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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君传——南山君

时间:2016-04-09 18:37:47  作者:南山君

  “你若真如此忠心,为何这三年来默默无闻,如今却千方百计要爬上朕的龙床。”
  我委屈道,“家父职位低微,凌熙人微言轻。后宫男妃众多,凌熙并不突出,故而才冒险争宠。”
  “朕喜欢听有用的话,不喜欢听废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李振睿皱起了眉,语气淡漠中透着强硬。
  我收敛神色,恭敬道,“进宫非凌熙所愿,本想就此在宫中默默了此残生,不想因故卷入一段祸事,不得已铤而走险。”
  “看来这祸事不简单。”李振睿若有所思。
  我点点头,“确实,凌熙避之不及,只能迎难而上。”
  他仔细看着我的眼睛,确定并无欺瞒后,才道,“想让朕帮你?”
  我摇摇头,只对他浅浅一笑,“不,想让皇上宠我。”
  李振睿挑眉,“给朕一个理由。”
  我轻启双唇,“就凭今日皇上在这里见到微臣。”
  他勾起我的下巴,我抬起头迎向他审视的眼睛。
  “可是朕——不喜欢输。”
  他还记着我们的赌约,是赢是输皆在他一念之间。
  我忍不住轻笑道,“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微臣?”
  “你?”李振睿踱了几步,“你今日胆敢擅闯长生殿,应该也知道后果吧。
  “是。”我低下头,心不由得沉了下去,“请皇上赐罪,微臣绝无怨言。”
  来之前便已做好了各种准备,今日种种我并非不能承受。
  只怕累及旁人,我不免解释道,“但请皇上开恩,饶恕其他人。一切只因微臣手持皇上的龙凤配,侍卫们不得不放行。”
  李振睿只淡淡道,“错了就是错了,不必解释理由。”
  “皇上说的是,皇上是明君,处事自然公允。微臣只求对他们从轻处罚,料必不敢再大意。”
  李振睿看我一眼,“你自身难保,还替他们说话。”
  “一切皆因臣而起,请皇上重罚。”我跪在地上,向他重重地磕了个头。
  “按大夏律例,后妃不守礼仪擅闯长生殿者,是要赐死罪的。”李振睿平静地说道。
  “臣愿意领受。” 我毫不迟疑地回道。
  “你不怕死吗?”李振睿问。
  “怕,但臣今日来到这儿,便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我对他释然一笑。
  看来我是输了,但我输得起。
  “死是多么容易的事,难的是活着。”李振睿仰起头,眸中是一闪而逝的深思,“你想轻易的死,朕可不允许。”
  他的笑中是一丝冷然,“朕还想看看更有趣的事情。”
  “来人,熙贵君擅闯长生殿,杖责二十,罚俸半年,非朕召见,永不得出南山阁。”
  短短几句话已是惊涛巨变,“谢皇上不杀之恩。”
  我俯下身,猛然意识到他说的话,错愕地抬起头道,“熙……熙贵君?南山阁?”
  “以你的姿容和胆识,当得起朕的贵君。”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脸颊,温热的话语让我一瞬间失神。
  “只是朕恐怕要辜负你的深情了。”
  手指轻轻在我后背划过,仿佛一串电流激起我一阵轻颤,我红了脸,不明白身体为何这般敏感。
  待回神时他已离开我几步,平静的语气压抑着怒火,“至于其他人……你们的差事真是当得越发好了,这么多人竟还看不住一个男妃?改日要是来个刺客,是否还要朕将脑袋奉上?”
  众人皆惶恐跪一地,连说“奴才(奴婢)罪该万死”。
  李振睿冷哼一声,“霍青当差不利,杖责六十,罚奉半年;蝶衣蝶舞降为侍婢,赐熙贵君。”
  “朕的身边,不需要没用的奴才。”
  此时此刻,看着御前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太监、侍卫和侍女,个个噤若寒蝉,吓得脸色煞白,我才真正体会到君威四方。
  御前公公领命下去后,一干人等陆续离开。
  “好好闭门思过去吧。”他挥挥手,不再看我。
  我有些失落,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他的声音,“慢着,把衣服穿上。”
  一袭红色纱衣飞来盖住了我的身体。
  “谢皇上。”我合上眼,慢慢离开长生殿。
  非朕召见,永不得出南山阁。耳边还回想着他的话语。
  但我的心中却有个声音不甘心地问:皇上,我就真的入不了你的眼么?
  注:
  1、引自电影《妃子笑》,“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蓬门又迭户,只等为君开。”  杜甫诗《客舍》:□□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十六)

