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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盈断袖——清尘若昔

时间:2008-11-18 11:53:51  作者:清尘若昔
引文诗

风翻云袖悦龙颜,
承沐天恩御殿前。
三千粉黛无颜色,
只因君王爱董贤。

第一章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圆润的声音如珠落玉盘,清澈如水。素手轻转,高雅之气全都在那面小扇中流露出来。z
这是在戏园,而在这梨花遍开的地方每日都是坐满了人,有高官显贵,有平民百姓,听着这游离于云间的声色倒将平素的烦恼都忘了去。
水袖间的轻柔渐迷了人眼,让人难以忘却,不隐瞒地说,这些来听戏的人中有不少是来看人更重于听曲的,而看的就是现在在花园中醉酒而归的"玉环"。
深若秋潭的清眸,如玉的肌肤透明得紧,像是一弹就破了,细细的眉隐于发际,为这张如月清秀的脸添了一份娇媚,而那张红唇更是娇艳欲滴。
这就是眼前站在台上的玉环,是这戏园里的当家花旦,台下多少王孙公子都是为她而来。为的是看看这难得一寻的倾国倾城色,为的是接近这不可多得的闭月羞花容。
但不是所有人知道,她不是他,而是他。
虽是旦角出身,但却是货真价实的男儿身。y
早已习惯了这裙裾轻莲,早已看惯了台下垂涎美色的神情,也早已将自己忘了,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又是何人。
男也罢,女也罢,不是都如此吗?
"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如瀑滑落,眉眼间现出的是界于男与女之间的柔美,美得不可方物。
而在台下,同样是一把扇子,在主人的手中转来过去,有些漫无目的。看这打扮也是个富家公子,身上尽是高贵之气。
"爷,时候不早了,该回了吧。"身边的随从在他耳边说道,声音只限自己的主子听清楚,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催主子了。
"急什么,该回去时自然会回去的,我听完再走。"主人并没有轻易接受奴才的这片好意,坚持要留下来听戏。
奴才见拗不过,也只有盼这戏早些散了。
奴才在旁边看得清楚,主子的眼睛可是一直跟着台上的人走的,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这也难怪,看到这样的美人若毫无反应也是不可能,更何况是他家这位爷,一旦看上谁了,那一定不会放过去的。b
台下的主子只管沉醉在了贵妃的娇颜里,那一娇一嗔,那一行一动,都没有错过去,迷了眼,醉了心。
台上的人儿在这醉戏间也是顾盼生情,眼波盈动。本是不愿注意台下都是什么人,但转身的一瞥却与那台下的眼神相对。有些慌了,但很快又稳定了下来,他不知道这台下的人是谁,但他却感到这人看自己的眼神一定不对。
不同于别人的,这眼神中有些别的什么。
他不敢肯定那是什么,只觉得心有了些乱。
曲终人散,终到了这贵妃醉酒长罢,人群也渐渐散开去,站在台上的他是要等到看客都走了才回后台的,可是,看着看着这场子里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是那执扇的主子和他的奴才。
2

四目相视令台上的花月人慌忙地选择闪躲,微微欠了一下身,只见水袖慢慢垂下,转身入了后台。

"爷,走了罢"台下执扇少爷身边的仆从又一次催自己的主子,虽然他知道主子已经不耐烦这个,但是事关重大,他也不得不做。g

眼见得台上已然无人,又见仆从催促多遍,即便恋恋不舍也只好回头出了园子。

卸下一身行头的花月人从帘后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仿佛在想什么。

在外面的道上,一前一后两匹马跑得飞快,道上的行人都吓得忙向边上逃去生怕被马撞到。

"爷,下次不要再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您看这不又要匆匆忙忙地回去,万一被人发现了岂不是又要挨罚。"这个说话的就是坐在后面那匹马上的刚才那执扇的爷身边的仆从徐骞,他从小跟随主子身边,可以说是亲密如兄弟,即便是话说的有些急噪些主子也不会怪他,贴身在主子身边已然学会了怎么做才会对主子有益,怎么会是维护主子的利益,该说的说,该瞒的瞒,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主子。

"我知道了。"主子对徐骞的回答只有这一句,每次都是这一句,让徐骞也没有办法,话到这份上压根就是不让他再管了。

两人扬鞭驰骋在大道上,渐渐没入欲下的夕阳。

到了地方,两人下了马,而这下马处不是别地正是宫门口,只不过是侧门罢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徐骞命人把马牵走,紧跟着自己的主子伴着这三声"万岁"回了宫。

而这拿扇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赵泫,而身边的徐骞也不是一般的仆从,而是皇上身边的侍卫。

"皇上,您该更衣了。"赵泫在殿内坐下,旁边站着徐骞。一直守侯在宫内的刘良刘公公马上提醒皇上更换龙袍。

"刘公公辛苦了。"赵泫说这话一是说刘良伺候他辛苦,二是说他在自己出宫的时候一直为自己阻挡宫内的人打探皇上,在这一点上,刘良可是没有出过一点错误。

"为皇上做事,是奴才的本分,只要皇上高兴的事,奴才一定帮助皇上,又何谈辛苦不辛苦,奴才没有半点怨言。"刘良也是跟随赵泫多年,从赵泫当太子那天起就伺候他,他同徐骞一样都是对赵泫极为尽忠的人。

