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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五陵少年——衡為音

时间:2016-04-14 20:29:39  作者:衡為音

  展昭的笑容,向来令人安心,老者自全心信赖。
  在连声「谢大人」的咽哽声中,展昭双手虽受缚,依然昂首阔步跟在家丁身后,但脸色却有些微沉。
  跟着家丁来至花厅,展昭就见厅里设着宴,宴上坐着两个人。面对着他的男子他并不识,背对着他的,自是白玉堂。
  「柳兄,这陷空岛上竟难得会有刺客,五爷我今夜便让你瞧瞧,是什么样的人,竟傻的会上我陷空岛来行刺。」一听到脚步声,手持酒杯的白玉堂,先是对坐于对面的「白面判官」柳青笑吟吟道,然后一个转身,故作吃惊般叫道,「哎呀,这不是堂堂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被官家亲封『御猫』的展昭展大人么!你们这群不长眼的家伙,怎么会将堂堂的『御猫』大人当成了刺客!」
  说完,白玉堂立刻作势站起,走至展昭身前为他解开手中缚绳,口中依然不依不饶,「『御猫』大人,您大人有大量,自不会跟这群不长眼的耗子们一般见识,是也不是啊,『御猫』大人?」
  「白兄,展某对入庄后之事无半点微辞,但有一事,展某定要问个分明。」白玉堂的故意作戏讥讽,展昭完全不予理会,只是沉声说道。
  「你?!」听着自相识已来从未听过的凝重语气,望着那张向来温润儒雅,此刻却严肃刚正至极的面庞,白玉堂愣了愣后,敛起嘲容,「请说。」
  「贵庄有否庄丁名唤胡烈?」展昭直言问道。
  「有。」白玉堂点头应道,然后瞟了柳青一眼。
  「白兄可知此人强抢民女,欲将此女献你为妻,并将其父郭彰困禁于通天窟中?」展昭又问,语音愈发低沉。
  「甚么?!」未待白玉堂回答,一旁的柳青「霍」地一声站起。因为展昭口中的「胡烈」,便是经他推荐方得入卢家庄谋事的。
  望着展昭那双无半点笑意的眸子,辨不出他心中作何想法的白玉堂眉头一皱,「将郭彰由通天窟请出,不得失礼。」
  一旁家丁听得此言,当然急急便将郭彰由通天窟带至花厅,指着座上的白玉堂道,「这便是我家五爷。」
  完全不知发生何事的郭彰一到厅上,见四周都是人,不及望清白玉堂,就立即拜下身去,不住磕头,「大王饶命,恳请大王饶了小老儿及俺闺女,小老儿一辈子都给您烧香!」
  「胡喊什么大王?唤五爷!」望白玉堂又皱眉,一旁的家丁连忙对郭彰悄声道。
  但未及郭彰改唤,白玉堂便让下人上前,将老者扶坐至一旁,「老丈人莫怕,如实道来便是。」
  「小老……」望着眼前风姿雅健,纵略皱着眉却依然矜贵俊秀的白衣男子,郭彰一时有些微怔,怎么也无法将此人与「强抢民女」四字连在一块儿,半晌后,才结结巴巴将在通天窟说与展昭说的话一字不漏重说一回。
  「老丈人可知你家闺女现于何处?」任白玉般的修长五指在座椅扶手上来回轻弹,白玉堂淡淡问道。
  「小老儿不知。」
  「这是何时发生的事?」白玉堂又问。
  「昨日申时。」
  「那必老丈人至今还没吃饭吧,现去吃些吧。」站起身,白玉堂背过身后,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现在的神情。
  可恶!偏偏要在这时,偏偏要在展昭眼前!
  他白玉堂今日好不容易赚回点的面子,全给这帮废物丢尽了!
  况且暂先不论展昭如何想他,这事若不好好处理,传了出去,他陷空岛还有何颜面在江湖立足?
