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著宴子桀的律动而无力摆动的身体,胡璇放弃了自己的痛苦、悲伤、快乐、爱意......所有一切的权利。没有错,他实在是什麽权利都不配拥有了,只要还能为瑛儿作点事......这样也值得了...... "......求你......救......瑛儿......"在胡璇昏倒在怀中以前,宴子桀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呻吟著这几个字,然後他便无力的倒在塌上,闭紧的眼角兀自不断的流著泪水,双手紧紧的拉扯著身下的锦褥,被大力打开的双腿无力的搭在宴子桀的双臂上...... 这一刻忽然所有的快感都由宴子桀的身体中抽离。 "该死的不解风情的东西!"宴子桀气恶的抽离他的身体,用力的将他推在一边:"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坏了我的兴致!"应该不是怜惜他才没了欲望的!一定是因为这家夥说了这种扫兴的话!这样归结了自己途中不举的原因之後,宴子桀怏怏的穿上衣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伏在床上,胡璇紧紧抓著身下的床布,咬著唇,以求忍住一直以来不能习惯的痛楚。宴子桀就骑在他身上,在他的双腿间进行著单一却似乎无休止的抽插动作,时时发出激烈的喘吸声。 痛苦。 为什麽这麽痛苦? 每日里胡璇能见到他的时间并不多。早上服侍他起床更衣,晚上服侍他洗涑睡觉,偶尔宴子桀就来到他的房里用他的身体发泄情欲。白天宴子桀都去宫外的校场操练兵马,预备南征的计划,像胡璇这种身份也不可能带在身边参与军事,所以白天胡璇只能留在护国宫里,稳稳的做他的战俘。 胡璇开始迷惘了,不明白爱他希望得到的是什麽。如果是这种肌肤相亲的话,那麽胡璇得到了。宴子桀的身边自然少不了如花美眷,可是她们都不会得到宴子桀充许停留很久的爱意。服侍宴子桀的枕边人,胡璇是唯一一个一直被他留在身边的人,可也只是一直留在身边而已。感觉不到爱。 每一次几近摧残的交合,让胡璇痛不欲生。如果这就是他希望的,那麽他得到了,可是...... 宴子桀几个凶狠的冲剌,打断了他籍以分散痛苦的思绪。撕痛的被侵入的密处中,麻木到感觉不出宴子桀脖胀的分身在他体内的释动,却籍由大腿内侧一丝丝缓缓流下的热流,与几近无法忍受的痛楚,让胡璇知道今天总算挨过去了。 宴子桀片刻不留,下床披上一件里衣衫,再拿起他自己的衣衫,开门出去。 胡璇挣扎著起身,连下床都来不及的时间,宴子桀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又关闭的门後。籍由微弱的灯光,胡璇看到自已移开的床单上,留下的混著经色血丝的粘稠物体......释放的那一刻,做为一个男人,胡璇明白的,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好,可宴子桀真的能在他身上,得到这种感觉麽?而他自己,被折磨得,根本无法在与他的交合中体验这种感觉...... 胡璇静静的坐在秋波亭的栏杆边,望著远处那一片青草平,草平的尽头,是一片人工的桃花林,林中置放了假山水榭。那里有胡璇与宴子桀童年的记忆。 ────────────────────────── 胡王珍爱自己的每一个孩子,由大公主算起胡璇虽排行第三,却是胡王的第一个儿子,又是嫡出,胡王攻入了宴国就立了不满两岁的胡璇为太子。所以胡璇四岁开始,就由宫中的侍卫首领教传武艺。宴子桀那时候才两岁,步子都走不稳。胡璇的兄弟姐妹都知道宴子桀不是胡王所出,他又年幼丧母,难免对他恶形相向。虽然不懂事的小孩子,可是就感觉得出胡璇很呵护他,常常摇摇晃晃的跟在胡璇身边,要和他一起玩。