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陆找了他们京影后头一小酒吧,外头看着小,里头是别有一番天地,一般京影出来那些小明星想玩,在别的地儿玩怕被认出来,都来这里。
开酒吧的就是京影人,保密工作做的十分好,没有登记过的人不让进。江措过去来过这里一俩回,觉得这儿玩的太没底线,才渐渐没来。但季陆却是常客,只是江措一直没问,季陆碰不碰那些东西。
江措坐在黑黢黢的一角,看着季陆搂着小男孩在舞池里蹦,他拿了瓶没开盖的酒,打开对着瓶吹。
一分钟没到,身边就坐了俩人,江措没赶,看了两人,一长相十分清纯的姑娘,穿得却暴露,裙子快遮不住屁股,还有一穿着西装化着妆的男孩儿,长得很精致,像最近火起来的那些小鲜肉里头的,江措分不清,看了眼男孩就再也没看,搂了女生的肩膀把酒瓶子凑到人嘴巴边上,眼神迷离的盯着女孩儿。
女孩微微一笑:
“学长该不会在里面放了什么吧?”
江措看着他,声音低沉:
“如果我放了,敢喝吗?”
女孩抬了下下巴,一脸的不服输,拿过酒瓶一饮而尽,然后一把搂过江措,对着嘴就把酒渡给了他。
江措没有推开,女孩发育的不错,胸部丰满,贴在江措胸前很舒服,江措把手伸向女孩下面,色情的揉弄人的臀部。
很快女孩就软在了江措身上,江措搂着人起身,舞池的季陆回头,朝他抛了个钥匙和一个暧昧至极的眼神,江措接过,带着女孩儿去二楼房间。
江措看着女孩儿脱衣服的眼神有些沉,似乎在透过她看着别人,很专注,但也很空洞。
女孩脱完衣服凑过去亲了下江措:
“学长要和我一起洗澡吗?”
江措恍觉这句话似乎在哪里听过,他摇头,声音淡淡的:
“你先去。”
女孩浑身光溜溜的进了浴室,透明玻璃把女孩儿妙曼的酮体暴露的一览无遗,加上浴室的雾气渲染,大抵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个。
江措坐在沙发上抽烟,口袋里的电话一直在震,震动的手机贴着腹部,似乎内心也在同时震颤。
女孩儿很快洗完澡出来了,只裹了条浴巾,胸脯往上都暴露着奶白色的皮肤,江措眨了下眼,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递出去:
“接个电话。”
女孩儿暧昧的眨眨眼,很快就想到了什么:
“学长家里人查岗啊。”
说完就接过电话,点了通话键,声音娇嗔的说了声喂,江措突然起身,把女孩手中的电话抽走,烦躁的按了关机。
然后把大衣递给女孩,声音有些挫败:
“你走吧。”
女孩一脸不可置信,还想勾引两下,江措却毫无反应,甚至开始厌烦的看着她,女孩自尊受到打击,表情沮丧的出了门,还裹着些气恼,江措啊,她差点就睡到传说中的江措了,结果学长什么狗屁脾气,说不睡就不睡了。
江措再次打开手机,那个号码不再打过来了,他拨通了季陆的电话,拨了两次才被接起,那边也是气喘吁吁,还带着有起伏的呻吟,不用多想就知道在干什么。
“明天开机。”
江措声音平静道,季陆疑惑的啊了一声,然后声音带着莫名其妙,似乎动作也停了:
“你发什么神经?哎不对,你完事了?这么快?!”
江措没理会他的发散,嗯了一声:
“明天晚上六点开机仪式,你现在出来,先去医院帮我看下司屿。”
江措说出后面那句话的手机指尖抓紧手机,语速也变慢,耳边是季陆骂骂咧咧的声音,江措挂了电话,离开了房间。
他先回了趟家,把必须用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叶司屿那里有家里的钥匙,所以他不担心,不过江措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又打电话给季陆。
“艹你又什么事儿啊?”
江措顿了一顿:
“去医院了吗?”
