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这一叫立时就把展昭的心给揪起来了,迅速撑起上身小心的将白玉堂翻了个身面向自己,紧张的检查了一番。 看到白玉堂脸色有些发白,双手紧紧地按在膨隆的肚腹上,展昭心疼的简直都要肝胆俱裂了! 立刻翻身下床,一边迅速拾起地上的外衣胡乱往身上一披,一边又回过头焦急的道了一句:"玉堂,你再忍一下,我这就去叫白姑娘过来给你看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最後那两句已经说得有些颤抖了,不知是在安慰白玉堂还是在安慰自己。 白玉堂一看他真要跑出去叫人,立马伸手拽住了他:"别、别去!"开什麽玩笑?!这一床情欲过後的狼藉,自己还一丝不挂的躺著,他难道真要叫人过来看吗?!他是不是想要白五爷把人都给丢尽了啊?! "玉堂,都这时候了,你就别倔了,这可不是闹著玩的啊!"展昭还以为白玉堂在逞强,简直急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儿了。 "我没事!那小丫头受了伤,昨个又没好好休息,这好不容易才睡著了,就别去劳烦她了。"白玉堂随便扯了个理由,手上死死的拽著展昭不肯撒开。 这笨猫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啊?!就这样衣衫不整的,只披件长衫裤子都不穿竟然就要往外冲,就算他堂堂一个御前四品官员的面皮不要了,我白五爷可还要脸呢! "可是,玉堂你......"展昭急的声音里都带著哭腔了,他也知道那小姑娘伤得不轻,这深更半夜的还把人吵起来确是不妥,可是看著玉堂的样子...... 展昭直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两巴掌,都怪自己一时糊涂,不知节制!要是玉堂和孩子真有个什麽三长两短的,自己真是万死也难赎其罪啊! "五爷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这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难道我还能拿他的性命开玩笑不成?"白玉堂看到展昭的眼圈都红了,心也软了下来,可心中的余怒还未全消,语气还是有些冷硬。 展昭听他这麽说也略放下心来,但心疼的感觉却丝毫未减。 他坐回床上小心的抱起白玉堂的上身,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紧张地询问道:"疼得厉害吗?我能做点儿什麽吗?" 白玉堂看他那麽紧张自己,已经不怎麽生气了,再说本来就只是想让他著急一下,现在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心情自然也就好起来了:"那你给我揉揉吧,兴许能好点。"虽然让这猫当个宝贝一样呵护著还有些别扭,可其实白玉堂心底深处还是很喜欢这种被展昭伺候著的感觉的。 展昭闻言便轻轻的将手覆在白玉堂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来回的揉抚起来。 白玉堂只觉一股热流从自己的丹田处缓缓注入,逐渐流遍全身,周身升起一股暖意,腹中的孩子也逐渐被安抚了下来,心知是展昭以内力贯入自己体内为自己安胎揉腹,心头也不禁随之暖了起来。 "还疼吗?"展昭柔声问到。 白玉堂却没回话,眼睛直直的盯著展昭的胸口出了神,那里有一条一寸来长的伤口,不很长,却很深、很深...... 猫儿,我再痛,也比不上你的心痛吧...... 白玉堂看著看著,便无意识的伸出手抚了上去,却突然被展昭的手一把抓住了:"玉堂,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刺在这里的对不对?"冲宵一夜29(猫鼠生子) 白玉堂看著看著,便无意识的伸出手抚了上去,却突然被展昭的手一把抓住了:"玉堂,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刺在这里的对不对?" 