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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五陵少年——衡為音

时间:2016-04-14 20:29:39  作者:衡為音

  「等你瞧见人影,人早撞城门上了!」守城长,「展护卫早传书说他子时会到,这不?人来了,瞧清楚,是他不是?」
  「还真是展护卫呢!还好是在夜里,若要日间,又不知要引得多少姑娘家在一旁闹腾了……」望着冲过城门,但为怕扰民而马速渐缓的马上,那张气宇轩昂又温润如玉的俊颜,守城卫士喃喃道。
  是的,展「护卫」。三个月前因多次救包拯于水火,后蒙其所荐,被皇上封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赐号「御猫」,并就此供职开封府的展昭。
  此生虽未曾想过踏入官场,但若能守护那位爱民如子,刚正不阿,饥民之所饥、溺民之所溺的朗朗青天,保一方百姓安平,身在江湖或位居庙堂,又有何别?
  浪迹江湖多年,展昭自知那夕过后,江湖上扑天盖地而来的讥骂嘲讽不绝如缕,但他只当过耳堂风。他人口长他人身,他人如何作想,他无心也毋需解释。君子坦荡荡,凡事无愧于心,足矣,纵使身旁,再无任何愿与他把酒言欢的江湖友人。
  然受封「御猫」,却非他所愿。
  但君无戏言。当下或只是无心,然君语既出,覆水难收。
  展昭犹记当时心底兀自一突,但念及包拯一片亲爱之心,顾及朝中那一双双盯视着包拯的嗜血眼眸,他终究还是咬牙勉强谢了恩,只在谢恩同时,心底长叹了口气。
  御猫、御犬、御马……等虚名,于他而言,全无所谓,但他却无法不顾及绝非无名之辈的陷空岛五义,特别其中,还有白玉堂。
  要知,陷空岛五义成名多年,如今「御猫」一出,他自己都深觉不妥,况且那桀傲不驯的白玉堂?若遇有心人士特意挑拨,岂不更生波折?
  正因为此,在后,展昭便向包拯告了假,打算亲自登岛造访。只人未到陷空岛,半途便听闻府中发生「寄柬留刀」之事。担心包拯安危的他,两相权衡之下,给陷空岛岛主卢方发了封信言明事由后,便急急赶回。
  入了府内,展昭立即求见包拯。待包拯一出,迅及抱拳说道,「属下来迟,望大人恕罪。」
  「展护卫言重了。本就无事,何迟之有?」
  包拯捻须呵呵一笑,请展昭在议事内厅坐下后,示意公孙策将前因后果扼要表述一番。
  听完公孙策讲述,展昭方知自己不在府中时,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书生颜查散遭陷下狱,小厮雨墨得主人盟友金懋叔指点,上开封府前拦轿喊冤。由于前些日子,包拯某日醒来,竟发现屋内有一写有「颜查散冤」的字条以刀插在桌上,当时不知何意,此刻两相对照,心中略有所觉,便调了颜生的案宗来看,抽丝剥茧后,最终还以清白。
  「那寄柬留刀之人可已寻得?」望着那张字迹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的字条,想着公孙策口中的「金懋叔」三字,展昭心中隐隐一动。
  「未曾寻得。此人虽剑走偏锋,却也是一片侠义心肠。」察觉展昭虽未开口,却若有所思,且眼底闪过一抹熠熠,包拯思索片刻,和声说道。
  对于展昭,包拯着实惜其才、好其德。他谈吐尔雅,胸襟磊落,几度拔刀相助,豪气干云,身为江湖中人,却无半点莽气。
  但自「南侠」成为「展护卫」后,包拯虽不问江湖事,但那漫天抵毁又怎可能未曾听闻?
  可展昭不提,开封府中众人便不问。
  既展昭无悔自己的选择,逆风坚定挺直腰杆,那他包拯自不会置身事外,只要在开封府一日,他便是展昭最坚实的后盾。
  只无论如何,展昭终究是个二十出头,如自己子侄辈一般的年纪,人们总赞扬他的沉稳、内敛,包拯却看出他眼底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淡淡孤寂。
  包拯明白,将展昭拉入这与他过去洒脱自在有着巨大差异的险恶官场,让他无端背负本不该属于他的无奈,全出自个人爱才私心。但若这世间,真有人能化开他眼中那点点孤寂,让他眼中涣发出最该属于他的流光华采,他包拯定竭尽所能,为他留下那人!