宫女送上一杯参茶,赵泫也只是抿了一口。

"有谁来过没有?"赵泫问刘良,并让徐骞屏退他人将门关闭。

"太后差人来过,问皇上在做些什么。"刘良如实禀报。

"你是如何说的?"赵泫又问,并将扇子放在桌上。

"皇上自是在批阅奏章,无皇上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入。"刘良将原话转述给皇上,这也是他一直一来经常用给来查探皇上行踪的托词之一。

"皇上,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万一被太后知道你私自出宫,这要惹出多少麻烦出来,臣以为还是少出宫为好。"徐骞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赵泫也知这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宫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盯着这个呢,万一被人抓住什么,那他的威严何存。

可是,那惊鸿的一瞥却怎么也忘不掉。
3

"皇上,太后请您过去。"一个小太监在门外禀报,这话让房内的三个人都立刻回到了现实中来。

"朕马上就去。"赵泫又想到太后这个时候叫他会是什么事,这些日子他经常和徐骞一起微服出宫,他知道在自己身边的太后的眼线也一定是知道的,只是找个合适的机会说出来罢了。

而太后如此关注他的行踪的原因他也是知道的,虽说她是一国太后,他是一朝天子,然而他们却并非是亲生母子,只不过赵泫自幼在她身边长大,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他的母后。

当年赵泫即位之时,现在的太后,也就是当年的皇后是多么希望自己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御王赵沂成为皇上,但是,先帝的遗诏却宣布赵泫即位,这让当时的皇后很是气闷,可又无可奈何。

赵泫即位之后,根基不稳,为了稳定住自己的兄弟,他将赵沂的母亲作为自己的母亲奉为太后,并将赵沂安排到边疆地区,也算是给自己的王位做了些保障。

同时,从太后那一方面来讲,即使赵泫已经登上皇位,她依然没有完全对自己的儿子当上皇上丧失希望。她四处寻找赵泫的"不到之处",希望从中可以做些手脚颠覆赵泫的位子。

令她高兴的是她在这些日子的调查中得知,赵泫隔三差五就会偷出宫去,而他经常出现的 地方就是一个戏园子。

所谓,戏子误国。她十分坚信这一点,所以她现在就是要把这件事一步一步地扩大,慢慢地动摇他。

不多久,赵泫就来到御花园,而太后,一个虽是青春已逝,但却依然风韵犹存的女人正坐在翰海亭中等着他。

"儿臣见过母后,恭祝母后安康。"赵泫单膝跪在地上为太后请安。

太后看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眼中有一丝丝哀伤,但又转瞬消逝了。

"皇上近来身体不大好啊,还是找御医看看吧,哀家听说皇后身边有一个倒是不错,皇上也不要太过操劳了,龙体为重啊。"貌似关心的语气在赵泫耳中却是异常的刺耳。

"儿臣一定会自己注意身体,就不劳母后费心了。"看这意思赵泫是不想让她管他,本就对这个父亲生前最宠的妃子没什么感情又何必对她那么必恭必敬。

这话听得陈太后脸上一阵白,她并不是听不出来,皇上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这也更坚定了她要为自己儿子当上皇上出力的信心。

