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这个弯本司令不掰了!——遥舟无据

时间:2017-04-22 18:48:33  作者:遥舟无据

  傅骁寒问他:“那怎么扯到程遇春身上去了。”孟繁花楞了一下,有些难堪的样子:“我一向嫉妒程老板,总是向毓秀提起,她......”
  傅骁寒哼了一声,知晓那提起必然不会是什么好话,只是这二人,真是不知如何说!
  “如今真相大白,也该还程遇春一个清白,你是自己去还是我提你去见官?”
  “不敢不敢,自然是我自己去。不劳烦傅少爷了。”孟繁花素来是个胆子小的,不然也不会做了那么多日的缩头乌龟,不肯为毓秀的孩子负责,导致一尸两命,闹出这等惨剧。看他如今这幅模样,三魂没了七魄,真是可怜,只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傅骁寒也不为他可怜。
  看守的警察打开牢门,对着程遇春说:“程遇春,你可以走了,有人替你翻案了。”
  不想竟这么快。似乎在意料之外,又好像不是。
  警察署的门口,傅骁寒一尊玉似的站着,外头太阳很暖和,程遇春抬手遮了遮早春的阳光,将将从狱中出来,几日才见到这一回太阳,好像已经习惯了黑暗。他朝程遇春拱手弯腰行足了礼节:“多谢傅少爷救命之恩。”
  傅骁寒的脸色淡淡的,双手背在后面:“遇春,我为你做什么都是我自愿的,你明白吗?”
  天下自然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既得了乖必然要卖个便宜,所谓投桃报李,大抵这么个意思。程遇春垂着眼,不去看他,不咸不淡地:“那傅少爷是想让遇春伺候您几回?再大的债总也可以还清吧。”
  警察署在不算偏僻的地方,街市上虽说人迹稀少,却也不时来来往往着行人。程遇春不愿意同他在大街上拉扯便同傅骁寒告辞,转身之际,被一只胳膊扯到墙根处,傅骁寒如今还没有他高,却有着一双狼一样的眼睛,而他本人也像一匹恶狼,认准的东西就绝对不会放手。
  “傅少爷,请您自重。”
  “遇春,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在他的耳边呢喃细语,像是情人之间的挑逗,程遇春红了脸,又羞又气,一把推开傅骁寒,落荒而逃。
  回了家,班主父亲不在家中,因为自己的事,已托傅骁寒将他父亲送到医院里,并未让他知晓自己锒铛入狱,只说去了外地演出,让他在医院待两日,自己也好放心。
  傅骁寒,傅骁寒,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占据了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要将父亲交到他手中。
  外头还有个傅绍嵘虎视眈眈,这又有傅骁寒不肯撒手,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孽,竟同父子两人都扯上关系。


第7章 春心
  “遇春,你多吃些。”程遇春将父亲从医院接了回来,脸色还不错。班主父亲瞧着他的脸,像是瘦了不少,想来外地的饭菜应是吃不惯,便在家里炒了好几个菜,只叫他吃。程遇春是不喝酒的,只偶尔班主父亲会小酌两杯,唱戏的素来爱惜自己的嗓子。
  思来想去,总觉得毓秀的案子疑点重重,孟繁花的话显然也不可尽信,不过自己已经出来了,其他的事便再无瓜葛。
  午后,傅骁寒说约他出去。
  到了地点,只见傅骁寒在弹钢琴。
  这纨绔少爷竟会弹钢琴。程遇春站在他旁边,初春的太阳甚好,透过窗子照将进来,打在傅骁寒的脸上,仿佛脸上透了光,粉红粉红的绒毛十分可爱。他的睫毛很长,乌云一样盖住眼睛,程遇春记得,他是狭长的凤眼,看起人来颇有气势。他的手在琴键上跳舞,白皙而修长,握起来却很有力。
  他的样子很恬静,可程遇春知道,他从来不是一个恬静的人,终有一天,他会变的同他父亲一般,周身只剩下凛人气势和铮铮的傲骨。他不过是他生命里的过客,一个绊脚石,甚至连绊脚石也称不上,因为他还不配,他连个女人都不是。
  “这是什么?”