季陆听着在走路:
“到了!刚下车。”
“给他找个医院的特护,钱我出。”
那边的季陆翻了个白眼,啧了一声,边走边道:
“知道了,摊上你真是倒了霉了。”
江措收拾好东西之后居然接到了季陆主动打来的电话,季陆声音带着兴奋和幸灾乐祸:
“哎哟喂请什么特护呢,你小心肝那儿有个小骑士守着呢。”
江措声音冷冷的: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那小子什么心思全写脸上呢,撬你墙角撬的可起劲了。”
季陆到了叶司屿的病房,就看到安旗正拿着汤勺,一口一口喂叶司屿喝粥,舀出来的时候还要吹一吹,生怕烫到叶司屿,一脸的关切紧张。
季陆一进去就觉得自己太特么多余了。他跟叶司屿介绍了自己,说是江措新电影的纪录片导演,江措这两天就开机,所以赶不回来了,他已经联系护士找了特护,让叶司屿好好养伤。
小孩儿眼神立马就黯了,他想问为什么江措不接电话,还想问唯一一次接电话的女生是谁,可是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和江措关系怎么样,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
“我说你到底别扭什么呀,回都回了就不愿意见人家,想结束就直接结束,现在托我找这个找那个的,什么意思啊?”
季陆也搞不明白了,按理说江措断关系比他都干脆利落,今儿个他仿佛看到一个假的江措,拖泥带水优柔寡断的,真不像他。
江措提着行李下电梯,没回答季陆的问题,挂了电话。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怎么回答季陆。
出了电梯江措收到好几条信息,是叶司屿发来的。
“老师,你的朋友来过了,我很好,现在不疼了,你好好拍戏不要担心我。”
“你有空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吗?我有点想你。”
“视频电话可以吗?”
江措看着屏幕上小孩儿小心翼翼的措辞,眼睛有些疼,他握了握手机,终于回了叶司屿的信息。
“好。”
病床上的叶司屿眼睛倏然亮了,他满心欢喜的看着在收拾东西的安旗,声音都高亢了好几度:
“老师说好,老师回我了!”
安旗看了眼叶司屿,皱了下眉:
“你不要乱动,会扯到伤口。”
叶司屿减少了活动区域,但依然攥着手机给江措发信息,有时候江措会回,有时候不回,但一点不阻挡叶司屿发信息的热情。
安旗白天要上学,不能来照顾他,但叶司屿病房里有特护,是个五十多岁很和蔼的奶奶,把叶司屿当自家小孙子照顾,什么补给他吃什么。
直到五天后叶司屿出院,特护奶奶才依依不舍的把他送走。
叶司屿回到家除了腿还需要用拐杖,其他地方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回去之后他发现家里似乎是很长时间没有人住了,这很正常,江措在郊区拍戏,他在医院,可是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感觉没有了人气。
这些天他和江措都是信息对话,江措回得很少,叶司屿告诉他自己出院了,江措也只是嗯了一声,让他行动的时候注意一下。
这样的回复久了,叶司屿终于觉察出一点不对来,但他不敢去问江措,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想,想着想着心情就更不好了。
隔天家里的门居然被敲响了,叶司屿拐杖都没拄,单腿跳着惊喜的去开门,门一开是一张只见过一次的脸,季陆熟门熟路的进来,往沙发上一坐,看着叶司屿的腿:
“好点了吗?”
叶司屿跳进来,眼神有些灰暗:
“嗯,好多了。”
季陆笑了一下,他这次还是被江措支使过来做事了,他把手上的文件袋递给叶司屿:
“这是你报考的五所学校的准考证,里面还有一些注意事项。”
叶司屿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接过,看着兴趣淡淡,他抬眼看着季陆:
“老师很忙吗?”
季陆顿了下才点头:
“嗯,挺忙的。”
整天跑高校能不忙嘛,听说这厮还臭不要脸的去人家学校主考官那走关系了,说给人家他们电影的顾问署名,还放第一个。
就为了眼前这绑着石膏的小鬼,季陆这下是真的不懂了,江措到底在干什么,演情圣还是模范教师呢。
“你们在哪拍戏呀?”
