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小山看到几个人影向他靠过来,一只手伸向他,他跳起来奋力突破包围圈,逃向另一个角落,然而,这个牢房四四方方,周长有限,逃又逃向哪里呢?不久小山就悲鸣着被捉住了。 他的狱友们嘿嘿嘿嘿地得瑟着将他围在中间,围成一个圈。 向日葵蹲下来拍着萧山的肩膀安慰道:“我懂的,你的心情我都懂的,你是个读过书的人,出身也很好,最后却到了这么个地方,落到这么一帮人手里。可是你要知道,这都是命。有句话说的好——好白菜都让猪拱了;好B都让狗日了。你把自己想像为绝世好B就行了。” 第32章 向日葵蹲下来拍着萧山的肩膀安慰道:“我懂的,你的心情我都懂的,你是个读过书的人,出身也很好,最后却到了这么个地方,落到这么一帮人手里。可是你要知道,这都是命。有句话说的好——好白菜都让猪拱了;好B都让狗日了。你把自己想像为绝世好B就行了。” 小山抬起头,如被扼住脖颈的小鹿一般眼睛里闪烁着恐惧,他看着向日葵,抖着声音道:“你才是、你才是绝世好B!”说罢他猛地用力推开向日葵,开始了螳臂当车的悲怆反抗。 向日葵发出HIAHIAHIA的快意笑声,又说了诸如“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听话一会让你舒服”之类格调不高雅的话,又指挥狱友分工协作更有效率地执行此事。 小山泪流满面,然,只是最初叫了几声便咬紧牙倔强地一声不吭沉默地反抗。 一声裂帛声划破夜空,狂欢的号角吹响了…… 然,就在此时,一个苍劲的声音传来,“好了,到此为止吧。” 众人顿时被震慑地住了手,尴尬地将那酝酿的情绪暂时地忍一忍。 发话的却是之前一直在草堆上闭目养神的范爷,刚刚他任凭底下这班人恣意妄为不作一声,别人也只当他是默许了,现在不知道咋的了突然就不让了。 向日葵转了转眼睛,靠过去道:“瞧我们多不懂事,这么好的东西自然是要让范爷尝个鲜,你你,往那边挪挪,给范爷倒出地方来,看你那猴急的样子,没上过男人吗?”说着踹了那蹲在小山脚边按着腿的人。 范爷望向那小山,只见他泪流满面却死死闭着眼睛。 “你们几个都TMD给我滚一边去。”范爷沉声道。 向日葵略皱眉想了想,又笑道:“你们还没听明白吗?放开、滚、都一边去!范爷想一个人清清静静地玩一玩这嫩伢子的菊花!别这么没眼力见好不好!”他讨好地笑着靠过去拍马道,“范爷你刚才没参合还以为不合胃口,没想到是想吃口现成的,你真坏~” 范爷哈哈笑着一把豪爽地将向日葵揽进怀里,道:“我好哪口你还不知道吗?我喜欢的是你这样耐操的,那边那个太寡淡,没情没趣的没意思,你个松货不要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骚!” 向日葵脸都扭曲了,刚要说话,范爷却不容他说话,对那边陷入僵局的现场道:“你们几个,别净弄些不着调的事情,松开那个谁,那个蓝小山。” 几个人中有那已经酝酿了一个阶段的咽了咽口水还想争取个着落,试着求道:“范爷、内个……啊!!!!!!!”只见那人的手上赫然插了一根稻草进去,如一根钢针!钢针刺人易,稻草刺人难,而稻草被灌以刚猛的内力如钢针一样被随意地使用,这是何等的恐怖!何等的不可思议! 犯人们立刻鸟兽散,如鬼魅一样躲进墙边的黑影里不敢出来了,不听范爷的话,下场会很惨! 就连被范爷揽在怀中的向日葵也缩起肩膀不敢咋呼。 小山得了自由,很快地蜷缩起身体,惶然四顾,也想找一处无人黑暗的角落躲藏起来,然,因为这样的角落几乎已经被占据了,只有一处不知道为啥没人靠近,他便手脚并用地爬到那边去,后来才知道为啥没人——因为是马桶附近。 