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那么喜欢他......我相信橘一定也......" "真蓝,不要说一些低级的话。我没有叫你不要交朋友,你喜欢就好。"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为什么那么放纵我?像平常一样骂我呀!然后严厉地告诉我:你错了!求求你......" 真蓝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陷入混乱的真蓝一转身,在玄关套上了高筒鞋,没命似地往外跑。 他搭上电梯下到一楼。半路上想起忘了穿外套,可是又不能折回去拿。 夜晚的巷子里,枯叶发出萧瑟的声音飞舞着。 一开始他漫无目的地走着,或许是走习惯的上学途径吧?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来到车站前面。 他摸摸口袋,身上没带钱,但是有定期车票。反正今天晚上是不能回去了,只有请橘收留了。 穿过剪票口,爬上通往月台的楼梯时,他跟约完会的恋人们、拿着汽球的孩子、穿着西装抱着蛋糕盒的叔叔擦身而过。车厢也一样,弥漫着热闹过节后舒服的倦怠感般的空气。 真蓝任电车摇晃着身体,原本高昂的情绪已经消退,接着涌起的是一股后悔的情绪。 ......终于讲出橘的事情了。 真是再坏不过的表白方式了,明明可以说得更委婉的。 然而,父亲为什么没有骂我?为什么突然说"你喜欢就好"? 真蓝震惊过度,两条腿抖得几乎站不住了。 好想赶快让橘用他的大手抚摸我的头发。 在固定的车站下了车,外头已经开始飘雪了。气温比离家时低了许多。 真蓝只穿着一件毛衣,冷得嘴唇直打颤,加快脚步往黑暗的巷子里跑,这时他看到对面走过来一道细瘦的影子。 那似曾相识的轮廓,让真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是晓生。 由于四周没有其它人影,对方好象也注意到真蓝了。由于和五嵨走得很近,因此晓生似乎也知道真蓝这个人,他轻轻点了点头,兴味索然地正待擦身而过。 真蓝不由自主地叫了出来。 "铃木,等一下。" "......?" "原谅五嵨,对他好一点。" 原本低着头的晓生愕然地抬起头。 真蓝忘了冷,定定地看着晓生。 近距离看晓生,发觉他美得让人屏息。端整的眼鼻和苍白的脸颊,散发出放恣的魅力。当初他确实是给人蛮深刻的印象,可是真蓝觉得他这种美是和五嵨认识之后才散发出来的。 从浏海底下投射过来的,彷佛要射穿人心的视线,正是五嵨目前连载中的漫画中的主角的眼神。而那绽放出强烈自我的眼底,又栖息着似乎即将崩溃的色彩。 真蓝瞬间突然觉得自己感受到五嵨有多么地爱这个青年。 "你为什么讲这种话?跟你无关吧?" 出言不逊的晓生,脸上很明显地洋溢着怒气。 然而,他随即低垂视线,痛苦地咬着指甲,发出不稳定的声音。 "而且,他一定已经很厌倦我了,他一定看透了。" "没这回事!" 真蓝不由得叫起来。 晓生惊愕地抬起头来。 真蓝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 "五嵨真的很在乎你。因为从高中时他就一直注意你了。" "啊?" "所以在迎新聚会时才会主动找你讲话。他说他没想到你会跟他读同一所大学,高兴得不得了。五嵨真的很喜欢画漫画。你能不能稍稍体谅他一下......!他绝对不可能讨厌你的。" 这时晓生的后面出现一个修长的人影。 听到外面吵杂声的橘来到外面一探究竟。 真蓝看到橘,怀着祈求的心情反复说道: "相信他,五嵨是喜欢你的,他真的好喜欢你。求求你,相信他......" 说到最后,真蓝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对晓生说的,还是对橘说的? 晓生定定地看着真蓝。 "小川,你跟橘在交往?" 他突然丢出再直接不过的问题。真蓝一时之间不能否认,也不能肯定。 一阵沉默之后,晓生轻轻地笑了。 "嗯......你爱他对不对?吃炖菜的时候我就这样觉得。很好吃哦!谢谢你。" 晓生以充满魅惑的动作轻轻点点头离开了。 ......炖菜? 这么说来,晓生刚刚是在橘的房里了? 橘吐着白气跑到真蓝身边。 他用两手捧住真蓝冰冷的脸颊,看着他。 "你来啦?外套呢?......算了,赶快进屋里去,我有话想跟你说。" 然后抱着真蓝的肩,走进公寓。 室内好温暖。真蓝感受到刚刚这里充满了愉快的气氛,心情不觉为之一沉。人胆怯时心里有疑问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桌上放着两个吃过炖菜的盘子。 真蓝感到悲哀,他特地为橘做的料理,却吃进别人嘴里,心情极端复杂。 可是又怕讲出来会让橘觉得他心胸狭窄,于是默默地呆站在玄关,橘只好拉着他的手,走到炉子前面。当真蓝用毛巾擦干头发时,橘就把盘子拿到流理台清洗。 等一切都整理好时,房间便笼罩在一片沉默当中。 