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美少年们还是不要太过悲伤为好。”沙利叶搂住我们，说了几句诗意的语言。而我和小弥几乎没有在听。 之后他又请我们喝咖啡、去成人影院看午夜场、泡吧，直至天快亮了才送我们回父亲的城堡。我知道他是想让我们心情缓和些，他是个好人……不，是好魔，或者好堕天使？谁知道。 我们简单的道别，他抱着蛋离去了。 “沙殿下是那颗卵的保姆吗？”看着他背影，我不禁喃喃。 “不。”艾利戈说，“没见妈咪和那些爹们强迫他，他这样子大概因为他喜欢抚摸和拥抱蛋。” “哦……” “他刚刚还说——”艾利戈忽然笑了，“要给小孩子足够的触摸和拥抱，否则它心理会出问题的——即便是卵也一样。” “这样嘛。”我也笑。 回首，小弥坐在城堡阳台上，凝视逐渐变亮的天际，依旧郁郁不乐。 无疑，昨夜之行异常失败……我只想快点忘记它，且也希望小弥能如此。 我们都不知道这一切的混乱只是个开始…… 第九章 ……小弥…… 小弥被天界劫走了…… ——那天傍晚艾利戈叫醒冥想之中的我。我抓了件袍子遮盖住全身，跟它去了它父母那儿。 如今他们都住在梅费斯特宅邸中，“女仆”巴殿下为我们打开门。他没说什么，直接带我两个到顶楼。 重伤的洛夫寇躺在床上，沙利叶抱着蛋站在他身边。 走近时我嗅到一股烤肉味道，再细看，洛夫寇的身体已成焦炭状，皮肤和肌肉组织大部分被破坏。 “是电击。”沙利叶说，“人类若承受这么大的电流，恐怕早就不行了，还好三角哥并非普通生物。” “小弥被劫走时三角爹也在旁边，他试图阻止那个天使，不过……”艾利戈说。 我陷入沉思：能将地狱魔君伤成这样，想必绝非普通的角色吧？ “小鬼，你可不要以为我是很窝囊的。”此时洛夫寇竟睁开了眼睛，如同完全看透了我一般的道，这吓了我一跳，“在人类世界，我们的大部分能力都无法使用，若不是雷米尔那小子突然将我们拖入平行空间并进行超自然攻击，如今挺尸状的绝对不是我。” “呵，”巴冷笑着，“如此强大而智慧的洛夫寇大人，为什么被拉入平行空间之时竟忘了解除自己的禁言状态？” “……老大，可怜可怜我这个伤员，暂且就不要再讥讽了吧？”洛夫寇说。 “不过还真是令人费解呢。”沙利叶注视着光滑蛋壳上自己的倒影，道，“雷米击倒三角哥以后并没采取下一步行动，而是匆匆的带走了小弥，这说明他的根本目的就是……” “小弥，”巴接道，“天界对荣格的教子不是一般的感兴趣呢。” 小弥…… 为什么…… 我忽然很紧张。 就算小弥没正式加入我的家族、不会给父亲和我带来什么影响，我还是希望他不要被卷入复杂的纠葛中。我对他正像父亲大人对我一样……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啊…… “你知道什么吗？”巴转头问我。 虽然他尚是个人类小女孩的模样，但那眼神已足以使我毛骨悚然——那就像宓栗林，不，比之宓栗林的深藏不露，巴的冷酷更为直接且具有威慑力。 “为何那样看着我？我是个怪物么？”巴翘起唇边，像是十分享受我的恐惧。 我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小步。 “巴兄，不要再吓小孩子了。”沙利叶低笑一声，压住他肩膀。 巴回头看沙利叶，我松了口气，之后又陷入疑惑。 豪迈的洛夫寇在巴面前是不会多说什么的、一向喜欢对父母撒娇的艾利戈此时也并不敢维护我，倒是沙利叶伸出援手了。可按说他只是个所谓“小妃子”，做出这种事才是最不可能的。 当年他挡在我和宓栗林之间时的诡异感又涌上心间……额，他从不是个和谐的存在呢…… “走吧，亲爱的，我去给你煮碗麻辣鸭血汤压压惊。”沙利叶笑着搂住我，要带我离开。 “哪来的鸭血？”身后，巴低喃。 “巴兄，这件事不通知主上吗？”沙利叶回头。 “他在看梅费斯特的表演，算了，我打电话给他。”巴拿出手机。 被沙利叶带入餐厅，我心里还想着小弥、巴、天界……我感觉一片混乱。 鸭血当然是没有的，而且吸血鬼、鸭血……那根本是两回事，我也知道沙利叶在开玩笑但…… “荣格，你这个样子真好看。” 不觉间，我被他推到一面大镜子前。我注视自己，我还穿着那件长袍子、带着兜帽——出来时是傍晚，正义的太阳仍在头顶，我可不想化为灰烬—— 我脸色苍白，身体瘦小。