他本以为是因为自己对玉堂做出了那不可饶恕之事,玉堂对自己恨之入骨,才要置自己於死地的,可谁知玉堂却是自愿委身的! 展昭也不是愚钝之人,冷静下来之後略作思索,便已明了了白玉堂当日的苦心。 想到这,展昭只觉心口的痛楚又加倍猛烈的袭来了,不是为了那让自己昏迷了三个月的当胸一剑,而是为了白玉堂──按日子推算,那时玉堂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可是却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不惜让自己误会他、恨他,也要独自一人只身范险!以他那时的身体......他和腹中的孩子是经历了怎样的艰险才从鬼门关里绕回来的啊! 展昭不敢想象! 回忆起那天晚上白玉堂痛苦的半跪在地上,下身衣裤上若隐若现的斑斑血痕,一想到自己差一点就失去自己的挚爱和孩子了,展昭的心简直要痛的无法呼吸了! 展昭抱著白玉堂的手臂又紧了紧。 白玉堂没有抬头,双眼仍旧望向那伤口,应了一句:"是,就在我们上一次的时候发现的。"他们初夜的那晚,白玉堂枕著展昭的胸口听他的心跳时便发现了,展昭心脏的位置和普通人的有所不同。如若不然,那麽深的心头一剑,展昭必定当场毙命,便是大嫂医术再高明也无力回天了! 还怕展昭不明白,又将手覆上展昭放在自己腹上的手,补充了一句:"就是这小家夥诞生的那晚。" 说完长睫垂落,遮住了眼里的情绪,语气尽量轻松的道:"谁知到你这笨猫从那麽高的楼顶上跳下去都不知道使点儿轻功,还头冲下栽下去,本来就没有五爷我脑子好使,这下倒好,真变成一只名副其实的笨蛋猫了。" 说话间为了掩饰自己语调的颤抖,又在展昭胸口打了两拳,却只使了三分的力道。 展昭任由白玉堂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心里却满溢著感动和歉疚:"都是展昭不好,让玉堂你担心了。" 只见白玉堂别扭的把脸瞥向了一边:"哼,你少臭美了,谁担心你这三脚猫了?" 展昭却没管他的反应,抱著白玉堂自顾自的抒发著自己心里的感慨:"我展昭何德何能,竟得玉堂你如此全心待我,展昭真是......" "行了,闭嘴!"白玉堂实在受不了了,及时制止了他的一番肺腑之言。这只猫什麽时候能不这麽哀怨,弄的五爷我心情反倒越来越郁闷了。 "罗嗦那些没用的做什麽?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让五爷我开心一下吗?别老是摆一副苦瓜脸,看得五爷直心烦!"白玉堂不耐烦地说道。 展昭呆愣了一下,他当然想让玉堂开心,可真让他说什麽缠绵爱语,他还确实不会说,於是又开始语塞了:"玉、玉堂,我、我......"展昭你怎麽这麽笨?!连那麽简单的三个子都说不出口!你真是太没用了! 白玉堂看了那张再次染上绯红的猫脸一眼,也很无奈:"你这猫还真是笨的没话说了,你昏睡的时候,五爷我跟你说的话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展昭有些不明白他问这做什麽:"听到了又怎样?"虽然无法否认这是事实,可是从白玉堂口中听到自己很笨还是有些憋闷。 "白爷爷跟你说了那麽多的甜言蜜语,你就一句都没学会吗?学两句给五爷我听听啊~!"难得他白五爷也有这麽有耐心的时候,心里想著将来教儿子说话的时候大概也就和这差不多吧。 肚子里的小家夥却好似不同意爹爹的想法,便又对白玉堂拳脚相向,以示抗议! 展昭听了白玉堂的话,面上一阵尴尬,这种话还要人教,自己也太没用了吧!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回忆了起来。 可还没等他想出一句,就感到掌下剧烈的一动,白玉堂覆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也是一紧,看向白玉堂的肚子,那被撑的薄薄的光滑肚皮上竟有一瞬间凸出来一块,映出一个小脚丫的形状!不一会儿另一端又是这麽一下,形状也很清晰。 展昭心里有些奇怪,这孩子未免也太能闹腾了吧!这麽快就在玉堂肚子里来了个大翻身!都从这一边踢到另一边去了! 