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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一个演技派(穿越)——崔罗什

时间:2017-04-30 16:32:21  作者:崔罗什

  她没有废话,眼下的情形,大家都不需要废话。
  她开门见山说:“陛下要写一份遗诏,来确定谁来继位。”
  她转头看了眼皇帝,皇帝闭着眼睛,轻轻点点头。皇后接着说:“皇帝已经决定了,新君应为……”
  “皇后!等等!”文太傅厉声打断了她。
  皇后对他惊慌失措的声音充耳不闻,继续说了下去:“……汝阳王。”
  室内顿时死一般寂静。文太傅没了声音。
  皇后克制着,顿了一会儿,缓缓问:“太傅有什么异议?”
  文太傅连声说:“没有!没有!臣遵旨!请丞相拟遗诏吧。”他彻底放了心。
  萧从简点点头。几个人很快拟好了一份草稿,润色之后请皇帝过目。皇帝已经看不太清楚,皇后慢慢一字一字念给他听,然后握着他的手,按下了玺印。
  整个过程出乎意料地安静迅速。最后皇帝吩咐:“……召汝阳王回京吧。”
  众人领了旨,离开时候,皇后留丞相单独说话。
  父女两人都没有坐下,萧从简说:“既然事情已到这一步,事情就更多。你在宫中好好照顾陛下,不要担忧了。”
  皇后终于忍不住哽咽:“父亲……不怪我吗?”
  萧从简忽然微笑:“你这么做,自然有你的道理。你不仅是我的女儿,还是一国之母。”
  他喃喃说:“霈霈,长大了。”
  皇后就知道,父亲是完全明白她的。
  “我担心陛下……也担心父亲。如果这次我们轻举妄动,我担心文太傅和左仆射会……”她急急忙忙地说。
  “霈霈,”萧从简安慰她,“我早前已经派你哥哥去淡州了。”
  他向来不做孤注一掷之事。
  于是在一个晴朗而寒冷的早晨,李谕就被一群人扰了清梦。
  何刺史亲自带人上门,说是要恭送他回京。
  李谕觉得这剧情简直奇幻。
  “我为什么要回京?没有陛下的旨意,我不能回京。”
  “殿下,皇帝重病,急召殿下回京。”何君达就差没对着汝阳王山呼万岁,直接告诉他“按道理说等皇帝一死,您老人家就是下任皇帝”了,奈何汝阳王突然谨小慎微起来,就是听不懂人话。
  正常人听到这事情,不该一蹦三尺高,赶紧窜去争皇位嘛!
  还好有已经熟悉了李谕的韩望宗在。他单独和李谕私聊了几句。
  他告诉李谕,第一,召汝阳王回京的圣旨是真的,第二,恐怕萧公子就是为此事而来。只要萧公子陪着汝阳王一起回京,那这件事情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李谕再一问,果然萧桓与他一同回京。这倒是个比什么都厉害的定心丸。
  两天后,李谕匆忙从淡州启程,淡州府上下都来送行,城门外官员排成长龙。李谕从车窗外看去,突然醒悟了。
  他,是要去当皇帝了。
  他惊呆了。
  “韩望宗!”正好看见韩望宗也跪在路边,李谕大叫一声。
  “韩望宗!”他吹了声口哨。马车停下,他大声叫韩望宗。
  韩望宗一溜小跑过来。李谕从车窗探出身,大声朝何君达说:“这个人我带进京了!”


第14章
  李谕演过皇帝,两次。一次是刚出道不久,演沉迷酒色的亡国皇帝,执红牙板,唱后庭花。一次是演霸气四溢的明君,开疆拓土,威名赫赫。
  这是第三次。李谕对这个皇位毫无切实感受。走了大半天,他一直没有说话。韩望宗倒是很兴奋,他不是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的那种兴奋。他坐在李谕对面,腰杆挺得笔直,双腿并拢,脸色通红,两眼放光地看着车窗外,不时偷偷瞄一眼汝阳王。
  李谕觉得他的眼神太过真诚热切,仿佛在看一只真人形态的真龙。李谕真怕他发起高烧。
  “韩录事,我还是我,没有变成另一个人。这一切只是意外。”李谕说。他确实变成另外一个人了,不过那是在之前,那次变化根本没有引起别人注意。
  韩望宗深沉地说:“殿下,这是天命。”
  不过他的热度总算冷却了些。冷静些之后,韩望宗便问了些实际的问题,提起了又要再搬家的事情。
  这次回京因为行程匆忙,李谕只带了贴身随从和侍卫,家眷一个都没有带。韩望宗是他临时起意带上的。其他王府的人都留在淡州。
  李谕这才感觉这一年时间过得飞快。去年初春他从京中回云州,匆忙搬去淡州,在淡州才安顿适应好,又要回京了。只不过这次不一样,他不需要舍弃什么了。整个王府的人他可以全部带到京中。