  「展护卫告假之时,我开封府倒是出现几桩异事。一是府中衙卫及守更之人,接连几夜皆见一道幢幢白影在府内外出没;其二则是,展护卫房内,不知何故,一片狼藉。」展昭沉吟不语之时,公孙策假作无事般说道。
  「白影?一片狼藉?」闻言,展昭对眼前二人苦笑了下,「属下恐知白影是谁,又是何人寄柬了。」
  「展护卫旦说无妨。」包拯与公孙策对望一眼后,同声说道。
  还能有谁?自只会是白玉堂。
  除了他,谁会那样张扬的白?除了他,又有谁能在开封府里来去自如,行那「寄柬留刀」的任性侠气?除了他,又会有谁在找不着想算账的人后,将气全出在了他想算账人的房里……
  听着展昭将他与白玉堂初遇潘家楼,以及苗家集分金之事一一道来,精明如包拯,怎会听不出展昭话语中对那人的维护,因此他微微一笑,「如此听来,这人倒也可爱。」
  看出包拯似并不怪罪白玉堂,展昭心中略略松了口气。
  也罢,既白玉堂人在东京,知他回府后,定会再寻上门来,到时再与他申说不迟。惟盼他再度出现时,别闹出太大动静,终究开封府着实容不得他太过放肆。
  但依他矜傲的性子,谈何容易?
  况且他既已上京,想必未曾知晓先前自己寄与卢岛主的信。此番专程上京,恐是对「御猫」一称心生不悦,欲为陷空岛五义讨个公道,毕竟争胜之心,人皆有之,自己年少血气方刚之时,也几番与人约战、切磋。
  但他,有否如同江湖众人般,因不耻自己成为朝中鹰犬,而欲亲身前来挞伐之念?
  若是前者,他本就不在意这封号,更无藉此名欺压陷空岛五义之意,到时与他细细分说便是。
  若是后者,不知为何,只是想想,他顿觉苦涩……
  此时,公孙策突然凉凉冒出一句,「他有能力在府里来去自如,却未曾伤过府中众人分毫,寄柬留刀之举,虽特立独行了些,却也昭显他信得过大人一身清正廉明,看来他对咱这开封府的官,还挺上心的哪。」
  展昭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眉间轻皱霎时风吹云散、水过无痕,俊颜却蓦地有些微赧。
  包拯捻须呵呵一笑后,示请公孙策打开房门,对门外唤了一声,「你们几个过来吧。」
  「谢大人。」就见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四人由远处狂奔而至,「展大哥,回来了怎生也不说一声,让小弟们好等!」
  「就是!来、来、来,小弟几个一听大哥回来了,早准备好酒,就等着给大哥接风洗尘。」
  望着包拯对自己点了点头,展昭微微一笑站起身对门外四人抱拳道,「那展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眼见大人都同意了,马汉一把便将展昭拉至王朝位于开封府的房里,五个就那样喝了开来,酒酣耳热之际,也着实好奇那白影是谁,寄柬留刀者又是谁,非拉着展昭说分明。
  向来与这四兄弟也无甚秘密,展昭也就如实道出原委。
  听罢,向来口无遮拦的赵虎扯着展昭的衣袖嚷嚷着,「俺说展大哥啊,你再怎说也是南侠,怕那个姓白的家伙作甚?要是俺,管他个白糖黑糖,只要敢来,俺就痛──唉唷!」
  未待赵虎将话说完,展昭立即伸手示意他停口,只可惜还是晚了,因为一颗飞蝗石倏地由远处飞来,一把击碎了赵虎手中酒杯,而后,一声冷之又冷的嗓音响起──
  「堂堂开封府衙卫,竟如街坊三姑六婆般嘴碎!可笑、可笑!」
  当话声响起之时,展昭已飞身而起,就见远处檐瓦上有一个白色身影。当下不作他想,即向白影急腾而去,「白兄,请听展某一言。」
  「追到再说!」
  白玉堂纵身几个起落,最后停在展昭位于府内偏处的独居小院檐‵顶,冷冷瞪着而来的展昭。
  臭猫!他白五爷千里迢迢来找他算账,扑了几次空不说,他人回来了,竟也没半点动静,反倒闲情意致在那儿跟人碎嘴,拿他白五爷当啥了?
