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用以辅助末日进程的子计划。”主上说，“天界的子、神圣的子——不受任何俗物沾污的至高无上的存在……以其为信念的圣洁的人们自骨髓深处无法忍受孕育自己的母亲的腹部的污秽，故以此为慰藉，弥补灵魂深处的罪恶感。” “为什么会因母亲不是处女而有罪恶感呢？一个腹部没有污秽的母亲真的会爱她的孩子么？”沙利叶忽然说。 “呵，的确，就连沙殿都是因爹娘自己被自己不小心玷污了才被生出来的呢。”巴冷笑道，“不过……” “说到母子。”主上揉揉香嫩平坦的胸膛，“最近有了些感觉。” “那莫不是……”沙利叶看看怀中的卵。 “嗯，我想它快孵化了——这颗污秽的我们的圣洁的卵。为此——”主上说，“我们去逛街吧。” 可想而知，主上每每都用模棱两可的话将有关子计划敷衍过去。而魔君们一半出于畏惧、一半出于虚荣心，也很少再坚持的追问。 “逛街，好啊。”梅费斯特抱住主上的胳膊，“主上是要给即将孵化的宝宝买东西吗？” “这是一个方面，”主上抓抓他脑袋。 “嗯？” “你们两个已经转了若干次世，做了如此之久的女孩子……身为主上——以及，天界来的小娇妻——”主上忽然间笑的极其扭曲，“甚至可能还是小人妻——” “哈……哈哈……”梅费斯特的嘴角开始抽搐。 “不陪你们逛逛街买买衣服做一做身为少女一定要做的事实在说不过去呢，”主上道，“哦？夫君们——” “夫……夫君们……？”巴打开嘴巴。 “主上果然是个变态呢。”洛夫寇低沉的笑，接着再无法抑制他那雀跃之情涌现在面部，“不过……我好高兴能成为主上的夫君们之一呢！” 没有多久，他们就帮主上穿好了衣服，梅费斯特跪在床上，为主上挽起长发。枕头边，蜷缩成一团的艾利戈把嘴长大到足以吞掉脑袋，打着呵欠，“荣格怎么办？” “荣格……”魔君们纷纷看向我，这才发觉我已被无视了如此之久。其实，说到这一点的话……我倒认为永远被无视着是件好事。 “一起去吧，荣格，”主上拖着下巴，慈母般的看我，“主上买漂亮的衣服给你们。” “啊……”我一时间有点怀疑自己苍白的脸是不是已变成了鲜红色。 “主上既然邀请你，还不快答应？”巴淡淡道。 “……谢……谢谢……”我思索着要不要说句不胜惶恐之类，但或许那只会让我显得更加困窘，“可是……” 我向外面看，天已蒙蒙亮了…… “如果是在担心那个的话，大可不必顾虑。”主上站起，舒展着身子。 第十四章 我站在让我看起来更加瘦长了的试装镜前，有些不自然的听那导购赞美。……多漂亮啊，您身材真好，您年龄感真小，您、您、您…… “很不错啊。”身后，沙利叶双手搁在我肩部，抚平布料上的褶皱，微笑道。 我自镜中看见主上和两个少女攻站在水景前，他们一左一右搂着他胳膊、倚在他手臂上（主上太高，肩暂且是够不到的）。即使看不见脸，也能想到他们的神情是何等幸福…… 洛夫寇不知去哪里了，而沙利叶一直奉命陪我，他一手抱着蛋，另只臂上挂满了大包小包——那真是让我过意不去。 逛街——我还是来了。 出门前主上抓了抓我的脑袋，说你看不要紧的。 而我一步踏到阳光下，果然还是完好的。我想那是因为主上给我加了什么特殊保护层之类的吧？ 总而言之，我们已逛了好一会儿，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逛街…… “怎么样？”正思索间，那漂亮的导购眨着她的假睫毛道，她期待的注视我们。 “很好啊，我们买了。”沙利叶说。 “可是好吗？”我对他耳语道，“已经……这么多……” “既然是主上请客，你就不要客气了。”沙利叶拿出N张信用卡——他们帐户里的存款数目永远令人惊讶。魔鬼们与人类立约，帮他们实现野心后在几十年内取走灵魂。不过人类有时也可以通过付钱来延续生命——每多一年一千二百万欧元。他们的钱就是这样来的。 人类们对生命如此的饥渴，不过，附加条款并不是时时会实施的，魔鬼们只在需要用人类世界的钱财时才改变契约。 “哇，好大一颗金蛋嗳。”导购小姐尖叫道，“这是工艺品吗？还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是我家的小萝莉。”沙利叶轻拍拍它，“会孵化哦。” “喔。”