  「小老儿不需吃喝,只求五爷将俺闺女儿赏还。」望着白玉堂散着冷冷寒气的背影,郭彰颤抖说道。
  「老丈人放心,待你吃饱,我家五爷自会遣人送你跟你闺女儿到瓜洲去的,你不需耽心。」心知自家五爷的脾性,管家白福连忙用眼神对一旁家丁示意,家丁会意后,立即上前欲将郭彰带至旁厅用饭。
  但郭彰却动也不动,只是向展昭望去,直见他点了头,才放心离去。
  一待郭彰离开,白玉堂立即脸色一沉,袖子一甩,冷声道,「白福,立刻把胡烈给五爷唤来,一个字不准多说!」
  「五爷,小的这就去。」眼见白玉堂已怒意满膛,白福自立即唤来胡烈。
  「小的参见五爷,柳爷。」不知发生何事的胡烈,犹自咧着嘴傻笑着。
  一旁的柳青,其实早如坐针毡,只能随意点了下头,然后用扇子遮住脸,白了几个眼。
  「胡头领,这几日你辛苦了,在差事上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么?」勉力收起怒气,白玉堂无事般问道。
  「回五爷,没什么特别,倒有一事小的正想告诉五爷呢!昨儿个啊,俺遇着一对父女乘舟过渡,小的见那小娘们儿颇有几分姿色,年岁也与五爷相仿,想想五爷您也无妻室,便特意为您留下了那小娘们儿,只不知五爷您意下如何?」
  「才来几日,你倒是贴心。」听及此,白玉堂肺都要气炸了,但为了让展昭明白事由的来龙去脉,他只得继续按捺,「倒不知这事儿是你自个儿一番心意,还是有人劝说,抑或是听五爷我谈起过此事?」
  「五爷怎可能提?这可全是小的个人的一番孝心,自无人劝,也无告诉外人。」胡烈得意洋洋说道,毕竟若能经由此事搏得白玉堂欢心,那可是大大的好处,他傻了才会告诉别人,让人分了去。
  「那闺女儿现在人在何处?」
  「交给小的妻子好生照顾着呢。」听得白玉堂问,胡烈连忙答道。
  「臭猫,都听清了?」待一切原委都经胡烈口中道出,白玉堂堂冷冷睨了展昭一眼。
  「听清了。」展昭口中虽淡淡答道,但其实心底明白,白玉堂能隐忍到现下,已是不易,因此脸上线条也和缓许多。
  「听清便好。」听到展昭的回应后,白玉堂冷哼一声,口中「好」字还未说完,手便倏地一扬,抄起桌上酒杯直直向便胡烈掷去,当下便把胡烈的左臂给废了。
  「给爷带走,好好教教他,让他明白、明白在陷空岛当差的规矩!」
  「是!」
  「白福,郭彰父女的事给爷办妥了,要有半点差池,有你好看!」
  「包在小的身上,五爷!」
  待花厅中只剩三人时,实在尴尬的柳青素知白玉堂脾性,自不想自讨没趣,索性执起酒杯向展昭笑道,「展兄,归根究柢全是在下的错,毕竟胡烈乃是经我柳青介绍至陷空岛的,就让在下借花献佛,用此杯酒向展兄致歉。」
  「他是陷空岛还是郭彰家的人?向他道歉作甚!」听到柳青的话后,一旁的白玉堂冷哼一声。
  他怪是不怪柳青,毕竟这是胡烈自己的作为,但他没事在那儿致什么歉?怎么着?想要他白玉堂也向展昭道歉么!
  「唉呀,柳某突然想起有件要事待办,今夜就先行告辞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此情状,柳青自然当仁不让赞择速速离去,独留展昭与白玉堂在花厅中。
  「怎么,真等着爷给你道歉么?」半天不见展昭作声,白玉堂再忍不住愠道。
  「白兄说笑了,此事白兄处理得宜,更与展某无关,自毋需向展某道歉。」望着白玉堂不驯的侧颜,展昭微微一笑,「况且展某由始自终,都相信白兄与此事无涉。」
  听及此言,白玉堂口中虽又冷哼一声,但心底却有些微暖。
  臭猫,原来是想来看他怎么处理这事,既如此,那早先臭着一张脸作甚!
  「夜已深,若白兄无其他事,请容展某回『猫窟』休息。」见白玉堂不再开口,也不提及三宝之事,展昭心念一转,微一抱拳,径自转身。
  「站住!」果不其然,展昭才一转身,便听得身后白玉堂声音响起,「三宝你不想要了?」
  「展某自然想取回。」定住脚步,展昭暗暗一笑。
  「那爷给你十日时间,自明日辰时起算。若你能想法子由通天窟出去并取回三宝,爷二话不说随你回开封府。」白玉堂果断说道。
  是的,这就是他的决定。
  他白玉堂或许荒唐,或许任性,或许狂傲,但绝不是个不辨是非、不明事理之人。
  他展昭都能受住那种屈辱,并在遭他戏耍后还如此平心静气,更在胡烈之事发生时,依然保有对他的信任,那他白玉堂如何不能带着同样的信任,与他正面对决?