  “一首我很喜欢的曲子,《致爱丽丝》。遇春,也是致你的。”
  他才十五岁,不过是个孩子,情情爱爱是大人们的事,等他长大,便会知道自己有多荒唐了。程遇春想,他笑了笑:“我何德何能攀上您,您屈尊为我弹琴已是不敢当了。”
  “你总说这种话,叫我越发爱你,你不知道么,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想得到,你不要将我看作小孩子。”
  傅绍嵘是疯子,傅骁寒也是。
  “遇春”傅骁寒站起来,握住他的手,与他想的一样,很是有力,他比傅骁寒高半个头,一直是傅骁寒顶痛恨的事,傅骁寒将他推至墙边,“你明白我的心意么。”傅骁寒踮起脚,含着他的下嘴唇,他想反抗,可傅骁寒的双手太有力了,像铁钳子一样箍住他,叫他动不得。他的牙齿啃啮着他的锁骨,他的领子被傅骁寒狼一样的牙齿咬开。此刻,傅骁寒像极了一匹狼。
  “我并不多爱自己的身子,但我不想同一个男人做这种事。何况还是你这样什么也没有的人。”
  那一刻,程遇春觉得自己这大约是自己这辈子说过最狠的话。
  “遇春,我爱你,同你有什么关系,你恶心我也罢,讨厌我也好,我并不在意,我只想要你在我身边,此刻不过想叫你心甘情愿些。”
  他爱的太卑微,纵然他是将军之子,他对着程遇春也有一种莫名的卑微,只因他爱他,便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自己不过是一块地里的泥。
  “程遇春,我很难过。”他突然趴在他身上,整个人一动也不动。傅少爷从小到大从未被人拒绝过,更不懂如何去爱一个人,而程遇春,也早练就一副铁石心肠。他淡淡地推开自己身上的傅骁寒,从容地站起身,抖了抖长褂子:“傅少爷,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他刚挪动脚步,腰上便缠上了一双手臂,“程遇春,跟我在一起,我给你钱,地位,无论什么。”
  “傅少爷”他拉开他的手“你什么都没有,拿什么给我。你是救了我一命,可我这个人向来没有良心,不会感恩的。”
  程遇春终于是走了,留下傅骁寒,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太空旷,仿佛是对他的嘲笑。
  傅骁寒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他冷漠自私,凉薄无情,可他偏偏就爱他。有时候爱情开始了,就没有办法结束。


第8章 家法
  不久之后,北平起了战事,日本人大举入侵东三省。南方许多城市纷纷揭竿起义,傅绍嵘却始终保持观望态度。
  这一天,风和日丽,傅绍嵘说要考校傅骁寒的功课,因此将他叫到思政堂。
  傅绍嵘叉着腿,大刺刺坐在上首,端起一杯茶,沏了两沏,庐山云雾的香味顺着钻入鼻子,沁人肺腑。
  傅骁寒独立在堂前,已有些少年将军的风采,星眉剑目,一双眼睛闪着熠熠寒光,坚定而决绝,腰杆挺得僵直,仿佛面对着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对手或是敌人。
  “寒儿,我与你宋伯伯商量过了,下月初八是个吉日,你与含芝自小相识,她今后便是你的妻子了。”傅骁寒抬了头,一副很随意的样子,语气却是不容置否。
  只听“噗通”一声,傅骁寒已跪在了地上,还未开口,傅绍嵘又说道:“我不是在同你商量。”
  “父亲,我不喜欢她,含芝也并不喜欢我,您与宋伯伯怎么自作主张盲婚哑嫁?”
