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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弦(近代现代)——安闲

时间:2018-01-12 10:15:22  作者:安闲
  秦安抱着球跑过来,才站稳就扬起手来,挥了挥,“再见。”
  贺千弦也拉住白绪烽,“来,跟秦安说再见。”
  白绪烽见到秦安,立刻嗤之以鼻,哼了一声就别开脸去,“谁要跟下人再见。”
  在白家住了两天,贺千弦终于知道白绪烽的性情是像谁了。白钦除了对远千羽和白绪烽关心又体贴,对家里的管家和佣人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完全不当人来看。
  远千羽也会说白钦对佣人太刻薄,但白钦转脸对她就是笑容满面,恩爱得不像话。
  贺千弦在白家住了两天,最高兴的就是白绪烽和远千羽了。远千羽嘴上虽然不说,即使在餐桌上也是给白绪烽夹菜,对贺千弦只是让他多吃点,但时不时就来房间看他们俩,还常常问他们在哪儿,这是平时少见的。
  换作白绪烽一人在家,远千羽不会刻意去找他。
  这天下午,贺千弦在房间里听白绪烽练琴,远千羽来敲门。白绪烽见是她,没好气:“妈妈,你怎么又来了,烦不烦!今天都见你来十回了!”
  远千羽满面笑容:“哪有那么夸张,只是给你们送水果来吃。”
  “送水果不是有张姨吗?”
  远千羽笑笑不再言语,看他手上的琴,边说:“那你好好练琴吧,晚上做了你们爱吃的菜。”
  这两天,白家餐桌上总有几道贺千弦爱吃的菜,远千羽指着那几道让他多吃,一旁的白钦就说都是远千羽亲手做的。
  白绪烽在家,一直都是远千羽下厨。远千羽的厨艺确实了得,几道菜吃得贺千弦几乎再也不想吃贺家厨娘做的了。
  贺千弦这时起身,说:“我今天下午就要回去了。”
  远千羽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失落。一旁的白绪烽“咦”了一声,放下琴,“贺伯伯说让你明天才回去,今天才星期六。”
  “嗯,我想回去了。”贺千弦说。
  远千羽踌躇了片刻,说:“吃完晚饭再走吧。”
  “不了,我回去陪陪爸爸。”
  听到这话,远千羽沉默下来,半晌点点头,“那下次再过来。”
  白绪烽从抽屉里翻出一捧莲子,放在贺千弦的手上,“给你,我昨天让管家买了白莲子。”
  贺千弦愣了愣,才想起来他们那天在荷塘边的对话。伸手揉了揉白绪烽的后脑勺,又惹得白绪烽不满地偏让开。
  贺千弦回到家将莲子交给闵叔,刚坐定,电话响起来。看到来电,贺千弦才想起来太久没有和叶蕊联系。
  近十来天没联系,电话里叶蕊居然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说了句“我要出国了”,沉默下来。贺千弦也沉默许久,回了个“好”,叶蕊随即收了线。
  白绪烽还是时常来贺家玩,现在也会偶尔小住一两天,碰到秦安也是一副瞧不起的样子,更别说在一起玩耍了。
  秦安是一个勤奋的孩子,八岁上一年级,短短的两年多把小学读完,十一岁便要升初中了。闵叔见他聪明,希望他能够念好的中学,但L市好的中学都是私立学校,学费贵得惊人,闵叔虽然收入不菲,但承担起来也是有些费力。
  那天贺千弦从外面回来,看到秦安在院子里陪园丁扯草,小身板比起刚来那会儿要结实些,而且也没有起初的生疏感,模样看起来就更顺眼了。
  看到贺千弦,他忙起身打招呼。贺千弦点点头,刚要走,想起来,问:“听闵叔说你要升初中了?”
  秦安的种种都是贺云峥在餐桌上问闵叔。毕竟在贺家养着,他贺云峥当家作主的多少要了解关心下。
  秦安“嗯”了声,贺千弦又问:“准备报哪个学校?”
  “爸爸希望我报外国语。”
  “外国语啊,挺好的学校,我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外国语是L市有名的私立学校,师资一流,收费也是成正比的,昂贵的惊人。但从小锦衣玉食的贺千弦哪有这概念,只当人人都应该去念外国语。这时一旁的园丁说,“就是那学费太贵了,闵叔最近都找人借钱。”
  闵叔收入不菲,又没有什么开销,照理说供孩子读书并不是难事,如今落到借钱的地步,有点夸张了。
  “怎么回事?”贺千弦问。
  园丁迟疑了稍许,说:“闵叔本来不让我说,他妈妈得了重病,钱都花在看病上了。他找我们借钱时,我也提过要不问问贺爷,但闵叔不肯,说你们待他已经很好了,不愿给你们添麻烦。”
  从他记事,闵叔就在贺家照顾他,闵叔这些年对他的好,他可一直记在心上,虽然是雇佣关系,但贺千弦一直把他当作亲人看待,如今出了事,闵叔只字不提,贺千弦不太高兴了。
  “我去问问。”转念一想,既然闵叔不想说,自有他的想法,他招招手让秦安过来,问:“你想读外国语吗?”