胡璇就命人给他削了把小木剑,自已练功的时候也带上他一起练。 宴子桀很好动,学武就比胡璇快得多,日子一年年过去,胡璇常常被宴子桀磨得没办法,帮他写字做功课蒙混老师。宴子桀又不是太子,教宴子桀的老师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懒得理会。闲时,他们就常常在这里捉迷藏,放风争,还有模有样的学人家垂钓...... 记得十岁那年,第一次是胡璇先钓到一条小红鲤,宴子桀拍著小手,跳得像个头小鹿,一下子扑进胡璇怀里:"三皇兄好历害!最喜欢三皇兄啦。"宴子桀生得漂亮,有几分像他的母亲,就算不是亲子胡王也舍不得杀了他,也有这几分原因。胡璇记不得宴子桀的母亲是什麽模样,却隐隐约约的就记得是个美人,而眼前这个五皇弟,白白的鸭蛋脸,水汪汪的大眼睛,才八岁就一幅美人相,惹人疼得很,就算母後不喜欢他,兄弟姐妹都不喜欢他,自己却是一定要守著他。练功、学诗、玩耍、吃饭......几乎除了睡觉如厕两兄弟就是形影不离。 胡璇十八岁那年宴国旧部第一次做乱。那时候胡王已经积劳成积,身体不太好了。当朝丞相弹劾宴国降将,一并要求斩了宴子桀。消息很快传到宫里,宴子桀受了胡璇四弟的气,跑来找他哭诉,就是在这个秋波亭。 那天胡璇在这里抚琴浅酌,他还记得宴子桀一身白底蓝花银牙子的长衫,头顶著翠玉摇冠,孩子气的揉著泪眼一路奔来的,二话不说,扑到胡璇怀里就哭。 胡璇遣走侍女,宴子桀边跟他讲丞相要让父皇杀他,边哭得一塌胡涂。看著那一张日渐美丽、渐渐带著几分英俊的线条的小脸儿,现在像被雨水打过的美玉一般,胡璇的心里就像被揪著一样痛,那时候他拥著并坐在他身边却将上身伏在他怀里的宴子桀:"桀,有皇兄在,一定保你周全。皇兄不会让他们伤到你的。" 宴子桀就像溺水人,抱住唯一赖以生存的浮木一样紧紧的抱著他,在渐渐平息的哭泣声中,倒在胡璇的腿上睡著了...... ────────────────────────── ......住事历历在目,胡璇的唇角微微勾出一条孤线,沈醉在往事中浅浅的微笑著。他自幼便被人称赞清秀文雅、仪态高贵什麽的也习惯了,全然不知此刻的自己,便似一株脱水的清莲,引人遐思无限。 宴子勇就站在他身边,目光几近贪婪的看著眼前这个目光浮游的清秀人儿,想冲过去就拥他入怀,可亭子远处站著自己的仪仗队众目睽睽不说,他也不想破坏了这仙子降世般的画面。 他就静静的看著胡璇,湖水反著阳光,映在胡璇深蓝色的侍服上、和他有如完玉的肌肤上,那一双晶莹的眸子,随著他表情的微弱变化,就像会说话一般,时而光耀闪烁、时而怜色幽显、亦时而疑幽含怨......就像在倾诉著心事一般,最後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低头转身,才猛然间发现面前的九龙黄袍,不由的神色大惊,怔惶了一下,忙跑下身来:"不知皇上圣临,请皇上恕罪。" 宴子勇差一点就伸手去扶他,心念一转,伸到了半路的手又缩回袖中,背在身後,故做沈声道:"恕你无罪,平身吧。" "谢皇上。"胡璇虽然听宴子桀说过,皇上答应暂时不杀胡瑛,可是行剌皇上的罪,终是不能说免就免的,是以胡瑛现在仍在天牢中,等候发落。不过就算有宴子桀求情,这也是宴子勇给予胡瑛最大的仁慈了,胡璇心中便对他有了些感恩的想法。 "旧事......多想无益。"宴子勇声音沈沈的道:"你可知,寡人为何不杀胡瑛?" "圣上仁德,天下人自知圣上治国有方,万民臣服。"旧事多想无益,胡璇懂得。他一个旧朝国君,若是还想著旧事,那就是对新王朝的威协。含首垂目,胡璇避免正对宴子勇的目光。 "此乃其一。"宴子勇凝视著他:"想必你也听说了吧?你的四弟胡珂连同你的妻子阮鋆芷,再同胡家亲缘四人尚在逃中。你可知......他们会做些什麽?" "圣上当日攻城势入破竹,罪民一家心惶恐,是以众人奔逃出宫,还望皇上体量,他们绝无谋反之心。若得知现在皇城中的家人得圣上仁恤,安居乐业,相信不久亦会归来。"