她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她一定以为他在开玩笑，“是吗？” “嗯，届时我可以带它来看你。” “呀，作为老公你可真不错嗳，”她又说，“都是很贵的品牌嘛，你好痛你老婆。” “他老婆……”我指着沙利叶奸笑的脸，颤巍巍的说，“我才不是他老婆！” 而那女人却自以为说对了一样嬉笑着，这让我越发的难以忍受了。 我长了一张中性的脸，又被沙利叶陪着买衣服，这些衣服是男女皆可穿的类型，所以让人误解了——沙利叶也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这样？ 我捂着脸只想快快走掉，这叫导购一惊。沙利叶也没催促我换下衣服，只是伸手来撕下标签，结账去了。 我在购物中心里飞奔。 人类真是彪悍的生物，此处占地面积4平方公里，内部布置比之父亲大人的城堡还要复杂。 我觉得自己迷了路，心想不妙，一转身却撞在主上柔软的躯体上。 “怎么了？”他低垂着脸，万分温柔的问。 我的背贴着他那胸膛和腹部，我嗅到一种清香，这让我几乎不想离开…… 他是个魔王，是黑暗最终极的统治者，他有着最扭曲而美艳的笑容和最恐怖的实力……。但他的灵魂中——我很清楚——却潜藏着与身份既不相称的另外一面，那么温柔与柔软，可以化解一切的愤怒和哀伤……或许那是一种……一种只属于炽爱天使的东西吧？嗳，我说这样的话真是大逆不道…… “你把我的沙利弄丢了吗？我要惩罚你哦。”他在我耳边道。 我一点也不觉得可怕，虽然我深知他的力量和威慑力——而这一点，其实正是他最可怕之处吧？我有时候自己是心甘情愿的期盼着能被他亲手杀死，就如同人类渴望上天堂或穿越时空一样，那对我来说是极致的幸福。 “主上——” 随着这声音，主上被拉离，他到了洛夫寇怀中。 “巴和梅费斯特呢？” “他们要试几件衣服。” “那主上就背着我们跟荣格少年偷情吗？这可不允许喔，臣妾们的嫉妒心理是很可怕的……”大块头笑着，霸道的抱着主上身体，抓着他手腕……哦，主上的手腕是如此的纤细——一时之间我甚至想——他根本就无法反抗下属们的暴行吧？ 洛夫寇翻转过主上的身体，无比野蛮的吻住他，撕咬他柔嫩的嘴唇，将舌头深入他口腔中，肆意侵犯…… 我想当他们侵犯主上的身体时，或许也是如此这般…… 我几乎快窒息了。 血族没有性欲的，我怎么会这样？ 环顾了一下四周，还好这里的商铺都在休整中，没有人类经过。之后，我又深深的感到自己像是个巨大而明亮的电灯泡，于是尴尬的悄然离开。 我漫无目的的走，随便逛了几家店铺。 “那么，你认为呢？小弥就是‘子’么？”某家更衣室外，我忽然听见这句话。 “那你打算怎么样？梅费斯特。” “主上如果很确定，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因为或许他很了解你……” 我迟疑了一会儿，我真是太愚蠢了。 巴只穿着内衣就那么打开了门，手抓住我领口，冷笑。 “喂喂，你可不要吓坏他。”隔壁更衣室，梅费斯特走出来，“听见与否其实是无所谓的吧？……反正……” “额，你这样认为吗？”巴还在冷笑。 我怕极了，虽然他的外貌尚是个小女孩，但那些导购营业员都被他灵魂深处所散发出的某种冰冷味道所震住了，完全不敢过来干预。 我以为我死定了。 “原来你们都在这里。”一只手把我拉离巴。 沙利叶。 我顿时松了口气。 “你总是出现的好及时，沙英雄。”巴说。 “我怎么敢不及时，”沙利叶笑道，“主上要我们一起去吃冰呢。”他说着拉我走，“怎么两位大妃殿下不去吗？” “当然去。”他两个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上衣服跟了上来。 不久之后，我们坐在一家冰淇淋店内。 两个美丽异常的少女、两个美丽异常的男人、一只身高两米多的大块头……我想，我跟一个非常之奇怪的组合坐在一起。不过，还好，店里的营业者大概早已见多识广，并没感觉太惊讶。 我之前并不知道血族是可以吃冰的，现在看来似也没有关系。放一勺在口中，是甜甜的莫名的味道。 “怎么样？很不错吧？”沙利叶把头歪在豪华的椅背上，笑着看我。 他亲切的让我想像一个真正的朋友那样给他一拳。 