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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重逢(古代架空)——秋阳西

时间:2018-01-12 10:03:19  作者:秋阳西
  “你这《凤求凰》弹得心满意足,哪有在‘求’?”那个人叹道,眼里却一片笑意。
  过犹不及,总是可惜。
  归去时,我一路无话,云安也不开口。
  回到镇里,走在街上,一个小孩疯跑过来,狠狠撞了我一下,我一个趔趄,云安将我扶住。
  “尚兄,没事吧?”
  “没事。”我整理衣服,发现腰间少了件东西——醒心玉。
  还没等开口,云安便向那小孩方向追去。
  约半柱香工夫,云安将那玉佩追了回来。我握着玉佩,触感温热。
  “玉佩可是有什么问题?”云安问道。
  “无事,多谢贤弟了。”我看了手里玉佩一眼,“路上可有碰到什么人?”
  “没有。”他答道。
  回去后,我将琴随手放到院中石头上。
  晚上,又梦到从前的事情。和一群师弟妹在谷中游玩,经过一个小山坡,我指着那山坡道:“我有一次夜里采药,顺这坡下来,一脚踩空跌了下去,休养了半个月呢。你们以后可得小心啊。”
  他们笑嘻嘻地——因我向来不拘礼数,他们在我面前也有些没大没小——答道:“师兄教诲我们都记住了。”
  这时却有人问道:“师兄怎么回去的?跌下去不是很疼?”
  我看了一眼,居然是一向少言的他。
  “你师兄我毕竟精研医术,自己简单处理一下,就走回去啦。”
  “夜路危险,以后师兄莫在夜里采药了。”他道。
  “阿宇果然懂事了。”我拍了拍他的头,“你的话我记下啦。”
  他轻轻摇了摇头。
  忽然远处传来琴声,我好奇谁人有此雅兴,四处张望。周围景色人物却渐渐模糊,我呼唤师弟妹们,他们只是慢慢消失。
  一下子又醒了过来。琴声也清晰许多,院子里传来的。
  他不是说他不会弹琴吗?
  这倒有趣起来了。我披衣起身,正欲出门,手碰到门时却改变主意:倒是听听他琴艺如何。
  门外的人弹的是《凤求凰》,并不似我那样凄苦,倒有些情深无悔的意味。那个人弹出来的也是如此。
  而快曲终时,却错了一个音。
  五
  我想起有个人曾找我教琴。
  “师兄可愿教我弹《凤求凰》?”
  我心里一沉,却仍然笑着问道:“阿宇有喜欢的人了么?”
  那人似是局促了一会儿。
  “偶然听到师兄弹,觉得动听,便也想学。”
  我这才心宽,便教他弹琴——但是他真喜欢别人,我也只得答应。他悟性颇佳,学得也认真,只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前面弹得好好的,弹到快结尾处却总有瑕疵,不是错音,便是节拍有误。而每次瑕疵之处却总在同一处。
  “这一处对你很难么?”我笑道。
  “不止为什么,总是心到了手却没到。”他盯着琴弦,眼神带几分苦恼。
  我拍拍他肩膀,“熟能生巧,多练练就好了。”
  可后来每次弹到那处仍会出错。
  “‘曲有误,周郎顾’,莫非阿宇是想让师兄我多看你几眼?”我打趣道。
  他抱起琴向我深深一揖。
  “辜负师兄教导了。”语气充满恭敬。
  我暗暗叹了口气。
  “你从小就开不起玩笑。”
  他低头不语。
  而此时门外之人弹错的正是那处。
  过了两天,任离来找我。素日相熟,他便径直走到里屋。那时我正给云安换药。
  “这位是?”他看了云安一眼。
  “受伤的江湖客罢了。”我答道。
  他点点头,只坐在一旁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着。
  换好了药,云安看了看我和任离,行了个礼,走了出去。
  “你那师弟可了不得。”任离放下茶杯。
  “他怎么了?”我边收拾药箱边问道。
  “你没听说么?他与魑魅岭的蛇王大战,将蛇王斩于剑下。”这时任离脸上出现了少见的忧虑之色,“只是现在他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师父和师伯派出我们两门许多弟子下山来寻。”
  我将药箱收回柜子。
  “嗯,你现在可以回话说他好得很。”