  另外……
  “之后我想要无寂和尚跟随王府众人一起进京,没问题吧?”李谕问韩望宗。韩望宗连连摇头,怎么会有问题,这时候汝阳王想把整个妙智寺从淡州搬到京中都没问题。
  出了淡州,一路上他们途径四个大州府,每路过一处,刺史都必献上重礼,增派人手保护行程安全。李谕将这些事情都交给萧桓和韩望宗处理。萧桓是个稳重的少年,至少在表面上对李谕十分恭敬。
  二月初十,汝阳王抵达京中。
  丞相率文武百官于广御门外三十里前迎接王驾。
  李谕没想到人会来那么多。他虽然确定这件事情已经满朝皆知,但他没想到,萧从简能做得这么不含蓄。
  萧从简骑马至汝阳王车前,下马行礼。李谕打开车门,从车上俯视他。
  这一年来,他几乎快忘记萧从简长什么样了,只留下一个轮廓,一个印象。此刻李谕再一次看见萧从简,只是恍然大悟——
  他想起来上次他是为什么会对萧从简一见钟情了。
  “你好,丞相。”李谕说。
  萧从简抬起头。李谕心想,他是在笑吗?还是只是翘了翘嘴角,如果不是在笑,这表情可太规范了。他若是导演,一定会让这个表情出现在IMAX上,叫观众好好琢磨一番。
  “殿下,一路辛苦了。”萧从简向准皇帝致意。
  他们之间突然如此祥和起来——鉴于上次分别的时候一点也不愉快。李谕真是好奇,萧从简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说不定萧从简也在好奇他在想什么。
  他是个好演员,也能分辨别人的演技。但他猜不透萧从简,看不出萧从简真与假的边界在那里。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这时候并不重要。一个汝阳王和一个皇帝的性质完全不同,因为这至尊的虚名,萧从简与他的关系陡然变化。
  李谕知道他必须小心。他认为萧从简承受不起一年之内死掉两个皇帝的后果,但谁又能说得准呢?他并不想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汝阳王的车驾在百官的注视中缓缓驶过广御门,直奔皇宫而去。
  皇帝已在弥留之际,李谕到东华宫之后在病榻边坐了很久,皇帝才醒过来一次。
  “陛下,汝阳王到了。”内侍在他耳边轻声重复几遍。皇帝点点头,他张了张嘴,并没有声音发出来,李谕觉得那唇形是在唤:“三哥。”
  他半跪在皇帝床边,握住皇帝的手:“陛下,我在。”
  皇帝轻声说:“我想和三哥……去骑马……打猎……”
  李谕也放轻了声音,说:“好,好。我也想。”
  皇帝摇摇头,又说:“三哥,怨不怨我?”
  李谕当然说不怨。他温和说:“陛下,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皇帝紧紧拽住李谕的手:“其实……父皇一向喜欢云淑妃和……三哥较多……父皇……更喜欢三哥……”
  李谕心道,汝阳王哪有你好,父皇是眼瞎吧。
  “没有的事,”他说,“父皇对陛下爱之深才要求严格。”
  “三哥若不怨我……为何这时候还叫我陛下?”皇帝说。
  李谕慌了一秒,他不知道应该叫皇帝什么,只好硬着头皮试探了一句:“四弟?”
  皇帝苦笑。
  李谕猜错了。
  “罢了。”眼泪从皇帝眼角溢了出来。
  李谕心一横,起身坐到床边,一把搂住皇帝,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少年一阵颤抖,然后在他怀中一动不动。李谕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背:“陛下,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三哥,”皇帝喘息着说,“一定振作……”
  仿佛积攒了所有的力气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皇帝很快平静地睡着了,之后醒来又进了些米汤。之前他已经有整整一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皇后见汝阳王来了之后皇帝不像之前那么痛苦,心中稍感安慰。
  李谕夜里在侧殿休息时候,悄悄问赵十五:“我和皇帝小时候,我都叫他什么?”
