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样好吗?”我看着她,可佐藤小姐的视线越过我看着四郎。啊……是这样啊,原来是这么回事。佐藤小姐的目标也是四郎的。 不过她采取了“射人先射马”的作战。在向四郎发动攻势之前,先和与四郎关系亲密的我成为朋友,做为踏板。这样就 可以收集到诸如四郎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情报了,的确比那些女孩子有头脑啊。 这样想着,我用手时轻轻地推了推四郎的侧腹。但四郎根本无视于我。可恶-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不管闲事啊,结果 又要我扮这种让人恨的角色了。 “虽然这样帮了大忙,可是她们不是会恨佐藤小姐吗?” “唉呀,不是这样说啦。”佐藤小姐马上回答。 “从我嘴里说出‘不要再缠着锅岛君了’的话,肯定会出事的吧?比方说,就说是从星川君这里听来的,‘锅岛君喜欢 的类型是又老实又朴素的女孩子’怎么样?不觉得这至少不会让她们老是围着锅岛呀呀地叫吗?” “原来如此,好办法。”四郎赞成。 是啊,这两人都是阴谋同类,也许真的会说得来。 “佐藤要去哪里?”四郎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我们为了去别栋已经走出了校舍。 “唉呀,你记得我的名字啊。”佐藤小姐隐藏着开心的表情,装出从容的样子说。 “就是为了这个才特意与光鱼搭话的吧。”突然被四郎一语道破,佐藤小姐瞬间露出惊愕的表情僵硬住了,不过,不愧 是阴谋家,马上又重整旗鼓。 “啊哟,穿帮了呀。”她诱惑地拨起头发,“不过没什么,作战成功了。你记住了我的名字,也会像这样和我说话了。 ” “目的是什么。”四郎毫不留情地逼问道,佐藤小姐的笑容丝毫不变。“想做个朋友。” “呵呵。”四郎以敦夫般的冷酷笑容宣言:“如果是与男女关系毫无瓜葛的朋友,那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佐藤小姐微笑的嘴角扭歪了,反问道:“这是说不管过了多少年除了朋友之外什么也不是,还敲钉转脚吗?” “佐藤友子头脑很好。”四郎认真地说,但佐藤小姐却表情骤变,不知该说是憎恨还是后悔,抑或两者兼有呢,她无言 地瞪向四郎。 “这样也好。”她回答,可是马上又改口:“不,让我稍稍考虑一下。” 看来她那计算得失的理性在短时间内就恢复了运作。“四郎不在乎,随你喜欢去考虑吧。” 这个受欢迎的猫男以平常女孩见了会尖叫着发作歇斯底里症的口气说,但佐藤小姐却隐去了所有感情,笑笑说:“谢谢 ”。 唔,这个人不可小视。 已经走到部室所在的大楼了,四郎说完话就转身进了楼门,我愣了一下,想着“她要怎么办呢”,还是跟了上去。 佐藤小姐没有追上来,我松了口气,和四郎一起走进电梯里:“第一次见你干脆地甩掉女孩子,真无情啊。” “是吗?” “嗯。” “四郎只是对Yes和No分得很明确而已。” “哈哈,不过她也真是很强的人,不是真心想交往的话,被那么明确地拒绝早就放弃了。” 不过这样下去的话,离围在四郎周围的女人们退散的日子也就不远了吧,如果她们只是围着四郎呀呀乱叫,四郎也不会 说得这么彻底。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佐藤小姐是果敢进攻而惨遭击沉的第一号。 “本来不是挺说得来的吗。”我嘟哝着,而四郎一脸不悦地问:“是光鱼的类型吗?” “才不是,是你那类型才对吧。” “四郎与佐藤友子?” “两个阴谋家正合适不是吗。” “嫉妒了?” “啊——怎么说呢。” “有——点吧?” “是哦……”赶紧捂上嘴,我怎么顺着四郎的意思把真心话说来了呢…… “正妻也公认的二房当然希望是更漂亮的美人了,就是这样吧?”赶紧把话岔开想蒙混过去。 “四郎不需要二房。听到这个回答,我居然松了口气,发现时自己吓了一跳。 这、这难道就是独占欲……可是,虽然和四郎成为恋人是有这样那样的困扰啦,但好到这种程度的男人被不怎么样的女 人钓到,看着就是会不爽啊。 ……嗯,还是像ZEM和敦夫他们的恋人们那样,不只外表连内在也是一级品的女性才行,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四郎。 我这种心境还真是像给儿子挑媳妇的婆婆啊。 不过,能在这种意义上斟酌四郎的对像、也正是身为保护者的我的权利,这样想来就愉快了起来。 当然这个不足为外人道啦。 摄影部的部室里,一周没见的岛本前辈像个蓑羽虫一样睡着。换言之,他把睡袋都带到这里来了。 怎么看他都睡得像摊烂泥,看来暂时不会有醒来的预定。 “啊啊,这个人到底是来大学干什么的呀。”我看得几乎呆掉。 “好像是学照相。”四郎指着桌子说。 “啊,新作品吗?他就是为了拍这个消失的啊。” “照片有两种,岛本拍的照片和老爸拍的是一样的。” “咦?这样?老爸只拍野生动物,可岛本前辈的兴趣好像是拍人物,是说拍摄方法很像吗?” “味道,”四郎说。“意思是说有那种感觉。” “哦……味道吗……” 桌子上放着大概有三个胶卷量的照片,一半左右拍的是了薪族们去上班的样子,剩下的一半拍的都是无家可归者,拍的 是地道中的他们在帐篷里的生活。其中的两张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 一张拍的是正在抽烟的中年上班族,另一张是—个流浪老伯笑的样子。的确,拍得很有生活感。“这样看来,岛本前辈 意外地有才能啊。” “意外这个词是多余的,小子,”回答的是岛本前辈,我向他道声“早安”。 “几点了?” “刚过十一点吧。” “嗯,去吃饭吧。” 蠕动着身子从从睡袋里钻出来的学长还是—付邋邋塌塌的模样。脏兮兮的长发乱得像鸡窝,松垮垮的衣服皱成一团.这 两者都有马上用香波与肥皂进行洗濯的必要。 “你不会一直和那些流浪者住在一起吧?” “啊。”学长简短地回答了一句,把空了的睡袋卷成一团,呼啊地伸了一个大懒腰,捡起旁边鼓鼓的塑料袋,摇摇头说 :“走了哟。” 就是说要去食堂吗?算了,一起去吧。 我看看四郎,他也点点头。“这个时间很容易就能买到特级套餐了。” “是啊,那个幻之绝品,总是一下就卖完了,还没看过是什么样呢。” “比A餐还便宜,但多了一道煎蛋。得在上课前就跑一趟食堂才买得到餐券。” “距离不近,挺麻烦的。” 食堂在从大门横穿过教学路的路的尽头,校园的最里面。 现在是第二堂课上课的时候,所以学生食堂入口几乎没有什么人影,我连学长的餐券也一起买了。而学长按他的老作风 啪地拍在我的肩膀上: “我要特别套餐。”从他这个奸笑来看……嘴里说“先借我”,其实是要我请客吧。 “唉呀—歹势歹势,多谢你啦。” “你莫不是钱包见底了?” “要拍照不请喝酒可不行啊。” “唉,这是哪里的应募吗?” “嗯,我想参加‘人类的足迹’展览。” 在自助形式的食堂里用过确实物超所值的丰盛而义美味的特别套餐后,学长又发话了:“去澡堂吧。” “我们俩就不用了。” “偶尔大白天洗个澡也很舒服的哦。” “是是,如果你请我们洗的话。” “别说那么冷淡的话嘛。四郎,你去过澡堂吗”? “没有。” “那这就是重要的学习社会的机会了!走了!”学长用强的把我们拖了出去,也只好去澡堂一起洗个澡了。 出了大学的后门很快就到了澡堂,在前台付钱的,当然还是我。 “啊,星川你先别脱。”他阻止了我。 “这里过去两三间店有个自助洗衣店,这个拜托了。”学长把那个不知装了什么鼓鼓囊囊的塑料袋,还有刚才他脱下来 的衣服递过来。 “呜哇。-” “好,还有内裤。” “呕~~” “我和四郎先进去了,你把这个扔进洗衣机之后也过来吧。那就拜托了。” 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啊?虽然这么想,但不去又不行,问过看澡堂的大妈,提着那袋臭死人的衣服出了澡堂。 “可是我还没用过自动洗衣机呢。” 地方是马上就找到了,但是用法就……看来只能先试着来了。 “要等上四十分钟,然后还要放进干燥机啊。真麻烦。” 时间上来说足够洗完澡再回来了,虽然不想洗,可是毕竟连钱都付了。 “没办法啊。”我放弃地回到澡堂。 十一点开业的澡堂现在的人还很少,岛本前辈乐呵呵地让四郎给他搓着背。 “哦,辛苦辛苦,来了就洗洗背吧。” “不用了。” “别客气嘛。” “真的不用,我怕以后生事。” “哈哈哈,晚饭是部长请客,不用担心啦。” 