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周宣低吼一声,彻彻底底地醉了,也昏了,低下头狠狠吻住这小兽更象是在索吻的红唇,好软好甜好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妖精啊,只有天地钟灵之气才能蕴育出这样的绝世佳人吧。素以冷静、冷酷、阴险著称的锦衣卫指挥使,在这种魅惑下,早脱去冠冕堂皇的外衣,彻底显露出兽性,只想不顾一切地压倒他,进入他,撕碎他,让这个妖媚至极的妖精在自已身下呻吟,哭叫,求饶,只为他一人展现魅人的绝代风姿。 第二十六章 "嗯......。"周宣的舌在口内肆虐,傅云蔚逸出一声呻吟,拖着长长的尾音,刺激得周宣更是兴发如狂,怀中是他香软的身体,鼻端尽是他芬芳的气息,正在陶醉时,却发觉原本任他缠卷的丁香舌滑离了他的掌控,随即感到唇上剧痛。 "哼,谁许你随便亲我的?"推开周宣,傅云蔚微微喘息,皱起了长眉,捞过旁边的帕子在嘴上直蹭。 周宣擦去唇上血迹,看看手上的血迹,浮起一丝轻笑,一时大意,居然忘了这狐狸的利爪尖牙。数年前,他曾亲见这妖精因一语不合一口咬上裴震手臂,直到见血才松口,裴震痛到疵牙裂嘴,也未敢甩开他,一任他咬了出气,想必这张小嘴也咬过朱枫了,以朱枫宠他的程度,肯定也是任他咬罗,可可今日咬的是他了。 "云蔚,以后你咬我的机会多的是,何必急在一时,我也可以任你咬,不过,我会成倍讨回来的,你得有个准备才行。"周宣扯过那帕子嗳味地用它抹抹嘴,接着道:"而且,刚才可是你邀请我的啊,你这个放荡的小妖精,究竟吸了多少男人的精血才出落得这么美。" 傅云蔚不理他的嘲讽,伸手握住自己赤裸的双足揉了揉,喃喃自语:"我的脚好冰啊。"先前的炭火渐渐冷了,房内寒气袭人,光着脚着实难挨,斜了一眼周宣,这人无动于衷,嘴角还噙着一丝冷笑,若是朱枫在,是断不会看着他就这么赤着脚,让他如此受寒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周宣咬的齿痕还在,讨厌的人,谁准他咬的,真是该死,不由恨恨地去揉,不过,绝代佳人做出的这种气愤样子,看在旁人眼里却无异于撒娇,委屈的模样任谁都会情不自禁上前呵护。因手臂伸长了,白缎夹袄遮不住玉臂,有一小截便露了出来,秀丽圆润的手握着嫩白的小脚缓缓搓揉,这情景足以让一个正常的男人血脉贲张,在某些时候,男人展现的情色是任何美女也无法比拟的。周宣不由自主地盯着,口内发干,心跳也开始不规律起来。 瞥见周宣神魂颠倒的蠢样,傅云蔚瞪了他一眼,伸手扯过被子盖了脚。 周宣忽地扯去被子,捉住那双玉足放到了自己怀里。傅云蔚得意一笑,早知道他会自动跳出来做暖炉,他舒舒服服靠上软枕,懒懒开了口。 "朱枫走时,我得了场病,想是你令人做的手脚吧?" "聪明,是丁立收买了这里的一个厨子弄的,我怎么舍得你跟着去剿匪,还是在这里乖乖等着我来接最好。" "最聪明的还是你呀,先是裴震,后是朱枫,连王爷都被你扳倒了,真了不起。" "云蔚,你误会了,裴震的事其实要怪他自己太张扬,惹了众怒,而且当时若不是我拦着,他早被处死了,那还能等到朱枫救他;至于裴震作贼的事,虽是我令人查的,但查出来后,我也无法替他隐瞒,因为连地方官都知道此事,皇上会派朱枫去剿匪,连我也没料到,丁立上密折,是直接呈送皇上的,没有经过我,云蔚,现在我来接你,也是不想你受连累啊,而且,四年前我就说过喜欢你,爱你,我只想你跟了我,好好地爱你啊。" "还在狡辩,你敢说你没有向皇上推荐朱枫去剿匪?"傅云蔚一脚踹开了周宣,只气得浑身发抖,眼眶泛红,拼命眨眼才忍住泪水。 "我是推荐过,可是最终决定的人是皇上,皇上最后会判朱枫谋反,我更是不知,我没必要对你撒谎,要说,也只能说我运气好,朱枫倒霉而已。"周宣喘着粗气抱住傅云蔚,"云蔚,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不满,可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这次是上天给了我机会,让我拥有你,爱你,我--" "你这是在爱我吗?