看到白玉堂又白了脸色,展昭心里顿时又是一阵揪痛,刚待开口询问,却又想到玉堂心情本就不大好,若再说那些担心忧虑的话也只会惹的他更不开心 ,再说也起不了什麽作用。 便替他揉著肚子,转移话题道:"玉堂,咱们的孩子看起来很活泼啊!" 希望能通过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好帮他适当的缓解疼痛。 "那是!你是不知道,你儿子可皮了!常常在里面舞拳弄脚的,手脚可有劲了!将来一定是个练武的奇才!"说到这个话题,白玉堂语气里永远是满满的骄傲,刚才的疼痛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怎麽知道是儿子?"展昭不解的问到,难道卢夫人的医术真的那麽厉害,连男孩女孩都诊出来了。 只见白玉堂自信满满的答道:"废话!五爷我是什麽人?!自然是一生一个儿子!"再说两个男人应该也生不出女孩来吧? 展昭却听著他这话里似乎有些不对劲,便试探著问道:"一生一个?难道玉堂你还预备生很多个麽?" 展昭心里十分矛盾,他当然希望可以和心爱之人儿女成群,共享天伦之乐,可又怕白玉堂再受这孕子之苦:这一个就把玉堂折腾的够呛了,若是再多来几次,他可舍不得!再说据说女子生产之时都会疼痛难当,更何况玉堂是男子之身呢! "臭猫,你想得美!"白玉堂立即否认,可话语中却带著被人说中心事似的恼羞成怒。 看向展昭望著自己那似喜似忧的表情,白玉堂有些心虚,立刻把眼神转到了一旁,怕他再问,便抢先一步怒道:"喂!臭猫你摸够了没有?摸了这麽久你都不腻吗?" 展昭这才想起自己的手还放在白玉堂未著丝缕的浑圆肚腹上,自己方才输入玉堂体内的真气这会儿早散了,那原本白皙嫩滑的肚皮上已经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小鸡皮疙瘩。 立刻拉了被子把白玉堂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只露个头在外面,确定已经包得密不透风了以後,又把自己的手覆在了那凸起的圆丘上,来回抚摸著说道:"当然不腻!玉堂你为我怀的孩子,展昭便是摸上一辈子也觉得不够啊,又怎麽会腻呢?"说话时嘴角始终挂著一丝幸福的笑意。 "一辈子?!猫儿,你莫不是傻了吧?顶多再给你摸上三个月,不然你要这小子呆在里面不出来了不成?"白玉堂伸手拍了拍展昭的脸,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脑子坏掉了。 看这猫笑的,真跟个痴傻之人似的。不过......怎麽还觉得他笑得挺好看的呢,看的白爷爷心里直痒痒。 看著展昭的笑颜,白玉堂竟有些迷醉了...... 展昭与他四目相对,在他额上轻轻吻了吻,依旧微笑著说道:"是,展昭是傻了,是幸福的傻了!" 白玉堂低下头去,竟被展昭看的面上有些微微泛红,心里却是满满的甜蜜。 "那,猫儿......"既然真的在一起了,那就该约法三章了。看这笨猫被自己迷的神魂颠倒的样子,想必提什麽要求他也会答应的吧! "嗯~,什麽事?"果然展昭丝毫不敢怠慢的恭候著他的话。 "你以後都要听五爷我的话。" "好。" "有风头也不许与我争。" "行。" "不许再惹我生气,要想著法让五爷我高兴。" "是。" "还要把五爷我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嗯。" "还有......嗯......呼......呼......" 声音越来越小,最後说话声渐渐变成了打鼾声...... "玉堂......"展昭轻唤了一声,看白玉堂没什麽反应,知道他已经睡熟了,便小心翼翼的抱著白玉堂的身子向下挪了挪,平躺了下来,让他侧躺在自己怀里。 静静的拥著白玉堂因为怀孕浮肿而变的肉肉软软的身子,感受著怀里安稳的呼吸,觉得自己的心都宁静了下来...... 忽然感觉到自己胸口一片湿凉,低头看去,展昭不禁轻笑出声:"呵呵~~" 伸手拭去怀中人嘴角的银丝,心中却泛起了一丝酸涩:玉堂大概这几个月来都没有睡得这麽安稳过了吧...... 往後的日子一定要好好照顾玉堂,让他天天都能睡得这样香甜! 可是这麽突如其来的幸福,真的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吗?