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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一个演技派(穿越)——崔罗什

时间:2017-04-30 16:32:21  作者:崔罗什

  只可惜,无寂不能喝酒,他并不是个酒肉和尚。李谕固然不信什么强迫和尚破戒损阴德之类的话,但入乡随俗,他现在对这种事情也慎重起来了,再说他本来就不爱用强的。
  于是只好以茶代酒。无寂照例先给汝阳王讲一段经。然后两个人就东拉西扯。小宫女端来了两盘点心,都用银盘盛着。一盘是山药糕,无寂认识,做得比寻常人家的精致许多,一口大小,上面还压着当季的菊花纹。另一盘,无寂没有见过。
  方方正正,看上去像是焦了一般的颜色,说是桃酥,也不太像。无寂便问:“这是京中正流行的胡饼吗?”
  当时什么东西没见过,都会认为是京中传来的。无寂这话不算错,李谕在京中时候确实见过类似面包和饼干的东西,都是胡饼。只是这饼干是他做出来的,好吧,是厨房做的,但为了做这个,李谕特意让他们砌了个烤炉。
  可惜无寂并不买账,他尝了一小块饼干之后,还是更青睐山药糕。
  他好像太喜欢山药糕了。
  “殿下,这些没吃完的糕点能不能让我带回去?”无寂开口说。
  李谕立刻说:“你想带多少回去都行。要是喜欢,我天天叫人给你送去。”
  无寂解释道:“妙智寺附近有些逃难过来的妇孺,寺中会分些粥菜给他们。不太顶饿,糕饼里糖油多,吃下去能抗些。”
  李谕就叫侍女为无寂去准备糕点,再多装些馒头和饼子。
  “城中难民多吗?要不然我也叫人去送些吃食过去。”李谕问无寂。他在无寂面前不用太装,毕竟再蠢的人,也会装伪善,施舍点小恩小惠不算什么。
  无寂回答说:“妙智寺一带大约有三十几人,最多时不超过五十人。城隍庙一带稍多,约有八十人左右。估摸着全城难民在两百人左右。不过之后若是进城的难民太多,恐怕会关城门。”
  李谕十分豪气,要厨房干脆拖几板车馒头去施舍。几板车馒头对汝阳王府来说,实在只是掉了几个硬币而已。
  无寂却立刻制止了他,害羞道:“殿下不必如此心急。胡乱施舍容易哄抢。而且……妙智寺一带的难民已经叫住持不胜其烦了。若是在这一带施舍,必然会引来更多的人。若被住持知道了,定会责怪我。”
  李谕难得能取笑他一回:“你这心中,牵挂顾虑太多,倒像是红尘中人了。”
  无寂微笑合十。
  李谕将此事一笑了之。半个月之后,城中难民大约增加到了五百人,妙智寺也无法坐视不管了,城中几个大户终于出钱设了粥点。汝阳王自然是要做最豪的那个,谁也别想抢王爷的风头。
  韩望宗于是又得了个好差事——帮王爷吆喝粥铺。天气已经彻底转凉了,韩望宗的心里也凉飕飕的。他知道汝阳王来淡州之后,就和一个和尚打得火热,几乎对和尚言听计从。这次布施据说也是听了和尚的话。
  韩望宗开始认真思考一个问题,这个汝阳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淡州城中汝阳王终于红了的时候,京中的人们已经把他忘记了。在宫中,汝阳王似乎已经是个过气笑话了。
  入冬之后,宫中就有了大事。皇后依然没有怀孕,而皇帝病了。
  起初只是小小的风寒,谁也没料想皇帝会病太久。


第12章
  皇帝的病症起初只是普通的风寒,御医没有太紧张,就当普通的风寒治了。皇后不管皇帝的病情是否严重,只是恪尽皇后的职责,在皇帝身边仔细照料。
  这场小小的风寒拖了几天皇帝才感觉好些。但几天后,皇帝又疲乏起来,还多了发热的症状。这一次,御医紧张起来。
  东华宫中原本就安静,自从皇帝病后,就越发安静了。皇帝从一个长长的午觉醒来时,只觉得整个宫殿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他好像躺在一个巨大的陵墓中。他害怕起来,张口叫人,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没有了。
  终于远远的,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陛下,陛下?”
