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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不可言/花岗岩——钧墨

时间:2016-04-13 18:31:40  作者:钧墨

书名:贵不可言
作者:钧墨
 

文案
景城首富柳家二少是个断袖。自己断就算了,还想拉着景王一起断。
景王纳妾之夜,他失足跌下扶手断裂的二层阁楼。然后……

贴身小丫鬟告诉他:“奴婢刚刚把公子从荷花池里捞上来。”
柳二少:“……为什么落水头会痛?”
小丫鬟:“因为您被奴婢丢下楼的椅子砸到头。”
柳二少:“……为什么要把椅子丢掉?”
小丫鬟:“您不是说再也不要见到景王安排的东西吗?”
柳二少:“……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小丫鬟:“不要逃避景王下下个月初成亲的现实了。”
柳二少:“……我感觉自己失忆了。”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柳明若,宁胤 ┃ 配角:白荷,柳明泽 ┃ 其它:宁氏王朝,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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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楼巧合

  
  通明红光掩映下,不远处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柳明若在之前已经喝了不少酒,跌跌撞撞避开自己那个不知是丫鬟还是娘的小丫鬟白荷,靠着栏杆大口喘息。他模模糊糊辨认出那是一个高大的男子身影,想必是喜宴请来的贵宾,只是不知为什么会经过这条通向后院的偏道。柳明若低下头,忍住反胃的恶心感,不着痕迹地将自己隐藏在廊角的阴影里。男子衣着十分华贵,面容即使是在醉眼朦胧的柳明若看来依然异常俊美冷厉,双眼冷冷瞥过柳明若畏缩的身体,与他擦肩而过时,清清楚楚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冷哼。
  “你说什么!”柳明若心里像是被重重一撞,酒意抹消了他的理智,他上前几步想要攥住男子的衣领大声质问他,出手到一半就被挥开,身体撞到一边画栋上。
  这一撞反倒使他清醒许多,他低头道:“方才失礼唐突阁下,请阁下原谅。”
  那男子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开。
  柳明若轻轻舒了口气,干脆倚着栏杆闭目休憩。
  不一会,耳中传来由远而近,抑扬顿挫的呼声:“柳公子,柳公子!”
  柳明若感觉头又开始疼了。
  他最后是被搀扶着赶到喜堂的。
  明亮的灯笼挂满屋檐走廊,把景王府装点得有如辉煌奢华不夜城。几十年的佳酿清香馥郁,来来往往的宾客推杯换盏,不饮自醉。
  柳明若怔怔落座,看着堂前粉红的大烛台发呆。宁朝习俗,纳妾不得见红,景王府这一番装饰,便有如景城三月绵延十里幕天席地的桃花林。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心上人的大喜盛宴,心口的疼痛还是一样透彻入骨。只不过时隔三年,心境已经大不相同。
  第一次是愤怒和不甘,如今只剩悲哀和绝望。
  蜡烛分燃两边,衣香鬓影繁华无限之中,一对璧人相携而入。柳明若直勾勾盯着进来的那人,昏黄烛光中,更显得那人剑眉利落肃杀,眸光闪耀如星,俊逸非凡的脸上,一贯的冷漠中含着春情。他环顾一周,眼光分明攫住角落里的柳明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柳明若突然打了个酒嗝,浑身剧震,移开目光,苍白的病容更灰败了几分。
