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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五陵少年——衡為音

时间:2016-04-14 20:29:39  作者:衡為音

  「既能以技撼人,又能调虎离山,能想出这一石二鸟、一举两得之计,确实称得上胆大机敏。」待公孙策语毕,包拯接着缓缓说道。
  「调虎离山?」虽暗自赞叹公孙策与包拯竟对白玉堂看得如此透澈,但这四字展昭著实有些不明其由。
  「在下虽非江湖中人,但亦知名器可遇不可求。白玉堂本因你御猫之名前来,但那日断剑后,他自知手中无有名器,眼下绝无与你对战实力,东京又非他熟悉之地,倘若继续纠缠,不仅失之天时,更失地利与人和,所以──」说着说着,公孙策望着展昭狡慧一笑。
  「所以他会用计诱我至陷空岛。」话说至此,已全然明白的展昭,一方面懊恼自己的驽钝,一方又对开封府这位谋士心悦诚服。
  「没错。依白玉堂这段时间的作为看来,他绝不会对大人及府内有所贻害,但为免他看出破绽,展护卫这段时间没事还是多出去走动走动,我府内也会加派人手,营造戒备之相,与他来个将计就计。」话既说毕,公孙策径自潇洒摇扇轻笑。
  「待到陷空岛后,就请展护卫倾力周旋、劝服,务必将白玉堂带至官家眼前。」包拯不忘最后叮嘱道。
  「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可若这段时间里,官家怪罪大人……」虽知自己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会设法将白玉堂带回,但展昭却依然忧心,毕竟天威难测,真有个万一,他万死也难辞其咎。
  「展护卫放心,本府自有应对之道。」包拯笑得那样从容。
  「谢大人成全,谢先生良策。」明白自己再不需多言,展昭对包拯及公孙策微一抱拳,将此二人对自己的包容,与自己对他们的感激,融在一句间。
  世人皆赞包拯刚正不阿,惧他铁面无情,但又有多少人明白,纵是铁汉,也有柔情。
  至于白玉堂……展昭慨然仰天一叹。
  是夜,展昭一夜无眠,次日一早,立即按公孙策之计,假作巡街。
  一日下来,白玉堂仍无动静,可平素多只陪包拯官轿进宫、出宫时,才能见着他身穿一袭红袍官服、气宇轩昂模样的城民,见他竟出门巡街,当下挤的不可开交。
  第三日,有了前车之鉴,不想再造成巡城衙役困扰的展昭,听闻前阵子离京返家报平安的颜查散已归京,索性身着惯常青衫,动身前去拜访。
  毕竟一身傲气的白玉堂,竟愿与颜查散结为义兄弟,着实让他对此人颇感好奇,况且由此人口中,他或可探得些许与白玉堂相关讯息。
  颜查散所居的院落虽小,倒也雅致、洁净。未闭的大门内,一名老者正在清扫落叶,为怕惊着老者,展昭先敲了大门二下,才开口道,「在下展昭,敢问令家公子──」
  话未说完,便听得一声又惊又喜的呼喊,「恩公!」
  「老丈人您是?」望着那名一见自己就冲上来大喊「恩公」,还不断兴奋作揖的老者,展昭虽说连忙还礼,但一时竟没想起。
  「老奴是颜福啊,榆林村的颜福!」老者激动说道,然后在屋内颜查散闻声而出时,直对颜查散喊道,「公子、公子,这位便是当初老奴给您送盘缠,路上遇盗匪抢劫时,仗义相助老奴的义士!」
