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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窦还不开(近代现代)——舍木氓生

时间:2018-01-18 16:35:16  作者:舍木氓生

  江措也在心底问自己,是吗?他自己不确定,只是昨天那个情况,任何一个他身边的人碰到,他都会发疯,与其说因为叶司屿发疯,还不如说,只要遇到江丛,江措就会发疯,少年时的仇恨积累到现在,反而没有消散,随着时间的积蓄,那些仇恨似乎已经根深蒂固了,像他昨天说的那样,也许有一天,他真的会杀了江丛。
  叶司屿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抱紧江措,不让他看到自己眼睛红了,狠狠把眼底的酸意压下去之后才抬头,江措目光复杂的盯着他,叶司屿偏过脸,站起来朝厨房走,语气带着轻松:
  “老师,你中午叫的菜我都没吃,我现在热,我们一起吃好吗?”
  江措沉默的看着人佯装自然的动作,说了声好。
  后面几天江措要去郊区选景,所以晚上回不来,叶司屿即使不舍得,也没办法,江措走的时候拿了不多的行李,看着像是要出远门。
  叶司屿站在门口眼巴巴看着人换鞋,江措换好鞋捞过叶司屿的脑袋,对着他的嘴唇就是一顿亲,轻声安慰道:
  “最多一周,你乖乖上课,我回来带你出去玩,吃的就叫上次那家店外卖,老板我认识,东西很干净。想我了就打电话,晚上不要睡得太晚,知道了吗?”
  叶司屿闷闷的嗯一声,眼角依然耷拉着,看着江措出门,依依不舍的关上了门。
  回房间的时候他嘴巴翘的老高,想从窗户里看老师走没走,可是根本看不清,叶司屿攥着手机,靠在床头编辑了短信,江措的车刚开出没几分钟,就收到了微信,他解锁,就看到主屏上跳出条来自叶司屿的微信,写着:
  “老师,我想你了。”
  江措已经在郊区呆了四天,大部分场地看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次要的场景,这几天和叶司屿基本就是晚上打个电话,长的时候十几分钟,短的时候一两分钟,小孩儿告诉他这俩天做了什么,他告诉小孩儿白天看了什么景。
  季陆是他们组的纪录片导演,这几天闲着没事,也跟着来看景,每晚喊江措出去喝酒或者玩,江措都拒绝了,这一天两天的他终于觉出不对来了。
  这天晚上他不知从哪里搞了瓶红酒来江措房里,江措以为他要讨论拍摄,就去拿了杯子,准备边喝边聊。没想到倒了酒之后季陆头一句话就是:
  “江导这是有情况啊。”
  江措看了他一眼,准备起身送客,季陆立马哎了一声:
  “别急嘛,我就说了一句话,你草木皆兵什么呢?”
  江措表情有些冷,抿了口酒,有点无奈,不耐烦道:
  “想知道什么?”
  季陆挑了下眉:
  “你现在不玩儿了?”
  季陆说的玩儿,无非是约约 炮,搞搞暧昧,不确定关系,下了床两清的那种,江措可是有京影炮王的美称的,也不是他热衷这个,就是往他身边凑的人太多了,他也荤素不忌的玩,所以就慢慢传出了这么个名声。
  但真和江措睡过的人也能数得过来,毕竟他口味还是挺挑的。
  很多时候就是外头人瞎传,有个新传院的男孩儿喜欢江措三年了,长得不行,江措根本不认识这人,前阵子院里传了个八卦,说这男孩儿某天夜不归宿,早上回宿舍的时候撑着墙回来的,可见晚上战况的凶猛,室友就问对方是谁,男孩说是江措。
  传到最后的版本就是,江措搞了人男孩儿一晚上,让人回宿舍都撑着走,江措最近又得了个器大活烂的称号。
  江措感慨,果然是新传院的,能把没有的事儿说的像在人眼前发生过的一样。
  江措摇着手里的杯子:
  “最近,不太玩。”
  季陆眼里满满的八卦和新奇,还有些震惊:
  “谁啊谁啊?”
  江措撇了他一眼:
  “学生。”
  季陆顿了下,眼睛倏然睁大,声音都比刚刚大了许多:
  “卧槽,暑假那个?我特么?!你牛逼啊!不不不,那小孩儿牛逼啊!”
  江措嫌弃的看着季陆兴奋的语无伦次,看他发完神经,江措手机就响了,江措警告的看了眼季陆,季陆立马闭嘴了,双眼喷发着巨大的八卦因子看着江措接起电话。
  “司屿。”
  叶司屿刚下课,他语气有些疲惫:
  “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想你。”
  江措嘴角弯了弯:
  “还有两天,今天练什么了?”
  叶司屿如实报告,今天练习了形体和舞台表演,练形体太累了,所以他现在很困,但还是想听听老师的声音。
  “还有八天单招就开始了,老师我有点紧张。”
  叶司屿声音嗡嗡的撒娇,江措安慰了两句,叶司屿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江措眼中含笑的看着眼里已经从八卦转为震惊,嘴巴张的能塞一个鹅蛋进去的季陆,端起红酒抿了一口。
  季陆有些心惊,谁他妈见过那样肉麻兮兮的江措啊,跟哄儿子似的,他双手在桌上一拍:
  “不是,我说,你来真的啊?!”
