青描绘一名女子,身着红衣,眉目如画,旁边是一句缱绻诗句,诗句下是傅行章的表字。
  可这女子,不是已故丞相夫人。
  恍惚间,后面有臣子认出了画上的人,惊讶道:“这不是二十七年前在云水一站中死去的那位赤方长公主,云如眉么?!”
  云如眉。
  隐约熟悉。
  燕稷突然想起,当时他在丞相府祠堂外看到的牌位上,就是这个名字!
  傅行章眼底一片赤红:“没想到,除了我,现在居然还有人记着如眉的名字,哈,可是,你们有什么资格,提她的名字?!”
  他看向燕稷:“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吗?好啊,那我就告诉你,你们燕姓人,表面看着满是情意,实际上自私冷血,只顾自己!你以为燕嘉宁他当年是怎么稳住帝位的?靠的如眉的命!命!”
  燕稷一愣。
  傅行章说了这些后却没再继续开口,闭上眼睛,嘴角噙着冷笑。看着他这般模样,良久,背后逐渐有臣子开始叹气,说一声,作孽啊。
  那是二十七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先帝和傅行章还都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喜欢在闲暇时候四处游玩,有一年阳春三月,他们前去苏州游玩,在江畔遇到一红衣女子,站在花中回眸一笑,百媚顿生。
  只一眼,从此情根深种。
  那天傅行章上前搭讪,发现女子性情大方,见解独到,宛然奇女子。先帝也很喜欢她的性情,于是三人一同游玩,将近半年,云如眉逐渐被傅行章打动,定下海誓山盟。
  当时年少,策马扬鞭,风花雪月,肆意看斜阳。
  那年秋天,傅行章带云如眉回了京城,原本打算成婚,可赤方那边突然不安稳,多此侵扰边关,先帝忍无可忍,决定出兵应战。
  先帝此时刚登基,根基不稳,出战很快遭到群臣反对。而就在这个时候,云如眉身份被人指出,居然是赤方云宁长公主。
  消息传出,满朝哗然,旦日,便有臣子进言,若是先帝想征伐赤方,可以,但以防有失,必须将云如眉做人质上前对战。傅行章不同意,受到百官指责因色忘国,为难中,云如眉应了下来,甚至宽慰他,这战事本来就并非必要,她是长公主,上前劝和确实更方便,平和些,他们以后的婚事才能不受指点。
  云如眉这么说,傅行章只好同意。那年秋末,贺清带着云如眉迎战边关,却未能议和,战乱持续了数月,在冬天第一场大雪后得胜,而随着贺清一起归京的,是云如眉的尸体。
  红衣染血,朱唇失色。
  那天雪很大,傅行章的眼睛里,从此没了光。
  “燕嘉宁和贺清骗了我!”傅行章面色狰狞:“分明是燕嘉宁不愿议和,想着借此稳固帝位,执意开战。如眉成了他让赤方顾忌的棋子,他和贺清答应的倒是好听,说定会保如眉平安,可是后来呢!”
  “后来,贺清得胜归来,声名赫赫,家中妻眷安平。燕嘉宁满朝荣耀,贤名远播,之后立宜贤为后,一生一世一双人,举案齐眉,传为佳话……可是我呢?我的如眉呢?!”
  傅行章一字一句,声调越来越高,逐渐吼到嘶哑:“我的如眉!我这一生唯一放在心上的人,却永远死在了二十七年的雪夜,血肉葬在地底下,消为白骨!到如今还剩什么?!”
  “而燕嘉宁为求心安,之后居然将京城高姓女子赐婚给我。”他脸上嘲讽更浓:“是,她是和如眉很像,像到我每次我看到她,心中的恨意就如论如何都按捺不住。”
  燕稷皱眉:“所以你开始暗地谋划,想要一点点讨回来?”
  “不,你错了。”傅行章嘴角扯出不屑的笑:“一开始我虽然恨,但是与燕嘉宁和贺清那么些年的交情,也不是假的,我下不去手,就这么勉强活着……之后很多年,我还能撑下去,全靠夜里与如眉在梦里相见,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居然再也梦不到她了。”
  傅行章眼里有点点惶恐溢了出来,声音如是。
  “她定是在恨我,恨我无动于衷,恨我不能为她报仇,恨到后来无论我如何想念,她也始终不肯入我梦来,我当时就想,你看,我还活着做什么呢?”
  “可是,我不甘心。”傅行章声音低下去,沉郁喑哑,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一般:“凭什么,我爱的人被他们害死了,我整日行尸走肉,他们却过的那么好,太不公平了,所以,我想……”
  “那不如,与我一起下地狱去罢!”
  这句话语气阴狠至极,百官都不由愣住了。
  他们记忆里的傅行章,向来是文雅之人,这等狰狞疯狂的模样,从来都没有见过。
  众臣沉默,傅行章却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沙哑沉郁,仿佛恶鬼:“于是啊,第一个下地狱的人,就是贺清,他当年因着在东嘉关扬名天下,我便让他死在那里,多好,是不是?他死了,尸身送回京城,满面血污,和当时如眉的模样多么像,哈,我高兴,只是可惜了,燕嘉宁命太短,还没等我动手,自己就病死了,都是报应!”
  百官大惊。
  当年贺清战死东嘉关,他们都以为是战术有误,没想到这背后居然是傅行章的谋划。
  傅行章的笑声还在继续,面上越发狰狞,众人愣愣看着他,半晌,突然看到边上一个身影疾步走上前去,扬手,啪的一声,傅行章的笑戛然而止。
  他脸被巴掌的力度打到一边,一双眼睛狠厉向上挑起:“苏谋,当年的事你也脱不了干系,现在你还能留着一条命,该满足了。”
  苏谋嘴唇剧烈颤抖起来:“傅行章,你别总是把错推到别人身上,云如眉的死究竟是为了什么,究竟是怪谁,难道你心里真就不清楚?!”


第68章
  傅行章眸中厉光大盛。
  “当年陛下地位不稳, 在朝中根本没有绝对的话语权, 那时候云如眉虽是主动说言和, 但到了赤水, 朝中掌权大臣却突然中断了议和,执意要拿云如眉祭旗, 一来振奋士气,二来扰乱赤方军心。”
  “贺清急忙往京城送了消息,陛下没办法, 便与你说,让你偷偷带着云如眉逃走, 隐姓埋名离开京城,他会动用手中一切拥有的势力护你们周全。”苏谋拧眉盯着他:“可是你呢?你因着丞相府的荣光和家中嘱托,犹豫了。”
  “贺清在前竭力帮你拖延时间,陛下也在京城为你铺平道路, 只等你带云如眉远走高飞,但你一直犹豫,迟疑,直到再没了时间。”
  “你不是忘记了云如眉怎么死的么?好,那我来告诉你。”苏谋深吸一口气, 一字一顿开了口:“是因为她一直等不到你, 渐渐绝望, 到了最后等不下去的时候,自刎而亡。”
  自刎而亡。
  傅行章一震,神情痛苦, 手腕被绳索磨着,血迹斑驳:“不会的,根本不是这样!”
  “怎么不会?她为你留在大启,站在赤方对立面,有家不能回,你却连带她走的勇气都没有,她还能有什么选择?”
  说罢,他眼神变得凌冽:“因着不想让你伤心,一辈子走不出来,陛下和贺将军将这些瞒下,只说云如眉是劝和时遭了冷箭身亡,保全了你们彼此的面子,但你看看你自己,后来都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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