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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弦(近代现代)——安闲

时间:2018-01-12 10:15:22  作者:安闲
  门卫看向管家,管家点点头,大门才缓缓打开。贺千弦不等门大开,就跨出贺宅,走出几米,一直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跟了上来。
  贺家宅子建在山麓上,独门独户,没有的士来往,贺千弦就算想跑也要走出三里路才能打车,他气急败坏地往外走,不出半分钟,一辆车跟了上来。
  贺千弦看到身后这阵势,还真有点不明白了。
  秦安把他骗回L市做什么?
  贺千弦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他想回P市,然而他很快意识到P市他也许什么都没有了——一个月没有交房租的出租屋,一个多月没有出勤的工作,和已经出国留学的小霜。
  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待在这里。
  贺千弦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手机响了起来。是秦安。
  秦安的语气毫无波澜,只是声音略微低沉,带了些许鼻音:“贺千弦,你能来一下公司吗?”
  公司?
  贺家的企业早就被他唯一的亲人蚕食了。
  他去做什么?
  “你到底想做什么?”贺千弦问。
  为什么要把他骗来L市,让他住在不再属于他的房子,此时此刻又如此风淡云轻地让他去不再属于他的公司?
  难道他已经和那个人在一起了?
  贺千弦摇摇头,想要试图去否认。
  但是——那个人喜欢秦安。短短的四年,秦安能混成这样,不排除他和那个坐拥贺家所有的人在一起了。
  秦安那头静了静,贺千弦似乎都听到了他微不可闻的叹气。片刻后,他只是平静地说:“你来,好吗?”
  他的话才说完,后面的车子已经停在了贺千弦的跟前,两个保镖赶上来,打开后座的门,毕恭毕敬地:“请。”
  贺千弦咬了下牙,又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谁?”秦安不明就里,问。
  贺千弦沉住气,一字一顿:“白、绪、烽。”
  秦安的声音像是瞬间冷了下来,“跟他无关。贺千弦,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的怒意很快平息,依然是那低沉的声音问:“贺千弦,你来好吗?”
  贺千弦这次没有再踌躇,“好。”
  他突然想知道,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到那一份份合同,再去看秦安,秦安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坐在对面,安静地等待着。
  贺千弦一页一页地翻过去,是贺家所有公司的股份转让协议。
  包括贺家宅子的。
  所有甲方的名字都是秦安,乙方霍然是他的名字,贺千弦。
  “什么意思?”贺千弦问。
  “我把它们还给你。”秦安说话间,持笔开始签他的那一份。
  贺千弦看着他毫不犹豫地签署,问:“它们怎么会到了你这里?”
  秦安头也不抬,“我买回来的。”
  贺家花了近三十年做出来的成绩,秦安怎么可能短短的四年就买回来了?
  “所有分公司你以前所占的股份我都买回来了,但集团的少了点,我会继续努力的,另外我留下了一部分,所以你只是股东,我希望你不要介意。”秦安抿了下嘴唇,“我知道你不想处理公司的事情,我可以帮你处理。”
  贺千弦觉得面前的人不可思议,“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它们是你的。”
  半晌后,贺千弦笑了,“是吗,是我的吗?”他的笑容越来越讽刺,“我都不知道。”
  他站起来,对秦安平静地说,“我不需要,谢谢。”
  然而,没等他离席,一直在旁边的保镖两步上前,按住了他。
  “你要做什么,秦安?!”贺千弦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反而让保镖更加发紧地遏制他的动作。
  秦安垂了眸子,轻声而坚定地说:“贺千弦,签了它们。”
  贺千弦狠狠地道:“我不签!”
  秦安抬眸看他一眼,见他咬牙切齿,拿过那叠合同。
  贺千弦死都没想到,秦安居然会签了它们,从他手上写出的那三个字像火一样燎烧着他。
  贺千弦。
  一模一样的笔迹。连贺千弦都觉得那字迹分明应该出自他自己的手,笔迹的力度和弧度丝毫不差!
  “你!”贺千弦上前想要撕掉那些合同,保镖拦住了他。等到秦安签完,那保镖抓起他的一只手,掰起食指强行按上印泥,然后死死地钉在了那三个字上。
  “秦安!”贺千弦瞪着秦安吼道,他挣扎了几下,保镖如同梏桎般将他禁锢得牢牢的,只有右手的食指被一次一次的按在纸上。
  近四十年里,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也从来不想。
  失去自主的绝望感从心里升起,并快速弥散开来,满心的苦楚让从来都不曾落泪的贺千弦眼角都潮湿了。
  四年前,他狼狈地离开,也不曾想过哭泣。如今——
  他湿润着眼角,哆嗦着嘴唇,再次吼了出来,“秦安!”