小山不知道这个范爷为何要出手相救,他简直不能相信这样的好事,不知道接下来是否有更大的厄运在等着自己,几次三番下来他对命运什么的已经很难相信了。 范爷沉声道:“你们知道老虎的食量如何?” 无人作答。 范爷就拍拍向日葵的脸道:“你说。” 向日葵乖顺道:“范爷说多大就多大。” 范爷嘿嘿笑了笑,道:“老虎只吃要吃饱就不会再继续猎杀动物了,你们知道为什么?” 向日葵这回更乖觉了,缩在他怀里道:“不知道。” 范爷道:“因为没必要。老虎占山为王,谁也打不过他,是真正的强者,真正的强者不取分外之物。你们几个在外面也都有女人受用,即便这牢里不方便,也都能找到自己的洞设法纾解,何必要为了取乐去玩一个不是非插不可的嫩伢子?所以我说你们各自都睡了吧,该找谁找谁去,少TMD没屁隔了嗓子。” 这位狱中之虎说话了,谁能说啥?说啥都是找死,范爷的屁股下面有一堆稻草呢!全丢出去这里每个人都会成为刺猬! 故而,这件牢房瞬间就进入了“睡觉”时间。 不出一刻钟,有心宽的人还开始打起了鼾。 而范爷的那堆稻草上甚至还传出了一些匪夷所思的声音。 向日葵被掰开了大腿,他的向日葵里插着范爷的家伙,嘴里半真半假哼哼哈哈地隐忍呻吟着。 范爷一边干一边淫笑道:“我看你刚才能的,一个劲地撺掇我上那姓蓝的,是想找个替死鬼?不想让我干了?”说着几下狠的。 向日葵就带了哭腔,求道:“不、不敢……范爷你想啥时候干酒啥时候干,想咋干就咋干,我的后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范爷道:“这话还差不多,以后别动那些小心眼……嘻嘻,范爷我菜菊无数就你的用着特别配套,不错,真是不错……” 小山茫然地睁着眼,眼前是黑暗和月光交替如魔界乱世的幻影,鼻子里闻着的是常年不刷的马桶发出的浓厚味道,耳朵里听见那噗嗤噗嗤的如打桩般的大力撞击声……这到底是怎样的世界? 小山在马桶边蜷缩着度过了大牢里的第一个夜晚。 第二天早上吃过饭,犯人们开始了一天的生活,这生活主要是围绕着狱霸而开展的,狱霸想要干啥,大家就配合着干点啥。 比如范爷今天心情不错,让外面值班的官差给沽了一坛酒来慢慢喝,喝上酒他就想来点娱乐活动,于是会说书的一个犯人就自告奋勇地站在监狱中间当了个当当了个当地说起来。 范爷喜欢听三国,还喜欢听带点颜色的段子,于是说书的就讲“三英战吕布”,里面的吕布身高八尺,长身玉立,武功盖世,难得的是有那驴儿般的行货,床上功夫和马上功夫一样了得,乃是天下第一的男儿;而那三英则也都是雄壮的男子,分别与吕布在机缘巧合下切磋了那方面的技艺,折服于他的胯下。后来三人合伙向吕布挑战,四人缠作一团,弄了一天也未分出胜负来。 这么一个纯肉的段子在大牢里拥有一众忠实的听众,连隔壁和隔壁的隔壁和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犯人都扒在栅栏处悄没声地竖起耳朵听, 说书的很有些本事,当年是能说全本三国的,文采自不必说,张嘴就来出口成脏的,时不时地写景状物来一段关于那、话儿的白描,有诗为证:远看像驴鞭 近看赛驴鞭 粗壮若儿臂 太长腰上盘 腰上盘,盘不上 噫吁嚱,古来稀! 闲来胯间转车轮 短难、长也难 众人喝彩,范爷也听得高兴,赏了碗酒给他。说书的犯人喝了酒也说到兴头上,更是摇头摆尾地把看家的段子绘声绘色地倒出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只有蓝小山仍旧张着惊慌的眼睛,难以置信眼前发生对一切,他连市井茶馆里的书都没怎么听过,何况是大牢里的纯肉无删节版!