胡璇答道。 "呵呵,他们怕是会去寻旧时胡国解甲归田的将军,谋议东山再起吧!" 胡璇一怔。 这事竟然还是被知道了。 也是,牵涉的人太多,又怎麽会不传开呢。 不过胡王临终的前几年里,朝纲不整,官员内斗严重,冤假错案害死无数官员,虽然还未波及到老百姓身上,但宫庭内部已是混乱不堪,宴国又势强,胡王战死之後,当年的神勇将军萧刚朝便帅一万死士誓保都城。可宴国十万大军,如何能敌? 胡璇不想白白送了各人的性命,又伤及无辜,就请萧将军密议一次後,解甲归田了。那一万死士也就随著萧刚朝,在一日之间分归乡里,隐姓埋名。 都城就只剩少数兵士,做了微弱的抵抗,就被攻陷了。 只是想来,当日与萧刚朝的密议,只有自己知道,但如今连宴国也得知了一些皮毛的话,怕是聪明如四弟胡珂,真的去找萧将军再谋起事也说不定。 不待胡璇答话,宴子勇轻笑了两声,接著道:"如今天下尚在纷乱中,但论到国势,孤王的军队是强军,孤王的疆土亦是最广阔的疆土。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如今西有楚国,西北有鹭虏、北方尚有羌国吴国,原本若这四国齐心,我大宴虽强,却也难为,可是天命如此,西漠的西砥国虽屡攻楚国不破,现今绕进鹭、羌两国,吴国亦是危在旦夕间,你还是劝你的亲族们不要多生事端,顺应天意,孤王也不与你们为难。" 顿了顿,宴子勇又道:"今日晚宴,你随护国将军来吧。不要再穿侍服了,孤王会命人给你备套体面的衣服,怎麽说也是旧是王孙,封你个安和公,你与你家众,就迁回宫里住吧......" 软禁、俘质。什麽安和公......胡璇无耐的在心中想道。可是现在,由得自己做主麽? "待会儿孤王命人送来,你准备下吧。"说著,宴子勇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谢主隆恩。胡璇恭送皇上。"胡璇按宫中规举跪地叩首。 胡璇刚回到自己的房里没多久,门外便有宫人敲门:"胡公子,小人奉圣上恩诣,伺候您更衣来的。" 胡璇应了声,门便被推了开,一个老太监先进了来。 胡璇一见到这老太监,心头一紧,也不知是欢喜还是念旧的心情,一直间喜形於色。但眼见四个执了水盆衣饰等物品的宫女也走进房来,那老太监只是看了胡璇一眼,躬身行礼,颇有含意的笑了笑,便再不言语,胡璇也便明其意,不再做声。 胡璇除了那一身青紫淤伤不想让人看到之外,如今自己业已不是皇族,便让准备为他更衣的宫女退了下。想与那公公攀谈几句,又见对方只是含笑躬身,心中明白今时今日的自己还是少生是非为妙,也让他一同退下了。 不可能认错的。 胡国定国的时候,胡璇身边的太监都是胡国的旧宫人。直到有一天胡璇先父王请安回宫的路上,遇到当时的太监总管责罚一名管事太监,胡璇认得是负责督管宴子桀起居的太监总管,见板子打得重了,便多事问了句原因,觉得也不是大过,就免了这小管事的板子。 从那之後这管事便常常会说巧不巧的遇见胡璇,报告此宴子桀所受的苦处。後来胡璇自然就知道了这太监姓安,原本是宴宫里的杂役。 宴子桀逃出宫的时候,胡璇就是命他安排的,再後来这当年的小管事终於勤快得了胡王的恩赐,升成了御侍太监总管,胡璇见他平安无事还出了头,渐渐的也就淡忘了这个人。 刚遇安公公的候,估计他也就二十出头。哪知道十几年下来,本该四十不到的人,就老成现在这副模样,一张原本还算白净的脸已挂满了沧桑之色,松动的皮肤上布著深深的皱纹,不动声色、传达信息的一个轻笑,便看得出他在宫中跌打滚爬一路走来的艰辛...... 边洗面换衣,边想著这些有没有的,胡璇忽然被自己没来由的悲天恤人之心逗得想发笑。自己如今都是砧板上的肉了,还在想著别人的悲痛;不过如果没有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怕是他一辈子也不会来想这些东西...... "你们回去吧!"