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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长洱

时间:2017-04-29 15:31:13  作者:长洱

  老板边说,脸上的肌肉也随之紧绷起来,他紧紧攥起拳头,忽然间,一道宁和的声音,如同很细的水流,缓慢而有力地,冲刷开他紧闭的心房。
  “你忽然发现,在你的眼前,出现了一张纸,那张纸很长很宽,它从天而降,慢慢地,包裹住整条街道。”
  那声音很轻很缓,老板发现,在他的脑海里,真的出现了一张纸,那张纸从街道一端滚向另一端,包裹住所有一切,令他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他轻轻皱了皱眉,仿佛感知到什么,那停顿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现在,请伸出你的手,慢慢地把那张纸揉小,它里面有很多东西,所以你揉的时候,必须很小心,很缓慢……”
  随着轻柔的指示音,老板呆呆地立在原地,他的双手垂放在裤袋两侧,指尖却奇妙的,轻轻抖动起来。
  刑从连几乎要看呆了。
  他的目光时而落在林辰宁和的脸上,又时而落在闭眼的五金店老板脸上。
  林辰再次开口:“请你把纸团握在手心。”
  听他这样说,老板也握紧了拳头。
  “幻想着,抬起手,越抬越高,直到手臂超过你的头顶……你觉得手有点累,手里的东西,却变得很轻、很轻……然后,请你用尽全身力气,抛出纸团。”
  鬼使神差地,在老板的脑海中,他似真的把纸团扔了出去,他感到自己抬着头,直到那雪白的一点,消失在视线里。
  然后,他感到肩头被拍了一记。
  他蓦地睁开眼。
  在看面前站着方才那位年轻人。
  年轻人不高,有些瘦,穿一件白衬衣,衣衫湿漉漉地贴在他身体上,他面容平静,而双眼睛,清澈得宛如朝阳下的溪水。
  老板耳边,再次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非常感谢您。”
  年轻人顿了顿,直视着他的双眼,认真地说:“还有,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
  天依旧灰蒙蒙的。
  他们告别摊主,刑从连把伞往林辰那里靠靠,压低声音:“刚才那是什么,催眠?”
  林辰摇摇头:“心理学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诡异,没有人能看你一眼,就催眠你。”
  “那是什么?”
  “那只是心理治疗师惯用的一种治疗方法,帮助来访者,摆脱一些过分恐怖的记忆。”林辰看了他,然后默默移开视线。
  刑从连不知该说什么,在问案时,还顺带治疗心灵创伤,这服务也似乎太周到了点。
  “那,你有问出什么吗?”
  “很奇怪。作案人好像在故意制造某种氛围。”林辰若有所思。
  太平间床下幽寂的恐惧,街边店铺里突然倒下的老人,吊环下垂死挣扎的青年,将死亡带给人的恐惧一步步呈现出来……
  “把付郝叫来吧。”像是想起了什么关键,林辰忽然开口。


第8章 权势
  付郝赶到时,见林辰正坐在宿舍里喝茶,他只披了条薄毯,头发还没干。
  付教授甫一踏入冰冷屋内,看见那荼白四壁和孤零零的木桌,便忍不住跑到床边,对林辰:“师兄,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林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搬去跟我住呗!”
  这回,看他的人却换成了刑队长。
  虽然,付郝不是很明白,为何刑从连要看自己,但他很清晰地,在那道目光中,感受到了不耐烦。
  换成更通俗易懂的句子就是:你丫瞎说什么呢!
  付郝以为是刑从连怪他打扰了林辰思考,所以他马上闭嘴,也不怕地上凉,很乖巧地在林辰面前坐下。
  林辰没有说话,付郝一个人想了很久,试探着开口。
  “说不定,压根不是连环杀手?”
  林辰点点头:“没有证据表明,这些人死于谋杀。”
  他用词谨慎,坐在一旁的刑从连忽然开口:“今天早上,鉴证科出了报告,公园的吊环是被人为损坏的。”
  付郝用“你怎么不早说”的眼神回敬刑从连,刑警队长则很无辜,“我根本没时间说啊。”
  “谋杀案和非谋杀案混在一起,这比单纯的连环谋杀还复杂你知道吗?”付教授生气道,“那公园的沙地附近检测出白沙了吗,如果出现白沙,就可以把这几件案子放在一起,联合侦查了。”
  “其实没有必要。”林辰忽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争论。
  “什么没必要?”
  “没必要大费周折,在大概念里,寻找小概念。”
  “你是说沙?”
  林辰点点头:“这是唯一可以把所有案件联系起来的线索,不是吗?我们姑且认为,确实存在这样的联系,那么,问题出现了……”林辰低下头,问,“为什么是沙?”