透过他旁侧的玻璃，我看见对面主上正拿着手帕，擦梅费斯特沾上草莓颗粒和牛奶的的唇边，后者露出一抹羞怯而温馨的笑容……但其中还夹杂着…… 是什么？ 第十五章（非荣格视角） 小弥走在天国光辉的大道上，天使们纷纷俯下身鞠躬。他们瘦长中性、精致美丽、异常迷人……放在人类世界都是人人渴望得到的尤物。 被强制性的带到这儿已有些时候了，虽被施以贵客之礼、虽被恭恭敬敬的称为“神之救赎者殿下”，但他很清楚他们从不是打心底里崇敬他的。 他啊，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被带来的？他对他们来说有什么意义？嗳，对此他还是一无所知哟。 “嘻嘻。”听闻背后窃笑，转身。 “救赎者殿下很帅呢。”天使们捂着面颊，可爱在笑，他们的脸纯良无比，一双双雪白翅膀随风微抖……喔喔，真是些会引人犯罪的东西。 实际上，他当然想过去跟这些漂亮的宝贝搭讪，想捏捏他们雪白精致的小手小脚、捏捏他们梦幻般的羽翼……但他担心，一旦他做了迈克尔会怎么样？ 那句“原则上可以，但……”回荡在他心间。 不知不觉走入雾气环绕的某处，他向下看，一惊，自己竟深处温泉……还是沼泽之中？一不小心就会掉入那些冒着各色雾气、美丽却诡异的池子。 他想离开，却忘了来路，结果越走越深了。 这可怎么办？——他心道，这里景致优美，地广但人稀……或者说天使稀。如果…… 一阵嬉笑声飘过耳朵。 随此而去，看见几只近乎完美的裸身和雪白的翅膀浸于池中……啊！那不正式头天见过的长天使们么？——雷米尔、然德基尔、悠飞、拉法尔、乌里尔…… 他们的皮肤比之寻常的天使们更加柔滑洁白，骨骼和肌肉美好得令人窒息…… 嗳嗳，不行，可不能这样下去了。——小弥想着，缩回了脚，准备离开。 “这么急着走吗？不一起泡泡？” 悠飞不知是何时站起来的，他十分高挑，手臂与背部的肌肉恰到好处，既有女性的柔美、又不失男性的英俊帅气。 不知不觉，视线移至某部位…… 小弥从不知自己的眼力竟这等的好，居然看得一清二楚、一清二楚…… 不，实际上，他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中被拉向他们——这无形的拉力正出自悠飞之手。 “呵呵。”当小弥以狗爬姿态到了池子边缘，脸部正对着悠飞下身某物。 颤巍巍的抬起脸，悠飞的容颜还是初见时那般纯洁。他的深棕的卷发没被盘好，垂下几丝来落在雪白肩头，这又无比性感。 “光之救赎者大人，可需要跟我们一起洗？”拉法从水中来，与悠飞不一样，他浅蓝色的头发全都披下，被打湿粘在背后。因为他的脸过于清水，既便如此看来也不会淫荡，只是稍多了几分神秘之感，“这是天国的洁身圣泉之一，具有强身健体、活血养颜、舒缓神经、消除疲劳之功效。此外，它还拥有增强灵力、嫩肤塑骨、健肌拉皮、恢复贞操的附加作用……对光之救赎者大人很有好处呢……” “嫩肤塑骨、健肌拉皮、恢复贞操……”小弥听着，唇边抽搐起来。 “算了，救赎者殿下对你们没兴趣，就不要白费力气了。”乌里尔在后方拧拧拉法和悠飞的翅膀。 “光之救赎者……这真是个囧然而拉风的名字……”雷米尔收着翅膀，头向后靠在温泉边缘，脑门儿上搁着块叠起的毛巾。他缓缓的转过来，用那双纯良而邪肆的蓝眼睛盯着小弥，之后缓缓道：“喂，这谁啊？” ……好……好过分啊……小弥的手指险些抠进石头里面。这个可恶的雷米尔……这么短短一段时间，就忘记他了！ “大人请不要介意。”悠飞解释，“小雷身患特殊的记忆障碍——凡有关于工作之事，都不能在他脑内形成长时记忆。” “身材——”雷米尔又笑了，盯着小弥继续道：“不错。” “……但是有关情色的记忆却从来非常牢固。”拉法捂住前额，又补充道。 “哈哈，光之救赎者还犹豫什么？千年难得一见的天使汤喂。”随着然德基尔的笑声，小弥一下子被拉住—— 砰的巨响。 小弥发现自己已身在圣泉。 “喂喂喂……我我……啊啊啊啊啊……” 自进入“天国”，小弥便被迫换上用长布缠绕身体的古怪服饰。这种服装的最大特点就是异常好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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