  一条补丁缀补丁的裙子突然隔断了他的视线。
  柳明若怔住,“你干嘛?”
  柳明若的贴身小丫鬟白荷居高临下睥睨着他,脸上现出不平之色:“这种人渣,多看无益!还不如多多看着我貌美如花的容颜。”
  “……”什么貌美如花,分明是面黄肌瘦啊。柳明若想起她跟着自己后忍饥挨饿,受冻受欺,时常被其他仆役甩脸色看,却始终不愿离开,心中一时酸痛,浮起一半的笑容变成个不伦不类的哭脸。他伸出空着的左手摸了摸白荷凹陷的脸颊,“在我眼里,你美得无可比拟。”
  可怜的小丫鬟看着柳明若如同出自工笔名家般优美雅致,景城第一的眉目,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柳明若:“……”应该不是被自己吓晕的吧?
  白荷的肚子突然发出一声即使周围背景很嘈杂,依然清清楚楚的咕噜声。
  “……”原来是饿晕的。
  柳明若引以为鉴,放下酒杯,收敛目光,放空听觉,努力吃菜。
  半晌,白荷悠悠转醒。
  正当年轻的景王和侧妃夫妻对拜。少女脚步微一踉跄,景王及时扶住,凑在她耳边轻声交谈,露出温和的笑容。好一对神仙眷侣。
  柳明若无止尽地一杯接一杯,眼睛像盯着杀父仇人一样死死盯着面前的佳肴。
  白荷不动声色挡住从他这里能看见景王的角度,嘀咕:“貌美如花貌美如花貌美如花……”
  柳明若喝完一杯,置若罔闻地倒酒满上。
  白荷立马换词:“景王人渣景王人渣景王人渣……”
  柳明若抬起头来,双目灼灼地看着她。
  白荷发现他尽管脸色还是苍白,双眼熠熠闪光,但目光已然涣散。趁着无人注意这边,她将柳明若扶起身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一对新人身上,并没有人注意这边。白荷走到门口,突然感受到一段目光,打了个寒噤,回头一看,恰逢首席上一个异常贵气却冷冽的男子拧了拧眉移开目光。
  出了门没走几步,柳明若被冷风一吹,反应过来一般挣扎着往回挪。
  白荷大惊,拉不住他的手,干脆紧紧从身后抱住他消瘦的腰,把他奋力向另一边拖。
  景王似有似无地向这一边看来。
  柳明若不满道:“你再不放手我快要吐了。”
  白荷急出一头汗:“我要是放手就小命玩完了。”
  “……”
  “……”
  柳明若安静下来,用温度有些低的手掌慢慢抚摸着白荷的头发:“放心,我绝不让你出事。”
  “嗯。”白荷感动不已,正要对他抒情,柳明若突然睁开她的手,转身拔腿就往外跑。
  她大吃一惊,想到柳明若生了病还没好,又喝了不少酒,吓出一身冷汗,追出去却看到他无比……蜿蜒曲折的奔跑路线。
  ……
  只是路线虽然蜿蜒,距离却一点也不短。等白荷气喘吁吁地追上去,就发现柳明若失魂落魄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白荷甫一接近,就被他拦腰一把抱住,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她想告诉他地上凉,快些起来,伸手欲推,却听见他隐忍的呜咽声。只好改推为抱,轻轻拍打他的背哄他:“柳公子,你的身体弱,生病了还没痊愈,先起来跟奴婢回去好不好?”
  她感到自己腰间单薄的衣衫透进湿湿的凉意,感到柳明若柔软的发丝在她手掌里蹭了蹭的动作。她把他小心翼翼扶起来,他温热的气息扑在皮肤上,顿时温情泛滥,刚想安慰他,就听柳明若含糊道:“娘,你来看儿子?”
  “……”
  柳明若将她推远一点点,痴痴地凝视她的脸。
  “……”白荷的心砰砰直跳,难道她真的貌美如花了?
  柳明若失望地叹了口气:“我娘当年可是江南第一美人,长得这么难看,怎么可能是我娘。原来是我认错了人。”
  “长得这么难看”的白荷:“!!!”
  柳明若高卧榻上。他的相貌非常好看,即使面带病容,愁眉不展,远远望去,也依旧赏心悦目。
  ……只限于远远望去而已。