  他猛然醒来,浑浑噩噩间睁开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明白是皇后在唤他。
  “陛下梦魇了。”皇后蹙着眉。她低声吩咐宫女拿热水来,用帕子在热水中绞过了,轻轻为皇帝擦拭脸上的冷汗。
  温热而舒适地擦拭,带着年轻女子特有的温柔。皇帝迷迷糊糊地想起了自己的母后,她们似乎天生就知道如何照料人,这是什么道理呢?
  这种柔情让他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但刚刚那个恐怖的梦境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他握住皇后的手:“宫中太安静了。即便我睡着了,旁边还是有点声音才好。”
  皇后有些担心:“不会扰到陛下休息么?”
  皇帝摇摇头。他病了一段时间,眼眶有些凹陷,皇后此刻只想满足他一切要求。她立刻布置起来,叫宫女将廊下的翠鸟重新挂起,又叫来乐师在隔间弹奏琵琶。皇帝闭目休息时候,皇后就在屏风后面一边看书,一边与女官低声说话,只聊些花草,针黹,养鸟养猫的话。
  皇帝再次沉沉睡去时候,只觉得安心多了。
  但御医的心放不下来。方佑之在宫中做了近三十年御医,经历了三个皇帝,能有惊无险熬到如今,凭的是硬本事。有人背后叫他“方判官”,宫中也知道他这个绰号,并不以为忤逆。
  因为几十年下来了,方判官说能活的人,他就能活。方判官说不能活的人,从没有能活过半年的。
  光有这能断生死的本事还不够,方佑之还知道什么时候开口,什么时候闭嘴,重要的话该对谁说。
  眼下皇帝的情形,方佑之心中已经定论。兹事体大,他只敢对一个人说。
  萧从简放下茶盏。茶室中没有灯,这会儿夕阳已经落下去了,茶香在暗昧中更加明显。
  “你确定?”他问方佑之。
  方佑之头埋得很低,不敢直视丞相的眼睛。
  “丞相,我不会看错。”
  他看到萧从简又端起那盏茶,并没有喝一口,又放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萧从简才又问:“皇帝最长能拖到什么时候?”
  方佑之说:“太医院一定会尽全力,应该能熬到来年二月。”
  萧从简又问:“到什么时候太医院其他人会看出来情形不对?”
  方佑之有可能是第一个看出来的,但不代表太医院其他人都是废物。这样下去,宫中不会太平了。
  方佑之说:“再过半个月,陆太医应该也能看出来。然后陈太医,秦太医,周太医会有定论。一个月后,恐怕整个太医院都知道了。”
  萧从简从茶室出来,立刻给在外的长子萧桓去了一封急信。信中叫萧桓改道淡州,去淡州察看灾情,不得他的命令,不许离开淡州。
  李谕正在淡州愉快地生长。
  到了淡州小半年了,他差不多已经完全习惯了。最近王府又买下了后面一块地方,准备把三块地方一起打通了,可以修整得更宽敞舒适些。李谕想砌一个池塘养养鱼。现在的院子太陈旧单调了,阳光也不够。
  造园师正在给他画图纸,他们计划过完年再动工。吕夫人看过图纸就开始和王妃争最好最靠近王爷的院子了。李谕恐吓她,她再搞小动作,就把她迁出去一个人住去。
  到了年底,李谕终于正式算清楚他现在一年有多少收入。他现在在淡州完全靠土地收入,再加上朝廷给他的俸禄,他年底一共有一万多两银子入账。
  他竟然挺满意。当然与云州是不能比,不过反正他也不是真正的汝阳王。只能感慨,皇室就是皇室,哪怕被赶到这穷性僻壤了,他也没缺钱——只要不要像原装汝阳王那样花钱,他这辈子是不会缺钱了。
  等过了年,除了整修王府,他还打算再多请几个老师,建一座家塾。最近还有人建议他趁灾后土地便宜,多买些田地。他没答应。
  年底事情太多,人进进出出,给他请安的,送礼的,求赏赐的,讨钱的,帮忙置办年货的。大冬天的并不冷清。
  韩望宗这天又去王府,就听到一阵不成调的乐器声。
  老远就看见汝阳王正站在廊下,披着件半旧不新的大氅,见他来了,就冲他挥挥手。
  “小韩真是不客气,又来蹭酒喝了。”李谕经常开韩望宗的玩笑。
  韩望宗刚行了礼,就听见一阵摧心肝的琴声。汝阳王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韩望宗笑道:“王爷的新伶人还差了火候啊?过年时候不知道该如何待客?”