  虽然只有二十大板,但对我来说亦险些去了半条命。
  不过与丢掉性命相比,这实在好很多,养了两个多月也渐渐好转了。
  期间李振睿派了御医每日替我敷药,在御医的照顾下,所幸并未留疤。
  我想,我大概已成为整个后宫的笑柄。
  本是不受宠而将被撵出宫的选侍,却一夜之间爬上龙床。
  爬上龙床极尽谄媚却无缘侍寝,半夜就被赶出了长生殿。
  晋封之后明明应万千宠爱,却被圣上罚俸半年,终身软禁,再无出头之日。
  如此尽皆发生在我一人身上,可谓绝无仅有。
  我曾想过李振睿会赐我死罪,或者将我打入冷宫,却不曾想到是将我终身禁足。禁足也罢,却又封我贵君,实在令我匪夷所思。
  这到底是对我的惩戒还是考验?
  最奇怪的是,他竟将我禁足在南山阁……
  一直以来,正一品男妃都会住在北辰阁、东华阁或者其他寝宫。与作为禁地、重兵把守的西陵阁不同的是,南山阁早已空置了几十年,无人居住,李振睿为何会将我禁足在南山阁呢?
  虽百思不得其解,但既来之则安之,无论住在哪儿,我都可以安之若素。
  身边多了许多下人,我不免要试探众人心意,而蝶衣的耐心细致甚合我心。
  “主子,依奴婢看,皇上罚您也是保护您,若是太后知晓,恐怕惩罚会更重。”蝶衣替我轻轻按摩背部,慢慢说道,“而且您现在被禁足,后宫中要想拿您说事也不行了。”
  “照你说来,我身陷囹圄反而是万幸?”我看着她细心的按摩,眉眼间不卑不吭,暗自欣赏。
  “君上心知肚明,奴婢也只是揣测一二。”蝶衣笑道。
  “那如今底下的人渐起异心,你觉得该当如何?”我不置可否地看向她。
  “这……”她顿了顿,“主子您都知道了?”
  我叹口气,“我只是卧病”——但眼神依然好使,这明里暗里的事我并非不知,只是懒得理会。
  “奴婢还请主子再给下面的人一个机会,若他们依然将忠心付之脑后,那也不便再留。”蝶衣跪下身为他们恳求。
  这段时间一直由蝶衣照顾我,只有她的忠心和能力经过了我的考验。
  我叹口气,“也罢,那就再相信他们一次。”
  我知道我是个不得宠的贵君,并且终身被困南山阁,等同于被打入冷宫。而贵君的位份又新赐了众多奴仆,他们与我并无感情基础,如今一来伺候我便被困“冷宫”,晋升无望,自然诸多怨怼。
  怠慢便也罢了,但如今我的食物中竟混入了硫磺粉,这难道也是不小心?
  “啪!”我放心筷子,气得胃疼。若不是正巧蝶衣粗通药理,平时为我诸多费心,我是断然发现不了。
  我眼神示意,命蝶衣遣退众人,关了房门。
  “主子,奴婢看来这不单单是阁中的人做的。”
  我点点头,“我才被禁足三个月,奴才们再不满也不会如此胆大。”
  前些天是突然出现了蛇,今日又是硫磺粉,真是层出不穷的把戏。
  真当我在这阁中无还手之力,便如此肆无忌惮了。
  “那主子意下如何?”蝶衣问道。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敲敲桌面,“这几日你帮我打听打听宫里有何大事。”
  看来还是得想办法出去。
  食物中有硫磺粉的事我重重责罚了负责膳食的奴才。
  “主子冤枉啊,奴才也只是负责端进来,哪知会掺杂硫磺粉。”
  “不知也是罪。”我淡淡道,“不然要你何用?”
  同时又趁机提点了跪在下面的其他人,望他们以后小心行事,莫要再出差错,不然决不轻饶。
  奴才们看起来都唯唯诺诺,均点头称是。
  但我知道我这些话并没有多少威慑,我虽有贵君位份,却无贵君实权,连不想要一个奴才都不能随心所欲。
  禁足期间又禁止与外界交流,连遣散仆从也做不动。
  我只能尽量保持表面平静,不让下面的人犯上作乱。
  “主子,打听清楚了。”蝶衣在我耳边轻声道。
  我散退众人,轻笑道,“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真是有道理的。”
  “樊大将军和李大将军击退北梁大军有功,皇上厚赏群臣,同时升樊贵君为西陵君。另外,崔贵君德行出众,协理后宫有方,皇上升崔贵君为东华君。现在四君只留南山君,而南山阁却是主子您住着,所以……”
  我皱眉,怪不得有人不希望我继续活着,原来是怕我抢了南山君。
  我不由地又想起那张冷峻的脸,锐利的眼仿佛能看进我心中。东西十二宫,李振睿为何要将我禁在南山阁,使我平添诸多烦恼。
  当然,或许也不完全是因为南山阁之事。我本就是危机重重如履薄冰,如今困在这里更是举步维艰……只有破此困境,方能化解危难。
  俯首在蝶衣身边耳语一番,她点点头,眼中似是不解却无半丝犹豫。
  

