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这么软……不过,我喜欢。嘿嘿。”葛老板大概觉得,心软,身体一定也软,伸出手就想试试。
纪深站起来往后退一步,脸色冰冷地看着正向他扑过来的半老无力的狼狗,叹了口气,“今天我想回去了。”
葛老板脸上的褶皱换了一种方式皱起来,眼里闪现一抹冷光。花了这么多功夫又赔笑,就为了玩玩这个小明星,怎么的,事做了人还不肯,那他岂不是血本无归。可从没有谁能让他做亏本生意!
“怎么?累了?不如就在这里休息。”说着又向纪深走过去,直接把人逼到墙角,人还没到,啤酒肚就先碰到了纪深。纪深狠狠推了他一把,惹怒了他,他拍了拍手,随即进来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罚酒?你不是喝过了吗?”纪深看了眼越来越近的保镖,脸色微微一变,随即一脚把葛老板踢开,是下了狠劲的。
葛老板一屁股就摔在了地上,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纪深,分明纪深的酒里下了药,怎么他还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有些气息不稳地开口,“你……分明喝了酒!快,抓住他!别让他给我跑了!”
纪深在三个保镖的步步紧逼下后退一步,又一脚踩在葛老板的肚子上,让后者闷哼一声,剧烈咳嗽起来。
三个黑衣保镖,个个超过一米九。纪深见葛老板不再有力气多说废话,才笑眯眯地向他的保镖们走过去。第一个手肘一击,肋骨下三寸,等他因为疼痛而行动迟缓的时候抓起凳子就往他头上招呼,瞬间见血,毫无间隔地往流血的地方又是一下,把人打得半懵。
另外两个人见势也向纪深冲了过来,纪深一脚把半懵的那人踹向第二个,手上的凳子砸向最后一个。
当凳子脱离纪深双手的时候,第二个保镖又像纪深扑了过去,一百八十度抬脚,腿鞭一下往他脖子劈过去,哐啷当一声摔向另一个玻璃矮桌。
纪深咧咧嘴,太久没劈叉,突然这么一下还真的有点痛。趁着他们还来不及立刻追上来,用一把早就准备好的特殊钥匙,由外至内把房间的门锁上。房门才锁上,门外都把手就因为门内人大力地转动而轻颤。纪深连忙向楼梯口跑去,才跑下没几阶楼梯,身后一声巨响,门被保镖踢开了。
亡命似地飞奔到楼下,酒吧內早已清场,除了几个常见的酒保没有其他人。
纪深大口喘着气对Aaron喊,“快,他们马上下来了。”
原本不知道藏在何处的好些个黑衣人,鱼贯而入,堵在楼梯口。等那三个保镖气势汹汹地直追而下,没多久就被几倍于他们的人数制服。
纪深见三个人,一个没少,这才松了口气,一直紧咬着的牙松了松,转头对Aaron笑笑。
怎料,嘴角才扬到一半,后颈猛地一痛。在Aaron惊讶的眼神下,纪深眉头一紧,随即整个身体软倒而下,晕了过去。
第64章 暗春风【四】
砰——似乎是有重物摔落到了地上。
纪深被惊醒,一下子坐起来,后颈还残余着被人狠狠一手刀劈下的痛,想摸一摸痛处,手一伸才感觉整个手臂甚至手腕也连着一起痛。
触感告诉他,他应该是在床上。周围是昏暗的,只有不远处的门缝里透进来一些暖黄色的光线,能让他朦朦胧胧地看清楚大致的环境。
名都?
这怎么可能?他在哪也不该在名都啊……
他试探性地小幅动了动双腿,没有被铁链锁住的感觉,松了口气。略微伸了伸手,向床边摸去,台灯的开关果然就在最顺手的地方。打开灯,又重新看了看周围。
的确是名都的主卧。
看清楚了环境,条件反射地往自己身上看,原本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一套睡衣,而睡衣的样式几乎让纪深嘴角抽搐——穆燐烁的。
这时候门外又传来声音,“你是不是疯了,让他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是穆燐烁在吼。似乎又有人说了什么,但由于声音太轻,又隔了点距离而听不真切。
纪深翻身下床,床边摆着一双拖鞋,全新的。纪深稍微愣了一下,还是穿上,走出卧室。
纪深从主卧走到客厅时,恰好撞见穆燐烁松开何煜明的衣领把人扔回沙发里的一幕。穆燐烁背对着纪深,而何煜明则正对着他,见他走过来,提了提被拽皱的衣领子,朝着纪深无奈笑笑,“没事吧?”顿了顿,余光瞟一眼穆燐烁,“你要是有什么事,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纪深讷讷地点点头,“没事。”想了想,又问,“我怎么在这里?”
