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却不以为然，他径直走到小弥身边说：“光之救赎者殿下，您好啊，许久不见，在魔物们之间过得可还欢畅吗？” 小弥嘴角抽搐，僵硬的笑。 我发现，迈克似乎有意不将注意力放在露西弗殿下及其旁侧。的确，作为双方的为首者，他们始终谁也没看谁，仿若对方不存在一样。 不过，其实这也难怪。据说他们曾是最好的朋友，而后之间却发生了那种事…… “迈叔救我。”被巴固定住的小媛嬉笑道。 于是迈克尔又朝压制着两个“天界俘虏”的巴与梅费斯特看去。 令我吃惊的，巴竟叫梅费斯特放开然德基尔，同时自己也放了小媛，并将他两个向迈克一推。迈克尔稳稳拉住他们。 “喂，‘迈叔’——”乌里尔学着小媛的声音，说道，“既然事情都到了这地步，不如我们就光明正大的调查吧。” “呵，完全是因为你才会到了这地步吧？你还好意思说‘既然……不如’啊？”迈克尔道。 “乌里尔的冲动是一回事，不过迈克自己其实是最想知道的吧？”拉法低喃。 我注意到迈克尔头上一抹青筋，他对拉法所说显然十分在意。 空气中一抹白雾，又一个天使出现在此。那竟是——小伽大人—— 我忽然被巨大的绝望感笼罩——虽然我是那么的爱他。 “刚才感觉到人类世界出现大批同伴，原来你们都聚集在这里。”小伽说，“发生了什么吗？” “啊，是啊。最初只是拉法和悠飞偷偷的被派来调查，而我和汉尼暗中打探到此事随之跟来，最后导致大家几乎倾巢出动了。这都是因为你啊。”乌里尔说。 “乌里尔！”悠飞和拉法似乎觉得不妥，于是喊道。 “迈克尔前不久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件——它上面有着高位魔族的圣力痕迹，这让他不得不重视——”但乌里尔没有停下来，“信里说，小伽，你有一个私生子在人类世界。” 小伽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他那么美，看起来比我还要年轻娇小。是啊，他那么单薄，让人怜爱……我思索着，心里是一阵又一阵的剧痛。 “乌里尔，你疯了吗？”悠飞环顾这一圈的魔族，蹙眉道。 “信里说的是真的吗？伽布瑞尔。”半晌，迈克尔开口。 “迈克……你……”悠飞吸了口气。 “这个孩子是你生的吗？”迈克尔指着我道。 小伽沉默了少许，依然那么恬然安静。他到我面前，注视了我一会儿，然后淡淡的笑了。他柔软温暖的小手放在我肩头，“荣格，是我的孩子。” “小伽？”拉法轻声的。 “啊！天呐，神啊，这丢人的事果然是真的，你竟承认啦！”乌里尔拍着额头，大家。 “这……”悠飞颤抖着，一副难以相信的神情。 “小伽你……你开玩笑吧？”然德基尔一笑。 “开这种玩笑，可能吗？”一直忧郁着的汉尼也打开口。 “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呢？烧死我？或者取消我的天界籍贯？——”小伽又说道。 “对于这件事你所有的解释就是这些？”迈克尔道。 “事到如今，我只能说我很抱歉。”小伽停顿了一下，那双蔚蓝的眸子始终注视着我，“作为妈妈，长久以来都没有在最心爱的孩子身边、照顾他、陪伴他、看他慢慢长大……我对荣格真的是很抱歉。” 我想扑到他怀里大哭着说没关系，但我只是那么僵直的站着，无法说任何话。 一杯茶递到我们跟前，那是…… 主上！ 我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这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伽布瑞尔长官。”主上说，“今天有两件好事，我们要不要去吃个饭？” 伽布瑞尔转向他，略微欠身施礼，而后微笑的轻轻捏了捏主上怀中那婴儿的小嫩手。 “嘎嘎……”它又笑了。于近处端详，它显得越发的可爱……是啊……那么的可爱…… “啊，不如你跳巢来魔界吧。” “露西弗——你这——你这——”乌里尔跟上来，骂着主上什么，而我却无心再听。 “迈克尔？”拉法的喊声让我们发觉迈克尔已准备离开。他仍然背对着主上，主上也依旧像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伽布瑞尔，给我回天界去。”迈克尔低沉道。 