  有这么瞧不起人的么!
  「白兄,请听展某一言。」落至屋檐另一角,望着那抹比两年前初看更挺拔、傲然的白影,展昭抱拳又说。
  「打过再说!」
  望着白玉堂一脸忿忿的拔剑刺来,展昭心内直是苦笑,但知他生性狂拗,只得举剑招架。
  霎时间,剑光四射,剑花飞舞。一白一蓝身形急速交错,白影剑走空灵,蓝影剑走刚韧。
  寻声而来的四大衙卫与包拯、公孙策,站在远处望着檐瓦上快得只见身影,却连脸都瞧不清的高手对决,不禁有感而发。
  「原来展大哥武功这样高啊。」张龙道。
  「这姓白的臭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呢。」赵虎道。
  「猫鼠对决,来、来、来,下注,下好离手!」王朝道。
  「这哪看得出谁胜谁负啊?」马汉道。
  「确实教人大开眼界。」包拯道。
  「大人,这缮修费用,还由府内杂费支出么?」公孙策道。
  见展昭虽举剑相迎,却只是招架,巨阙还迟迟不出鞘,白玉堂益发不满,挥剑中冷冷一笑,「怎么,既当上了御猫,我五爷这只锦毛鼠送上门来,还这么缚手缚脚,是作大到怕损了你的名、污了你的剑,还是怕败在你白五爷手下,面上挂不住?!」
  任白玉堂口中百般讥讽,展昭不言也不语,纵使身上衣衫早被划破多处,面对愈发凌厉的剑招,依然只招架不进攻,眼眸,满是无奈。
  这闷声葫芦,当真气煞人!
  他白玉堂又不是来笑话他的,无奈个啥!
  他效力、守护的是赫赫有名的清官包拯,不是别人。他无视漫天流言诽语,任凭他的心作了选择,这汉子作为,他白玉堂尊重。
  但那「御猫」之名,是可忍,熟不可忍!
  他白玉堂要的只是一战,要世人皆知,世间高手不独独只有展昭,还有他陷空岛五鼠。而他五兄弟,绝不会纵容展昭以御猫之名压在他们顶上,任江湖人当茶余饭后的谈资而毫无作为。
  可他,竟连这一战,都不留给他!
  两年前那一夜,在竹林中与自己纵兴的快意,哪里去了?留下「恕恕、呵呵」的爽朗,又哪里去了?
  白玉堂确实故意在激怒展昭,但展昭又岂是容易被激怒之人?
  「当真这般瞧不起白五爷我么!」
  一声冷喝过后,白玉堂眼一瞇,剑起长空,在黑夜中划过一道银色弧线后,直取展昭心脉。
  眼见这剑来势如此急狠,展昭手中巨阙终于出鞘了。
  一声「哐当」巨响后,白玉堂手中长剑,硬声而断。
  檐瓦上两人,再也不动,并双双垂下眼;白玉堂望着瓦上断剑,展昭望着手中巨阙。
  握着残剑的手,再忍不住抖颤了,抖得白玉堂牙一咬,纵身飞入黑夜,无顾身后远处那声散在风中的低语──「白兄,抱歉」。
  白玉堂手中的抖颤,无关胜负,而是气恼。气恼自己,也气恼展昭。
  明知展昭拥有的,是那把削铁如泥的上古名剑「巨阙」,他却只一心求战,忘了自己手里,只有一把中上剑器。
  而展昭,既诚然知晓他是来寻他秽气,又何必一口一个「白兄」,更别提那句恼人,却又无端让人纠心的「抱歉」……
  

  ☆、五陵少年(五)

  事情终究闹大了,闹到了皇宫内苑。
  那夜白玉堂由开封府离去后,展昭多日寻觅都不见踪影,但前日一早,皇上却突传包拯进宫,令他查明究竟是何人竟夜闯禁宫,杀了太监郭安,又是何人夜半在忠烈祠上题诗。
  包拯听完,想起前几日白玉堂夜闹开封府之事,心底有数,又不好明言,只得回了句「容臣慢慢察访」。
  待回开封府,包拯立即开堂审问当夜目击的小太监何常喜,方才明白,原来郭安长久以来妒恨皇上贴身公公陈林,欲是夜下毒除去眼中钉,又不想亲自动手,便拢络小太监何常喜代之下手。
