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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览春风——骨火

时间:2017-04-27 18:01:15  作者:骨火

    “大人,千万要帮我们找到阿山!”
    “大人,一路走好。”
    拜别乔氏兄妹之后,阮岚决定,趁着天还未黑先去找一个人。
    这个人,便是方才乔氏兄妹口中,阿山的唯一好友崔泓。
    据说此人性子及其傲慢,与旁人不常来往,而且不知怎的,崔泓在阿山进戏班之前突然开始胡言乱语,人人都当他是疯子,听说阿山失踪后,便一蹶不振,卧病在床好些天了。
    根据乔氏兄妹所指的路线,他很快便找到了崔泓的住处。
    天色已暗,窗中却亮起没有照明用的烛火。阮岚心想,难道……崔泓不在家?
    他先是伸手叩了叩门。
    无人应答。
    他抬高了声音对着门内说道:“有人在家吗?”
    依然无人应答。
    “我是前来调查孟祁山失踪一事的,如有打扰,还请……”
    就在这时,从屋里忽然传出一个怒火冲天的声音:“快滚!别来问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屋内之人听上去极其暴躁,阮岚则依旧很有耐心,继续仰着脖子对大门喊道:“本人奉陛下之命前来调查此事……”
    突然,“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推开,一阵浓郁难闻的酒气扑面而来,阮岚立即向后退了一步。
    一个满面青色胡茬的男人歪歪扭扭地站在门边,手拿一只酒葫芦,穿着一身破旧的褐色薄衫,他的黑发凌乱地散在额头上,露出来一双血丝密布的眼睛,十分骇人。
    “嗝……皇帝老子命你前来?!”他斜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阮岚,嘴巴里“啧”了一声,不屑道,“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阮岚很是沉得住气:“在下此番前来是为了孟祁山失踪一事,听乔氏兄妹二人所言,阁下是孟祁山好友,因此想问阁下一些事宜。”
    “问什么事?”崔泓拨了拨额头上脏乱的碎发,嗤笑道,“问阿山为什么会失踪?我怎么会知道?”
    “并非……”就在这时,阮岚忽然发现崔泓站立的姿势非常奇怪,肩膀靠在门上,一只腿弯曲着,另一只腿完全没有支撑在地面上,但是又好像并非是故意这样站的,而是——那只弯曲的腿断了。
    阮岚继续说道:“在下想问的是,你可知,孟祁山为何要去戏班打杂?”
    听完,崔泓脸上讥讽的笑容更甚,他轻蔑道:“大人呐,要是我说了,你可会信?别人都当我是疯子,没人信我。”
    阮岚看着崔泓,道:“你说吧,至于信不信,我会自行推断。”
    崔泓仰头喝了一口酒:“哦?大人,那我说了?”
    阮岚应道:“说吧。”
    崔泓用酒葫芦的壶尖向下一指:“大人呐,看到我这是废腿了吧?”接着又用拳头用力捶了两下,“知道它是怎么断的吗?是被我们那里的县太爷给打的。”
    阮岚朝那条弯曲的“废腿”看了几眼,问道:“为何会如此?”
    “因为碍着县太爷他儿子平步青云了呗。”
    “怎么说?”
    “书院先生在乡试开始之前,给我们所有人布置了一篇文章。谁知,那文章正是乡试题目,县太爷拿了我们县里书院上上下下数十余人作的文章,将其中文字捏揉杂合,取各文精妙之处、点睛之笔,作成数篇文章,让他儿子抄下来,参加乡贡。他儿子果不其然中了解元,而我们这些寒窗苦读数年之人,却因为先生徇私舞弊、提前泄题,而被永远禁止参加科考,关了起来,不过嘛……倒还得多谢县太爷手下留情了,没将我们发配边疆、尽数充军!”