  拍得红酒杯都震了震,江措看着荡漾的水面,他抬眼盯着季陆:
  “你可以帮我分析分析。”
  语气再正常不过,甚至还带着威胁,江措眯着眼睛看着季陆,把和叶司屿在一起的过程和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和别人不一样,但我好像,也没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只是如果贸然不来往,还是会不习惯。”
  季陆啧了一声,他也从来都是下了床就甩手的人,哪知道玩儿感情是什么感觉啊,这真是道难题。
  “我觉得吧,不是非他不可你就跟别人试试呗,你也说了是习惯嘛,可能你试试别人也就习惯了呢,而且这小孩儿年纪小嘛,你可能有那种当长辈的责任感,哎我跟你说,这个我爸就有,他不是跟我们院舞蹈系那女老师搞上了嘛,他比那老师大二十岁啊,所以和他以前的小情儿比,他对这个特别宠,但也没带家来,而且外头也不只那女老师一个,大概觉得睡比自己小这么多的跟睡自己女儿差不多,过意不去吧。”
  季陆想了下自己说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用力点了下头:
  “说不定真这样呢!你想,这小孩儿要是跟你一样大,或者比你大,你还会这样吗?”
  江措不说话,季陆在边上无比佩服自己的言论,感慨道:
  “我都没谈过恋爱,居然分析的这么头头是道,我得出本书。”
  江措听了季陆的话有些烦,他看了下时间,语气不耐道:
  “行了,明天早起呢,回去。”
  季陆翻了个白眼,心道被我说准了吧,拿了酒瓶就离开了江措的房间。
  江措被季陆的一番话搞得睡不着,躺床上玩手机,很久没看微博,打开刷了刷,他关注的人不多,所以即使很久没看,一刷下来,关注的人之前的动态也不需要划多久就能看到。
  只是这划一下江措有些讶异,他首页有一半都是叶司屿的动态。
  最新的一条是今天发的,拍的是他们卧室从落地窗往下看到的景象,发了两个委屈的表情。
  江措甚至能联想到人做出这个表情的样子,大多数时间叶司屿做这个表情就是在装可怜,要亲亲或者要抱抱。
  下面有很多评论,大部分都是要看脸的,叶司屿回复了其中一条:脸很悲伤。
  江措没忍住,笑了下,然后给他这条微博点了赞。
  之后他就直接点开叶司屿的主页看了,发现小孩儿挺喜欢发微博的,前两个礼拜心情大概很好,和粉丝互动的不亦乐乎,人家调戏他问小叶子择偶对象是什么样的呀,他回人家说:超级好看的!
  于是一群粉丝大呼脱饭,说你年纪这么小居然颜控。
  十一月中下旬他没怎么发微博,那段时间,江措回想了一下,头皮突然有些麻,是两人冷战的时候,小孩儿抱着膝盖蹲房间门口的样子江措还记得,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过去一个月,当时也没什么感觉,现在心里却突然有些疼。
  睡着睡着叶司屿的微博特别关注铃声响了,他迷迷糊糊从床头柜拿了手机,打开提示页面,映入眼帘的就是江措发的一条微博,微博就两个字,好梦,配了一张从空中俯拍的岛屿的照片。
  叶司屿皱了下眉,想着老师怎么会发一座白天的海岛照片,他不是在郊区吗?不过依旧点了赞,然后关了手机,沉沉地再次入梦。
  江措第二天醒来看微博,多了许多留言,大多数人都觉得这是个平常的晚安博,说晚安的,说求自拍的,等等。
  只有最赞的评论画风迥异,是檀故回的,他回了两个呕吐的表情,加上俩字:恶心!
  下面都是不明真相,都在问两人是不是有什么矛盾,怎么感觉跟公开撕逼似的,江措回了檀故三个字:我乐意。
  今天是看一些杂碎的场景,到中午的时候江措突然接到凡教授的电话,他直觉出了什么事。
  江措按住内心的猜疑接起了电话,凡教授那边有点吵,她的声音也带着急促:
  “江措,叶司屿受伤了,送去医院了,你现在在哪?”
  凡教授即使慌乱,但还保持着理智,江措倏然握紧手机,他目光飘移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季陆、分镜导演、场地上的杂物......
  江措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额头上冒出细汗,他努力保持冷静:
  “您慢慢说,怎么回事,现在在哪?”