唉--这个人啊…… 结果,帮我洗背的是四郎,学长借了我毛巾。 “喂,你们俩给我说真的,到底是什么关系?”浸在澡池里看着我们的学长问。 “他在我家寄住。”我回答。 “哦—是星川的老家吗?” “我是住自己家里的。” “好没劲哦。” “什么意思?” “还以为你们在同居交往呢。” “没有的事!”我正极力否定,四郎住我背上哗地倒了一桶水。他似乎说什么,可是被水声盖过,我没听见。 “你说什么?” “没有。” “是哦。” 跟进了浴池的我们做了交换,学长跨出池子去又洗起身体来。 “怎么又洗第二遍啊?” “一星期没洗,当然要洗干净点才行。” “唉—-真的啊!” “哦。这也是为了扮出效果来,穿得光鲜亮丽的人拿着相机说让我拍几张照片,老伯们才不会有好脸给你看呢。” 原来如此,他是为了要接近无家可归者啊。 “可是以学长平时的样子不就足够了?”我如此说道,而学长“呼呼呼”地笑起来,是因为没钱才没法洗澡吧。 “学长好像总是很缺钱的样子,没有在打工吗?” “有啊,有空的时候就去。” “是不是钱全花在胶卷和冲像上了?” “照像机是贷款买来的,其它的全存起来了。” “存钱?” “是啊,等存到两百万我就休学去流浪。” “去做摄影旅行吗?” “从香港出发,横穿亚欧大陆,你也要来吗?” “不,不要的好,我可没有养学长的钱。” “费用给你打对折,来嘛。”’ “不要,跟学长一起途中不知道会遭到什么事情。” “四郎也反对。”旁边的家伙也开了口。 “哦,四郎也可以一起来的。” “那就不反对了。” “哇哈哈!真老实的家伙!” “等等等等!我可不想去做什么贫穷环球旅行!”泡得已经太久了,我直起发软的身体。 “咦,真意外,星川的身体蛮漂亮的么。”被这么一说,我啊的一声又沉了下去。“请、请别说那种怪话!” “一点也不奇怪,我又没说会勾起情欲什么的啊。”学长哗啦哗啦地说下去:“四郎是肌肉质的好体型,星川则是带着 点孩子气,对了,长腿毛了吗?” “有长啊!” “算了算了,你要不要做模特儿?” “啊?拍照片吗?” “不行。” “四郎也一起来拍。” “一起?” “啊……这样就真成了同性恋了,不过我是不在乎啦。” 预感不妙,也许是浸在热水里的缘故,我满头的大汗一直流到肋骨上,惊恐地问学长:“不……不会是,是裸体照片吧 ……” “当然是裸照了。”学长自豪地挺起那瘦得像洗衣板的胸膛,我则咕噜噜噜地沉没了。 “不要!绝对绝对拒绝!”我怒吼,四郎抓住了我的肩膀。 “开什么玩笑!”我甩开他的手。 “啊,喂,四郎!”岛本学长一脸惊愕地伸过手来,我转头看去。 只见四郎仰面朝天就倒了下去,水花哗地溅起老高。 “喂!你怎么啦!泡昏头了吗!?喂!振作一点啊!”变成猫就惨了! 和学长两个人唏哩哗啦地把四郎从澡池里拖出来,四郎虽然还有意识但已经完全处在泡昏头的状态了,我们连忙赶快把 他拖到了更衣处,让他吹着电风扇给他喝水,进行急救。 之后我去取了学长已经洗好的衣服,回来在学长的帮助下把摇摇晃晃的四郎带回部室里。现在必须让他好好睡一会儿, 可是真这么做了变回真身就坏事了。 “对不起,我们能借暗室用到晚上吗?” “那里又窄又臭,在这里睡不是更好吗。” “这小子有个怪毛病,不在全黑的地方就睡不着。” “哦,反正会用暗室的只有我,今天我也不用那儿。”带四郎进了小屋,在门上挂上“使用中”的牌子。“对不起,拜 托学长别让其它人进来。” “随便吧,可我现在开始要去打工了。” “这样啊?” “星川你也要干干看吗?一天五万哟。” “……什么工作?” “洗尸体。” “什!?” “哪,就是清洗解剖用的福尔马林泡过的捐献的遗体。” “不不不,不劳费心!”连想都不敢想,我青着脸一个劲地摇头,在洗澡时把胡子也刮了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学长很开心 似地嚯嚯笑着。 “开玩笑的啦。” “啊,吓死我了。” “如果是那种工作的话,也该是在洗澡之前做吧,不然会染上一身的味道的。而且也不能在饭后做,好不容易吃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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