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害我,我只想过几天安宁日子而已,可你总是让我伤心难过,你知道我每天是怎么等朱枫回来的吗?我只怕他抛了我,又剩我一人,你这个禽兽,你敢说你没有错吗?你害得我好苦,你知不知道?" 傅云蔚终于忍不住痛哭,浑身抽搐着呜咽不止。好痛苦,快喘不过气来了,朱枫,你也是害我这般痛哭的人,原以为你迫我离开裴震后,不会这样哭了,可今天我又为了你哭,而三番五次害我哭的人就在眼前,你是王爷也护不了我吗?你说我是妖精,可我从来没有害过谁,也没有想过要害谁,我只想与世无争平安一世,可为什么总是这样不得安生?朱枫,你倒霉是你自己的事,谁让你爱上我,可我为什么又爱上了你,以至今日如此痛苦。 "我恨死你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待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待我?呜呜"抡起拳头,狠命捶着眼前的罪魁祸首,"我要杀了你,你这个人,简直坏透了。" "对不起,对不起,云蔚,可我爱你呀,爱你总没有错吧,你--。" "你还说你没错,不是你害我这样的吗?这回你满意了吧。" "好,好,是我错,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都行,求求你,别再哭了。"周宣不顾仍在捶打他的拳头,执意吻上傅云蔚沾满泪痕的俏脸,舔去他的泪珠。两年的相处,他见识过傅云蔚各种表情,但从来没有见他哭,如今却见晶莹的泪珠一串串从那双美丽凤目中滚落,一瞬间便明白了古人为什么形容美人哭泣是梨花带雨,他就算哭也会不自觉地带了一股美态和媚意,好看是好看,可看着他哭,唯一涌上来的感觉只是心疼,想到让他这般哭的人是自己,额外又多了愧疚,而心疼和愧疚是他久已未曾有的感觉了。舌尖上,他的泪水又烫又咸,无助的身体在他怀里抖动瑟索,昔日的骄傲小兽呈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脆弱,就算是最心硬的猎人也会心生爱怜不舍啊。 "别哭,云蔚,我会待你比他们好一万倍,就算你恨我也没关系,我会疼你,爱你,只要你别再哭。"周宣彻底的慌了,语无伦次地表白,整个头脑已是昏陶陶的,意乱情迷。先前满脑子都是如何把这只任性骄傲的小兽驯成温顺乖巧的小猫的打算,谁知逋一照面,他便被这小兽弄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稀里哗啦败下阵来,一如他前任的裴震和朱枫。那两人,每一人都堪称冷血无情,但在傅云蔚面前却只有乖乖听令的份,唉,这妖精足以令任何男人对他俯首称臣。 "云蔚,宝贝,别哭啊,这次是我不好,以后我绝不会让你哭的。周宣抚着傅云蔚的长发,柔声劝慰,这是他想了好几年的宝贝,怎舍得让他哭泣。 傅云蔚听了这话,亦发泪如泉涌,四年前,有人在他耳边说过同样的话,"今后我绝不会让你这般哭的。"这保证象朽木一样不堪一击,而今言犹在耳,那人却已在流放途中,颠沛流离,留他一人在这里为他哭到肝肠寸断,不原谅,绝不原谅。 周宣更加手足无措,被这眼泪彻底打败了,心痛到无以复加,自此心知,他一世英名已尽毁在这妖精手上了,想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最擅的便是打人整人害人,否则如何做皇上的耳目?那些落到锦衣卫手中的人哪一个不是鬼哭狼嚎,唯求一死解脱,就算是皇亲国戚,锦衣卫也有办法让他们生不如死。而今呢,这妖精一个娇嗔便让他觉得自己十恶不赦,罪该万死,只想如何才能让他重展笑颜,活了恁多年才知什么是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如果那朵牡丹是这妖精,他也愿意做那风流鬼,无怨无悔。 