两人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真蓝受不了令人窒息的不祥预感,也受不了静寂,终于开口了。 "......你说有话要跟我说?" 橘有口难言似地双手插腰,下定决心似地抬起下巴。 他看着真蓝的嘴唇,开口说道: "刚刚......我跟铃木去了宾馆。" 过度的冲击使得真蓝说不出话来。 可是,同时他的内心深处却又觉得这种事情迟早会来。 橘痛苦地说道: "铃木......跟交往的朋友似乎进行得不怎么顺利。他说他很不安,快撑不下去了,人快疯了,他要我救他一次。......老实说,一方面我对自己也没有了自信,也想借着其它人来确认自己的心情,我们虽然订了房间,结果却连亲吻都没办法。因为我还是喜欢真蓝。" "......" "铃木也说他还是喜欢他的爱人,他也做不到。所以,我们什么都没做就回来了,在我这里吃了炖菜。" 橘一口气说到这里,然后不停地搔着头。 "对不起,真蓝......你很生气吧?" 真蓝觉得不是这样的。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他反而有一种像被吸走了生气的花一样的感觉。 看到真蓝一语不发地低垂着眼睛,橘似乎很厌恶自己似地看着地上。 "我很差劲对吧?竟然让自己最重视的人有这种感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该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请你告诉我。" 真蓝微微地摇摇头,向前走几步,站到橘面前。 他低着头小声地说: "那么......今天晚上陪我。" "......家里怎么办?" 真蓝点点头,轻轻地将脸颊贴上橘的胸口。 把自己的手缠上那第一次见面时就无法将视线移开的橘的手。 "陪我睡,而且要一直握着我的手。" 一个无法让人理解的和解之夜。 真蓝在橘的怀里想起这句话。 熄了灯的房里,陷入一片他们好不容易才能看到对方的黑暗当中。 只有电炉的光线在墙边绽放出橘色的光芒。 "......啊,我还是喜欢真蓝,喜欢得全身发抖。" 真蓝一听,抬起眼睛看着橘,橘似乎一直凝视着真蓝。 "我没办法抵挡这种感觉。第一次看到你时,就觉得要害好象被踢了一脚一样。我第一次喜欢上的那个人也是属于这种类型的人。" "高中时的那个?" "是的。......啊,不能提这种事,对不起。" "没关系,说什么都无所谓。他现在在做什么?" "他高中辍学了,不过还是通过大学考试了。现在他没事了,因为他身边已经有一个很了解他的人了。可是,真蓝......我一直很想了解你,却发现自己可能一点都不了解。" 真蓝想哭。 "不要这样说。" "说的也是,对不起。......我实在差劲,太懦弱了。" 橘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自言自语着。 两人已经认识一年半了。苦于肉体无法合而为一也半年了。 ──真蓝心想,他们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事实上,或许他们已经走到尽头了。 "分手吧?" 真蓝突然说出这句话。 "......真蓝?" "或许拉开一点距离会看得比较清楚。或许得回到一个人的生活,试着和别人交往才能了解一些事情。" "真蓝,你是当真的吗?" "是真的。等我们再成长一点,如果能再相见,或许就可以得到现在得不到的答案了......" 橘支起身体,用认真不过的眼神看着真蓝。 "那干脆两个人一起成长吧?我们没有理由要分手的。" "橘......" "我不喜欢这样,绝对无法接受。不管发生什么事,我绝对不放弃。" 事实上,真蓝也了解,如果他们分手,就再也没办法像现在这样心灵相通了。 可是,现在他只想解放橘,不想再让他受苦了。 真蓝一心一意想这样做,他也支起上半身,无力地摇摇头。 "没有其它办法了,我们分手吧!" "真蓝,你听我说。" "分手吧!" 橘俯视着真蓝的睫毛好一会儿,突然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好象侧耳倾听什么似的。 "......你在干什么?" "以前我父亲跟我说,这样比较能够看清事物的本质。闭上眼睛,只听声音比较能听清楚对方的真正心意。真蓝,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分手吧!" "再说一次。" "分手吧!分手比较好。" "再说一次。" "我想分手,我想跟你分手。我想把事情做个了结。" 这是一句让人每说一次就滴一次血的话。 橘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用两手抱着怀着悲痛的心情说这些话的真蓝。 "你说谎!" "......" "不要对我说谎......" 真蓝一听掉下泪来,泪水被吸进橘的肩膀。 