穆燐烁这才转身,瞪着纪深,低沉着声音训:“你还好意思问?一个人去找姓葛的,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本还要继续说下去,但看见纪深低着头的可怜样子,止住了。
纪深不是一个人去的,但他无法解释,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清楚倒底是谁打晕了他。
何煜明这时候站起来,“既然纪深醒了,有什么事你就问他吧。”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纪深又成了穆燐烁的禁脔,能让他发这么大的火,都快把理智都烧完了,竟然险些对他动起手来。
纪深下午去了一趟总裁办公室,晚上就出事了,穆燐烁这就认定事情和他有关。他这是多冤枉,分明什么都不知道,还被当成纪深被打伤的始作俑者。
最要命的是他还不能解释什么,万一一个不对,说漏了什么就更麻烦。
纪深闭了闭眼睛,“今天,谢谢穆总了。我也该走了。”
穆燐烁的脸阴沉地可以滴出水,掐住纪深的下巴,一手锁住纪深的腰就吻上去,掠夺意味浓重。
何煜明在边上看了一拍脑袋,心想,完了,他知道他这个大兄弟又陷进去了。而且,很可能穆燐烁自己还不觉得,就像才认识覃澈那时候,把人带回来还说就是贪新鲜,玩玩,结果……
三十六计走为上,趁着他们吻得正欢,先走再说!
穆燐烁松开纪深的唇,一只手伸进纪深的衣服里游走,“你走什么,我不介意你看着,或者分享一下……”纪深垂着眼睛,睫毛在扑动,却不挣扎,任由穆燐烁乱来。
何煜明翻了个白眼,穆燐烁眼睛里这威胁那么明白着,他要是答应一声,那岂不是到时候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就怕我光看上一眼,明天眼珠子都要被你挖出来。”
穆燐烁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没和他上过床?”
何煜明脱口而出,“除了你他怎么可能还和谁……呃……”脸色变得尴尬,好像还是说漏了什么?
穆燐烁转头看向纪深,声音放柔许多,“真的?”纪深抬眼往何煜明那看过去,谁知道人早就已经打开门打算溜之大吉。还来不及出声,何煜明已经没了影子,纪深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说话,是不是真的?”怒火一瞬就没了,变得出奇地有耐性,把纪深的脸掰回来,让纪深直视自己的眼睛。
穆燐烁最近一直在关注安年的动向,几乎安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就有人像他报备。就穆燐烁所知道的,安年自从那天送了纪深回家后,再也没有和纪深见过面。也就是说可能安年和纪深之间并不如安年所说的那样。
纪深这个人总是不会挣扎,那么顺顺地。那天在机场,指不定就是安年强迫纪深的。
“不是。”纪深轻推了穆燐烁一把,才稍微脱离了他的手,又很快被他重新捞进臂弯。
“你最近对我根本没说过实话。酒吧的人说以前你喝醉了,我很急地赶过去把你抱走。我不觉得他有骗我的必要。”把纪深又低下去的头用手指架上来,“如果你总□□,即使是姓葛的也可以陪,没必要非把自己弄成这样。”
纪深一惊,酒吧的人?当下也只能继续找借口,“我觉得他脏而已……”
“尹宁和呢?何煜明呢?”
“何总和林非才是那种关系,你知道啊……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尹宁和呢?嗯?你还撒谎!”
这样的距离,让纪深再不能游刃有余地说谎,穆燐烁离得太近了,心脏都不对了节奏,“还没发展到那种关系……”
穆燐烁却一再紧逼,冷笑一声,“那真按照你说的,只见过没几次的我和你,就到那种关系了。亲密地让你在我身下扭得这么欢?”
纪深被他的话炸红了脸。
眼前这个穆燐烁好幼稚……这难道不是只有十几岁的愣头青才会说出来的话吗?但纪深毫无办法,紧紧抿着嘴,反驳不了了。
那时候是他一时贪心,想再多在他身边多留片刻,或者说穆燐烁这个诱惑太大,他根本无法拒绝。
“你信不信,能锁你一周,我也能锁你一个月,一年?”
“我信……你喜欢我吗?”纪深问出这一句,打算釜底抽薪,“你要是你喜欢我,会和赵子轩勾勾搭搭这么多年理不清楚吗?你要是喜欢我会这么这么轻而易举地把我忘记吗?你要是对我有哪怕那么一点的认真,就不会,不会!所以我决定和穆总你划清界限,如果你非要说我扭着腰任你操,那也只是肉体关系,谁都需要解决生理需求,我觉得和你做舒服而已!”说完由于太过激动,耳尖都红了,停了停,轻声说,“你不喜欢我,又逼我说实话,也未免太双标了吧……就算我承认喜欢你喜欢得要死又怎么样,喜欢你的人这么多,少我一个吗?”