头发是黑色的，眼睛却如正午的天空般蔚蓝。 “很久很久以前，那场圣魔大战中，他们也这样打扮。”沙利叶雪白的手臂绕过我胸前，下巴轻抵在我肩上。 “他们……，谁？” “Seraphim、hero of God.”沙利叶笑了一下，然后离开我，继续爱抚他的卵。 “沙殿下，你也曾是个天使吧？”我不知自己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宝贝，从生理上来讲，我现在也是个天使呢。”沙利叶答，“虽身为地狱七君之六、主上枕边非受宠妾之n，我一直都是圣性的。” “圣性……我能这样问么，沙殿你……”唉唉，我到底在做什么？越来越冒失了。 “我为何到魔界来？”他笑了，低声在我耳边说，“——因为巴绑架了我爹娘并以他为威胁强迫我堕落。我爹娘——就是既是爹又是娘的双性天使。当然，大多天使诞生于天使树上，无父无母，大家都认为爹娘是我想象出来的、认为我疯了——” 天使出生是什么样子，一辈子就会是什么样子……如果是天使生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有他这么大？——这么简单的逻辑，沙利叶如此聪明不可能想不清楚，他拒绝接受它的唯一原因只能是—— “嗳，美少年，你也是那么认为的？”沙利叶声音越来越低，“是不是？你在想……我是个疯子。” “我……” 就在此时他咬住了我的耳垂。 唔……他的口腔又软又滑，温温润润的…… “你们在做什么？” 我一惊，与沙利叶同时转过身去。 巴站在那里冷笑，而后说了句：“主上回来了，我去开门。”便离开了。 “沙利叶，你这个浪荡子，连你儿子的小朋友都不放过。”不久后，洛夫寇从内室走出来——他的恢复能力真是惊人，虽半个身体仍是焦的，但已经神采奕奕行动自如了。 “哎呀。”沙利叶撩起一缕头发，如受到夸奖般一笑。 不久之后，主上和巴一起上来了。 “嗳，主上啊……”转眼间，那大块头就好似柔弱的小动物一般扑入露西弗殿下怀中，撒着娇轻蹭着，“臣妾无能……” “宝贝，你受委屈了呢，”主上很配合的抚摸他，将他那大脑袋抱在胸前，“主上给你报仇去。” “唔唔。”洛夫寇的扭动越发肉麻。 啪！——巴冷冰冰的手拍在大块头的屁股上，“适可而止。” “主上啊，梅哥没有一起回来吗？”沙利叶问。 “他的演出还没结束。”主上说，“说来那小弥很久都没去舞团了。” “小弥啊，他好像要退出舞团，但就我所知这孩子目前还没有接受血族同化的意思。”巴冰冷冷的目光又扫过我。 我一抖。 “哦，而在这时他又被天界劫走了。”主上说。 “关于小弥为什么被劫走……”巴低喃，“主上可知道什么吗？” “哈！”主上搂住洛夫寇庞大的受伤的躯体，走向内室，“不做天神老爹腹内的蛔虫太久，猜不透他想些什么了！” 第十章（非荣格视角） 小弥被金发天使强制性的固定在背部，穿越异次元空间。这种感觉本极其恐怖，但贴着天使柔柔软软的躯体，小弥又感到浑身酥麻。 天使的颈项散发出香甜气味，羽翼和背部交接处极其柔滑，屁股虽小，贴上去却是软绵绵的。 再怎么说小弥也是个正常的十五岁少年，久而久之，他竟然有了反应。 事情是不久前发生的——当时他正在街上闲逛。是的，多日以来他一直如此，无所事事，心思沉重。格莉琴那么特别的女孩，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再加上那个露西弗主上…… 路过一个墨西哥肉卷销售窗口时，他看见那个大块头。那个自称是洛夫寇的家伙说自己认识他。 于是他买了两个肉卷，将其中一只分给洛夫寇。 洛夫寇是艾利戈众多“爹地”之一，他说有谁曾把小弥指给他看。 谁呢？——小弥推测是梅费斯特或露西弗王本身的可能性非常大，不过他不想思考这些。 于是他们东撤西撤，边吃边聊。小弥发现自己还是挺喜欢那家伙的。 当他们一起拐入阴暗的角落，氛围骤变。 自称雷米尔的天使出现了，将他们一齐拖入非人类世界的时空。 “你是谁？怎么也进来了？”雷米尔说。 小弥本以为他指的是自己，不想他却指着洛夫寇。 “你的目标不就是我嘛？雷米尔？”洛夫寇咧嘴笑。 “为什么？”雷米尔却抬了眉。 “呵，你这家伙……” 雷米尔像是不想理洛夫寇，直接去抢小弥。 