会不会这又是自己的一场春梦呢? 展昭心中渐渐蒙上了一抹不安的阴云...... 冲宵一夜30(猫鼠生子) 第二天白玉堂睡到日上三竿才稍稍睁了睁眼,身上已经没有了那濡湿粘腻的感觉,想是展昭趁他睡著的时候帮他清理过了。 本想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像要散了架似的,没有一处不酸痛!便索性闭上眼睛继续睡了。就这样在床上渡过了一天,反正肚子饿了也会有只猫主动把饭送到床边的。 展昭却因为害的白玉堂一整天下不了床,被爱兄心切的白妹妹狠狠地修理了一顿!饿著肚子做了一整天的苦力。 之後还被逼发下毒誓,在孩子出生之前再也不碰她的玉堂哥哥了! 就这样在这乡间小院住了三天,白玉堂的身体在展昭和白二丫的悉心照顾下渐渐好了起来,脸上也恢复了红润。 二人想著小姑娘有伤在身,却将主间让给了他们住,自己只能睡在简陋的药房里,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便不好意思再在这里打扰下去了。 展昭本想带白玉堂回陷空岛,卢大嫂医术高明,药又是他发明的,她定然对玉堂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况且她又有生孩子的经验,由她给玉堂接生也是最让人放心的! 可是白玉堂却执意要跟他回开封府去,他知道展昭是怕自己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也不放心自己的身体,可是既然他决定了要和展昭在一起,就不怕开封府的人知道自己怀孕的事! 至於大嫂,写封信找她来不就行了吗?更何况自己出来这麽久哥哥嫂嫂们都没有寻到开封府去要人,想必他们怕是一直就跟在自己後面,只是被自己留的那些"痕迹"给骗了去,所以才一直没找到自己的。 展昭虽然还有些担心,但想到陷空岛路途遥远,玉堂的身子恐怕也经不住长途跋涉,便还是顺了他的意思。 一路上,因为白玉堂不能骑马颠簸,那偏僻山村里又雇不到马车,展昭只好扶著他一路步行。 白玉堂念著腹中的孩子,也没有逞强,就任由他扶著走。 可不想走到半路上,白玉堂的腿却忽然抽了筋──展昭扶著白玉堂找了一块干净平整的大石头坐下来,将他的双腿小心的抬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地帮他退下鞋袜,看到那又肿了一圈的腿脚,顿时便心如刀绞一般! 自己当初还以为玉堂那是发福了,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原因! 心疼地帮他揉捏著腿脚,心里还在不住地自责:玉堂的肚子都这麽大了,本应该好好在家歇著安心养胎的,可现在却因为自己不得不这麽辛苦的东奔西跑、风餐露宿的,都不能好好休息。 况且怀孕之人本就容易困倦,可玉堂自有孕以来几乎就没怎麽好好休息过! 果然按摩了一会,就看到白玉堂靠在自己身上又睡了过去。 这时,不远处的草丛里忽然传来了一阵响动! 展昭的直觉顿时让他警惕了起来...... 冲宵一夜31(猫鼠生子) "臭猫!你把白爷爷的鞋藏哪去了!"白玉堂愤怒的向展昭吼道。 "玉、玉堂,你别动怒,当心动了胎气。"展昭在一边小心的陪著笑脸,抚著白玉堂的後背给他顺气,生怕他气坏了身子。 "你别想岔开话题,白爷爷问你我的鞋哪去了!快说!"白玉堂丝毫没有被他谄媚的语气所动,依旧怒吼著。 这臭猫还说什麽以後都不惹白爷爷生气,原来都是骗人的!竟然还敢故意耍五爷玩,把五爷的鞋给藏起来! "玉堂,我真没藏!"展昭觉得自己实在是比窦娥还冤了,他没事把玉堂的鞋藏起来做什麽? "你没藏?没藏怎麽不见了?难道它还能在你眼皮底下长腿跑了不成?"还想骗我!当五爷我是傻子吗?你展南侠武功盖世,还能让个偷儿在眼皮底下偷走东西吗?再说有哪个偷儿会无聊到去偷双鞋? "玉堂你别生气!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11/17 首页 上一页 9 10 11 12 13 1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