"皇上还是听哀家的话,不要到处跑才好。"更加犀利,没有半分感情。

赵泫一惊,没想到太后竟然知道这么快,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厉害。

她在自己的身边都插了探子。

"对于朕自己的事,儿臣自会处理,就不烦母后关心了。"赵泫把"关心"两个字说得很重,即使是知道了太后的话是话中有话,他也不想过多理会她的话。

他从即位起就没打算听从于她的话,即使是这件事也是一样。
4

"皇上......皇上......"刘良看到在太后身边没待多长时间皇上就起身要走,想要让皇上再多坐一会但是却看到赵泫的眼神冷得很。
"朕还有很多政务要处理,儿臣告退。"不等太后说什么就起身离开,刘良见此景报上一声:"起驾!"然后跟在赵泫身后,在之后是一群宫女太监跟随而去。
"他一点都没把我放在眼里,现在他是皇上就更比以前把我不当回事,"太后心有怒气,"要是当初是我的儿子当皇上的话......"话到这里收了声,这话她是天天想,天天说,但却是天天都无力改变状况。
花落,闲了池阁。
"皇上,这话是不是有些过重了。"刘良迟疑了好一会才敢问,他知道赵泫在当皇子的时候就是一个虽是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但内心却是一个善于决断而且又带有专横的一个人,当了皇上后,底下的人更是不敢再说什么,因为他们搞不清自己的这个爷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要不是为了巩固江山,要不是看在兄弟情意,朕又何必把她放在眼里。"赵泫对现今的太后的儿子赵忻倒是放心,说起来他们兄弟俩的关系还是比较不错的,只是这个母亲实在是......
又是一天,这一天距离赵泫上次出宫的日子隔了几天,其他的人原本以为就此平静了,然而当清晨侍奉赵泫盥洗的宫女入了赵泫的寝宫才发现原已人去屋空。
莫非皇上到皇后那里去了,或是到别的妃子那里去了。宫女们这样猜测着,但又都心有疑窦,自皇后和其他娘娘们入宫,皇上也只是去了一个娘娘的去处,而且尽有一次,而皇后那里自皇上大婚那天后就没再去过,今天又怎么会突然去到她们那里去呢?
大家的猜测都没有错,皇上自然不可能会突然想起后宫的女人们,他这次这么早出去,无非就是要到宫外长一点时间罢了。
而这次他连徐骞也没有带。
他太过自信了,对自己的能力太过自信了。
清晨的草叶上还沾着露水,人很少,外面的人很少,有的,不过是梨园内吊嗓子的戏子而已,尽此而已。
包括他,花月人。
自那天后,他就总是独自地坐着发呆,在台上表演时也总是有意无意地看着那个多少次坐着同一个人的座位,看看那个人到底来没来。
想得多了,就笑自己,想人家做什么,一个昆曲的看客罢了,和自己又有什么关联呢,他是什么身份,自己虽然不知道,但也知是地位显赫,而自己,一介伶人,这又何苦呢?
时不时地想起那日的贵妃醉酒,自己怕是也醉了吧,在这梨花纷飞的地方,自己也变了,不再是一个堂堂的男儿,只是为了生路而终日以声为靠的戏子。
不值得任何人留恋。
渐染的花粉气,磨灭了昔日的刚毅之气,留下的或许只有早已变的纷杂的心。
没着戏装的花月人看着枝头凋落的花,感叹自己身世,不是想如此堕落,是早已失了可以依靠的东西。
所以,什么都求不得,要不得。
而在这恍惚中他好象看到了什么,在那枝头的另一端。
好熟悉,好熟悉。
5

花月人看得那人越来越近,终于看清。
是他,是那个这几日一直没来的的那个人,在飘舞的梨花中,有点朦胧。
这个时候还很早,戏班子里的角儿们都去找空旷的地方吊嗓子,所以在花月人身边除了现在的来了的赵泫,没有任何人。
赵泫从宫里出来,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奔向了这里,在这没出宫的几天里他天天都很晚才睡,一闭眼就觉得眼前是一个甩弄水袖的人,而这个人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选可以想。
"这位公子,您要是听戏恐怕还要再等些时辰。"花月人见到赵泫心里一直在猜他来干什么,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站在自己面前是为了什么。
听戏是早了些。
"朕......我不是来听戏的。"赵泫马上改口,他觉得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那您......?"花月人抬起头看着赵泫,又马上将脸转向了别处,他说不出怎么一看到他的脸就觉得脸上发热。
"你马上就知道了。"赵泫伸出手去牵花月人的手,因为他着了水袖,所以赵泫的手不是马上就碰到他的手。
赵泫的手刚一碰到花月人的袖子,花月人就本能地要向后挪,但却还是被赵泫抓住了。
因为唱戏,花月人对自己的手一向是注意的,为了那纤纤兰花指,这手还是比一般人柔一些的。
"公子,你......"花月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您"换成了"你",一开口才知道和刚才不一样了。
赵泫看着花月人微微羞赧的样子,嘴角有了丝丝笑意,忽地放开手,凑到花月人耳边轻道:"在这,等我。"言罢朝着班主的住处而去。
花月人看着赵泫的背影,身上觉得暖了些。
他是谁,他要干什么。
而在宫内,在一片桃花林后,一个女子看着池中的鱼和身后的男子说着话。
这女子鬓攒双凤金钗,身着金边红底的千凤宫服,秀眉轻扬,眼睛只是看着鱼,像是要把池中的鱼杀死。
"你觉得我可以这么做吗?"女子对身后的男子问,可是她又像是并不期待答案似的,起身朝着桃花林里走,那男子只好紧跟着她。
"皇后,这件事关系皇家声誉,您是应该管的。"男子一身紫色锦袍,腰间系萤紫缎带,还有一个相思玉扣。
"那我又凭什么管他家的声誉,与我何干?"这个被称为皇后的女子突然转身面对着男子,那男子见此低下了头,等着她的问话或是别的什么,"你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您是皇后。"男子回答道。
"尽此而已?"皇后又问他,看他还要说什么。
"这还不够吗?"男子淡淡地说,只是为了应付她的回话,他不想再找什么理由,那,毕竟太费时间了。
"你或许说的对,我是该做些什么了,就像你说的,"女子眼睛不知是在看什么,又马上回了神,"我是皇后。"
此时此刻,在皇上的寝宫上下都封锁了消息,但消息还是传到了太后那里。
"马上就有好戏看了。"太后心里想着,这皇上虽不是他亲生的,但她对他还不是一点都不了解的。
6

"公子,你要买月人?"班主听到赵泫的话后不知是惊喜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买家似乎不是一般的买客。
"是,我要买他,从今开始他不再在此唱戏,"赵泫坐在椅子上依然摇着扇子,"只为我一个人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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