  那一番言论,恰被不知何故闯入皇宫的不速之客听闻。待得何常喜出厅取物,厅内独留郭安时,那人当下就手起剑落,解决了郭安,而后,又吓唬何常喜,要他到开封府才许说明实情,否则有他好看。
  何常喜口中描述出来的人物样貌,无疑便是白玉堂。
  至于忠烈祠题诗之人,由于连皇上都觉着应就是杀郭安那人,包拯自更明白,便递了折子将结果如实回宫禀明,再回开封府议室内厅,将一切说予公孙策与展昭知晓。
  公孙策听罢,暗自沉思不语,展昭则心中百味杂陈。
  那夜断他手中之剑,实非得已。
  白玉堂一身剑术可谓精湛,那一剑更是来得回山倒海,若不挡下,自己受伤事小,他伤害朝廷命官事大,毕竟开封府尹及府内衙卫全在一旁。
  虽料他必再起事由,但展昭却也不知他究竟用了什么法子匿迹,自己将京里来回都快翻上百十遍,硬是连个影儿也没瞧见,结果,他倒好,快快活活闯进宫里闹腾。
  知他随心所欲、不受束缚,知他独树一帜、无所顾忌,可这擅闯禁宫杀人、题诗之举,他难道会不知是死罪?
  「敢问大人,官家作何反应?」瞄了一眼坐在一旁,低眉敛目、一语不发,但却浑身散发急怒之气的展昭,公孙策轻咳一声后问道。
  「官家得知郭安便是当初「狸猫换太子」案始作俑者郭槐之侄,又因想谋害陈林才遭惩戒,连称死不足惜;又说闯宫者行动虽有些暗昧,但秉正除奸,不失为好人,便责令本府暗访拿获此人,官家想亲见亲见。」包拯也瞄了展昭一眼,缓缓喝口茶又道,「据陈公公私下告知本府,官家见了高处题诗,先称那人好大本领,又叹字迹飞扬挺俊,直道那人真是文武双全。」
  是这样么,那就好。
  还好那一辈子活在宫中的年轻皇上,对「江湖」二字存在古怪遐想与忡憬,要不,这事儿就真无可收拾了。但纵使皇上再从轻发落,依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一切,全因自己而起。
  若非自己处理失当,岂会让白玉堂铤而走险,更令得包拯、开封府衙、府内众人疲于奔命。
  白玉堂对自己本无多少好感,如今再加上断剑一笔,两年前初见便已萌生、且至今未曾间断过的结交之意,恐再无可能了……
  「胆大包天哪。」望着展昭双眉略松,但眼底沉郁、忧心、自责更甚,公孙策端起茶装模作样叹了一声。
  「天威难测啊。」包拯也煞有介事叹了一声。
  二叹齐下,展昭果然脸色瞬变,立即起身抱拳道,「大人放心,属下即刻──」
  「展护卫,可否先听在下一言?」见这向来温良如玉、端方老成的青年,终于像个寻常人般喜怒形于外,欣赏完后的公孙策满意地暗暗一笑后,方才正色道。
  「先生请说。」展昭连忙答道。
  「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可大人跟先生方才不是──」听到这八字,展昭蓦地一愣。
  对展昭玄秘一笑,公孙策转而望向包拯,「大人,可同意学生之语?」
  「自然。」包拯捻须会心一笑。
  「展护卫,白玉堂虽因「御猫」之名与你合气,夜战开封府,但绝非有勇无谋之辈。此番夜闯禁宫,壁上题诗方为其主要旨趣,杀郭安当属巧合。然壁上题诗却又不欲留名,依在下揣测,其目的有二。」公孙策轻啜一口茶后,好整以暇继续说道,「一是让官家知晓,这世间高手绝非仅你展昭一人,其二嘛,禁宫出事,自归我开封府管辖,而我府内,有能力调查此案者,众所周知,仅展护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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