小伽把手自我肩头移开，我下意识的抓住他。 “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我要回天界处理一些事，很快就回来。”小伽又抚摸我的脸，“届时再好好的补偿荣格。” 而后，天使们就那么都走了—— “天界不会对他怎么样，他们可是很怕再有天使长跳巢呢。”主上将茶杯递给我。 那暖暖的杯子和其中淡淡的清香似有奇特的功效，让我又振作了些。 这时小伊从背后抱住主上，双手肆无忌惮的移动到他胸口，隔着衣服揉捏他的……他的……那个。 “主上……早就有感觉了吧？”小伊说。 “放开他。”巴拽开同伴，低沉道注意场合。 小伊哼了一声，似颇不快，“我饿了嘛……它也是。”他指指自己，又指指婴儿——他的注意力因此转向它，很快又高兴起来。 他端详它，从主上怀中抱过它玩。揉捏和亲吻它。 “我的宝宝……我的。”他沉醉道。 “唉，该给我们看看了，真是的，作为大妃应该首先抱才是。”梅费斯特一旁说。 “谁的规定……”小伊又撅嘴。 “你的小妹妹好可爱哟。”我听见背后小弥对艾利戈说。 “嘻嘻，当然。” 我于是再也不能看下去，匆匆的道别离开。 一路上我一直在哭，现在一切一切都无所谓了，我一点都不担心将来会发生什么——天界和魔界的纠葛，巴会不会对我不利，还有多少人想除掉我…… 朦胧中，恍悟小伊天真笑着说找妈妈时那双眼背后潜藏着的巨大悲哀。而当他扑入主上怀中，一切的绝望都消失了，他找到了归宿。 ——可是我呢？ 我一直站在边缘，看着他们。我明白自己始终是无法介入的。在这里，在我的世界，我是孤独的……我永远都是一个人。 “荣格。” “荣格……” 沙利叶站在我面前，晃动了我肩膀好久，我方才感觉到他的存在。 “啊……沙殿下，你怎么……” “忽然想吃冰淇淋，”他拉了我手腕，“一起吧，之后我们可以去看午夜场，宝贝。” “……我……” 我根本就没法儿拒绝他。 第七章（非荣格视角） 主上与沙利叶用目光交流了一下，后者随即就向荣格离开的方向而去；小弥显然明白长此跟着他们不大好，也悄然的走了。梅费斯特和巴边走边研究那新出炉的小生命；艾利戈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于是伊都米亚再度自背后抱住主上，隔着衣服揉捏起他胸前的小果实来。大概外人都已不在，所以巴也不大想管，就由着小伊去了。 随着揉捏，主上的呼吸粗重起来。“别这样，小伊。”他缓缓笑道，“主上会被你捏坏的哟。” 小伊将他抱得更紧，呼吸局促，开始吻他的颈项，颇有想立刻压倒他蹂躏的倾向。 “喂，小伊啊，”梅费斯特微笑道，“你会吓着脆弱的人类们的。” 的确，不过，周遭一个人类也没有，且没过多久他们就到家了——梅费斯特在人类世界的家，他的“父母”回来之前，他们还可以住上一阵子。 主上又抱过孩子，匆匆上了楼去。小伊在后面偷偷跟着，他的脚步很轻，隐藏技巧也是七君中最好的。 他当然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主上坐在床上，打开衣襟，露出平坦美丽的胸部。婴儿本能的趴到上面，吮吸起那颜色淡淡的小果实。 主上舒了口气，似乎缓解了很多。婴儿吸得相当享受，由此完全可想象到那汁液有多丰富多甜美。 小伊咽了一下口水。 婴儿的食量并不大，显然很难让主上得到完全的解脱。没过多久，它睡着了。而他似乎也因疲倦躺倒在床，进入休眠状态。 小伊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轻抱起小东西——它就像只小动物，软绵绵的四肢摇晃了几下。小伊将它包好，到隔壁房间铺了舒适的婴儿床（很早以前就准备好了的），把它放于其中。 再到主上卧房，惊讶的发现他那衣装已尽数被移除，毫无遮掩的躺在床上—— 主上很疲劳，衣服绝非自己脱的。 在看门边——巴站在那里。 “好好享受。”巴低声对他说。 小伊愣了一下，而后又笑了。他笑得如孩童一样单纯，却像野兽般扑向娇嫩的主上—— “呵，好好享受啊，小伊。”巴关上门，又低声道，“而后倾尽你的所有奉献给主上吧。” …… “……嗯……呃……小伊，你会弄坏主上的。” “我就是要弄坏主上啊……” ——房间中回荡着主上的呻吟和小伊清脆的笑声，巴没有过多理会这些，又到了婴儿房。 