  任离看着我,目露诧异之意。
  “我昨日夜观天象,掐指算到的。”我开玩笑道。
  “莫非刚刚……”
  “他很快就会离开了。”我淡淡道。
  六
  两日后夜晚,我潜入云安房间。
  他躺在床上似已熟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面上仍戴着那铁皮面具。
  我脚步放轻,借着月光在房里走了一圈,在窗台上看到了那个黑木匣子和白瓷瓶。
  我打开白瓷瓶,轻轻一嗅。
  果然是易容的药。我从前下山玩耍为隐瞒身份常自己配类似的药,有的仅仅是改变肤色五官,有的则像这药一样可以让人显出可怖之貌,并且连声音也能变,但是要解药效也并非难事。
  正当我研究这药的时候,身后一阵掌风袭来。我赶紧闪身一避——竟不知他何时已经醒来。
  我暗暗后悔,应该先放点安梦香在房里的。
  云安见是我,掌力已撤了几分。我与他过了几招,发现他只想夺回那药瓶,却并无伤我之意。我故意卖个破绽,引他出手夺瓶,点了他臂上穴道,趁他动作不便,将藏在袖子里的解药塞在他口里逼他咽下,再探手摘了他面具。
  “阿宇武功长进不少。”我背对着他,把玩着手里的面具。
  “安宇并非有意欺瞒冒犯师兄,请师兄恕罪。”背后是许久未听到的熟悉声音,之前云安的沙哑声色半分也无。
  我转过身。面前的人脸上瘢痕尽悉褪去。许是经过下山历练,五官更深邃了些,面目更加英气,目光也更加沉稳。
  到底会和从前长得一样,我心里叹了口气。
  “无事,师兄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你,”我将药瓶放回桌上,“你若要继续易容也无妨。”
  正要离去,一只脚已经踏出房门,安宇开口了。
  “有一事想问师兄。”
  “但说无妨。”
  “师兄可认识一个叫寒真的人?”
  我顿住脚步。他已经碰过醒心玉了,不知道能想起多少,我也只能半真半假地回答。
  几丝云翳缠绕着月亮,月影模糊。旁边几颗星子忽隐忽现。
  我沉默了一下,再说不认识,明眼人都晓得是在说谎了。
  “你与他相识?”我反问道。
  “他是我……很喜欢的人。”
  我苦笑一下。
  “他死了。”我竭力做出镇静中带几分哀伤的语气——怀念故人一般就是这样。
  安宇没有说话。
  “他……如何去的?”过了半晌,他才开口,声音有些涩。
  我转身看着他,他直直注视着我,仿佛要将我好容易编的谎言看穿。
  “劫数而已。”我走到窗边望着夜空。
  “师兄你怎么会知道他?”他问道。
  我怔了一下。
  “我在山上碰到一个白兔精,已经奄奄一息,他弥留之际恳求我让你把他忘掉,之后便魂飞魄散,然后我便按照他的意思给你施了忘魂蛊。”
  “师兄此话可是当真?”他道。
  我回身,鼓足勇气直视他的眼睛。
  “师兄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一字一句问道。
  那深潭一般的双眼,目光似乎有一瞬波动。
  “缘来缘去,皆有定时。”我拍了拍他的肩。他惟默然而已。
  我走到院子,凉风吹过,背后一阵凉意,才意识到自己背后已冷汗涔涔。
  从那以后,安宇更加话少,每日大多数时间只是练剑和帮我做事。偶尔夜里听他弹琴,每次曲子都不一样,但每次弹到一半便忽然收住。
  那些曲子正是我往昔弹奏过的。
 
 
  第3章 第 3 章
 
  七
  一日午后我看诊回来,看见安宇在院中抚琴,弹的恰恰是《凤求凰》。
  我虽自负琴技,却承认此曲他胜我一筹。
  只是这次听琴声,缠绵中却又多了几许哀婉。思及前事,我不禁觉得愧疚。
  他弹完,转过身来。
  “一时手痒,擅自用了师兄的琴。”
  “你我还如此见外?”我笑道,又叹了口气,“ 斯人已逝,你何必这样自苦? ”
  “我也希望事如春梦。”
  我心头一震,面上强作镇定。
  “听说许多神君历过情劫,后来忆及前尘,不也觉得像梦一样?大约那个人也算你的劫数吧。”
  “那以后怕是度不了这劫了。”
  “你……”我将手轻轻放到他肩上,“还是早日看破的好。”
  心里却想到,多少人曾一时为情生生死死肝肠寸断,最后也将前尘抛却了。
  “师兄历过情劫么?”他突然发问。