  秦安用力地点点头。
  “那你就好好读。”贺千弦拍拍他的肩膀。
  过了几天,闵叔带着秦安到他的房间来道谢,贺千弦摆摆手,并没有放在心上。
  叶蕊出国后,没再和贺千弦联系,两人算是彻底分手了。贺千弦不说,贺云峥还不知道,直到得知叶蕊结婚的消息,才知道这回事。
  本来耐心地等着抱孙子,结果出了这事,贺云峥也沉不住气了。
  下午回到家,贺千弦还在亭子里比划着写生,贺云峥这次怎么看都不顺眼,两步上前,骂道:“画画画,就这个大的地方,你都画了十几年了!让你接手贺家的事业,你不做,整天就在家里做这些没用的工夫!哪像个有担当的男人!”
  贺千弦不知道他从哪里冒出来的无名火,刚要出口安抚,贺云峥接着说:“你整天混日子就算了,早早结婚给贺家传宗接代也好,但是你居然分手了都不跟我说一声!你……”他瞪着贺千弦,指着他的鼻尖,“你”了半晌,狠狠地一咬牙,“你太让我失望了!”
  分手已经有四年多了,期间贺云峥问过他们感情如何,贺千弦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还好,他说还好,一般就是相安无事,贺云峥哪会知道,即使分手了,他贺千弦也是还好。
  贺千弦等他骂完,说:“分手这种事情我不想让你费心。”
  他的本意如此。贺云峥忙于事业,他不想拿这些事情来打扰他。
  “好,我不费心,你什么时候结婚?!”贺云峥浓眉倒竖。
  “爸爸,婚迟早会结的,您不用担心。”贺千弦说。
  “你都二十六岁了,以为很年轻吗,我那时你都去读幼儿园了!”贺云峥那时事业蒸蒸日上,家庭美满和睦,正值意气风发之时。如今看自己的儿子,每天浑浑噩噩度日,谈的女朋友都跟别人结婚了,自己还窝囊地在家里画画写生,不以为意。
  贺云峥倒不怕儿子找不到女人结婚生子,只是失恋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不对他讲,心里的怒火自然难以平息。
  “好,贺家的事业你不管也好,但必须在这两年里结婚生子,别等我死了,都没人继承贺家家业!”
  “爸爸,别说不吉利的话,您离百年还远着。”贺千弦说。
  贺云峥两眼一瞪,“你以为我能活到什么时候,管你吃喝到老死吗!”
  当初是他心软,心疼这唯一的儿子,再者儿子离了母亲,他便更不勉强,贺千弦说不想管贺家家业,他就没让他接触贺家的事业,他想着贺千弦早点生下孩子就好,到时交给孙子总归是一样的。儿子平平静静地享一辈子的福气,他贺云峥也不是给不起。
  贺千弦不再出声,只是盯着他的画。贺云峥看这没出息的儿子一眼,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对贺千弦,贺云峥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贺千弦以为这次也是过去就好了,不想贺云峥开始带他参加各种聚会,认识各家的千金,那些千金大到三十出头,小到刚成年,模样各有特点,脾性却都差不多,傲慢又自负。
  贺千弦没有辜负一副好皮囊,把那些女人睡了三分之二。以他的性格,也有几个女孩子愿意跟他交往试试,但是贺千弦没有答应。
  他想娶妻生子,而那些自负的女人只是想玩玩他。
  贺云峥见他约会的对象换的频繁,更加不满。贺千弦那天从外面回来,正在和闵叔说话的贺云峥叫住了他。
  “上个月,你汪伯伯才跟我说,媛媛很喜欢你,我看你也跟她约过两次,怎么前天又换成石家的二千金了?”
  贺千弦这段时间被这群女人玩得团团转,这会儿难得心平气和地说:“她没有结婚的打算。”
  “那也不能这样玩弄女孩子。”贺云峥不悦道。
  贺千弦就笑了,“爸爸,现在不是只有男人玩弄女人的时代了,现在都是她们玩弄我,她们说喜欢我,爱我,我一说结婚生孩子,她们就不乐意了。你让我怎么办?”