  方才他又哭又笑,扯着白荷的衣袖不停地说胡话,几乎在白荷一张脸上把柳家全家上下的影子统统找了一遍。他在路上已经吐过一次,白荷打水为他擦脸擦汗擦泪,又要应付他层出不穷的耍酒疯方法,简直心力交瘁,唯一的收获就是知道了柳明若不小心说漏嘴的黑历史。
  好不容易哄他睡着,白荷舒了口气。
  越跟柳明若相处,就越把最初唯独建立在他那副好相貌上的印象刷新刷新再刷新。觉得他身上一点也没有首富之家公子哥儿的习气,实在像个被宠坏了的孩子。
  白荷无疑是全景王府陪伴柳明若时间最长的那个人。
  她家里穷,养不起她和弟弟两个人。她从小给富人家做工,闲钱全都给她弟弟读书,却越来越无法承担。无奈只好把自己卖了,一次付清弟弟上镇子里公学的学费。
  所以她手脚笨拙,侍候不得主人,也根本不会干侍候人的精细活儿,一直游离在景王府的茶房和柴房打下手干杂工,粗活、重活,只要能勉强度日。
  直到有一天,白荷扛着一筐刚洗完的瓷杯,也许是那天阴云密布,天幕黯淡,也许是土肥圆来来往往,对比强烈,总之,她一眼就看到那个站在各种奇奇怪怪背景里,眉目如画,周身散发金光的白衣少年。
  她终于理解了何为恍若天人。
  虽然代价是手里的杯具乒乒乓乓啪啦哐啷摔在地上。
  少年的视线被巨响吸引过来。
  白荷认真地盯着地面,恨不得找一条大点的缝钻进去。然而只看见满地瓷渣。
  ……于是,她又理解了何为横尸遍野。
  少年不可思议地朝她这里看了一会,竟然发出一声轻笑。他一步步走过来,隔着一摊碎片向她伸出好看的手。他的眉目含着烟花三月的江南风景,像水墨笔锋一层一层晕染出的淡雅山水,像工笔簪花一笔一笔勾勒出的美人图画。他的笑容模糊了一切奇奇怪怪的背景。
  夜里的凉风从巨大的窗缝里漏进来,熄灭了桌上残烛,冉冉升起一缕青烟。
  喜欢回忆过去的人并不一定抱有留恋的心情,只是过去种种往事已经或主动或被主动地镌刻在骨子里,再舍不下这段记忆。
  白荷替柳明若掖好被角,无声地退出去守夜。
  身后一双阖上的眼睛睁开来,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眸。
  白荷有个起夜的习惯。
  柳氏一族被流放后,过去王府里巴结讨好柳明若的人如鸟兽散去,处处是冷漠的白眼。柳明若的日子不好过,不仅住处条件一落千丈,所有值钱的物品都拿去当了,以至于房屋不仅破旧,还流露出空空荡荡的萧瑟感。白荷到处干活糊口。她好像命中注定要有这么一段故事,从前养她弟弟,现在养她的柳公子。但她一直心甘情愿。
  柳明若两年前在松林里受了寒,又跪在景王书房外两天两夜,从那以后咳嗽就一直没好过。白荷怕他掀了被子,夜里吹风着凉,每晚都会起来检查窗缝,替他掖好被角。即使时过境迁,这个习惯还一直保留着,提醒她曾经有一个人这样和她相依为命。
  这夜她起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居然空无一人,吓得闭着眼睛倒着走出来表示第一次进门的方式不对倒带重新来过,念念有词道:“我刚刚进入了梦境世界,快清醒快清醒快清醒……”
  二楼传来柳明若略带嘶哑的嗓音:“我在这里。”
  白荷抬头一看,脸上出现一瞬间空白。
  柳明若刚张开嘴,就听见她说:“柳公子好多年不穿红衣了,我果然还在梦境世界里。”
  “……”他靠着栏杆反省自己为什么要忍不住跟她搭话。
  巨响在空中炸开。
  柳明若仰头望去,一朵流光溢彩的烟花在不远处的天空中绽放,尽态极妍,连同纯黑色的夜幕一同倒映在他的眼睛里,一片久违的星火灿烂。
  白荷一直都记得这样一幅画面。
  画面里的柳明若一身红衣似血似火,宽大的衣摆临风扬起,异常飘逸。烟花的七彩光芒洒在他的脸上,身上,泻下的墨发被风撩起来,两只袖管张风鼓起,仿佛张开一双翼羽,将要乘风归去。
  他的眉目水墨画一般清隽悠然,红衣却是烈酒一般的浓烈鲜艳。两相融合,竟然透出一股舍生忘死的轰轰烈烈。
  白荷用力掐了掐自己,疼得呲牙咧嘴:“原来不是梦境世界……柳公子!”她倏忽消音,双眼紧紧盯着他,睚眦欲裂!
  承载着柳明若重量的那段栏杆突然断裂!
  “我……了……个……去……”
  