傅云蔚直哭到头昏,茫然间忽听得庭院中有磁器碎裂的声响,猛然一惊,不由捂住嘴堵住呜咽,慌张地四顾,不能这样哭下去,他还是得活,可是,没有了朱枫,该怎么活下去?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周宣倒了热水,浸湿帕子,小心清理那张哭得狼狈的脸,撩起沾在脸上的几缕发丝,再抹过汗湿的鬓角,眼角泪珠犹存,一双凤目已哭到红肿,被泪水浸过的瞳眸却亦发清亮,低垂的长睫沾到了一起,不时翕动着,红唇上一排深深的牙印,周宣满是心疼,情不自禁抚上去,想揉开那牙印,却被傅云蔚啪地打下手,夺过帕子,在脸上胡乱抹着,哭过了,痛过了,释放了郁积的愤懑,可心也象被挖空了,空荡荡的没有着落。佛说,人生如梦如幻,如泡如影,如露如电,人生百年,不过弹指一挥间,可就在这所谓弹指一挥间,苦痛历历,实实在在的,直弄到人心痛如割,相反的,那幸福快乐倒真的是如泡如影般虚幻,如露如电般一晃便过呢,所以呢,到头来,一切皆空。 "云蔚,是我害你难过,可我不后悔,从你十五岁时第一次撞上我,便注定我俩的缘份,早就梦想着有一天能与你这般对坐,日日厮守,所以,哪怕对手是王爷,我也要把你抢过来,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总之,我是不会放开你了,你注定便是我周宣的人,别再哭了,也不要想着脱出我的掌握,乖乖呆在我身边让我疼爱,这样不是很好吗?嗯。"周宣抬起傅云蔚下巴,强迫他与他对视:"云蔚,看着我,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妻,明白吗?" 傅云蔚皱起长眉,纤巧的下颏被抓得很痛,极不舒服,他想扳开那手,却如蝼蚁撼对,不由心下恚怒,抬眼瞪向周宣嗔道:"放手啦。"原本纯净的声音因哭泣带了几分沙哑,却更加惑人,周宣心中一跳,松开手,只见原本莹洁如玉的肌肤已被自己捏得泛红,不由咋了咋舌,他不觉得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只是轻轻一捏而已,哪知这粉嫩雪肤便已受不了,以后他们要做的事可比这激烈一百倍,这妖精比花还娇嫩,如何承受?他伸手把那双纤秀玉手紧紧攥在手中,转了柔和的口气道:"云蔚,我以后绝不会让你伤心难过了,安心地跟着我,好不好。" 跟着你?那朱枫呢,傅云蔚闭上眼,硬将又涌上来的悲怆吞回肚里,朱枫想必已快到琼州府了,由金尊玉贵的王爷沦为囚犯,又远离了自己,他如何受得?那呆子是从未吃过苦的,不比自己,他现在到底怎样了?他可知道自己已在另一个男人的手中,其实他应早已知道周宣的不轨了吧,只是他从来不让自己知道,而在朱枫的温柔体贴里,自己居然也一直陶醉在天下太平的假象中,不知他的忧虑和担心,原来我从未如你爱我一般的爱你,为你着想,我是这样的一个人,你干嘛要爱我?你难道不知你的倒霉是因为我,你到现在还不怨,还不悔吗?你这呆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也会让我恨你,恨你让我也爱上你,为你担心,为你痛哭,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好? "云蔚,你不说话,我便当你默认了。"周宣一把将他拉入怀中,便欲吻上想往已久的红唇,傅云蔚转开头,激烈挣扎着。 "不要,你放开。" "云蔚。"周宣一声低吼,抓在傅云蔚臂上的大手用力一紧,习武之人的手劲非同一般,傅云蔚立时痛哼,煞白了一张俏脸。周宣毫不放松,凑进他耳边淡淡道:"云蔚,不要逼我用强,好不好。" "原来你爱我就是这样?"傅云蔚早又红了眼眶,忍不住哽咽,想瞪周宣,怎耐泪眼朦胧,只怕一动之下,又要决堤,只能扭过脸去,恨恨咬住嘴唇,拼命忍泪。 看着傅云蔚楚楚可怜的模样,周宣暗叹,略略松了些,却仍未放开。 "云蔚,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已是我的人了,从现在起你的男人便是我,我一直想要你,想了这么多年,难免急了些,但你也不要总考验我的耐性,好吗?" 好不容易忍住了眼泪,傅云蔚低下头,咬着唇,不知如何开口,过了一会,才慢慢道:"我明白,只是,我跟了你,你会好好待我吗?"他仰脸定定看着周宣,凤目中满是疑虑、无助和忧伤,"跟了你,你真的会不嫌我?只爱我一个吗?你真的会不再让我伤心难过吗?你会永远爱我吗?你会护我一生平安吗?你,能让我相信你吗?" "会,我当然会。"周宣激动得大吼,再问下去,他会当场压倒他,哪个男人能在心上人对他托付终身的时候冷静啊?狠狠搂着这终于放下了身段只对他爱娇乞怜的任性小兽,"宝贝,我只爱你一个,永远爱你,我想了你那么多年你还不信吗?我当然不会让你伤心,更会护你一生安乐,宝贝,真正的值得你托付的人就是我啊。" "我知道了,你喊得我脑袋都疼了,骨头都快被你弄断了。"傅云蔚嘴角一弯,眯起眼睛,羞涩爱娇的模样又引得周宣热血沸腾,他低下头吻住了那张红唇,辗转吸吮,傅云蔚伸手搂住他,张开嘴,乖顺地回应着。周宣心满意足,今日才算真正领略了软玉温香抱满怀的甜美滋味,这妖精终于认了自己,成了自己的,云蔚,我才是那个你能托付的人,只有朱枫和裴震那两个傻瓜,才会明珠在手,不知小心护卫,竟让他有了可乘之机,而他,是绝不会给人以那样的机会了。 长吻过后,傅云蔚大口喘气,任周宣在他脸上胡乱亲吻,过了一会,才在他身上蹭蹭有些红肿的鼻头,哑着声音道:"我渴了,早晨也没有吃饭。" "你等着,我去叫人弄饭来。"周宣兴冲冲出门,过了一会便提了食盒进来,直接摆在了床上,热腾腾的稻梗米粥,汤圆大小的小笼包,两碟精致小菜。周宣道:"怕你饿坏了,弄了点简单的,先将就吃些吧。" "不要紧,我平常早晨吃的也就是这些。"傅云蔚吞了一大口粥,烫得直咧嘴,周宣不由得端过粥来,替他吹凉,又拿起包子,递到傅云蔚嘴边,傅云蔚嘟嘟嘴,但还是张口吞了,软软的唇舌扫过手指,周宣虽是欲火升腾,但此时也只能咬牙忍耐。 "你到旁边去好不好,要么也和我一起吃。"傅云蔚斜眼看周宣,有一饿狼在旁虎视眈眈,恨不得一口吞了他,再饿也会没胃口。 "小妖精,你明知道我只想吃你。"周宣忍不住又往他嘟起的嘴上亲去,傅云蔚偏头躲过,将一个包子塞到他嘴里哼道:"我要吃饭,你要是实在闲,就去帮我收拾东西吧。" 周宣不动,眼不眨地盯着他,又想动手动脚。傅云蔚气起来,瞪了他一眼,皱眉道:"你快去啊,房里越来越冷了,你就这样看着我只穿一件夹袄,也不给我加件衣服,也不让人进来服侍我,也不让我好好吃饭,你想冻死我、饿死我吗?"他越说越气,把碗重重一放便倒在床上,扯过被子蒙住头,将周宣晾在了一边。 "云蔚,你人长大了,脾气可一点没变。"周宣苦笑,心里却得意万分,以前小妖精只对对裴震如此撒娇,那时他颇有些不以为然,这样无理取闹,就算是爱他,也不用那样低声下气地哄啊,否则,男人的颜面何在?如今方知裴震的感觉,他的眼泪和娇嗔让人为他死也甘愿,何况只是赔个不是哄一哄。他将那团棉被抱在怀中,开始柔声哄劝,"快别气了,是我不好,不体贴,起来把饭吃完,凉了就不好了。"如此好不容易才哄得傅云蔚吃完了一顿饭。 饭后周宣权充仆人,与傅云蔚净脸漱口,又找出一件外袍与他穿上,随即出房令小福子收拾傅云蔚贴身物品,下午即刻启程回京。回房后见傅云蔚坐在床沿,正拿了靴子笨拙地往脚上套,还俗后,他几乎没自己穿过鞋袜,更兼这靴子与僧鞋很是不同,此刻只觉费力无比,周宣又不由自主地过去,傅云蔚便自然而然地把靴子递了给他,于是周宣就弯腰替他穿靴着袜,做起来还颇为高兴欢喜,他丝毫没有发现,低头看他为自己忙碌的傅云蔚眼中瞬间闪过的狞厉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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