  “胡说八道。”贺云峥老顽固了一辈子,对男女关系还停留在传统思想中。他根本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被女人玩弄于手掌之中。只是贺千弦也不像说假话,他沉思片刻,说:“那就找一个普通人家女孩子。”
  做商人,娶妻都带利益关系,贺云峥当然希望媳妇门当户口,只是如今富家女不甘心早早嫁人做人妇,贺云峥也无可奈何。
  “我不喜欢也没关系吗?”贺千弦问。
  贺云峥没料想到他会这么问,足足十秒钟都没有想出来要怎么答话。贺千弦敛了眸子,说:“总不能把我当作给贺家传宗接代的工具吧。”
  这话着实稀罕,贺云峥拉下脸,“说话越来越没分寸,我当然是希望你好。”
  “那就别催了,我也想成家,但急不来。”
  贺千弦这话让自己有了半年的好日子。贺云峥后来发现他又恢复了之前每天画画弹琴打发日子的生活,一个月连女人的面都不见时,头发都要急得一夜花白。
  
 
  ☆、第八章
 
  
  白绪烽升高中之后,大概是谈了恋爱,很少来贺家找贺千弦。贺千弦也乐得清净自在。
  秦安十四岁升高中,那天穿着高中的校服从贺千弦面前走过,贺千弦吃了一惊。这时间过得真快,秦安在贺家待了整整六年。
  六年里,贺千弦对他还算照顾,但除了用贺云峥给的钱支付他的学费之外,也没有做什么。
  秦安对他很客气,即便贺千弦说过让他叫他“哥哥”就好,他还是规规矩矩地叫“千弦少爷”。
  “放学了吗?”贺千弦看了眼秦安拎着的书包,问。
  秦安点点头,“嗯。”
  “都上高中了。”贺千弦上下打量他。十四岁的男孩子发育并不完全,身高只到自己的下颚,眉眼清晰,还带着几分孩子的稚嫩,看着温顺又恬静。
  “高中了,课业怎么样?”
  说到课业,秦安信心满满,“还不错。”
  贺千弦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后生可畏,加油。”
  说完就走了,才走出两米远,秦安叫住了他。他回过头,看到秦安欲言又止,于是偏偏头,表示疑惑。
  秦安似乎鼓足了勇气,说:“我们下个月有合唱,但我唱歌不行,所以他们让我弹琴伴奏,我希望你能教我。”
  贺千弦当多大的事情,一听是教弹琴,一口答应下来。
  秦安只懂基础的乐理知识,还没有摸过钢琴,教起来也绝非易事,但一个月的时间教一首伴奏,也不会很难。
  曲子是Auld Lang Syne,并不难,为了方便秦安学习,贺千弦还特意又熟悉了下曲子,简标了指法。秦安确实聪明,学东西一点就透,贺千弦以为新手要一周才能全部弹下来,秦安三天就能慢拍一口气弹完,不出差池。
  白绪烽这天来贺家,没进门就听见了并不十分流利的钢琴声。看到练琴的秦安,他有些诧异,脱口而出:“怎么会是你?”
  贺千弦这会儿在睡午觉,由得秦安在房间里练琴,白绪烽来了,他还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丝毫没有醒转的趋势,白绪烽不由分说,走过去就要拽他的被子,还没拽,手腕就被握住了。
  回头看到秦安目光笃定:“千弦少爷刚睡,你别吵他。”
  以往见秦安,都是一副拘谨维诺的模样,此刻的他哪有那神色,嘴里的口气都是带着强硬的命令,白绪烽哪里服气,立刻冷嘲热讽:“知道叫少爷,你这条狗还不让到一边去!”
  他的声音不大,底气却很足。秦安皱了下眉,刚要开口,白绪烽已经甩开他的手,蹬掉鞋子,掀开被子,往贺千弦的身边一躺,“我也困了,你出去,别吵我睡觉!”
  秦安看他半晌,轻声关门出去了。
  贺千弦醒来看见躺在身侧望着天花板发呆的白绪烽。白绪烽脸上的神色是少有的迷茫,贺千弦问他怎么了。
  白绪烽转过脸来,朝贺千弦咧嘴笑了一下,叫了声“哥哥”。
  贺千弦起身下床,白绪烽说:“我好像喜欢上男的了。”
  贺千弦着地的脚一软,差点跌了一个踉跄。
  他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白绪烽,“什么?”
  白绪烽一副坦荡荡的模样,脸色的表情也是认真的:“我喜欢男的,我喜欢上我们班上的男同学了。”
  贺千弦露出牵强的笑容,“别开玩笑了,小烽。”
  白绪烽脸色一沉,“谁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他倏地坐起来,“你不会跟妈妈说的吧?”
  “你都跟我说了,还怕妈妈知道?”贺千弦扭了扭胳膊,伸了个懒腰。
  “你知道可以,妈妈知道不行。”白绪烽说。
  “为什么?”贺千弦问。
  “她肯定会说我有病!”
  贺千弦就乐:“那我也说你有病。”
  白绪烽一脚踹到他小腿肚子上,“你他妈才有病。”
  “小东西,还学会骂人了。”贺千弦说完走开了,仿佛刚才那个诧愕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过,白绪烽的话,他还是消化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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