  林辰问,为什么是沙。
  付郝想,我他妈要是知道,我早就破案了啊。
  可是在林辰面前,他当然必须不能爆粗口,所以他只能搜寻一些可能的答案:“沙,是有特殊意向的东西?”
  “嗯。”林辰点点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佛教中,有‘恒河沙’、或是‘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之类的词,但你说过,罪犯所用的沙,很特别,是沙盘游戏里的沙子,所以……”
  “所以,我们很难分析出,这些沙子具体代表什么?”林辰像是看穿了付郝所想,接口道。
  “那,光说沙盘游戏呢,以前老师不是简单给我们介绍过,沙盘疗法就是在沙子上自由地摆放人物,以反映潜意识的心理状态……难不成,凶手是在玩游戏?”付郝问。
  林辰看向付郝,眼里是一抹赞赏。他从床上起身,推开屋内一扇紧闭的房门。
  伴随着缓缓打开的木门,一张巨大的天蓝色沙盘,缓缓露出了全貌。
  沙海茫茫,仿佛在整个空间中开辟了一个新的世界,那些细腻的、洁白的或高或低的沙堆,只令人觉得浩瀚无垠。
  而在一旁的木架上,则摆放着整整一面墙的袖珍玩具。
  那里有有各式小人、微缩日常用品,闪闪发光的车模、甚至还有些建筑模型……
  付郝和刑从连站在旁边,只觉得自身霎时渺小起来。
  “你还记得凶手在尸体边放着的沙子么?”林辰问。
  刑从连抢在付郝前面挤进屋子,于是很自然地被林辰问道。
  “当然记得。”
  “我们总是在推测凶手出于什么目的,要放下那些沙子,但其实,反过来想,我们也可以从他的行为,推测出他的心理状态。”
  林辰从木架上取过一个小人,放到了沙盘里:“如果呢,设想一下,他是将整个城市当做自己的沙盘游戏,然后在不经意间摆下了他的玩具,那么从沙盘疗法的理论,我们也反向推测出他本人的心理状态。”
  “所以,他做的越多,就越将自己一步步暴露出来?”
  林辰没有回答,反而用手,将沙盘里的白沙推开。
  于是在茫茫沙海中,露出一个巨大的蓝色空洞:“首先,犯案距离,无论时间或是空间,都相隔甚远,并且没有任何规律。他给我的信息,是‘空洞’。”
  他说着,又在沙盘上,分开极远分别摆下了另外两个人偶玩具,“其次,既然行为无序,那么他必然失去了可支援的力量,因此内心混乱。”
  林辰并不去管身后两人的表情,而是抓起一把沙,细沙纷纷扬扬落下,有些,飘到了玩具身上:“最后……”林辰缓缓启口:“是死亡。”
  “什么死亡?”刑从连和付郝异口同声问道。
  林辰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凝望着眼前的浩瀚沙盘,说:“死亡是个狭窄而又宽泛的概念,但毫无疑问,无论是在医院的病床下,还是在那条长街上,甚至是小公园里,都有一种死亡的氛围,那是凶手刻意营造的氛围,他想让人们产生对死亡的恐惧和颤栗,并且这种关于死亡的恐惧感,是逐渐放大并渐趋强烈的……正因为如此,或许也可以推测……”
  “推测什么?”
  “如果是由我来对他的沙盘进行分析,我会推测,他潜意识里应当极度畏惧死亡,或许他的至亲离世、又或许他经历过屠杀,总之死亡曾给他带去过极端的痛苦……”林辰说完,轻轻地,眯起眼。
  ……
  很神奇、很古怪、很诡异……
  这是刑从连从头听到尾后的所有感觉,林辰只是摆弄了几下沙子,便做出了一系列推断,从理智上来说,林辰说得每一句话都太过玄奥,甚至好像对破案没有任何直接推动作用。
  但从非理性的角度来说,他似乎觉得林辰的每句话都很有道理。
  关键问题是,他竟燃真的信了。
  又是一日将近傍晚时,离菜场伤人案也不过48小时。
  因为一夜未睡,又耗费太多心力,林辰似乎极为疲倦,他换了件干衣服,便在床上躺倒睡去。
  付教授还想赖着不走,却被刑从连拖着一起离开。
  其实,刑从连也并不很想走。
  但是他已经抵抗了局长一下午的的夺命连环CALL,将近下班时,再不回警局真的就再也别想回去。
  老局长依旧在办公室里喝茶。
  见下属风尘仆仆赶回,他先示意对方好好关门,然后再请对方落座。
  刑从连刚回来,也来不及从下属那打听形势,只好盯着领导的脸,试图从那张面皮褶皱、头顶光滑的脸上,找出蛛丝马迹。
  “听说你带林辰去医院了?”老局长喝了口茶,问。
  “是啊,去了。”刑从连很随意地说道。
  局长看了眼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且完全不知悔改的下属,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我早上怎么跟你说的!”