  「三日。」缓缓转过身,展昭望着白玉堂的双眸说道。
  「三日?」白玉堂蓦地一愣,因为他相信展昭应已明白,想由通天窟出去,难如上青天,十天已是不易,况且三天?但半晌后,他还是点点头,「那就三日。但若你做不到,就自卸『御猫』之名!」
  想也明白这笨猫定是又耽心他家包大人受官家责难,才会这样着急,但既是他自己提出,三日后若他无法办到,就莫怪他白玉堂刁难。
  「君子一诺。」
  「快马一鞭。」
  「请。」各自取起身旁酒杯,白玉堂与展昭以酒为誓,就此定下三日之约。
  夜风,轻轻拂过花厅垂檐风铃,发出叮当声响,但白玉堂没走,展昭也没走。
  「臭猫,方才你在窟里笑啥?」白玉堂本自饮自酌,突抬眼望向坐在一旁远望夜空的展昭。
  「展某自嘲罢了。惊动白兄确是展某之过,白兄莫怪。」将眼光收回,望向白玉堂因醉微红的双颊,展昭呵呵一笑,眼眸也含笑。
  「得,五爷我今儿个心情好,让你也开开眼!」望着展昭眼中毫无芥蒂的清澈与温润水光,白玉堂突然起身。
  不知为何,他就觉着今夜,他想这么做。
  「请。」虽不知白玉堂要做甚么,但展昭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望着他倏地飞出花厅,没多久便又回到厅中来。
  「张大你的猫眼瞧清楚了!」就见白玉堂缓缓由身后取出一个雪白长匣,笑得那样神色飞扬、烂漫无比。
  待他将长匣打开,取出一把银白色云纹柄、凤纹剑鞘,并将剑身抽出之时,望着那银光烁烁、寒光凛凛的雪白剑身,展昭眼眸蓦一深邃,一声「好剑」脱口而出。
  确是好剑,若没看错,当是「画影」。
  这隐逸多年的名剑竟出世了,而看样子它选定的主人,正是白玉堂。
  名器配名主,确实相得益彰。
  「算你这猫识货。」自然也望见展昭眼中毫不掩饰的赞誉,白玉堂更是笑得连眼瞳都看不见了,
  「接好!」
  「这是?」接住白玉堂扔过的一个小酒醰,展昭抬眼笑问道。
  「五爷我自酿的猫儿酒,臭猫敢喝不敢?」白玉堂扬眉佻达说道。
  「白兄请酒,展某自无不喝之理。」哈哈一笑,展昭拍开醰泥,直接以醰就口。
  酒方入口,展昭便已有些微醉。
  这酒虽醇厚,却又温润顺口,入口后更是酒香满溢,直让人令人心神俱醉。
  展昭喝酒之时,白玉堂也在喝,但他边喝,却边将画影抽出剑鞘,又再入鞘。而随着画影入鞘的力度与深浅,剑身缓缓发出一股音律不同的低吟。
  听着那音律,微醉的展昭也取来一旁竹笛,试了试音后,便随着画影的音律与频律,吹起一曲「水龙吟」。
  剎时间,剑鸣与竹笛声,各自缠绵却又俩俩相依,那般和谐,犹如天籁。
  「猫儿抬头。」许久许久后,白玉堂微醉的嗓音突然响起,「瞧,那月儿跟双星排列的模样,是不是像在笑你这头自讨苦吃的臭猫?」
  望着远方夜空中,一抹如笑的弯月,及两颗如眸的明星,展昭笑而不语。
  因为这夜对他而言,毋需言语,已永难忘怀。
  

  ☆、五陵少年(八)

  
  卢家庄花厅今夜依旧灯火通明,酒香四溢,因与陷空岛一江之隔,以卢花荡为界的江北苿花村丁家老大丁兆兰来访。
  原来昨夜胡烈被白玉堂废去左臂后,其兄胡奇欲替弟报仇,竟劫了专程护送郭彰父女到瓜洲的船,两相打斗之时,恰被丁家夜巡船瞧见,当下便将胡奇拿下。
  丁兆兰此次到访,表面上是要与白玉堂商讨胡奇的处理事宜,但其实,却是想打听展昭下落,因其双生弟弟丁兆蕙曾在几个月前,与展昭共同救助一名老者而相识。
  当时丁兆蕙虽极力邀展昭到茉花村一游,展昭却因有事在身谢却邀约,令丁兆蕙扼腕不已,回家后,更对其相貌人品日日赞不绝口,弄得不仅丁兆兰心生向往,更连丁老太太都想瞧瞧这人了。
  在得知展昭独闯陷空岛后,与白玉堂素有往来、更知其脾性的丁兆蕙,着实耽心展昭吃亏,因此商议过后,便派出向来较为沉稳老实的丁兆兰前来打探消息。
  丁兆兰的此番心思,机敏如白玉堂岂会不知?