  听老者这么一说,展昭方回想起,当初前去陷空岛路上,确实有过这么一回事,只他还真没想到,这名老者会是颜查散的家仆。
  一当知道来者是展昭,又是搭救过自己家仆的恩人,颜查散自连忙请他入内一叙,让雨墨赶紧上茶。
  「不知包大人近来安否?」才一坐定,颜查散便恭敬问道,孺慕之情溢于言表。
  「大人神采炯炯,一如既往。」望着颜查散发自内心的敬爱,展昭微微一笑。
  那一笑,笑的颜查散有些微怔。
  早听人说包大人身旁有名威风凛凛的御前护卫,今日一见,方知「威风凛凛」四字,甚至卓尔不群、出类拔萃、谦冲自牧……等,皆不足以概括眼前这人。
  他光是静静坐在那里,就让人觉着移不开目光,更别提那抹让人一见忘忧,如海般寛容、深远的淡淡笑意。
  这世间,除了他的义弟外,竟还有这般出色的人物……
  「发什么愣啊,公子,还不快请展大人用茶!」望着自家公子竟开始发傻,雨墨又好气好又笑的在颜查散耳畔数落着。
  「展大人请用茶。」回过神来,颜查散说道。
  「谢颜公子。」展昭也不再客气,举杯就饮,神态从容,豪迈雅秀兼具。
  由于本就不擅交际,但又不好让客人干坐,颜查散索性就谈起包拯,谈及返乡之事,甚至诗赋文章。
  「不知展大人今日前来是为了何事啊?」眼见自己公子净懂得吊书袋跟傻笑,雨墨连忙一把打断,自己开口问道。
  「展某听大人提起过,颜公子有位仁心义弟。」早听说颜查散身旁有名伶俐小厮,展昭也投之以笑。但因白玉堂闯禁宫之事尚未外传,所以他也就随意打了个太极。
  「展大人说的定是白贤弟。」一听展昭提起白玉堂,颜查散霎时眼眸一亮,「我与他多日不见,着实甚是想念。」
  一提起白玉堂,根本不用展昭多问,颜查散与雨墨两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抢着讲述与白玉堂相识的经过。虽已探得白玉堂近来未曾与颜查散联系,但展昭也不开口,就带着一抹淡笑静静听着。
  话说,那白玉堂也直是调皮,颜查散明明一介书生,两袖清风,他偏扮个乞儿问人白吃白喝。但这书生也确实实诚、纯良的紧,不仅未曾轻看乞儿,还不惜当了家当,也要让胡闹的白玉堂好吃好喝,也难怪被白玉堂引为知己了。
  果真好眼光。早知能让他看上眼的,绝非寻常池中物,而是这般不卑不亢、心性纯良、玉树临风的儒雅之士。展昭暗忖。
  虽一身粗布衣裳,却不掩其璞玉之质;虽有些木讷,但经纶满腹。望及那双澄静正直的眼眸,思及那颗冰壶秋水般纯粹心灵,展昭明白,假以时日,此人必也能与包大人一般,清正廉明,苦民所苦。
  可听着听着,不知为何,展昭发现颜查散竟与竟雨墨拌起嘴来。
  「公子,你不知道,白少爷真是坏透啦!」
  「雨墨,怎可如此出言不逊!」
  「公子你那时待在牢里,哪知道白少爷的坏法啊!他啥也不说,就让小的去开封府前拦轿喊冤,小的才抱怨几句,他少爷就不开心的骂道『让你去就去,嘴碎个啥』,可背过身,他少爷又自己在那喃喃『能被那「恕恕、呵呵」的家伙看上,让他宁可弃侠名、负众辱,也愿把自己卖了的人,岂可能仅仅是个会闻苦救难的人物而已……』,你听听,公子,要他少爷早知道会没事就告诉小的一声啊,何必吓的小的腿发软,脸发白!」
  恕恕、呵呵?弃侠名、负众辱?
  听及此处,展昭突然心中一动。
  他明白的,是吗?