  季陆回头发现江措不太对劲,担心的走过来看他,这时江措已经挂了电话,他看着季陆:
  “送我去市医院。”
  季陆凝了他一眼,没说话,回头帮江措把事情交代好之后就拿了车钥匙带江措出发,江措现在这个样子是没办法开车了。
  从郊区到市医院少说要一个小时的时间,还是路上不堵车的情况,江措坐在副驾驶很安静,嘴唇抿的很紧,目光聚焦在前路,季陆皱眉:
  “不是说不是大事吗?你别着急。”
  季陆说的有些底气不足,只是看着好友非比寻常的反应有些担心,他大概知道一些江措家里的事,也知道他对于这种突然之间的意外有多抵触和害怕。
  季陆卯足了劲开,一个半小时之后终于到了市医院,叶司屿已经回了病房,麻药还没过,躺在床上睡得很安稳。
  “这事儿赖我。”
  凡教授在边上自责道,今天她带叶司屿去京影表演教室熟悉舞台,让叶司屿一个人在那练着,一小时后验收,叶司屿也听话的在舞台上练,但大概是不小心崴了脚还是踩空了,一下子从舞台上跌了下来,舞台离地面一米五的高度,叶司屿是背先着地,然后滚了好几圈。
  江措表情僵硬的站在门口,看着躺在床上脸上都是擦伤,腿上打着石膏的人,小孩儿肩膀那儿也绑着绷带,说是拉伤了。
  江措勉强勾起嘴角对着凡教授摇头:
  “人没事就好了,教授您别太自责,这边我在,您去忙吧。”
  凡教授又安慰了几句才离开。
  江措还是站在病房门口一动不动,眼里裹着深重的沉痛,他嘴唇已经发白发干,死死咬着牙,看着床上的人。
  他还记得初二那年自己满身是血的边哭边扛着比自己重了几十斤的父亲跪在医生面前求救,抢救室的灯亮了一下午,江措从一开始的绝望害怕变得麻木怔愣,在抢救室前绷着神经站了一下午之后才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江措醒来的时候父亲也是这样,双眼紧闭的躺在病床上,满脸苍白,如果不是心电监护仪上的波动,他几乎以为父亲死了。
  他讨厌医院,讨厌听到医院里仪器碰撞的声音,讨厌听到护士的催促和亲属的哭喊责备。
  那种深切的恐惧死死刻在他的心底,让他呼吸不过来,他再也不要体会那样无助彷徨、却只能硬撑着保护亲人的感觉。
  那次他一个礼拜没有换衣服,像做贼一样守着父亲,生怕护士医生突然来问他要住院费医药费,他的所有钱都已经给出去了,一看到护士查房江措每次都下意识低下头,装作在看别的东西。
  去医院食堂打的都是免费的汤,遇上有料的汤他会多打个几碗,直到喝饱,终于在一个礼拜之后,家里有人陆陆续续来看他们,佯装惊讶的看着过得像乞丐一样的江措,然后再给他钱给他吃的,告诉他爷爷让他回家,爸爸这里会有专门的看护。
  那时候江措整个人性子就变了,变得沉默寡言,遇上家里人也都绕道走,所有人都说这小孩儿继承了他那窝囊爸爸的特点,以后准没出息。
  忽然有人扯了扯江措的衣服,把他从锥心的回忆中拉扯回来,江措闭了闭眼,回过头,是个年龄不小的护士:
  “你是这床病人家属啊?”
  江措点头,那护士古怪的看他:
  “站门口干啥呢?进去啊,瞅你站着半小时了。”
  江措嗯了一声,腿却像是有千斤重,迈不进去,叶司屿闭眼睡得很安详,脸上即使有伤看着也很乖巧。
  江措猛地回头,看着护士:
  “哪儿能抽烟?”
  护士翻了个白眼:
  “去楼下花园,住院部不能抽烟。”
  江措像是打了败仗的战士一样落荒而逃,手慌忙的在口袋里掏着烟和打火机,直到出了住院部,他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嘴唇略微发抖的叼住了烟。
  他不能呆在这儿,这是江措现在唯一的念头。
  季陆在停车场等他,发现江措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了,新奇的问:
  “怎么,小心肝没事?”
  江措声音有些冷:
  “找个局。”
  季陆愣了下,脸上带着惊诧,眼神探究:
  “你要攒局?”
  江措叹了口气:
  “没局就攒个,有的直接去。”
  他顿了半晌,声音还是冷静的,但说出的话听在季陆耳朵里十分刺激:
  “哪儿乱去哪。”
  季陆发动车子,声音都带着兴奋:
  “行嘞,这才是你嘛,我说你就不可能从良。”
  江措偏头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医院,闭上了眼。
  叶司屿在三个小时后醒过来,大冬天的下午五点天已经黑了,病房里空空的,开着暖气却还是显得有些凉意。
  他浑身都疼,腿上的麻药失效之后骨头钻了心的疼,腿像是被从中间劈开,拉扯着肌肉和筋脉。
  手机在病床边的桌子上,可是他没办法伸手去拿,叶司屿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半晌,声音委屈的开口:
  “老师......”
  两行眼泪从眼角划过,他只能躺着,什么都做不了,不知道江措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叶司屿想喊护士,可是铆足力气之后腹部就疼,憋着气喊了一声,却没有人应答,腹部已经一抽一抽的疼。
  不知过了多久,他能听到外面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可是没有一个是朝他这里来的。
  直到叶司屿听到门响,他惊喜的看向病房门,门从外面被推开,他眼底黯了黯,却依然裹着高兴,声音有些颤抖:
  “安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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