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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寒执珞——陵狸

时间:2016-04-01 22:23:39  作者:陵狸

    “你们随便!”叶梓珞把目光投向毕莘,毕莘立马会意,抱着他们飞跃上半空,不一会儿消失在远方尽头。
    路逍尘望着空中早已消失的那道白衣身影愣神,直到守卫过来叫他时,他才如梦初醒,摇了摇头走了进去。从今往后,他要以生命起誓保萱儿一世平安,与她余生共度,至于那个小家伙不过是他人生中的一道风景,偶然映入他的眼中,才与他有了交集,最终,还得放下。
    “怎么会变成这样。”叶梓珞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两步,断井颓垣,塌圮绝壁,残砖断瓦,朱漆大门裂成两块歪倒在一边,淡褪了门壁上明炫的朱红,那块庄正的黒色金丝楠木匾额早被人踩成烂泥,连门口蹲着的雄狮亦遭横祸,失了威严,瑟缩在角落里,惶恐的看向虚空。曾经风光不再,只残留下满目疮痍。
    “本想提前告知你,但看你一脸不愿多听的样子,也只好作罢,亲自带你来瞧瞧。”毕莘极为轻松的道,扫了两眼那片废墟后便一直把视线停留在那个单薄的人儿身上。
    叶梓珞再也迈不动沉重的双脚,跪倒在残瓦上,心底涌起无限悲凉,如同灌潮的海水侵蚀着他的每一寸肌肤,血肉,骨髓,乃至早已破孔怆澜的内心,无处不悲,无处不痛,无处不寒。
    叶梓莲刚止息的哭声乍见到这种场景又嚎啕大哭起来,抱着叶梓珞的胳膊:“哥哥,我们的家……呜呜,我们的家……没了。”
    叶梓珞麻木地转头,茫然地望着垂头啜泣的弟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后知后觉的回抱住那位少年,眼角淌下豆大的泪滴:“阿莲,没事,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好的……哥哥会永远陪着你,我们去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再搭个小木屋,一起过上安稳快乐的日子。”
    “乖,阿莲不哭,今年你又大了一岁,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总爱哭鼻子,要坚强点知道吗?听哥哥的话,不要再哭了。”叶梓珞抬手帮他擦干净眼泪。
    叶梓莲由痛哭流涕转为低声啜泣:“我以后都会听哥哥的话,哥哥不要离开我。”
    “嗯,好。”叶梓珞笑着抱住他的头。在一片萧然的废墟中,岁月无声流淌,几许寂寥,几许怅惘,几许愁悲都随着风沙远去,苍茫天地,独留两人拥抱的身影,红丈尘烟中望世长安。
    毕莘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他们,目光闪烁了下,转眼望向远方。
    星芜阁内金碧辉煌,叶梓莲睁着双漂亮的大眼睛左看右看,欢快的走来走去,哪还有之前半点伤感之意,他抱起金木桌上有半人高的玉观音,爱不释手道:“哥哥,这个好玩。”
    叶梓珞一惊,慌忙从他手中拿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回原位:“阿莲,乖乖站着,不要乱碰这些东西。”这里的每样物品都价值连城,万一被摔碎了,他上哪赔去。
    叶梓莲顿时不乐意地撇过头,鼓起了脸包子。毕莘好笑的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别听你哥瞎说,这里的任何东西你都能碰,想拿什么玩都可以。”
    “真的,”叶梓莲眨巴着眼睛:“那我要这整座阁楼也行吗?”
    叶梓珞心都漏了半拍,赶紧捂住叶梓莲的嘴巴,歉意道:“不好意思,阿莲不懂事,你莫要当真。”
    毕莘深深看了叶梓珞一眼,拉过阿莲宠溺道:“你要是想要的话,送给你又何妨。”
    叶梓莲脸上笑成一朵花,激动地抱住他的颈项,在他脸颊上吧唧了下:“你说的,可不许反悔,以后这星芜阁就是我的啦。”他举起双手欢呼起来,对叶梓珞道:“哥哥,我们有家了,我们有家了。”
    叶梓珞满脸黑线,他的阿莲还真好骗,刚出了虎洞又被拐进了狼窝。
   
    第100章 城主大婚
   
    白玉铺就的地板上零零散散堆放了许多不规则的木块,叶梓莲坐在中间歪着脑袋拼凑图形。叶梓珞坐在窗台处的那张椅上,目光柔和的看着他冥思苦想的可爱模样。这拼图是他无意中发现才从毕莘手里要过来给阿莲拼着玩,它是一幅巨型山水画,长十三尺,宽八尺,分成三百多木块,以阿莲的智商足够让他琢磨上大半个月,也省得他打那些珠宝玉器的主意。
    毕莘进来时爱怜的摸了下叶梓莲的小脑袋:“累不累?要不我带你去玩玩。”
    叶梓莲哭丧着脸道:“不是我不想去,哥哥说了,要是我一天拼不出十块,就不能睡床。”
    “这星芜阁都是你的,你想睡哪儿不行,干嘛还要怕你哥。”毕莘好笑道。
    “可是我想要和哥哥睡。”叶梓莲嘟起了小嘴,颇为苦恼。
    毕莘起身笑道:“梓珞啊,你这可是在纵宠他,万一哪天你不在了,他还能活得下去?”