  因此他摆了宴、致了歉,与丁兆兰共同决定将胡奇送至江松府后,又故意来回敬酒、胡扯乱聊半天,直至丁兆兰终于挤出一句「贤弟在东京可有特别见闻」时,暗暗一笑,方才将杀郭安、题壁诗、戏庞吉、盗三宝之事一一道来。
  「其实啊,爷本只想拿那三宝耍玩耍玩几日,待开封府来人后,还回便是,谁想那展昭托大,非只身前来。他来时黑灯瞎火的,庄丁哪辨得清谁是谁,便当刺客擒下了,五爷念他还算是个侠义之辈,处处以礼相待,谁知那人半点人情世故不懂,屡屡出言不逊,五爷我一怒之下,一剑便──」
  「哎──咳咳!」白玉堂说的是眉飞色舞,丁兆兰听的是胆战心惊,当下「哎喙就要出口,又怕被白玉堂看出端伲,只得假咳两声掩饰过去。
  「丁兄,这酒太烈了么?要不给你换点淡的?」白玉堂假做无事状的关心笑道。
  「不烈,不烈。」丁兆兰先是摇了摇手,然后正色道,「贤弟,这事儿闹大可不好办啊,展昭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真有个万一──」
  「万一?听丁兄之言,敢情丁家挺舍不得展昭的?」又斟上一杯酒,白玉堂似笑非笑的望着丁兆兰,眼底满是促狭。
  要知,茉花村与陷空岛本就世交,丁兆蕙日日在家中说展昭好话,白玉堂早当笑闻不知听了多少回。更何况,丁家还有个古灵精怪、待字闺中的女娃丁月华,这些年来,丁老太太为那丫头的归宿,可没少伤过脑筋,因此会想将主意打在展昭身上,自一点都不意外。
  「瞧贤弟此话说的、说的……」白玉堂一句「丁家」,说的丁兆兰是一脸局促,半晌说不出话来。
  因为事实确如白玉堂所料,甚至丁母在丁兆兰出门前还来回嘱咐,若展昭没事,定要想方设法将他拉至茉花村去,让她亲眼瞧上一眼,看是不是真如丁兆蕙所言般出众。
  「行了,五爷我开个玩笑丁兄倒当真了,真当五爷是个胡涂人么?」知丁兆兰素来老实、脸皮薄,不像丁兆蕙般调皮、反应快,白玉堂也不再作弄他,「爷不过觉着那猫傻的有趣,留他几日玩玩,几日过后,丁兄若想带走,随意便是。」
  又吃了几杯酒,白玉堂知丁兆兰无心也无意闲聊,便唤上家丁将他带至螺蛳轩安歇。丁兆兰当下不好拒绝,又想及能与家丁聊聊,说不定能打探到点消息,便抱拳随家丁而去,只脚才进屋,便暗自叫苦。
  因为这螺蛳轩的道路犹如迷宫一般,左旋右转,若非有人带领,根本入不得也出不去。
  白玉堂此举,自是不想丁兆兰有机会回丁家报信,毕竟,他与展昭约定三日,这三日中,绝不希望有人进来掺和。为此,他还给四位哥哥都各自发出一封飞鸽传书,告知他们自己一切准备周全,请他们放心。
  一待丁兆兰离去,白玉堂便回「草堂」住处携了画影,直朝陷空岛竹林旁练剑,为只为有一日,能与展昭酣畅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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