  “自作主张?”傅绍嵘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半盏茶里的水被震得晃晃荡荡,溅出来星点。“我只知道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是含芝配不上你吗?这事便这么定了。”
  傅骁寒震惊之余,亦觉得哪里怪异,父亲一向不热衷作红娘,也无心他的终身,况且他还未到婚嫁的年龄,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只觉得很是烦恼,可见傅绍嵘是铁了心要他娶宋含芝了。
  但不管出了什么事,他是决计不会娶宋含芝的,他思来想去,竟迫切地想听一听程序春的建议,于是出了门,招了辆车,径直去往梨园。
  程遇春刚刚下了戏,他的同事们不认识傅骁寒,只说有贵客正拜访程遇春。程遇春是红牌,因此有一间独立的休息室,清净而雅致,不过从未邀请过旁人罢了。他匆匆走到程遇春门前,想要敲门,却听到里面似乎有些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暧昧,叫人红了脸去,可此刻傅骁寒直感到浑身如坠冰窖,他粗暴地踹开门,房间里很暖和,床上滚着两个人,一个男人压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在下面的男人脸上泛着潮红,额头上冒了许多汗,很隐忍的样子,衣裳被褪到肩下,嘴里一直不停地轻轻叫着。而上面的人趴在他身上看不清脸,只看见强壮的后背,埋头在他的肩窝处。
  傅骁寒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砰”地一声瘫倒在地上,床上的两人才注意到他,他看着床帏处,看到程遇春一脸惊愕地捂紧了被子,迅速穿好衣裳,那个男人回过头,眉头皱在一起:“你怎么在这?”
  傅骁寒缓缓向程遇春走来,捏着他的下巴,眼神疯狂冷厉,靠近他的耳朵:“为什么是他?”
  傅绍嵘拽过傅骁寒:“傅骁寒,回去!”
  可不行了,他不愿意再听他的话了,傅骁寒猛地甩开傅绍嵘的手,大力之下,晃得傅绍嵘差点站不稳,他拔高了声音:“老子叫你回家!”
  傅骁寒不理他,向程遇春越逼越紧,最后直接拽起他的领子,朝他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你这个贱人!”傅骁寒宛若一只发疯的野狗,将程遇春拽得颠来倒去,傅绍嵘扯过他的手腕,对着他的脸,“啪”地一声,狠狠打了一巴掌。
  傅骁寒捂着脸,眼神凶恶,死死盯着两个人,直到郑副官进来后,才得了傅绍嵘的命令,将他拖了出去。
  程遇春跌倒在地上,领子被傅骁寒扯得乱七八糟,露出好大一片春光,瓷白的肌肤□□在外也无暇顾及,只是呆楞着,仿佛失了魂魄。
  原来傅绍嵘今日未去衙署,出了门便去找程遇春。
  傅绍嵘气冲冲地回了家,刚进家门,便叫仆人:“去请家法。”
  傅骁寒瘫倒在地上,一点生气也无,只听到傅绍嵘吩咐道“将这逆子吊起来”。家仆们听了面面相觑,傅绍嵘又大喝了一声方才有人大着胆子上去将傅骁寒绑了吊在门外的一棵大树上。
  山雨欲来的气势,仿佛下一刻就要天崩地裂,傅绍嵘的火气窝在心口,面色沉得水一样。傅骁寒死闭着眼睛,只当什么也没发生。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仆人从门口走进来,手上执了一根手腕粗的藤条,恭敬地递给傅绍嵘。傅绍嵘道:“今日,你让我失望了。”
  傅骁寒昂起头,眼睛盯着傅绍嵘,很平静,嘴里的话却叫人勃然大怒:“你不是从来都没对我有过任何希望么。”
  果不其然,傅绍嵘受了刺激,一鞭子狠狠抽在傅骁寒身上,顿时,衣裳破了一个好长的口子,血从层层衣裳里渗透出来,暗红色的触目惊心。
  呼啦呼啦又是几鞭子下去,傅骁寒额头已是冷汗迭出,嘴唇也咬得苍白,脸上血色全无。
  从老远便响起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只感觉到有个人扑在自己的身上,哀求着傅绍嵘,却换来更重更凶的鞭子,那个人哭的他头疼。
  醒来的时候已是夜里,母亲彻夜守在他床头,凄凄切切,小声地抽抽搭搭,头一顿一顿地,很好笑。