  赵十五在李谕耳边说了皇帝的乳名。
  次日早晨皇帝精神还好,过了午后突然就气息弱了。太医诊过脉知道皇帝已经到时候了,人都聚集在了东华宫。
  李谕最后在皇帝身边轻轻唤了一声:“梧生,梧生弟弟。”
  皇帝微弱地应了一声。
  之后李谕退了出来,只留皇后在床边。片刻之后,皇后的哭声传了出来。
  然后这哭声卷遍了整个宫殿。在这一片哀戚声中,丞相与其他几位重臣跪拜新帝。


第15章
  东华宫中一片缟素,李谕为皇帝守了一夜的灵。这场凶事来得太突然,宫中气氛叫人不安。皇帝继位和新婚仿佛还在昨日,一眨眼间一切都消逝了。无常的命运,也不知道是在嘲弄谁。
  李谕盘腿坐在灵堂前,守到深夜也不困倦,十九岁的身体,还正是能熬夜的时候。赵十五陪着他,但他老了,精神萎靡。李谕叫他:“赵十五,你去歇一会儿。”
  赵十五不肯,他低声说:“殿……陛下,小人还能守得住。”
  李谕知道,赵十五既是守灵,也是想守在他身边。宫殿若太大,一到夜里就会透出诡谲,层层树影里像是藏了太多冤魂。赵十五告诉李谕,他离开宫中不到十年,东华宫的内侍已经没一个熟脸了。
  宫殿外的哭声像有人在指挥一样,时强时弱,但不曾有片刻中断。
  殿内安静许多,李谕得以定神整理思绪。
  第二天一早,人都齐全了。东华宫外的广场上分成几块,灵棚已经搭好。早春料峭,文武百官都在此哭灵。宗室皇亲亦不例外。
  一大早李谕就见了萧从简。
  萧从简一身素色,腰间配的是银带。见面先问李谕在宫中住得惯不惯,可要调动人手。李谕告诉他:“我已经命赵十五管事了,他知道我的习惯。”
  萧从简点点头,并没有反对。然后就是如何治丧的事情,李谕对这种种繁琐的帝王葬礼细节不甚明了,幸而有祖制可循。礼官都已经安排妥当。李谕只要点个头。
  之后话又绕到了李谕身上。
  皇帝的棺木会在东华宫停灵二十七日,之后移去寝陵附近的庙中。东华宫要办登基仪式。李谕不禁感慨:“这么快!”
  萧从简回道:“并不快,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越早登基越好。”
  他语气冷冰冰的。
  李谕觉得,丞相这口不对心的有点明显。估计萧从简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压根不会要汝阳王做皇帝。
  “……之后几个宫室都会腾空整理,等陛下家眷入宫。”萧从简说。
  李谕想起了原本住在坤仪宫的萧皇后。他昨天听宫人说萧皇后哭晕过去一回,之后一直躺在床上。
  李谕猜皇后应该与皇帝感情很好。对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来说,年纪轻轻就失去所爱,确实是个大打击。
  “萧皇后从坤仪宫搬走之后住哪里?”李谕关切问。
  萧从简并不太关心的样子,只说:“已故皇帝后妃多居慈心宫,也有住云瑞宫一带的。两处都可供颐养。”
  李谕惋惜:“萧皇后还如此年少……”就说颐养,实在太可怜了。
  萧从简只觉得一股邪火一下子窜上来,他从昨夜到今早只喝了一口茶,胃里正空荡荡的,那把邪火一上来,就像烧着了一样。
  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陛下,”他轻描淡写说,“我作为萧氏的父亲,难得就为她向皇帝开一次口,请皇帝允许她搬出坤仪宫之后,住去清隐宫。”
  “嗯?”李谕没反应过来,“丞相不是说,慈心宫或者云瑞宫吗?”
  萧从简淡淡说:“清隐宫也是有的。”
  李谕真诚地问:“清隐宫环境好吗?我希望萧皇后住得舒适,千万不要被人怠慢。”
  萧从简盯着新皇帝的脸看了一会儿,说:“清隐宫很好。”
  李谕听他声音就觉得这话很可疑。等萧从简一走,他立刻就问赵十五:“清隐宫到底好不好?和慈心宫比怎么样?”
  赵十五回答:“慈心宫地方好,云瑞宫地方大。清隐宫是……离东华宫最远,最偏僻的一座宫殿,从前就是冷宫,后来又改做道观。”
  李谕听到离东华宫最远就明白了。敢情萧从简是在防他这个色狼,害怕他对萧皇后下手。谁叫原汝阳王原有劣迹,曾言语调戏过萧皇后。
  但这会儿他如果坚持萧皇后一定得住慈心宫,恐怕萧从简更要怀疑他。
  “萧皇后要住去清隐宫就清隐宫吧,只是得重新翻修,尽量收拾得舒适些。”李谕吩咐下去。
  李谕在京中忙着治丧和准备登基的事情时,淡州汝阳王府已经炸翻天了。
  毕竟事情太突然,谁都没想到。
  众人虽然明面上为国丧悲戚了一会儿,但不少人在茫然之后是十二分狂喜。比如吕夫人,她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做个侧妃就是顶天了,只要王妃的儿子在,她的儿子很难继承王位。
  但如今她眼看就是皇帝妃子,她的儿子将来肯定会封王,若是再撞上和汝阳王一样的好运气……说不定就能御宇天下!
  为这想象,吕夫人几乎要飘起来。
  只有一件事,叫她不满。
  就是奉命护送整个王进京的将军说,新帝特别有命——要妙智寺的无寂和尚随王府众人一起进京。
  吕夫人对这个无寂和尚并不放心。
  她特意去和王妃提了个醒。
  “姐姐,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带上妙智寺的和尚?他一个和尚与我们同行,多不方便啊。要我说,京中的高僧那么多,淡州这里的小和尚算得了什么。”她微笑着,抱怨也带点撒娇的语气。
  王妃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只说:“既然陛下说要带上无寂,那我们就得带上。再说车马都是分开的,并没有什么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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