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沈依云停下来,她手指发颤,嘴唇发抖,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情景。元宝峰却知道这时候最好一鼓作气全说出来,才对她好,因此强势的命令她:“然后呢!?”
那个问碟动了一动,引导者赶紧让大家松手,然后握紧笔,果然那笔在来字上面圈了好几个圈。几个女生吓得瑟瑟发抖,男生也没好到那里去,不过爱情胜过一切,这时候张瑶瑶率先镇定了起来,稳定心神说,笔仙辛苦了,我们来想问几个问题,希望您能帮助我们。
过了好一会,那个笔才上下动了动。张瑶瑶就说:
“我跟王庆能不能在一起?”
笔仙这次反应很快,不过反应也很乱,总是胡乱的话,画的也不知所云,好像瞎话。四个人的手牢牢黏在了笔上,几个人吓得脸都白了。最后那个笔尖停在了在上面,来回绕圈。张瑶瑶皱眉说,我想问,我跟王庆能不能在一起?
可是那个笔还是在在这里花圈。
几个人都感觉到了不同寻常,忽然那男生啪的一下甩开了那个笔,表情惊疑不定。朝他们喊:
“有病啊!这玩意信个屁!都是你们自己在使力气!”
那女生啊的一下,脸白了:“你还没送笔仙,你为什么松手啊!!!!!!!”
那个男生骂骂咧咧的想走,被班长强行按住了。班长平时交友广泛,很有威信力的,那个男生不好说什么,只好坐下来。几个人赶紧战战兢兢的又握在了一起,这次就没什么异常,说是真。引导者补充说是真爱,然后他们说送走笔仙,可是什么异象都没有了。
元宝峰和汪光对视了一眼,卫华可说是因为笔仙否定了爱情,所以张瑶瑶才伤心的。怎么这里又肯定了?
大概是因为笔仙肯定了她的爱情,张瑶瑶回来以后跟那个男生特别甜蜜,也相信了那个男生真的只是跟别的女生正常的社交,根本不是暧昧。几个人都以为这事儿过去的时候,忽然有天晚上,张瑶瑶晚上没回来。后来大家猜,是不是去开房了。这事儿虽然有点那个啥,但也不是惊骇世俗,她们还帮着打掩护。
可是第二天早上,张瑶瑶就浑浑噩噩的回来,嘴里念叨着笔仙害我,笔仙害我。
谁问也没问出来什么,卫华和沈依云还去那个男生那里,结果那个男生压根否定了头天晚上出去过,他们寝室的人也能作证。可是问她什么都不说,可是女生特别敏感偏激,她甚至还自残过,不过刚握住刀片,就被卫华给发现了。
几个女生都很照顾她,结果没两天,这个女生就跳楼了。
然后紧接着一起算命的那个引导者杨阳,当天也出了事儿,精神恍惚,在楼梯上差点一脚踏空。幸好当时同学在后面,拉了她一把,才没从二楼摔下去,嘴里也说,笔仙害人,笔仙害人什么的,不过她很快就被家长接走了。卫华和依云都害怕,卫华早早就跑回家去了,依云实在害怕,就跑到了本市的姑姑家住了两天。还是害怕,跟陈飞说了。陈飞一听着急了,想带她回家给他妈妈看看,结果依云不愿意,就是在门口拉拉扯扯的。
依云现在神经紧绷极了,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她们都说是笔仙的反噬,因为她们半路放开了笔,没有好好送走笔仙,所以笔仙生气了,要带她们下去训诫。
元宝峰忽然问了一句,“那男生呢?就没有男生遭到笔仙的反噬?”
依云茫然的看着他:“好像上学期有一个男生吧……其他的没听说过啊……”
让他们好好休息,有事联系之后,元宝峰和汪光往回走。走着走着,元宝峰忽然开口:
“你信?”
汪光裂开嘴:
“我不信。”他点点脑袋:“那个女生没说错,的确就死了一个男生,其他的男生都是受伤,而且没啥大事儿,最严重的是骨折,养了三个月而已。女生的资料就是疯、自残、自杀。”
为什么只有男生没问题?为什么女生跟男生的差别那么大?因为女生玩得多?