    叶梓珞垂下眼眸,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叶梓莲一甩手上的木块,不悦道:“我不许你诅咒我哥哥,即使真的有那一天,我也会把自己的寿命分给他。”
    “是是是,你们兄弟俩的感情我羡慕得很。”毕莘顺着他的话道。叶梓珞因为他的那句话瞬间解了心上的冰封,原本麻木的心又开始鲜活的跳动。叶梓莲听得甚是满意,又低头继续摆弄那些木块。
    毕莘向叶梓珞投了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叶梓珞会意,犹豫了下,朝叶梓莲道:“阿莲,哥哥有些事要做,你要乖乖的待在这,不许乱跑。”
    见到阿莲乖巧的点头,叶梓珞才放心的走出去。绕到第二个转角时,被毕莘大力一推,跌撞入后边的房间,毕莘紧接着跨脚进去锁住门栓,把他按在门边热烈的吻上他的唇,叶梓珞不由得睁大眼睛,死命挣扎起来,毕莘料到如此,轻易钳制住他的手,在他唇上辗转啃咬。叶梓珞自知力气不如他,索性放弃了挣扎,但眼睛也是睁开着,直直看向对方的瞳孔。
    “小珞的唇真甜,让人欲罢不能。”毕莘咬住他小巧的耳垂哑声道。
    叶梓珞脸色微红,使劲推开他,深吸一口气,静静道:“毕莘……”
    第一次见他叫自己的名字,毕莘唇角弯起一抹笑意:“你若是想要说些拒绝我的话,那就不必说。”
    “我不想欺骗你,也不想欺骗自己,”叶梓珞冷静道:“所以别再做这些无谓的举动,别让我厌恶你。”
    毕莘放开他径自走到桌边,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道:“不是厌恶那便是喜欢,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了我,我怎没察觉?”
    叶梓珞走到他的对面坐下,低哑道:“你非要我把话挑明吗?好,我就告诉你,除了慕清寒,和任何一个人亲吻都会让我感到恶心。”
    毕莘摩挲茶杯边沿的手极其细微地抖动了下,即使是细看也未必能发觉,“他如此待你,你还不死心?”毕莘不动声色道。
    叶梓珞避过话锋道:“死不死心,你都没有机会。”
    慕清寒,从一开始的蓄意接触,下蛊噬心,随之杀他父亲,引他入教,困他自由,欺骗隐瞒,更甚废了他武功,断了他的筋脉,故意夸大其辞,使他身败名裂。所有的这些伤害,都足以让他的心千疮百孔,足以让他的心干涸枯死……
    “小珞这话好生绝情。”毕莘放下茶杯,云淡风轻道。原来爱一个人竟可以爱得如此深,深到把自己伤得遍体鳞伤仍执迷不悔。他算是长见识了,也倒是有点期待呢。
    叶梓珞淡淡瞟了他一眼:“毕阁主邀我来这仅是为了扯这些无聊的话题?”
    “当然……是,”毕莘靠在椅背上懒散道:“自你失踪后,慕清寒派人四处寻找,若是我所料不差,他应是最近两三日找上门。你也知道,他的武力今非昔比,恐怕桃临城中再难遇到其对手,到时你是去是留随你决定。”
    “你希望我如何做?”叶梓珞思索了下,询问道。
    问他?毕莘手中凭空多了一根银针,阴测测的笑:“这针淬了雪凊桑,它本身无毒,对于百毒不清的人来说则是致命的毒药。”见叶梓珞的面色一变,解释道:“你放心,毒不死他,你只要拿这针刺入他左胸上三寸的地方,能立时阻挡他体内合流的两股真气,顶多能让他疼上五日,五日后一切如常。”
    叶梓珞接过来握在掌心中:“五日后,他要是再来呢?”虽不知毕莘所说的疼痛到底痛到什么程度,但与他断筋废武之痛相比着实微不足道。也好,这是他罪有应得。
    “这就得靠你如何说了。”毕莘漫不经心的道。他丝毫不担心这星芜阁随时都有可能倒塌的问题,也不担心叶梓珞当着他的面被劫走,更不担心慕清寒还会再来。是该说他老谋深算呢,还是根本不在乎。
    “他不会放弃的。”若是他随便几句话便能打发他,那就不可能是他所认识的慕清寒。他这人,傲到骨子里,执着到近似疯狂的地步,怎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我知道,”毕莘笑得一脸变幻莫测:“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根本无暇顾及于你。”
    称霸大业?时至今日他已不相信统治武林比困住他还要来得重要,那还能是什么事,会不会与逸溪有关。想到这,叶梓珞冷下脸:“我不知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但你要是敢把主意打到逸溪身上,我不会放过你。”
    “有一个护他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人在他的身边,我还能打什么主意,”毕莘故作惋惜状:“话说在慕清寒的心里,你比逸溪差了何止一大截,貌似你真的很吃亏呢。”
    叶梓珞站起来面无表情道:“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毕莘在背后悠然道:“路逍尘的大婚之日快到了,你要不要去道喜?”