    崔泓说到一半时,就已经无法镇静下来,而是变得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看上去似乎是要把他口中的“县太爷”活剥生吃了。他接着又道:“后来,我偷偷跑了出来,连夜逃亡前往临州,想要上报管理知府,谁知,那知府竟和县太爷串通一气,将我打了一顿,还打断了我的腿,将我关押起来,索性我又寻了一个良机跑出来,正巧碰上了少时好友孟祁山。虽然多年未见,他也不知怎的不会说话了,但听完了我的遭遇,他竟仍然愿意帮我一把。他告诉我,他认识京城的一个戏班,那戏班每年皇帝生辰都会进宫搭戏台,只要他寻到机会将此事禀报当今圣上,我们书院众人,就都能沉冤得雪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小伙伴反映说,以为长公主是阮岚的娃,不是的!我前面明明写到了,阮岚和那个丫鬟啥也没做。丫鬟肚子里的孩子是柴房老王的,老王因为胆小怕事,所以跟尹辗手下说,丫鬟肚子里的是阮岚的孩子……
   
    第44章 高山流水
   
    有外面天色已越来越暗,崔泓屋宅附近没有灯火照明,只能看见远方的大街上有些光亮。
    夜色下崔泓的脸变得更加可怖,眉眼似乎都已经挤在了一起,他颤抖地握紧右手,一拳向门上砸去。
    随着“怦”的一声响,阮岚慢慢叹了一口气,他望着崔泓,问道:“这些事情,你是否曾与这里的其他人说过?”
    “没有。”崔泓不屑地闷哼一声,“别人都当我是疯子,就连跟阿山有了婚约的乔家娘子都害怕来见我,呵,我看呐,他们根本不是把我当成疯子,而是担心得罪了那些当官的大人!不过都是一群胆小怕事的人罢了。”
    崔泓低低地骂完,又转向阮岚,斜着眼道:“如何?大人你可信我?”
    阮岚顺着崔泓的话仔细回想:“临州……莫非打你的是孙知府?”
    “正是他!”
    “可是……”
    “是呀,孙知府一向有爱民如子、洁身自好的美名,据说这些虚名都已经流传到京城里来了。他怎会做下如此徇私舞弊殴打百姓之事?所以……”崔泓咧开了唇,脸上似笑非笑道,“大人……您也不信我吧?”
    崔泓说的不错,相传孙知府确实为人清廉正直,他曾听见尹辗与吏部谈起过临州的孙知府,说是此人治理临州有方,颇受当地百姓爱戴,好像还准备在今年给孙知府升迁,让他来京城做官。
    明明已经升迁在即,按照常理,本该是选择安稳度日,究竟出于怎样的原因,才会做下如此恶事,给人白白落下了口实?
    可是观崔泓如此愤愤不平之色,又不像胡说八道……实在奇怪。
    阮岚皱了皱眉头,从袖中抽出一张纸,递给崔泓:“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不能凭你一面之辞便将朝廷命官定罪,你先将那县官任职之处、县官和书院的名字写下来,我会将此事上报皇帝陛下,相信陛下定会派人调查。”
    “哦?”崔泓接了那张空纸条,却也不着急进屋拿笔墨,他疑惑道,“大人,我看你身上衣着,并非有多富贵,想必不是什么大官,估计你也难有直接面圣的机会,就算有,那这张破纸条,陛下会看吗?”
    “……”今天来的如果不是阮岚而是别人,可能早就被崔泓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气走了。
    过了好半天,阮岚才说:“陛下定会看的。你放心吧。”
    崔泓心里也是司马当作活马医了,他手扶着墙壁,想要挪进屋里取笔,阮岚连忙稳住他的手臂,道:“我来吧,你的笔墨在哪?”