  秦安没有正视他,他垂着眸子,放在桌子上的手紧紧地握成拳,他抿了下嘴唇,轻轻地说了一句,“我只是想还给你。”
  这话落下,贺千弦静了下来。室内瞬间死般寂静,贺千弦盯了秦安半晌,挤出几个字:“你不欠我的,秦安!”
  秦安没有回应,他站起身来,将那些合同收好,低声交代:“送贺爷回家。”
  
 
  ☆、第五章
 
  
  贺千弦第一次见秦安,秦安还是一个小毛孩,脏兮兮的小毛孩。
  闵叔带他进贺宅时,贺千弦正要出去一趟,见到他们有些吃惊,便问怎么回事。
  闵叔叹一口气,说是孤儿。
  贺千弦上下一打量,小毛孩不到他的腰际,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乱糟糟的头发,满脸的污垢。这何止是孤儿,简直是乞丐。
  他动了下嘴角,交代一句“好好洗洗”就走了,走出两步,又记起什么事情来,转头说,“我那里有几件小烽小时候的衣服,你可以先给他穿。看这小俊脸脏的。”
  下午,贺千弦的父亲贺云峥回来了。
  闵叔牵着他,让他叫贺云峥“贺爷”,贺千弦“千弦少爷”,小毛孩有些畏生,两个爷叫的战战兢兢,唯有声音是糯糯的。
  贺千弦就笑了,“小东西的声音倒是挺好听。”
  贺云峥微嗔:“什么小东西,不会叫名字吗。”
  贺云峥老迂腐正经一辈子,就算是阿猫阿狗,都规规矩矩叫正名。贺千弦听别人的爸爸叫自家孩子宝贝儿、小祖宗、什么都有,但贺云峥叫他永远是贺千弦,连千弦、小弦的称呼都从来没有过。
  贺千弦就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毛孩没有出声,脸上一副怯怯的表情。闵叔替他答:“我问过,只知道姓秦,没有名字。”
  新生儿降世,很多父母想破头都想为自己的孩子取一个动听又具有意义的名字。然而面前的男孩——
  “怎么会没有名字?”贺千弦问。
  闵叔似乎也不知道原因,没有再解释,只对男孩说:“告诉千弦少爷。”
  男孩看着微微笑的贺千弦,开了腔,他支支吾吾地说:“爸妈没有给我取,我爸叫我娃儿。”
  贺千弦情不自禁地就笑了。
  分明是从深山里出来的野孩子。
  “那还得给他取个名字。”贺云峥说,末了,又问,“你打算收留这孩子了?”
  闵叔在贺家整整三十年,未娶妻生子,如今五十好几,想收养个孩子也是情理当中。
  “是,我打算收养他。”闵叔说,“如有贺爷不愿把他安置在贺宅,我可以送回老家养着。”
  “这个关系不大,都说过,你把贺家当作自家,带个孩子回来有什么大不了。”话虽如此,但贺云峥有考虑的,这孩子来路不明,手脚不知道是否干净,性格又如何。万一是一只白眼狼,贺家也白白遭受连累。
  “不是,”一旁的贺千弦纳闷,“他父母呢?”
  这下客厅里安静下来。
  小毛孩的眼睛都垂到地板上了,整个人毫无生气可言。闵叔叹了一口气,说:“这孩子命苦,他爸爸为了生活把他从家里带出来,他爸爸也是没文化人,在工厂里做保安,前些天出车祸走了。听人说,他们是从西市大山里出来的,妈妈又是脑瘫儿,早年失踪,一直都是他们爷俩相依为命。”
  这身世着实凄惨,贺千弦和贺云峥面面相觑一会儿,贺千弦又问:“这孩子,没名字?”