产生一股强烈后悔感的同时,他心想:啊,又把他堵在死巷里了。 橘微微拉开脸,伸出手指头,轻轻地触摸着真蓝的嘴唇。 用无限爱怜的温柔动作一次又一次抚摸着真蓝的嘴唇。 然后用手环住真蓝的头,两人额头相抵。 "我的紫阳花......" 轻轻地喃喃自语完,橘开始说道: "你知道吗?紫阳花看起来像花的部分其实是花萼。里面小小的白色的部分才是真正的花蕊。大家都不知道,看到花萼就赞誉花的美丽。...... 每次我抱着你就想起紫阳花。尽管我再怎么自认爱着真蓝,事实上,你有感觉的部分却在别的地方,在一个我的手构不到,又远又深的地方。 " "......" "我该怎么做才能从你父亲手中把你抢过来啊......" 这时真蓝心中好象有什么东西弹跳了起来。 那是一股无可抑遏的坚强意志。 他不想白白浪费和橘拼命累积出来的时间。他打从心底想跟这个人相爱相守一辈子。 真蓝跪在地上,俯视着橘。他抱住橘的头,战战兢兢地吻了他。 放开之后,又深深地把舌头缠上去。 这是他第二次主动做这种事。 "你教了我很多事情,敏感的地方,耳朵......还有脖子。" 真蓝一边呢喃着,一边亲吻着。满怀着爱意,像在做料理一样。 他像剥皮一样,温柔地一件一件脱掉橘的衣服。 "这里可以吗?" 真蓝含住橘的乳头,橘大梦初醒似地,俯视着真蓝用舌头又压又吸地挑弄着那慢慢变硬的乳头,急速的心跳透过舌尖传达了过来。 真蓝缓缓地弯起身体,将脸凑到下腹部黑草丛生的部位,他知道橘极力忍住气息。 真蓝将那巨大的东西含进嘴里,用橘以往对他使用的方法转动着舌头。 真蓝低垂着长长的睫毛,拼命地又吸又舔,松开嘴唇,又用舌头从侧面舔拭,就因为他平时看起来那么地清纯,这种姿势看起来格外地淫猥。 橘的脊背窜过一阵恶寒,忍不住发出叹息声。 过了一会儿,真蓝抬起头,那被唾液濡湿的嘴唇带着笑意。 "啊,让自己喜欢的人有感觉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真蓝。" "再来!" "......" "再来......" "......啊,我......" 真蓝满怀着爱意孕育出来的果实达到了界限,前头渗出了水滴。 真蓝闭上眼睛,吻着尖端。 然后想着以前──一整天里,不管他在什么地方?做什么?都无法真正把心思抽离的父亲的存在。 怀着害怕但是几近疯狂的忠诚。 他总是觉得父亲看着他,觉得自己做着什么坏事,罪恶感一直无法消退。 可是── (我会得到幸福的。我会打败你,给你看看。) 真蓝对着自己心中的幻想大叫。 (我要按照自己的意愿爱橘给你看看!) 真蓝将橘射在他嘴里的精液当成自己调理出来的汤汁一样吞了下去。 "......唔......" 听到橘舒畅的呻吟声的瞬间,真蓝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起了微微的变化。 同时,原本罩着黑纱的世界和视野,瞬间变得清晰了。被阻绝的刺激和感觉、想象和现实顿时连系在一起了。 现在我需要这个人,同时给他爱。他带着美丽的表情达到高潮了。 我看着他的脸、听着他的声音,然后吞下了他的体液。 我产生情欲了── "真蓝......?" 全身在快感的波潮中翻腾的橘微微睁开眼睛,他发现到真蓝的身体起了变化,脸上急速地漾起了喜悦的色彩。 橘快速地翻转过身体,将真蓝压在底下。 然后两人使尽全力渴求着共同的快感。 手指头触摸的感触、气息相通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地真实。一切都像直接接触到神经那般地真实。 "......嗯、啊......" "真蓝......" 两人急速地需索着对方的身体,不断地亲吻着。听着自己无法压抑的沙哑声音,兴奋更强烈了。 眼睛可以看到自己的勃起,但是根本的性欲却是眼睛看不到的模糊。 橘的手轻轻地摸上真蓝的性器,害怕波潮马上就消退,担心兴奋会像泡沫一样消失不见,这时真蓝柔软的舌头迎接着他。 "啊......" 此时口内的爱抚,对真蓝造成了强烈的刺激。 窜过脊背的快感,使他全身打着颤,头不自觉地往后仰。他用两手抓住橘的头发。 他不想一个人结束这一段。就因为契机就在于他把橘的精液当成是自己做的汤汁而吞下去,是一种自慰的延续而已,所以如果自己在这时候达到高潮,那跟自己解决就没什么不同了。 "我......我想跟橘合而为一。" "可是......" "我想跟你在更深入的地方结合......" 橘可以预测到如果真正做起爱来,会让以前只伸进一根手指头就泪涟涟的真蓝痛苦不堪,可是他也下定了决心,支起自己的身体。 他让真蓝趴在榻榻米上,两手掰开他身体后方的秘径,把舌头凑上去舔着。 "全身放松。" 不用橘交待,真蓝早就无法使力了。因为手臂没有了力气,他的下巴抵在棉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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