    “不去!”叶梓珞冷道。
    这一天,慕清寒果然来了,而叶梓珞也按照毕莘的吩咐果断把银针插了上去,看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看他眼里充斥着七分坚决,三分受伤之意,看他背影踉跄,落寞伤神的离开。叶梓珞不由得把手按向自己的心口,这里为何还会有感觉,痛到无法呼吸,痛到恨意疯长。他藏在袖子中紧紧握住匕首的右手不停颤抖着,若是慕清寒慢走一步,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一刀上去结了他的性命。
    毕莘见叶梓珞站着的地方染了一小片鲜红,神色一凛,快步走去拉过他的胳膊,卷起袖口掰开他的手一看,上面早已被锋利的短刃割出道道深入其骨的血痕。叶梓珞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任由毕莘帮他处理伤口。
    慕清寒走出星芜阁时无力地倚靠在墙垣上,脸色青黑,全身上下像被人用刀子凌迟着他的血肉,连骨髓也似乎爆裂开来,痛到让人难以承载的界限,他凭着最后一丝意志不让自己昏倒吃力回到黯夜教,一踏上地板,还未走几步便一头栽在了地上。
    在逸溪的精心照料下,慕清寒还算好受点。五日过后,身体奇迹般好了,慕清寒大概也想出是何原因,都怪他一时疏忽,才让毕莘得逞。有一个如此大的缺陷暴露在他人的面前,对自己则是大大不利,而今最重要的是彻底弥补这缺陷。看来他得闭关些许时日,待他再出关时,非得杀掉毕莘,留他不得。这人实在太狡猾了,无论是对黯夜教,对武林,对叶梓珞都是危险的存在。
    六月初十,桃临城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宽大的道路上挤满了人群,一队浩荡的队伍缓缓向前行来,敲锣打鼓,吹吹打打,响声震天。其中最显目的是那一顶八人抬的凤轿,四角挂上丝穗,轿身红幔翠盖,绘上龙凤呈祥。两侧留有小窗,窗上挂上帷帘,风儿一吹,从掀开的一角隐约可见新娘惊若天仙的容貌。轿子前边是一匹挂上红绸的白马,马上坐着一位身穿华丽红衣的的英俊男子,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时不时向人群招手。
    历届城主大婚,都得绕着桃临城游走一圈,以示喜庆同乐,桃临城的子民也得举道相迎,恭送祝福。
    阁楼上一侧,叶梓莲安静的趴在窗口上望着渐行渐近的队伍,当看清马匹上的那人时,顿时眼泪盈眶,喃喃道了声逍尘。叶梓珞站在他旁边,冷冷注视着楼下的场景,安慰的拍了拍叶梓莲的后肩。
    路逍尘心中一动,抬头望去,大开的轩窗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人影,难道是错觉?路逍尘苦笑地摇了摇头,许是他有点想念那个小家伙了吧。
    叶梓莲埋头在哥哥的怀里,叶梓珞抚摸着他的秀发:“阿莲,别憋坏身子,想哭便哭吧,哥哥不会责怪你。”叶梓莲拼命的摇了摇头,低声呜咽:“我答应了哥哥,要做个坚强的人,我不能哭,不能哭……”
    幸好叶梓莲也只是情绪低落了小半天,又恢复以前欢乐无忧的模样,蹦蹦跳跳,哥哥前哥哥后的喊,甜腻腻,听得叶梓珞的心暖烘烘的,而毕莘则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
    路逍尘的婚事一过,整个桃临城又陷入紧张激扬的气氛。路逍尘与他的新婚妻子恩爱没几天,就被大家催促着去筹备武林大会的相关事宜。
    在中城最热闹地段东边的空地上搭了架高台,左右两旁的酒楼生意尤其的好,连茶水的价钱也要涨了好几倍,住店的人特别多,有些人来迟了没地方住,只好在附近搭了个棚,凑合着睡几晚。武林大会总共举行四天,第一天选出二十个,第二天从中选出前十,第三天选出六个,两两对决,三轮两剩,剩下的三个放在第四天,最终决胜。
    前三天,毕莘都问他去不去看看,叶梓珞直接拒绝,直到最后一天,毕莘再问的时候,他垂眸不答了。毕莘只当他默认,直接搂住他的腰飞了出去。
    叶梓珞坐在窗边,从他这个角度能够完整看到高台上比武的场景和楼下熙熙攘攘拥挤的人群。他的轩窗对面正是路逍尘和他的妻子,毕莘在这可是选了个好位置,叶梓珞心里嗤笑了声,还好他不让阿莲来,否则让他见到路逍尘又得委屈地抽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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