    “在桌后的柜子里,第二层。”
    阮岚将桌上的蜡烛点上,映着微弱的烛火,果然在一架柜子里找到了一个包裹,打开一看,其中包着的,都是一些书写用具。看着屋中摆设污七八糟,没想到这一包笔砚倒是被擦拭得干净整洁,像是常常打理过的样子。
    很难想象这些东西都是同一个人用的。
    崔泓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临州芜县县令陈儒贤勾结曹宣书院蒋庭徇私舞弊”这几个大字,然后折了起来递给阮岚:“麻烦大人了。”
    那纸条上的字迹娟秀大气、清丽文雅,若非亲眼所见,阮岚根本不会想到,这样的字能从衣着如此邋遢的酒鬼笔下写出。
    看来……这断了腿的邋遢酒鬼,还真是一个读书人。
    阮岚和崔泓道了别,刚要走出院子,他忽然隐约看见,屋外浓浓的夜色里,似乎站着一个人。他向前迈了两步 ,才看清这人身上穿着宫中暗卫的服饰。
    “是你?”阮岚辨认出他的脸时颇有些惊讶。
    这位便是之前尹辗一直安排在他身边的暗卫,除了保护他的安全之外,还负责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定期汇报给尹辗。
    “大人。”那暗卫唤了他一声,然后说道:“陛下请大人回宫,有要事相谈。”
    “有什么事用得着如此着急?”他抬头朝天上看了一眼,“已经入夜了。”
    暗卫神色凝重,脸上是恭恭敬敬,周身却透露着不容拒绝的气息:“大人,实在是得罪了,陛下吩咐过,务必要请您回去,若大人不从……那么臣只好……”
    “不必说了,我会和你回去。”阮岚握紧了手上的纸条,将它折得工工整整,“正巧,我也有事要禀报陛下。”
    “大人,那便请吧。”
    *****
    阮岚跟着这名暗卫进了皇宫。
    此时宫中非常寂静,只能听得见树上的蝉鸣声,时有时无,续续停停。
    “我擅自逃跑之后,陛下可曾罚你?”阮岚走在他身后,开口问道。
    那暗卫似乎没料到阮岚会这么问,似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看二人马上就要走到御书房,他才闷声说:“陛下还没来得及惩罚臣下,便启程前往嵩山祭天了。”
    “哦……”阮岚在心里算了算日子,确实如此,尹辗很早便出宫去寻他了。
    “陛下发现大人失踪以后,并未责怒于我,只是传我过去,问了一些话,问完便放我回来了。”
    他刚说完这句话,两人正好走到御书房门口。
    “大人,陛下就在里面。卑职告辞。”
    站在门口的张总管一看见阮岚便巴巴地走了过来:“大人,您来了。”
    阮岚敛了一下眉头:“不是跟你说了换个称呼么……”
    旁人唤了他一整天的“大人”,他早已听得头疼,现在听见已经说好了要改口的张总管依然这么喊他,他心里顿时感到无比疲惫。
    尹辗正坐在桌前看折子,听见有人推门,便猜到是阮岚来了。
    阮岚向他行了一礼,唤道:“陛下。”
    尹辗装作这才发现有人进来一般,从面前的奏折处里抬眼一看,然后道:“原来是阮岚啊。”
    阮岚顿了一会,才道:“……陛下,您的折子好像拿反了。”
    “……”尹辗垂眼一看,可不是么……还真拿反了。
    “咳……”尹辗清了清嗓子,将那折子丢到一边,站起来走到阮岚面前,问他:“今日出去,有没有探查到什么情况?”
    “回陛下,今天我还见到了一个人,他叫崔泓,是临州芜县人。”阮岚从怀里掏出那张纸条,递给尹辗,“孟祁山很有可能是为了他的好友崔泓才进入戏班的,他进戏班是想要趁着陛下生辰那晚入宫,然后再找到陛下……”
    “找我?”
    “正是如此。”阮岚把那张纸条摊开,将今日所遇之事娓娓道来。
    ……
    阮岚说完后,尹辗一边给他倒了杯茶,一边开口道:“这么说来,那孙知府也是徒有其名了?”
    阮岚看着那纸条上的字,又摇了摇头:“但这只是一面之辞,陛下还是下令彻查为好。”
    “那是自然。”
    阮岚正想接话,就听见门外的张总管道:“陛下,何大人到了。”
    “让他进来。”
    “是。”
    来人便是吏部尚书何蔚。
    阮岚已经很多年都不曾和他在同一屋檐下交谈了。祭天之时他便见过何蔚,远远看着感觉到比十多年前要成熟稳重许多,言行举止练达有为,哪里还是原先那个出身市井的穷小子?
    “何大人。”阮岚向他点了个头,算是问好。
    何蔚回道:“阮公子……哦不,现在该称你为阮大人了。”
    怎么又是“大人”?……
    何蔚转向尹辗,道:“陛下,臣方才找过了刑部尚书谈话,卫将军也去找过刑部了,现在事情已经办妥。”
    “很好。”尹辗从旁边拿出一个黄布玉轴,交给阮岚,“阿岚,这是给你的。快打开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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