他将小提莫希抱在怀里细细端详。它小嘴微张，肉嘟嘟的脸蛋贴在他胸口——如今，暂转世为女生的他正值青春期，胸部发育得越来越好…… 食指摸摸它那小下巴，它舒舒服服的呜咪了一下子——呵呵，比之艾利戈它甚至更像只小猫咪。 他就那么抱着它，在房子里走来走去。 他在客厅看见梅费斯特——后者坐在沙发上，正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巴问。 “哦？你指什么哦，巴兄？”梅费斯特并没转头去看他。 “你最近有些反常呢。”巴说。 “哈哈哈，”梅费斯特大笑，“到底是谁反常？哦？身为地狱七君之首的某人满面柔情如慈母般抱着婴儿溜达……” 巴恍悟自己的状态，他一阵尴尬，很想踢梅费斯特一脚，但却腾不出腿来。 此时婴儿醒了。它扑哒起那对小翅膀。 “怎么了？” “我觉得它想飞。” “那就让它飞吧。” 巴于是放开它——跟成年圣魔性生物不同，幼年的超自然存在使用飞行技巧并不会对他们的世界有影响。所以它可以自由的飞，它就像小鸟一样在屋中盘旋，时而落到他们肩头跟他们玩，大约十几分钟后又飞去其他房间了。 巴和梅费斯特跟出去。巴注意到楼上小伊的喘息嘶吼声还没有停止。 “你最近变得很有奉献精神嘛，巴兄。”梅费斯特嬉笑道。 “滚。”巴冷冷道，“它去哪里了？” “我那人类爸爸的书房。” 他们走进去，发觉它正坐在书堆里面。 “啊……一出生就这么学术啊。”梅费斯特笑，“宓栗林那混蛋会高兴的吧？” 之后他那双眼又有几分恍惚，目光扫向窗外很远的地方。 巴也随之看去，他察觉到一个人类的身影。 第八章（非荣格视角） “喂，梅兄，希望你不是在想什么你所不该想的事。” “呵，你指什么？” “你知道的。” 片刻的沉默，房间中只有婴儿快速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你在看的。”巴低喃。 “啊，你的沙利叶殿下回来了。” “我的？” “你不觉得奇怪吗？多年来大家都互相叫名字的，唯独对沙利叶……”梅费斯特低笑，“就连巴兄也会时不时的称他‘殿下’呢。” “呵……”巴冷冷笑，去打开门。 “美丽的少女们——”沙利叶一进来就是他那招牌的开场白。 “你回来了，那荣格怎么样？” “我带他去喝了咖啡，时间太早，没有午夜场可看，我们去海滨公园晒了会儿太阳，之后我就送他回古堡了。” “晒太阳。”巴微微一笑，转身走回书房，“是啊，现在他是个天使之子，再也不必担心被烤化了呢。” “伽布瑞尔的孩子，是真的吗？怎么看也不太像呢……啊，不，其实容貌上是很像的，但对于我们这些可以轻易改变外貌的生物来说，那似乎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梅费斯特喃喃。 “你要说明的是什么问题呢？”巴扫了他一眼。 “多年来伽布瑞尔一直大大方方的把他放在主上跟前，我想说，这种方式很创新、很猎奇、很大胆。”梅费斯特道，“……其实我是觉得主上爱极了伽布瑞尔。” “对，主上一直说那个天使很有爱。”巴低喃，而后又哼了一声。 “小公主在做什么？”沙利叶俯身，端详那柔柔嫩嫩的小东西，“现代生物技术、天体物理学、基因工程……” “我想，以这样的阅读速度明天就可以拿到博士学位了。”巴摸摸下巴。 “要不要写信通知宓栗林？”梅费斯特道。 “好啊，说他的神为他创造了一个真正的天使。”沙利叶低笑。 “你是什么意思？”巴说。 “嘎。”此时小东西扭过头来，眨着小鹿一样水水的大眼睛瞧了沙利叶一会儿，而后忽然攀上他膝盖，啵的一口亲上他嘴唇。“啊，美丽的少年，亲一下。”——它的声音稚嫩又甜美，但就韵律而言，却跟沙利叶是一个调调。 梅费斯特身体一晃，接着扶住书架，以防止笑倒。 “哈……梅哥……美伦啊，你不必这样的夸张。”沙的嘴角一时间也有些抽搐。 “可是，竟然这么快就会说话了，且还是如此‘深刻’的语言。”巴低喃。 “如果说它能看那些书，”梅费斯特说，“这也没什么惊奇的。” 沙利叶抱起它。婴儿亲热的贴在他颈项上，打起小猫般的呼噜来。 第九章（非荣格视角） “……嗯……小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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