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汉语言竟然也可以这样被使用——简直像是和他平日多读之书完全两国语一样迥异。 “喂,那边那个新来的你过来。” 说话的是昨晚叉着腿被操了一宿的向日葵,现在他仿佛很累了,趴在一堆有阳光的草堆上晒屁股。“傻愣着干什么?说你呢!蓝什么的。” 小山挨不过向他那便靠过去。 向日葵道:“反正你也是闲着,给我抓抓虱子吧。” “虱子?!”小山向后退了几步,他怕那种动物。 向日葵无精打采道:“有什么奇怪,你也是人,是人进了监狱早晚也要生虱子的。快点过来帮我捉虱子,小心我揍你。” 略一威胁,果真小山就听话地过来,跪在他身边,试着伸出手去在他的头发上一根根地翻检起来。 向日葵似乎很喜欢别人碰他的脑袋和头发,像猫一样眯起眼睛满足地直打瞌睡,道:“喂,你家里人待你还不错嘛,居然托人送了银子来贿赂牢头。” 小山道:“不、没有……” 向日葵哼了声道:“得了得了,我都看见了,牢头昨天下午来找范爷出去说话,我还奇怪说的啥,晚上就知道的,保准是说让罩着你的事,要不然的话,你真以为范爷老虎啥的一说就是放过你了?我当初可是——呿!反正我不相信你这样的嫩屁股他会不想?” 小山茫然了,他哪里有什么家里人来给他疏通,他家里人在几千里人之外的倭寇大牢里还不知死活捏,难道是他伯父家使银子了?——还是不大可能,据他对伯父一家的了解,伯母就不必说了,他伯父这个时候多半也是急着撇清和他们家的关系而不会出手相救的。他爷爷又年老力衰,即便想救他,怕也不会这么及时……真不知道是哪里搞错了,抑或是这个向日葵随口胡诌的。 然,小山反而沉默不语,不再争辩,若别人误会他有了某种势力庇佑,那么将错就错也没什么坏处。 向日葵仍旧眯着眼睛晒太阳道:“你专心点,抓到虱子就用两个大拇指盖捏死,听见了吗?——看你规规矩矩的没想到还是个狠茬子,有几分手段。你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你是怎么下的牢啊?” 小山道:“我爹是西南地方太守,因为被倭寇俘虏了,落了个坏名声,我受了牵连。” 向日葵道:“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狂赌烂嫖被撵出来了……也不对哈,要是那样你家里怎么会拿银子给你走动,我当初要是有你这福气,也就不是个向日葵了。”言下十分不平。 小山终于明白他为何昨晚那么热情组织人力奸污自己了,他是看不得有人比他干净了。 向日葵又道:“我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又是谁在保你,你既然进了这里就总有人照看不到的地方,不要以为就没人治得了你了,这个牢房里范爷老大我老二,你给我小心点听到没!” 小山知道他在这里的地位相当于土匪里的压寨夫人,确实有影响力,忙道:“听到了。葵爷的话我会听的。”说着手上稍微用力,捏死了一只虱子。 向日葵满意地快像猫一样发出呼噜噜的声音了,慵懒道:“不错,不愧是读过书的人,蛮懂事理的。” 小山留心看,那些看守的差官对他也没有昨天那么差劲,再也没给他上枷锁,看他的眼神也只是打量的而非找茬恶意的,觉得事有蹊跷,然,仍无头绪。 下午的时候,他被提审了。 老头亲自来提人,将他送到一个比较封闭的房间里,房门一关,只有天窗上投下一束阳光,里面飞舞浮动着很多的尘埃,在阳光的那一头,一个身着布衣的人背身而立,看不见面孔,看着并不像所说的审讯官员。 