而洛夫寇不甘心的拦在中间。 “你到底是谁？”雷米尔问。 “我说小哥，你的记忆力还真差——就算圣魔之战时你我没直接交过手，你也该对己方的头号敌人——地狱七公爵有一定的了解吧？” “地狱七公爵，”雷米尔重复了一下，“没有印象。” “你你……”大块头说，“我是洛夫寇。” “没有印象。” 小弥不知道雷米尔是否是有意在激洛夫寇，但看起来那并非表演——他似乎真的是忘记了。 这对洛夫寇的刺激效果不是一般的大……他出手，而后发觉失误。 雷米尔捏住他手腕，大量的电流瞬间通过他身体。 ……小弥惊异的看着这一切——大块头很快成了一块儿焦肉，消失在这空间中。 而接下来…… 接下来小弥就被正式的绑架了。 醒来时，他被放下。 他在一座以白色为主色调的建筑中……该说是建筑吗？这就像是只有在梦里能看见的场景，无法用言语来描绘。 “我们到了，光之救赎者殿下。”雷米尔的声音清澈而柔和。 第十一章（非荣格视角） “光之救赎者。”小弥微微笑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他想象，若是艾利戈或荣格在这里，一定又会嘴角抽搐着惊叫“那是毛玩意儿”之类之类，但他不一样，他很镇定。而且他对光之救赎者这个名字也有点小兴奋……纵然它听来恶俗了些。 “就是说啊，你是被神选中的人类。不，应该说，我们一直都在等待你。”白光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来。 这身影有些古怪，他背后似乎有什么…… 直至他接近，小弥才看清那是翅膀——三对六只……传说中六翼炽天使？ “在下Michael，在此恭候多时。”六翼天使浅浅鞠了一躬，说道。 “Michael……啊，我当然听说过你。这名字在人类世界有多种读法，最常用莫过于米迦勒和迈克尔，我怎样称呼呢？” “迈克尔好了——你们的很多名人都叫这个呢。” “正因为很多人都用……”这时，另一个天使出现了——他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很古怪，背后也古怪的长了三只翅膀，“你让人这么称呼你才很囧吧？” “怎么会？拉法，我倒觉得这很诗意。”迈克尔摊开双手，微笑。 “是么。”拉法轻笑了一下，而后到小弥身边，上上下下的观察，最后，忽然的、动作极其猛烈的——撕开他上衣。 “……这要做什么？”小弥说。 “光之救赎者大人——请不要顾虑，既然您是神的光之救赎者，我们天使都是您的仆人，所以不必感觉有隔阂。”拉法道。 “仆人……不必有隔阂……不要有顾虑，对……一切的天使？”自认极端冷静的小弥嘴角亦开始抽搐。 “嗯，原则上来说，是这样的。”迈克尔在一旁点头，继续微笑，“原则上，我们天使都会无条件的服从你、满足你的一切需求和愿望、甚至和你亲密无间——因为你是神之救赎者嘛。” “原则上无条件无从，甚至与我亲密无间——”小弥道，“那么，实践上呢？” 迈克尔仰着头、眼珠下垂，咧着嘴缓缓慢慢的道：“你要是真敢那么做我就把你关进小黑屋里虐杀上两年。” “才第一次见面，可不可以不那么吓人啊？”拉法抬起头，虽是笑着问的，但他声音中似乎有那么一点不满。 “哈哈！！”另四个天使也出现了，为首的那位说：“迈克还是露出那万年不变的魔王本性来了吗？” “魔王……”小弥忽然间又想起露西弗来。 “怎么？”迈克像察觉到什么，但没有多说，他扶着小弥的肩膀说，“雷米尔你已经知道了，乌里尔和拉法——想来你也差不多认识了。那么来看一下我们的其他成员，那是汉尼尔——跟我们三个一样都是天界英灵七天使。而那一位，是然德基尔，天界隐灵七天使之一。” 小弥一一跟他们点头，两个天使则以异常好看的姿态朝他鞠躬。他发现他们长得差不多——都非常漂亮，身体修长柔软，没胸、屁股也小，看不出性别。实际上，目前所见的天使中，唯有这迈克尔一看就是男的。 “喂，话说回来哈，以他的人类之躯，穿越进入天界真的没问题吗？我们以前还没这么试过啊。”乌里尔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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