☆、(十七)

  除夕夜宫中处处张灯结彩,宫中有条件的地方更是放各种烟花庆贺,天空中一时绚丽非常。
  正在普天同庆之时,远处的南山阁却燃起了熊熊火光,火势凶猛,浓烟滚滚,没多久便已开始蔓延到旁边的楼舍。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
  在琴溪阁听戏的皇上雷霆震怒,命人急速救火,务必要把阁中人平安救出。
  宫中登时忙做一团,呼喊声、奔走声不绝于耳。
  皇上更是不顾众妃反对,闯进了南山阁之中。
  “你给朕醒醒。”
  似乎有人在拍我的脸。
  “咳咳……”我咳嗽了几声,大力地吸了口新鲜的空气,眼神终于渐渐聚焦。
  “皇上,你来了。”我睁开眼便看到他有些焦急的神情,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快把小命丢了,还笑得出来。”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我。
  “丢了便丢了,反正皇上也不愿意见我。”我无所谓地撇嘴。
  他深深地看着我,并未说话,却是少有的叹了口气。
  我回看他的眼,深邃如漩涡,似是要将我吞噬,心骤然跳的厉害,身体也开始发烫,仿佛这场火还没有被浇灭,反而愈烧愈旺。
  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偏过头,对着墙壁发呆。
  但李振睿却不肯放过我的逃避,把我的脸又拨了过来,“怎么不敢看朕,怕朕吃了你?”
  “你放心,你现在的模样,朕实在难以下咽。”带着戏谑的口气令我尴尬地羞红了脸,看到镜中的自己满脸污垢,衣衫被烧焦了一块,这模样确实称不上美。
  我恼羞成怒,拿了块丝帕盖住脸,对他一阵推搡,“你走你走,嫌我丑就别来看我。”
  “那朕真走了?”他揶揄道。
  “你走你走。”我对着内墙一阵胸闷。
  等了一会儿却听见脚步声渐远,转头看时人已不在。
  失落蔓延心底,他仿佛是一个我抓不住的人,说走就真走了。
  但很快便为自己刚才孩子气般的撒娇而惊讶,为何三个月之后再次见到他我竟十分想念?
  为何我竟然学会了对李振睿撒娇?
  我是疯了么?
  等他离开许久,我的脑中才渐渐清明,把蝶衣叫进来询问情况。
  “主子,我们现在在东华阁。此次南山阁的大火甚是凶猛,底下的人被烧死了一个,重伤了二个,只剩奴婢和蝶舞轻伤无恙。”
  “你还好吧?”我关心的问,看了她手臂的小伤口才放心道,“这伤药是皇上刚赐的,效果很好,你和蝶舞用着好的快些。”
  “这……奴婢不敢。”
  “别敢不敢的,你是我的人,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认真的看着她,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谢主子。”蝶衣感激地点点头,终于不再推辞。
  我看了眼外面,轻声问道,“没落下什么把柄吧?”
  “主子放心,硝石和柴草奴婢都已经在火中销毁了,外面的人再怎么查也找不出破绽,只能推断或许是烟花引起的林子里的火继而烧到了南山阁。”
  “那就好。”与蝶衣还未说完,崔明朗便匆匆走了进来,“凌熙,你还好吧?”
  “我没事,害你挂心了。”我对他笑道。
  倏尔想起了他此刻的位分,连忙向他行礼道,“东华君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我之间何必这些虚礼,起来吧。”他嗔怪道。
  “礼多人不怪嘛,何况我都没机会向你庆贺,实在是遗憾。”
  “能看到你安然无恙就是对我最大的庆贺了,”他笑道。
  “当上了东华君却一如往昔,唯有你崔明朗了。”我感叹。崔明朗的贤德品性一直是众男妃典范,这一点我是望尘莫及的。
  “你如今已是贵君,以你之姿容,成为……也是早晚之事。他顿了顿,小心地隐了位分,眼睛却一直看着我的脸。
  我虽此刻脸上皆是污垢,但他仍是看得出神。
  从当日易容到后来夜闯长生殿,他对我的境况定然也知道一二。
  我虽并未完全借助崔明朗之力获得今时今日之地位,但想必也有他的一分相助,心中很是感激。
  细细想来,后宫这么多人中,也唯有崔明朗真心与我相交,并不计较我的身份地位,只希望以后我能与他如今日这般。
  我对着他笑道,“能否晋升位分我不奢望,只希望未来平平安安便好。”这是我心中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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