  “你说不要让他参与案件调查。”
  “那你为什么不听?”
  “因为你的理由,说服不了我啊,就因为害怕别人举报?”刑从连吸了吸鼻子,从裤兜里掏出烟盒,然而因为暴雨,整合烟都已湿透,他变得有些恼火:“这种举报我每天都能收到一沓,因为有人不让林辰参与调查,我们就听话了,这是哪来的黑恶势力?”
  “关黑恶势力屁事!”
  “那你告诉我是哪个领导打的招呼,我也写检举信揭发他去?”
  “我们队伍的纯洁性是你质疑得了的吗?”
  “那是谁啊,演哪出,总裁狂霸酷炫拽?”刑从连抹了抹满脸胡子,笑问道。
  局长似乎再也忍不了刑从连,猛地拍桌:“你知道那是谁吗,你什么都不知道!”
  刑从连被一下子,吼得不知该如何辩驳。
  是啊,他和林辰明明才认识也不过一天多,林辰又沉默寡言,他们所说的全部话加起来,也不满百句。
  连付郝都比他了解林辰很多,从任何角度看来,他于林辰,不过是半个陌生人。
  想到这里,刑从连很认真地,看着自己的领导,问:“那他的故事,您能告诉我吗?”
  局长怔愣了。
  看着下属真诚的、又满含期待的、甚至带着些许忧伤的眼神,他抄起茶杯,猛灌了一口,才克制住想要讲故事的念头。
  “你不是和林辰关系很好吗。”局长笑了笑,“自己去问他啊。”
  当你极度想知道某件事,却总有人对此讳莫如深,那种感觉最为抓狂。
  刑从连揉了揉头发,愤怒地站起,准备走人。
  他的手搭在门把上,背后忽然传来老局长的声音:“听过陈氏财团吗?”
  “搞房地产那个,好像很有钱?”
  “不是很有钱,而是非常有钱。”
  “有钱了不起吗,我家也有钱啊。”头发乱糟糟的年轻刑警,很不以为意地说道。


第9章 终于
  林辰是被敲窗声惊醒的。
  窗外站着位身穿黄色雨披的保洁阿姨,他起身,开窗,只听阿姨中气十足地说:“小林啊,燕青工具房的钥匙你有吗?”
  林辰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什么,问:“今天不是全校停课吗?”
  “学校停课么,老板又没给我们放假咯。”阿姨拄着把长扫把,“我们扫地的多命苦啊。”
  林辰敏锐察觉到此间异常,为什么保洁阿姨要特地来问他于燕青工具房的钥匙?
  念及此,他于是问道:“是谁请您来问我要于燕青工具房的钥匙?”
  “噢呦,你们关系这么好。”阿姨笑盈盈地,见到好看的年轻人,老阿姨们总是多调侃几句也好:“她辞职了呀,说把钥匙留给你了,是不是在你这儿啊,哎呦谁不知道,她平时有事没事总往你这跑啊……”
  老阿姨还在喋喋不休,林辰却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于燕青辞职,却没有归还工具房的钥匙,并对其余人说,钥匙在他这里?
  可他确实并未拿到过任何钥匙,如果没有钥匙,后勤科当然会去破门。
  那么,门后面,又是什么呢?
  “钥匙可能是在我这,但我得找找,请您先去打扫别处,可以吗。”林辰微微欠身,对阿姨说完,他便转身回到床边,拿手机拨通了刑从连的电话,
  ……
  刑从连赶到时,林辰正独自一人,靠在地下室入口的门上,显然独自守了不少时间
  见刑从连身后跟着鉴证科警员和法医,他点点头,站直身子,让开路。
  楼梯间只亮了盏昏黄的灯,衬得他面色阴郁,甚至是有些悲伤。
  作为刑侦人员,刑从连当然可以闻到空气中异常的腥臭味,他面色一黯,戴上手套,打开了地下室的大门,浓重的血腥味逼得所有人呼吸为之一窒。
  惯于处理现场的刑警,已按规章拦起警戒线,照明灯尽数亮起,灯光刺目,黑暗的地下空间霎时宛如白昼。
  损毁的课桌、破旧的床铺,还有零星课本,地下室里每一件物品,都被射灯照得明亮清晰,甚至连灰尘都被蒙上了一层莹光。
  而在整个空间的的尽头,是扇被关起的、赭色木门。
  有警员找来万能钥匙,请示刑从连。
  刑从连看了眼林辰,径自接过钥匙,走到黑色木门前。
  开门,是很简单的事,钥匙插入锁眼,轻轻扭转,咔哒一声,门很便被打开了。
  刑从连却觉得,好像世间很难有比这更艰难苦涩的事了。
  血的味道,顺着门缝,飘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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