  汝阳王哈哈大笑起来。
  韩望宗知道汝阳王新近买了三十个人入府,说是要充做侍女。这批人都是在难民中挑选的,年龄都较小。汝阳王放了话,越嫩的他越喜欢。
  这会儿,看来是这些女孩子正在隔壁学练琴。
  韩望宗并不知道这杂乱的琴声有什么好听的。不过他出于礼貌,还是陪着王爷站在廊下听了一会儿。
  李谕就是想起了上辈子。他还没上大学,还在老家,家楼下就是个琴行,周末经常被喧哗又毫无章法的琴声吵掉懒觉。
  过了一会儿李谕才回过神来,看向韩望宗问:“今天来有什么正经事?”
  韩望宗也收敛了神色,严肃说:“殿下,萧公子来淡州了。”


第13章
  “萧公子是谁?”
  并没有对萧丞相不敬的意思,李谕一时没反应过来萧公子是谁。他只认识一个姓萧的,而且他不觉得别人会称萧从简为萧公子。
  韩望宗已经习惯了汝阳王的蠢了,他懒得再去辨别王爷是真蠢还是假蠢,解说道:“萧公子指的是丞相长子萧桓,皇后的双生兄弟,曾在宫中为卫尉。如今正随按察使出巡。”
  李谕说:“哦。”
  他对萧从简是敬而远之。或者说,不得不敬而远之,离了十万八千里,够远了。萧家人如何,与他没有一毛钱关系。
  “那就送点土特产给他吧,聊表心意。我想萧公子应该是不会缺银子的。送点根雕怎么样?”李谕酸溜溜地说。
  “殿下!”韩望宗才不想讨论什么根雕,“殿下不好奇萧公子这时候来淡州做什么?”
  李谕打了个寒颤。大过年的,小萧不在京中和家人团聚,跑到淡州来。果然是件诡异的事情。
  “不管他来干什么,最好不要和我有关系。”
  韩望宗低声道:“名义上是来察看灾情的。但隔壁的宜州才是受灾最重的,而且灾情最重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城中情况很安稳。淡州这一年来,并没有其他大事能造成变数。除了一件事。”
  李谕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汝阳王。这一年,汝阳王从云州滚到淡州来了。
  “他要见我?”李谕问韩望宗。
  韩望宗摇摇头:“并没有。萧公子现在住在刺史府上,并没有提出要见殿下。”
  李谕怒了,感情韩望宗这是耍他玩呢。
  “很好!”他说,“因为如果他想见我的话,就要来王府见我!我是绝对不会去主动见他的!我这辈子一个姓萧的都不想见了!”
  韩望宗提醒他:“殿下,会不会是京中出什么事了?”