  闵叔点点头,“我打听了,他爸爸老来得子,又没文化,名字就没取。我问这孩子,八岁了,还没读书,字都不认识几个。”
  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贺千弦还是惊住了,“现在还有这么落后的地方,我还以为他穿越来的。”
  这玩笑放在这里,谁也没笑出来。贺云峥正色说:“确实可怜,你就把他放在你身边照顾吧,看这样子,是个好孩子。好好培养,总会成才的。”
  说这话还不忘觑贺千弦一眼。贺千弦丝毫没有听出他这话别有用意,只当他是真在夸这孩子,也接口说:“别说,洗了个澡出来,模样挺俊的,端端正正的,陪小烽玩也挺好。”
  说到小烽,贺云峥的脸色顿时黑了。
  贺云峥不明白,贺千弦怎么会和白绪烽的关系那么好,虽说他们是兄弟,但分明是两家人。
  贺千弦的母亲在他十岁的时候受不了贺云峥的老古板,一气之下离婚,嫁到白家,并且为白家诞下一子,白绪烽。白绪烽五岁那年,在一世叔家的聚会上看到贺千弦,并得知是自己的哥哥,便黏着不肯放开。贺千弦不同父亲的老顽固,虽说两人不同姓,但都流着同一个女人的血,再者弟弟又喜欢他,他没有理由去讨厌一个小孩。
  自那次之后,白绪烽几乎每天都到贺家找贺千弦玩。贺云峥看在眼里,虽不满,但也做不出跟白家翻脸的事情来,毕竟两家在生意场上还是有往来的。贺云峥这个大男人万万做不出为女人不要生意的事情来。
  后来白绪烽上了学,便隔三差五地找贺千弦。贺千弦念大学本说去LA,结果白绪烽死活不肯他走,硬让他留在本市念书。
  贺千弦还真答应他,留在了本市念当地的大学。
  现在毕业了,也整天无所事事地在家里混日子,贺云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不知道他这个儿子何时才能成才。
  殊不知,贺千弦在心里已经打算就这么平平淡淡地混完这辈子,绘绘画,弹弹琴,发发呆,无所作为。
  贺云峥从不表现出对白绪烽的不喜,贺千弦哪里会知道父亲对弟弟的态度,这个时候还在对那小孩说:“明天会有一个哥哥过来,你八岁是吧,他比你大三岁,让他带你玩,你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正好,小烽有了玩伴,他可以偷偷闲去画画了。
  贺千弦这么打算,贺云峥已经起身要离开。贺千弦叫住他:“爸爸,今天叶蕊的生日,晚上有聚会,我待会儿出去一趟。”
  叶蕊是叶家的次女,贺千弦现在交往的对象,虽说贺云峥不是很满意那个傲慢的女孩子,但这是贺千弦唯一的可取点,有一个稳定的女朋友,谈了近两年,如果顺利,再过一两年结婚,他也可以抱抱孙子了。
  不求儿子多出息,能够好好过日子,传宗接代,也不是不可以。
  贺云峥点了点头,闵叔忙说:“贺爷,这孩子的名字还得请你取。”
  既然这孩子要住进贺家,这名字最好是贺家的主人取,这道理闵叔做了三十年的管家当然懂。
  贺云峥回头瞅了一眼那怯生生的孩子,转念想到他那可怜的身世,说:“平安是福啊,不如就叫安福吧。”
  “太俗了,爸爸,”贺千弦说,“怎么听都像一只……还不如就叫安,秦安,平安,谐音刚好。”
  闵叔连连点头,“秦安好,秦安,这个名字不错。”
  虽说还是像旧时地主家仆人的名字,但比起安福确实要好很多,而且只是一个从外面带回来的孩子,谁愿意对他的名字多费工夫。
  那天晚上贺千弦没有回家,和叶蕊在外面待了一夜。两人睡到下午才醒,贺千弦一看时间,白绪烽要去贺家找他了,便起身要走。
  叶蕊见他不能陪她,不太乐意,边穿衣服边说:“才过完生日,就把我放在一旁了,好啊,在你的眼里,你弟弟重要,干脆你跟你弟弟谈恋爱好了。”
  贺千弦就乐,只手探进叶蕊的衣服里面,就往她的酥胸上握,“怎么,吃醋?”
  叶蕊顿时腰一软,整个人倚在贺千弦的怀里,笑骂:“讨厌,没点正经。”
  “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吧。”贺千弦说着,去亲叶蕊的脖子,往她的脸上吻去。
  贺千弦带着叶蕊回到家里,白绪烽已经在他们家沙发上等了近半个小时,看到贺千弦,一下子冲过来,拉着他就要去他房间玩,丝毫没有在意他身旁的叶蕊。
  三人进了房间,他才说:“姐姐进来做什么?”
  见他没好气,叶蕊也不客气,“我来我男朋友房间玩,不可以吗?”
  白绪烽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说,转身就跑去翻贺千弦的琴盖,朝贺千弦招招手:“哥哥,教我那首月光,我下个月要参加比赛。”
  贺千弦不由得笑了,“你下个月不是参加小提琴比赛吗?”
  叶蕊也跟着笑。
  白绪烽脸一红,强词夺理,“小提琴也是有钢琴合奏的,我要了解下钢琴的弹奏,才能更好的配合,演绎出更好的小提琴乐曲。”
  贺千弦含笑点头,刚要走近,叶蕊先跨出了一步,“刚刚好,我也会这首曲子,两年前还得过奖,干脆我教你吧?”
  叶蕊从音乐学校毕业,现在在做兼职钢琴老师,而且两年前弹奏这首曲子得过大型钢琴比赛的奖项,没谁比她更合适教白绪烽这首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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