  罢了,无论他再如何恼怒他,他能明白就好,就好……
  原本还在拌嘴的主仆俩,突然一下子静了下来,因为他们发现,展昭一直有礼含笑的眼眸,一瞬间竟化了开去。
  那温和波光,从一小点,缓缓变一抹,而后再慢慢散开,漫成一片,那样广阔,那样满足、那样动人……
  二人同看得发傻之时,却又发现那双波光朗目忽地一凛,波光霎时凝结,而那朗目主人更立即起身抱拳道,「抱歉,展某有事先行告辞,他日必再来访。」
  望着那倏地便空了,像从来没人坐过般的座位,颜查散主仆二人更是目瞪口呆了。
  「好俊的功夫哪……」半晌后,雨墨先是赞叹不已的喃喃,后又纳闷转头望向颜查散,「不过话说回来,公子,展大人今日究竟过来作甚的啊?」
  「恕恕、呵呵。」颜查散淡淡一笑,然后云淡风轻的端起茶碗,「恕恕、呵呵啊。」
  「公子,你跟雨墨打什么哑谜啊!」
  身形早已飞出十丈开外的展昭,自然没有听见身后语,只是严肃问向前来传话的赵虎,「发生何事?」
  「大事啊,展大哥!府内三宝给人盗了,包大人被庞吉那奸人给参了!」
  

  ☆、五陵少年(六)

  
  「堂堂一个开封府,府内衙卫竟那般不济事,连个三宝也守不住,倘若真有贼人存心作恶,岂不被收拾的惨惨凄凄!」
  任马儿滴答滴答在往陷空岛的郊道上匀速行走,白玉堂口中不住嘟囔。
  「还有那主簿公孙策,整一个白吃皇粮的主儿,五爷我那般明显的投石问路法,他硬是半点心眼不长,一接到五爷我的宣盗书,立马慌不愣登的往藏宝处查探去,弄的五爷我本不想知晓,都硬生生给弄的知晓了。」
  讲句良心话,真不是他白玉堂诚心想挤兑他们,而是不挤兑、挤兑,他都觉着对不住自己。
  开封府吶,府内人一个个办事都这样轻忽,象话么!
  「往庞老贼参他家包大人的折子里塞句实话,换他府里一只猫儿,本五爷对他开封府也算仁至义尽了,你说是吧,逐风。但话说回来,庞老贼家里头的饭菜还真是挺合五爷我脾胃的,下回得空,一定再去尝尝。」
  轻拍着□□座骑「逐风」的雪白鬃毛,白马迎风狂傲嘶鸣,白玉堂眼望远方夕照,嘴角挂着一抹傲笑。
  任谁也想不到,当展昭来回将京里翻了个遍,他白玉堂却舒舒服服住在庞吉太师府的藏书楼文光阁里。谅展昭纵有通天之能,也绝计想不到他会找那危险地方藏身,更何况,那人压根是头傻猫。
  不过庞吉那老贼还真不经激,气度更比针眼还小,他不过变声作弄两下,那老贼便误认自己小妾与人通奸,当下把那两名如花似玉的小妾给杀了不说,知道错杀后竟还想赖在包拯身上,硬是写了折子非参上包拯一笔不可。
  他白五爷眼皮子底哪容得下这等破事儿啊,自然当下心生一计,将一张写了「可笑,可笑,误杀反误告。胡闹,胡闹,老庞害老包」的纸条,趁夜塞至折子里。
  一想及上朝后,待皇上看到那折子,庞吉的贼脸不知要扭曲成什么鬼样时,白玉堂笑得愈发快活了。
  由于早料到开封府发现三宝丢失,又接到自己留下那张「我今特来借三宝,暂且携回陷空岛。南侠若到卢家庄,管叫御猫跑不了」战帖后,肯定又要议事半天、布署半天、再三斟酌考虑半天,才会让展昭出京,所以白玉堂倒也不着急回陷空岛,反正他已先飞鸽传书回岛,让人按他要求布好机关陷阱,只等展昭一到,便给他来个瓮中捉「猫」,让世人彻底瞧瞧什么叫「鼠戏猫」!
  平心而论,他确实想与展昭一战,轰轰烈烈、正大光明、不论成败,只可惜,时不他与。
  向来心高气盛的自己,终是咽不下那口气,更为陷空岛四名成名已久的兄长不值,纵使明白「御猫」之称,绝非展昭所愿,而他的断剑之举,更因不得不为。
  每每想起那声「白兄,恕罪」,白玉堂就莫名堵心。
  自己步步进逼,他却节节退让,怎么,想让人觉着他白五爷霸道么?
  他就是霸道,怎么着了!
  他就是非要较出个高下,怎么着了!