  “大约是不到时候。”我听见自己平静说出早已在心里练过千百次的谎言。
  安宇好一阵没有说话。
  “师兄心无挂碍,无忧无怖,真叫我羡慕。”过了半晌他忽然说道。
  不知为何,我觉得他语气中有几分讽刺。
  八
  时光在日升月落中轻轻飘走。一日夜里任离又踏进我的医馆。
  那时我正在院中和安宇对弈。正思考下一步棋,任离便来了。
  他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我收好棋,对安宇说:“改日再下吧,你早些去歇息。”
  他也不多话,只对我和任离行了个礼,便回了自己房中。
  我和任离走到镇外树林。
  “你的天雷劫快到了,你也知道吧?”他脸色凝重。
  这天雷劫不比成仙时受的试炼,还要猛上百倍。扛过了,便飞升成神;没扛过,很可能就此毙命。多少修为甚高的仙君差一点没捱过,废了大半修为,最终成了小小散仙。
  不过我向来对做什么劳什子神君没有多大兴趣。
  “会把脑子给劈傻吗?”我不在乎地问道。
  “你胡说什么!”他斥道,很有一点师兄的威严,“你修为固然不低,但疏于修炼多久了?”
  我垂头听训,心里却不大在意。
  “我要是没躲过去,师兄就把我葬在忘愁海里吧。”
  任离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长叹一声。
  “你要真死了,他怎么办呢?”
  “我与他从来都无缘,不过一时牵绊罢了。再说他现在也挺好,就是死也安心了。”
  任离摇了摇头,离去了。
  我独自一人回到院内,坐在石桌旁。
  恍恍惚惚,周围灰蒙蒙一片,听得风声呼呼。再一看,自己竟来到了海边,浊浪排空。
  身边躺着一个男子,他身着蓝衣,头发披散,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但五官都端正好看。
  我捻了个法诀,在他身边做了个结界,看着结界环绕着他缓缓飞远,然后慢慢沉到海里。
  “如果有来生的话……”我喃喃道。忽然想起我和他都并非凡人,可能有前世,但没有来生。死了也就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我端详了一会儿手里握着的宝蓝色珠子。
  “没关系,以后你会好好的。”
  突然感到一阵暖意从身后包裹来,身子一动,人便醒了。
  面前是一张与梦里相似的俊朗的脸。
  “千……”差一点把那个名字脱口而出。
  “师兄你在这儿睡一晚上会着凉。”安宇手里拿着毯子,脸上是疑惑与担心。
  我揉一揉太阳穴,站起身来:“无事,我这就回房。”
  九
  明年春天,我的天劫便到了。
  而今还有小半年。
  这事情我不想让安宇知道。他眼下似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阿宇在这儿也住了一段时日了。”一天吃晚饭时,我闲闲提起。
  安宇停下了筷子。
  “距离回山还有一段时日呢。”
  “也是,不过我以前的师兄弟下了山都可野的。”我笑笑,“阿宇倒没有想过接着去游历?”
  “我做了什么惹师兄不高兴么?”他忙问道。
  我想想,自己这话说得也太像逐客令,便赶紧圆场。
  “师兄随便问问罢了,快吃饭。”说着往他碗里夹菜。
  三道天雷的时间也不算长,到时候晚上悄悄施法出去总行吧,我暗忖着。
  那以后,我俩心照不宣,再不提回山之事。只是安宇更加沉默,我很难看出他平静的面容下到底在想什么,而且他的眼神和表情越来越像……
  难道一些事情总是注定?难道碰了那玉还会想起些不该记起的?我暗暗心惊,随即又自嘲,已经又是一世了,他不会想起的。
  日子一日一日流过,转眼便到了除夕。我拉他去逛灯会。
  被佳节气氛感染,我玩心大发,买了好些小玩意,还一气吃了许多小点心。
  安宇安安静静跟在我后面,我把糖人分给他吃,他只笑着接过。
  一路吃吃走走看看,到了个面具摊前。摊上摆着各种精心描绘过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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