  竟然又想起程遇春,只怕他早就躺在傅绍嵘的怀里,香汗连连,剩余他和母亲,两个人抱头痛哭。程遇春大约也是这么想的。
  从前对他的爱恋好像吹满气的气球,一心只想为他更上一层楼,他却猛然扎破他的心,从天空中狠狠坠落,死无全尸。
  那么他们的故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一个月以后,傅绍嵘将傅骁寒送出了国。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程遇春还楞了好久,手里的头饰迟迟戴不上去,嘴里只吐出一个“哦。”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纠葛。
  而傅绍嵘也在这之后挥师北上。
  “太太,您没事吧。”傅太太已咳了整整一年,无论请多少名医都不凑效,大夫说是从前伤了根本且忧思不绝因此难以痊愈。
  傅太太并未随傅绍嵘北上,只整日在家里养花种草,儿子也走了,偌大的傅府只剩下她一个半老徐娘,幸亏有宋含芝隔三差五前来探望,方才派遣寂寞。
  “含芝,你辛苦了。”傅太太握着宋含芝的手,轻轻拍了拍。
  宋含芝笑着回答道:“婶婶,你我世交,如今傅叔叔征战在外,傅骁寒也没能承欢您膝下,理当由我来孝敬您,不过您可别误会了,我对傅骁寒,只有兄妹之情,嘻嘻。”
  傅太太叹了口气:“是寒儿没福气,没能娶得你这样善解人意的媳妇。”
  宋含芝低了头,又嘿嘿笑了几声,便扯开了话题。
  祝懒惰的作者菌破壳日快乐!作者菌是一个新人小透明,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有生之年可以写完一本书!在此感谢默默地耐心看完作者菌的文章的你,你的每一次点击都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9章 归家
  四个月后,傅绍嵘在战场上中了流弹,再没有回来青州。
  傅太太一封电报发到了欧洲,傅绍嵘只他一个儿子,他的手下此刻翘首以待傅骁寒赶回前线主持大局。傅家也需要一个继承人,为傅绍嵘引幡归魂。
  傅骁寒手里抓着从万里之外的家乡送来的消息,脸色很平静,只有右手在剧烈地抖动。傅绍嵘,他怎么会死呢?四个月前,他还是中气十足地抽了他那么多鞭子。
  傅府已是一片愁云惨雾,门口的守卫腰上都扎了麻带,檐角挂着两个白灯笼。傅骁寒孑然一身跑回了家,奔波多日也全身上下早已脏的和乞丐一样,头发蓬得像稻草,整齐的西装也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傅骁寒的脸上血色全无,嘴唇苍白的吓人,脸色却很平静,看不出喜怒。他推开门,一路的灯笼,所有人白衣素缟,正堂斗大一个“奠”字,躺了一口漆黑的棺材,两旁烛火摇曳不熄。
  小五子上前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说:“太太有话,一定要等到少爷亲自回来主持大局。老爷的身后事,得由少爷一手操办。”边说着边擦眼泪。傅骁寒没有说话,看向棺材旁守着的母亲。
  “娘,我回来了。”虽说只离家四个月多,却像走了一辈子那么长。此时他逆着光,站在日色下面,眼眶深陷,眼中血丝遍布,嘴边长了一圈青色的胡茬,想来连日赶路都没怎么休息。
  宋含芝搀着傅太太从蒲团上站起来,傅太太抬头,竟好像老了十多岁:“寒儿,我的寒儿,你终于回来了。”傅太太埋在傅骁寒的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傅骁寒喃喃道:“他是怎么死的?”傅太太抹了把眼泪,从傅骁寒肩窝抬起头,泪眼婆娑:“邓副官说是他在收拾战场的时候,有兵没死透,冷不丁朝他后背开了一枪,结果.......结果正中心脏,一句话也没说,就去了。”傅骁寒拍了拍傅太太的背,闭上了眼睛。
  厚重的金丝楠木棺空荡荡的,傅绍嵘并未被迎回青州,战场上太乱,一个炸弹丢下来,整个人都被炸得四分五裂。
  傅骁寒手扶着棺,指腹摩挲着棺材上的纹理,木头的味道扑鼻而来,棺材里放着傅绍嵘的一套军装,深蓝色的,大海一样的颜色。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