  虽他白玉堂手中无剑器相抗,但却精于奇门遁甲、机关阵法。猫鼠之争既成定局,他自可用计将战线拉至陷空岛,待那傻猫到后,暂先取走那把巨阙,再逼那傻猫允诺用普通剑器与自己来个彻底对决──
  緃然这样做后,自己心底那份两年前初相见时便萌生的结交之意,恐再无任何成真可能了。
  罢了,天下本非只有一袭青衫,也非那袭青衫才拥有那样一双包容又寛广似海,让人一见难望的深邃眸子;更非只有一人会侠情万丈、还同时童心未泯地与他在竹林中竞逐,最后莫名默契十足的各司其职、对半分金后,给他留下一句「恕恕、呵呵」……
  一路寻思间,夜幕已沉沉。
  望着前方闪耀着灯火的城镇,素喜洁净的白玉堂,当下决定前去找个客栈,先洗去这一身风尘,住上一宿,明日再继续上路。
  正欲持强奔驰,白玉堂眼角余光冷不防地瞥见一道诡光,在道路左侧的远处树林间忽闪忽现。
  这道光,有点意思。
  嘴角不羁一撇,白玉堂瞬即纵马到树林口,将「逐风」牵至隐秘处,轻抚马颈低声吩咐着,「逐风,帮爷看好那三宝,爷去去就来。」语毕,旋及飞身窜入密林中。
  人方入林,不知何故,白玉堂连那道诡光的出处都尚未找见,耳畔,却恍恍惚惚回荡着一阵仿若龙吟般的幽深低鸣,入林愈深,愈是清晰。
  只怪的是,明明直朝诡光而去,白玉堂却始终探不着那道诡光究竟位于何处。
  缓缓定下脚步,他定睛扫了扫四周景物,而后,唇旁露出一抹嘲诮冷笑。
  有人布了奇门遁甲术中专作隐匿之用的阵法。
  只可惜这阵法太显稚嫩,或许挡得住闲杂人等,却绝计挡不住九岁就破了这阵法的他!
  轻巧走位至阵法逆位,站定于那个连布阵者都发现不了的死角处后,白玉堂眼前豁然开朗。
  就见一高一矮两人,站在一阵微弱火光前喁喁交谈,至于那道引发他好奇,以至追随而来的诡光,则是由那名穿着道袍,年约十二、三岁的少年身前,一段看着像年代久远的半截朽木,又似乌漆色长状石钟乳上发出的。
  那究竟是甚么?
  正当白玉堂目不转睛盯着诡光时,他同时发现,耳中那阵阵龙吟声,益发昭然且低沉了。
  「你如何能确定这是彭祖留下之物?许州鄢陵古墓多的是。」
  当高大男子话声突然提高,一阵突来的熟悉感,令白玉堂将目光转向发话男子,待看清来人后,微微皱了皱眉。
  怪了,这人不是庞老贼的心腹李承阅么?他不在京里待着,跑这儿来作甚!
  「凭我祖上七世『搬山道人』。」面对李承阅的质疑,少年面无表情一句话便堵了回去。
  越发有意思了。
  白玉堂确实没想到,这神情淡漠、嗓音平板到几乎不像活人的少年,竟是盗墓世家后人。敢情这少年今夜是特为卖货而来,难怪要相约密林,并布出这阵法了。
  早听闻「搬山道人」向来独来独往,伪以道士身分行走天下,对道术、奇门遁甲皆有涉猎,今日看来还真是不假。但过往「搬山道人」掘丘,通常不为求财,只为寻找灵药妙丹,这少年会与庞老贼搭上桥,恐是有急用,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要多少价?」李承阅身为庞吉心腹,向来只有他人看自己脸色,哪有自己看他人眼色过?如今被这杂毛小子这般冷呛,脸色自好看不了,但仗着多年与人周旋的经验,仍勉力克制。
  「五千两现银。」少年淡淡说道。
  「五千两现银?!」
  一听开价,李承阅脸色蓦地一沉,欲想开口争辩,却又被少年一把堵回,「若能从中探得彭祖长寿之秘,五千两还嫌少。」少年刻板嗓音依旧,但却隐含一抹不屑。
  搞半天庞老贼打的是这主意!
  那老家伙是失心疯还是脑子长草了?这世上哪会真有什么长生之秘!
  况且就算真有,轮得到他么?白玉堂暗忖间冷冷一笑。
  「五千两你带得走?」被少年这么一驳,李承阅愈发恼火,语气中满是讽谑。
  少年倒也傲气,闻言一语不发,径自抱起那乌黑物回身就走。
  「你!」见少年竟这般硬骨,李承阅一时间气上恼门,想留下他又拉不下脸,不留他又惟恐好不容易搭上的桥就此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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