走回五楼,临时的谈话室又多了几个人。他们一进门,就看见几个大男生站在那里,元宝峰尤其注意一个男生,他特别沉稳,跟周围青春气息的同学有点格格不入,反倒是跟教导主任更亲近。
小宋赶紧走过来介绍:
“元队长,这两个学生是卫华说可能有关联的人。这个是王庆,这个是邱白铭,”他指着那个男生说,“我们班班长。”
邱白铭伸手:
“您好,我是邱白铭。”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存错时间了_(:3」∠)_
我就直接放一章好了
第10章 图书馆的故事
邱白明说的跟别人所差无几,几人也没有发现更多疑点。只是在最后,邱白明说道:
“希望能早日抓到凶手,给我们同学报仇。”
这话说的热切,旁边几人都看着他,暗含感动。只有陈飞别别嘴,旁边的元宝峰看见,先摁在了心里。
几人例行问话完毕后,继续去案发现场,此时已经接近黄昏。忽然陈飞开口说,你们知不知打这个图书馆的来历?
元宝峰:
“什么来历?你在这里读书?”
陈飞轻笑,夕阳的光太盛,模糊了他的面容:
“这图书馆,以前是政府机构。不过,不是国民政府或者是中国政府,你们猜,是什么政府?”
几人满头问号,只有妹妹低声说:
“汪伪政府。”
陈飞点点头,说:
“我给你们说说这图书馆的来历吧。从前,有个人叫常凤晨,是个飞行员。”
杭州的冬天,是一种骨子里渗出来的寒冷。常凤晨能受得住,其他人都受不住了。眼见着风雨越大,学员的操作越来越瑟缩,常凤晨恼怒的通知训练员落地,自己落地喊一句解散,就带着气往宿舍跑。
“常教官!常教官!”训练跑道上,一个人飞快的边喊边朝这边跑来。奈何风雨大,场地空,常凤晨自己生着闷气,那是一声都没有听见!那人见常凤晨不回头,怒喊一声:
“常大头!”
喊出来就后悔了。常凤晨长得英俊不假,只有一点,头大。所以特别痛恨别人喊他大头,此刻,尽管同样的风雨交加,常凤晨依旧立刻就转过身来,脸色沉得比这天都沉,让人无端端的大个寒颤:
“你叫我什么?”
来人却与他相识许久,就算打寒颤,依旧哈哈大笑跑过来,顺手就揽住常凤辰肩膀:
“叫你常大头!谁让我叫你常教官,你不理我。好了好了,我有事儿找你。”
常凤晨一抖肩,就将人的手抖了下去,面色漆黑:
“讲话就讲话,不要动手动脚。”
来人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说道:
“我就是想让你给你弟弟打个电话,雅芳特别喜欢上海的一个新出的化妆品牌子,你让你弟弟给带一点来。我过后休假,上你家去取去。”
常凤晨皱着眉头:
“什么上海?我弟弟在北平,他去一趟上海,还不如你偷跑去一次上海来得快。”
“哎呀别那么小气!我又不是白支使你弟弟!我跟你说,这可是事关我的终身幸福,你弟弟就是出去百货公司买点东西,真不会多麻烦!”
那人还想说两句调笑,见到常凤晨的神色,一顿:
“不会是……你压根不知道你弟弟在上海吧?别是忘了告诉你吧?”就他弟弟那种兄控,哎呀妈呀,这里面不会有事吧?可对着常大头的眼神,也要硬着说下去:
“我妹妹亲眼看见你弟弟在上海溜达呢……这小丫头片子死活不给她嫂子带东西,我没法子,才求道你头上。咱俩这交情,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常凤晨先是皱着眉看着他,他昨天才同弟弟通过电话,打的还是家里的电话。云鸿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上海 ……常凤晨忽然猛地抓住对常胳膊:
“你说你妹妹在上海看见了云鸿,没看错?”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妹妹喜欢你弟弟!还能看错人啊!”那人气的甩开他 ,揉揉胳膊抱怨道:“上个月我舅舅家的儿子结婚,她跟我妈去的。前天给我打电话说的,在路上看见了你弟弟,还叫了一声,可是你弟弟跟你一样,耳背!没听见,转身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她还抱怨了一通。”
那人说了两句,见他没反应,以为是被弟弟抛下的冲击太过巨大——谁都知道他多紧张他弟弟——只当他答应了,飞快的跑走了。
常凤晨完全愣住了。然后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他想起了一个本不该想起的可能。
常凤晨回过神,嗷的一声抓住一个无辜路过的路人,喊了一句 :“你帮我去上面请假!!!!!”然后就飞速的跑到机场,开着一架飞机直奔上海而去!
2
飞机并没有开往上海的训练场,他直接停在了上海一户大户人家的草坪上,面对闻讯而来大批举枪的家丁,特淡定的说:
“叫你们胡大爷出来!”
人群中打开一条道,叼着雪茄的胡大爷走过来,一边呵斥“大胆!还不赶紧放下!”一边笑着说:
“哎哟,这不是常小弟么,怎么还亲自开飞机来了?辛苦辛苦!”