胡璇刚系好衣带,还没穿上新靴,就听到远远传来宴子桀的声音:"就回皇上说,我沐浴更衣了便立刻赴宴。" 然後便听得窸窸索索的脚步声向宴子桀声音的方向迎过去,道了万安退得远了。 宴子桀走得很急,他沈稳的步子迅速的向这边移了过来。胡璇也顾得再去穿靴子,就忙著出去,服侍宴子桀更衣。 刚出得门来,宴子桀就走得很近了。胡璇见他神情微愠,正寻思著他为什麽事不高兴了,就这麽一转念间,宴子桀已来到他面前,伸手右手狠狠的卡住胡璇的左臂,一脚踹开房门,将胡璇甩了进去。 胡璇不明所以,被他推得踉跄了几步,稳住身子:"......将军,这是何故......" 宴子桀恶狠狠地摔上房门:"你穿成这样子做什麽?主意打到我皇兄身上了!看不出你还挺有一套嘛!" "......我没有......"一定是宴子勇给自己点封安和公的事情传到宴子桀那里了,可这也充其量只是个巧遇吧?就算是刻意安排,无非是宴子勇把胡家人当人质全都软禁到皇宫里来,宴子桀应该明白的,为什麽要发这麽大的火。 "......"似乎在思考什麽,宴子桀背靠在门上,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你不要妄想脱离我的掌控。你也要指望著我皇兄能让你们一家逃过这一劫。你们欠的,不只是我父王母妃的命、也不只是国破的仇,还有我在你们胡家受过的侮辱!你记好了。"宴子桀冷著脸,一步步的逼近胡璇:"就算你一家老小都搬进宫里来,你也别想从护国宫里迈出一步去。" "......"望著宴子桀英气俊美的容貌上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憎恨,胡璇的心就这样被他的无情一次又一次的撕扯著。有好几次,胡璇都忍不住想问他,为什麽他报复摧残的对象,会是当年在胡宫中对他最为呵护的自己?但是又怕迁怒到其他人,胡璇不敢问出口。他好想问问宴子桀:你其实是不是想找个借口,把我留在身边而已?你是不是刻意用仇恨来撕毁我们曾经的记忆?? 宴子桀在不耐烦的解开胡璇的腰带,粗鲁的扒开他的里衣。 这样就算不错了。大概是因为皇上赐的衣服的关系,才没有像多数时候一样被粗暴的扯破。 时间还很早。透过窗纸的阳光还让房中的光色显得颇为明亮。胡璇紧咬著下唇,忍住羞耻委屈得想哭的冲动,低著头,看到衣物全委落在脚下,自己瞬间赤裸的身体。 每次到了这样的境地,他那种"你其实是不是想找个借口,把我留在身边而已?你是不是刻意用仇恨来撕毁我们曾经的记忆??"的想法,就变成了可笑的一厢情愿的想法。看来那些都真的只是自己希望的。看来那些都只是自己还怀抱著的,无论如何难以割舍的想法。不会有人像自己这样卑微的去爱,也不会有人像宴子桀那样来伤害自己所爱的人,所以,那些都是不用问就知道答案的...... 相对温柔的解开皇上赐的衣装,便又回复了以往的粗暴。 宴子桀就像拎著个傀儡人偶一样,把胡璇扯到床上。小腿垂在地上,上半个身子平躺著,宴子桀从容的分开他的双腿,面对著他,高高在上的垂眼对视著胡璇惊慌的眼神,极为自然的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起初还是在慌恐的,想从宴子桀的表情中找出一点点头绪,来平静自己的心情,可是看到他开始去解小裤的带子,胡璇惊醒著转开视线,看向一边,不自然的咬著下唇,双手缓缓的抓紧了身下的锦褥...... 双腿被那双有力的手掀了起来──深呼吸,放松......不要怕,否则他会更凶残。 高高的把胡璇的双腿举过他的肩头,两膝被宴子桀按压在胡璇的头两侧,他的整个下身浮了起来,那隐密的菊口紧闭著,随著胡璇紧张的颤抖偶尔微弱的缩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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