纪深见了穆燐烁有些无措,眉心紧紧纠住的样子,松了口气。要是穆燐烁还记得,一定会觉得他简直是无理取闹吧……可,他们之间还有着一个李景荣。
真庆幸,自己会演戏。
“纪深,我补偿你……”
穆燐烁略微有些颤抖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纪深眼睛一刹就红了,眼前模糊了,什么都看不清楚了。跟着眼泪就往下掉,不停地掉,失声痛哭。
“你别哭,纪深……”
纪深的眼泪止了,定着看了他半秒,又止不住地接着哭,似乎要把这么多年都压抑在心里的东西都哭出来。
穆燐烁见纪深哭得都快站不住,脸上泪豆子被他自己抹得稀里哗啦又重新一颗颗掉下来的样子,心疼得不行,把人往怀里带,偏偏这软软的人就那么听话地一点不挣扎,柔柔地靠在他身上,哭湿他的颈窝。
“纪深,以前的我,一定很爱你。所以……别哭了,可能我以前没有告诉你我是有苦衷的。”拍了拍纪深的背,“我不是那么万能,很多事力不从心,所以才让你这么难过……”
隔了好一会,颈窝里传来闷闷的声音,“现在呢?”
“又爱上你了。”
穆燐烁感觉到自己的腰上缠上了什么,僵了一下,瞬间眼里的温柔都能溢出来,他也被纪深这样紧紧地抱着。这是纪深对他无声地回应。
原本纪深假装没心没肺,花了大力气才堆叠起来的围墙,被穆燐烁一句“我补偿你”瞬间击溃。就像当初犹豫不决,始终想要逃出穆燐烁手掌心的覃澈被他的一句“耗上一辈子”给打败。
有些话可能别人说起来并不会太动人,但就是有某一个人,带着温柔,说出一句最普通的话,都能让你推翻之前所有的决定。
“是我补偿你。”
纪深在心里说。
第65章 情书颂【一】
纪深被打晕的那一刻,Aaron看见的不是别人,而是发过“纪深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话的他爱看戏的老板。一双桃花眼里泛出狡黠的笑意,手起手落。跟着纪深倒下去,他老板半点没打算,任凭他倒下去。
似乎被他劈晕的更本不是个人,而是个大布袋子。
男人连看都没多看一眼靠着吧台倒下去的纪深,纪深这张对别的男同吸引力巨大的脸,在他眼里就跟骷髅似的,半点不动心。抬着下巴看一眼Aaron,张嘴吐出一句,“绑起来,留下点痕迹。”
言下之意就是别绑得太松,要紧到勒出淤青才行。
Aaron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拇指粗的麻绳,干草一根一根刺出来,划伤纪深的皮肤。绑起来就绑起来,但这准备的道具也太……Aaron看着被扔另一个员工扔进员工更衣室角落的纪深,心想也不知道纪深是哪里得罪他老板了,要被这样死命折腾。
Aaron看着像尸体一样的纪深,不忍地小声念叨:“这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照做而已,你以后知道了可别怪我。”
“衣服撕破点。”老板人是没到,命令又到了。
Aaron叹了口气,尽可能不碰到纪深的皮肤,麻利地撕开衣服,一边接着念叨,“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的……你可别怪我啊。”
一副纪深死了,他还挖坟的视感。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暂停营业的酒吧外冲进来一个人,快步地走到男人身前,沉声问,“你把纪深怎么了?”
男人上挑了眼尾轻蔑地看一眼来人,“绑起来了。”他大张旗鼓地暂停营业的确是为了招待一个为了纪深而来的人,可明显不是眼前这位。“怎么,现在小爷我要做的事还要经你同意了?”顿了顿,用半调笑的语气道,“为父是怎么教你的?从前见了小爷喊爹爹的孩子可不该有你现在这种眼神!”
安年愣了愣,也自知道不该用这种语气对男人说话,“可是纪深……我知道,纪深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但我呢?”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他要向男人打感情牌。
男人眯起眼睛,往身后的墙上靠了靠,“哟,小爷待你还不够亲厚么?”
安年知道对待这个男人硬来是绝对行不通的,所以放下身段,褪去在别人面前的处变不惊,低下头,“没人比你们对我更好。直到现在我也一直把你们当成亲生父亲看待。但,我希望纪深能在我身边……”
“小爷这,从没谁能讨价还……”男人的话还没说完,身后隐约多出个人影,一把把他捞进了怀里。男人眉头微皱,却不挣扎,斜着眼睛瞪身后人一眼,风情万种。
身后人薄唇微扬,对他说,“宁晔,宁和既然这样执着,就让他去吧。”
姬宁晔轻啧一声,“你也不把小爷我放在眼里了吗?小爷我决定的事哪有……唔……”嘴上被人亲了一口,另一半的话只能吞回肚子里。
搂着姬宁晔男人收起笑容,狭长的凤目,侧眸看向安年,“你只管去吧,宁晔这里,我看着……最终结局如何,你也就都怨不得旁人。不过,是明天起,今天这场可不能破坏了去,否则宁晔定要生气好些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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