小山不敢贸然出生,规规矩矩地等着。 那人转过身来,慢慢走近了,阳光也能辐射到那张脸上了,只见一个容貌端整的三十余岁男子,一双眼睛里透着些莫名的光芒,微笑着看着小山。 这个人……这个人是……这个人小山压根就不认识嘛! 然,此人也察觉了小山的疑惑,自我介绍道:“蓝小山,幸会。本官乃户部侍郎,谢翠予。” 第33章 小山留心看,那些看守的差官对他也没有昨天那么差劲,再也没给他上枷锁,看他的眼神也只是打量的而非找茬恶意的,觉得事有蹊跷,然,仍无头绪。 下午的时候,他被提审了。 牢头亲自来提人,将他送到一个比较封闭的房间里,房门一关,只有天窗上投下一束阳光,里面飞舞浮动着很多的尘埃,在阳光的那一头,一个身着布衣的人背身负手而立,看不见面孔,看着并不像所说的审讯官员。 小山不敢贸然出生,规规矩矩地等着。 那人转过身来,慢慢走近了,阳光也能辐射到那张脸上了,只见一个容貌端整的三十余岁男子,一双眼睛里透着些莫名的光芒,微笑着看着小山。 这个人……这个人是……这个人小山压根就不认识嘛! 然,此人也察觉了小山的疑惑,自我介绍道:“蓝小山,幸会,本官乃户部侍郎,谢翠予。” 蓝小山摊上的案子若是有人管理,那也是刑部、兵部、大理寺等部受理,户部乃管理掌天下土地、人民、钱谷之政、贡赋之事,怎么会出人来管他这种十三不搭的事情?小山心里疑惑,对这个谢翠予的来历有些怀疑,然,并没有明确地说什么,只道:“见过谢大人。” 谢翠予走到离阳光很近的座位上撩袍坐下,又请小山也座,小山恳辞。 谢翠予也不坚持,道:“令尊蓝大人曾经在户部任侍郎一职,乃是本官的前任的前任,故,实为前辈。听闻蓝大人家中出事,他唯一的儿子在京中身陷囹圄,吾不能坐视不理,今日前来是看在我与你父同朝为官的情分上探望,你不要同我客套。” 自来落井下石易雪中送炭难,小山没想到自己摊上官司第一个跑来帮助他的竟然是一个素未谋面的“父亲的后辈”……果真还是很可疑的。 小山道:“谢大人的高义,我们蓝家感激不尽。” 谢翠予又道:“久闻蓝公子才子之名,今日一见果真人品不凡。可曾参加过科考?” 这话正问到小山的痛处,他家里这一出事,开春的科考算是泡汤了,他这一辈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走科举入仕的路了,然,他内心虽然激痛,面上仍旧沉静道:“不曾。” 谢翠予叹息道:“你这样的人才,不能出将入相位列三公光宗耀祖,可惜了。”言下不尽惋惜之意。 小山谦恭道:“学生并没有如此大的野心,安生立命而已。” 谢翠予点头,又道:“你父亲和你那位——柳叔吧,他们那边也不知道是否能够全身而退,我听说的是兵部的几位大人对于令尊的主动投敌行为十分不满,串通外敌勒索朝廷的罪可大可小的。”他说话的时候指头轻敲着酸枝木的扶手,话头也是点到为止。 然,小山是何等聪明,对方说了这么多,意图已经十分清楚了,然,他不明白的是自己有何利用价值,身为阶下囚的自己能为户部侍郎做什么。 然,小山同时也明白,无论对方要求自己做什么,他现在可选择的余地都并不大了。谢翠予说的对,他的父亲和柳叔生死未卜地在倭寇的贼船上,这也许是唯一能救他们的机会了。 小山郑重一揖,道:“请谢大人指教。” 谢翠予笑道:“蓝公子果真是个聪明人。指教谈不上,不过我确实也有法子让你们一家拜托罪名重获新生。而且也不要蓝公子你特别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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