常凤晨从贴身的衬衫中掏出一张照片:
“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胡大爷探头一看:
“这不是你家小弟么,怎么不认识,一个月前我还跟着一起吃过饭呢,不是我说,你家弟弟怎么那么严肃啊?比你还严肃,小伙子长得好看,就是脸……”
常凤晨挥手打断他的喋喋不休:
“我说上海的,不是北平。”
胡大爷的话一下子哽住了。
两个人对峙,无声的用眼神交流。
胡大爷半响才说:
“你找他干嘛?”
常凤晨瞬间眼睛都直了,一把掏出枪指着对常:
“你居然知道!?你他妈居然不告诉我?!”
“哗——”胡爷后面的人立刻也举起一大片的枪,然而常凤晨只盯着胡大爷,一点也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胡大爷吐掉嘴里被咬了好一会的雪茄,低头在烟盒里拿起新的咬在嘴里,慢悠悠的点上:
“我告诉你什么?告诉你上海有个跟你弟弟一样的人却没任何关系?我没事找事?”
他嗤笑一声:
“常大少,你可能美国住得太久,不太知道中国的文化。”他抬眼看了一眼常凤晨:“中国有句话,叫人有相似,物有相同。”
谁都知道常非梁为党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时候,常家妻小在重庆躲避空袭,苟延残喘。一轮空袭,炸死了常家的太太和小女儿。
常家的小妹妹几个月大,坐在烟火中嚎啕大哭,推搡着妈妈。一轮烟火浓重的挡住了少年的步伐,他也才十五岁。他无法穿越人群去确认妹妹,他只来得及拽走被吓傻的弟弟,从此两个本该享受恣意人生的少年,在流民中苦苦挣扎。两年后,常家大舅子陶宝山才辗转找到了流浪了两年的兄弟两个,可是只接回了一个小公子,大公子确定了陶宝山的身份和品格后,转身就投了军。
父子两人像仇人,再没有见过。
不是没有人打过她们的注意——常凤晨只能确定常太太死了,可是她怀里几岁大的妹妹,就不那么确定了。一口咬定被人救下来,这乱世,也没法查证不是?——常家,说白了那就是国民政府安排在北平的钱楼子,谁脑子再傻,也不会放过这等好事啊。
打从这故事传开,常家就没断过领着小姑娘上门的“恩人”,可是没等常非梁确认,常家大公子就直接摁死那群号称妹妹的人。等他直接开枪打死了一个死活躺在他家地上说这就是常家小姐你们不认么你们没有良心的呀是不是不想要累赘清白不保的常家小姐的男人后,再也没有什么人敢再上门了。
常家这位失踪的小姐,是常凤晨的逆鳞。
常非梁最没有立场在这个话题上说出任何话——小女儿出生的时候,常非梁都没有在身边。他甚至都没见过这个女儿,而由于局势的紧张,他当时只看了一眼家信,就放在了一旁,连名字都没取。
而之所以常凤晨如此确凿这些都不是他的妹妹,是因为,那个孩子不是妹妹,而是弟弟。
没错,弟弟。
战乱年代,人命贱如草。
为了好养活,一般人家都是取个贱名,把男孩子做女孩子养。只是这一般是穷人家的做法。不过当时常家没有顶梁柱,常太太带着三个孩子,周围都是各种乱民。她六神无主之下,听了隔壁的大娘的劝告,把儿子当女儿说,梳女孩子头,点红穿粉。等到见到常非梁,自然一切都能恢复。
可是他们没等到他们敬仰的父亲,他们等到的是抛下妻女去押送钱财的常部长,等到的是日军丧心病狂的□□。
常凤晨垂下手,半响才说:
“他是谁?他在哪?”
胡大爷盯着他看了一下,才道:
“白维,白博成的弟弟。”
第11章 图书馆的故事
1
杭州的冬天,是一种骨子里渗出来的寒冷。常凤晨能受得住,其他人都受不住了。眼见着风雨越大,学员的操作越来越瑟缩,常凤晨恼怒的通知训练员落地,自己落地喊一句解散,就带着气往宿舍跑。
“常教官!常教官!”训练跑道上,一个人飞快的边喊边朝这边跑来。奈何风雨大,场地空,常凤晨自己生着闷气,那是一声都没有听见!那人见常凤晨不回头,怒喊一声:
“常大头!”
喊出来就后悔了。常凤晨长得英俊不假,只有一点,头大。所以特别痛恨别人喊他大头,此刻,尽管同样的风雨交加,常凤晨依旧立刻就转过身来,脸色沉得比这天都沉,让人无端端的大个寒颤:
“你叫我什么?”
来人却与他相识许久,就算打寒颤,依旧哈哈大笑跑过来,顺手就揽住常凤辰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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