  李谕没有京中的消息,他告诉韩望宗:“你问我不如去问何君达,说不定何君达知道的消息都比我多。”
  他在京中的主要消息来源,一方面都是宗室皇亲,二是王妃的娘家,但这一年来,随着他失势被赶来淡州,这些亲朋都冷淡许多。节日会有些日常问候,但朝中的事情谁也不会和汝阳王提起了。
  “京中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是我干的。”李谕说。
  韩望宗只觉得这件事情透着蹊跷,却怎么也猜不透。这种感觉实在很讨厌。一时间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冬日午后铅云密布,隔壁的琴声不成调。李谕忽然说:“这些孩子是真无辜,才被我买回来几天。”
  他顿了一下:“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就劝何君达放走这些孩子吧。”
  一个月后。
  这天夜里皇帝从昏睡中醒来,似乎有些精神了。
  “霈霈。”他目力已弱,大白天睁着眼睛也觉得眼前像笼着一层雾,更别提在深夜中,他摸索着伸出手,皇后握住了他的手。
  “陛下,我在。”皇后温柔说。
  皇帝喘息着问:“霈霈,你过去答应我的话,还记得吗?”
  皇后没有犹豫:“我记得。”
  皇帝点点头,他只是握着皇后的手,等了许久,仿佛在下一个很大的决心,才说:“好。明日我要留遗诏。召萧丞相,周仆射,谢仆射,还有……文太傅入宫。”
  皇后没有说话,眼泪已经落了下来。皇帝没有说话,他渐渐又陷入昏沉,喃喃道:“你决断吧,霈霈,你来决断……”
  皇后再也忍不住,伏在床边任眼泪无声涌出。
  她知道皇帝的意思。这半个月来皇帝都在东华宫中养病,身边是皇后和皇后的人。实际上的号令不通过皇后,根本传不出这个房间。若皇后阻挠或是动动手脚,他的遗诏很难留下来。
  皇后此时并不是在为皇帝哭,也不是感到为难,而是她因为知道自己已经下了决定。她柔软的心中藏着一把利刃,她将要用它去刺伤她最亲的人。
  哭完了,她擦了脸,站起来,走出内室,走过两道屏风。坐在熏炉边一边值夜一边给衣衫熏香的宫女见到她纷纷起身行礼。
  正月刚过不久,新换的宫灯上并蒂莲花盛开,牡丹和鸳鸯正好,描金的祥云上栖着蝙蝠。皇后在灯光下看着架子上供养的水仙。她与皇帝,是丞相一对可爱的小傀儡。若他们有很长的年月,她也许能帮助他强大起来。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陛下有旨,明日召萧丞相,文太傅,左右仆射入宫。”她冷静地将旨意传了下去。
  她的父亲萧从简之前进宫与她谈过两次,都是有关皇帝驾崩后,由谁来继位的问题。
  萧从简要她能拖则拖,一直拖到皇帝驾崩都没有遗诏最好。
  等到皇帝驾崩,后宫没有太后,朝中无摄政,在那一刻,萧从简作为丞相和辅政大臣,就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人。
  皇后一想到那情形,都不禁为之心头颤动。她的父亲想凭自己的心意立一个皇帝。
  “父亲想立谁为新君?”她问。
  萧从简并不向女儿隐瞒,把情况分析给她听了:“先帝之子,如今还在世的除了皇帝,就是汝阳王和长信王。汝阳王为人骄纵荒淫,不堪当此重任。长信王才刚满三岁,太过年幼,生母出身卑微,没有绕过信王的道理,因此也不能选。”
  “如今最好的选择在已故的安泰王那里。安泰王是先帝长子,虽然早亡,但育有一子,今年六岁,十分聪慧。陛下驾崩后,将此子过继给你,你作为太后,抚育幼君,以后可以临朝听政。”
  她一夜没有睡。
  次日清晨,几名重臣聚集在了东华宫,皇帝的病榻前。
  皇后看到萧从简的瞬间,眼神没有躲闪。她的父亲目光深而沉静,并没有失望之色,只是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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