☆、失忆巧合

作者有话要说:  拾得【景城人物图鉴】白荷的小纸条*1
展开【白荷的小纸条】:一直把柳家二少爷当做男神想要给他拉郎配\(^o^)/
  他还有一袋私房钱放在一楼窗户下面栽着小菊花的花盆的底部的砖块下面……
  柳明若暗叹自己运气不好,脑袋朝下,坠楼摔了个开花死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一个四面冰凉的地方浮浮沉沉,脑子混混沌沌无法透气。浑身哪哪都疼,他想呻{吟两声,却发不出声音。
  他才活了二十年,就用一半的生命来喜欢景王。
  十七岁的时候全景城都知道他断袖,是因为他跟哥哥闹掰,一意孤行死皮赖脸搬进了景王府。之后三年,将他的人生变得天翻地覆。
  景王、哥哥、父亲还有第一美人娘在脑海中走马观花来来往往,最后剩下白荷面黄肌瘦的脸。柳明若这辈子后悔的事情很多。如果地下父亲质问他柳家为什么破落,他答不出来;如果美人娘问他为什么离家出走,他答不出来;如果哥哥问他为什么抛弃亲人,到最后也不愿见自己一面,他答不出来。他有太多太多事无法回答,最后想到白荷,他想,她一句话也不会问他。
  自从柳明若把白荷从柴房里捞出来,不论他有没有意识到,她一直陪着他。
  在柳家还是首富,柳明若受到所有人奉承讨好的时候,她陪着他;在他苦恋无果,黯然神伤的时候,她陪着他;在柳家被人阴谋扳倒,他不复之前风光无限的时候,她陪着他;在那个令人颓丧的真相揭开之后,他饱受众叛亲离,家破人亡之苦,她陪着他,也只有她陪着他,宠着他,护着他了。柳明若记得她原本不会侍候人,总是毛手毛脚。她是为了他才变得细心,变得感性,变得唠唠叨叨像他娘一样的。
  那天他听说景王新得了一种渭城茶叶,喜欢得很,便跑到茶房来学泡茶的手艺。正好她手滑砸了一箩筐的杯子,引得他笑了一笑。倒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异曲同工之妙。
  柳明若在小丫鬟心中一时奉若神明,即使知道他的断袖之癖也一并包容,只期待哪天景王终于开窍,跟他欢欢喜喜大结局。
  真正望眼欲穿的人不是她,她却那样感同身受。
  记忆里那一天愁云惨淡,冬春之际的料峭时节,天还蒙蒙亮,柳明若鬼使神差地把合衣睡在外间的白荷摇醒,趁着朝阳未出,林间晓雾朦胧,他不知跑了几片树林,最终收集了三瓮松针尖的雪粒。白荷一直呵欠连天地跟着,见他眉间忧愁稍霁,不复景王纳妃之后的颓然模样,还由衷替他高兴。
  那是他第一次注意到这个憨憨的小丫鬟,这份关注带着命中注定的亲昵依恋。
  ……即使刚刚筑起的喜悦在迈进景王府的时候被狠狠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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