叶司屿又问,季陆抬头,和小孩儿干干净净的眸子对视,也不想诓他了:
“郊区三河口,远着呢。”
叶司屿嗯了一声,季陆也没多留,只是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回过头指着文件袋又说:
“里头那注意事项是江措亲手写的,别忘了看。”
瞬间叶司屿的脸就明朗了,眼角弯弯的,眼神像黏着自己一般,有些不相信道:
“真的吗?”
季陆嗯了一声,回过头走出门,心想难怪江措舍不得呢,这小模样确实挺招人疼的。
?人随风飘荡(十二)?
季陆走后叶司屿打开那个文件袋,还有两三天的时间单招考试就开始了,第一个开始单招的是京大表演系,这个是用来练手的,即便专业考上了,叶司屿的文化分也不够,而且现在叶司屿腿伤着,起码还要再过十天才能拆绷带。
所以他现在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每天依然去凡教授那里上课,凡教授跟他说带伤考试的不在少数,让他不用紧张,可是没有了江措在身边,叶司屿就好像没了底气。
文件袋里的注意事项是江措手写的,包括每个学校几点到,考试形式是怎样的,以及他根据这所学校过去的考题预估的今年的考题。
叶司屿想去找江措,只是见一面也好。
这天他在凡教授那里上完课没有立刻离开,和安旗一起喝凡教授煮的红豆汤,他眼睛里带着心事,安旗看在眼里,却没有说。
等叶司屿喝完半碗,把碗放在茶几上,才抬起头看着安旗:
“安旗。”
安旗嗯了一声,看着他不说话。
“三河口离这里远吗?”
安旗皱了下眉,这地儿他听过,但绝对没有去过,大概是京城最外边的郊区了:
“应该远,怎么了?”
叶司屿看了眼碗里被红豆沙染红的汤水,声音闷闷的:
“我想去三河口找老师。”
安旗看着叶司屿半天没说出话来,他抿了下嘴,目光忽然带上了点进攻性:
“叶司屿,他这么久不见你你不觉得奇怪吗?”
叶司屿伸出手指推了推汤勺,不敢看安旗的眼神,睫毛抖动的有些快:
“他在拍戏,有点忙。”
安旗轻声哼笑了一下,重新给叶司屿盛了热烫的红豆汤:
“为什么你腿这样了还愿意去找他?他就拍个戏这么点路都不愿意赶?”
叶司屿刚想辩驳,安旗语气带上点气势汹汹:
“你别自欺欺人了,叶司屿,他就是不想见你。”
叶司屿的眼眶倏然红了,他想说老师还托朋友来给自己送准考证,还给自己找特护,安旗看着叶司屿泫然欲泣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声音柔了点:
“对不起……”
叶司屿抬眼,眼底红着看着安旗:
“真的吗?”
安旗抿了下嘴,想揉一下叶司屿的眼睛,最终手还是没敢伸出来,他不回答叶司屿的话,把红豆汤往叶司屿面前推了推:
“喝吧,不然要凉了。”
等叶司屿端起汤重新开始喝的时候,安旗开口问:
“你明天去吗?”
叶司屿的指尖顿了顿,头小幅度的点了下。安旗就知道,叶司屿看着软,但脾气特别犟,想做的事别人怎么去阻止还是会做。
“上午?”
安旗又问,叶司屿继续点头。
等叶司屿喝完准备道别,安旗忽然拉住他,眼神明澈的看着叶司屿:
“你明天起的话,最好吃个早餐再去,住我家吧,和我一起吃早餐。”
因为安旗的眼神太真诚了,叶司屿抿了下嘴,点了点头,两人一起上去拿了叶司屿要带的东西和换洗的衣物,又一起下楼回到安旗家。
安旗的床是一米八的,所以足够两个男孩睡,叶司屿还不能洗澡,只在洗手间用水擦了擦就上床了,安旗洗完澡出来就看到穿着白T恤靠在床头,已经有些打盹的叶司屿,他皱了下眉走过去,一手搂住叶司屿的肩膀,一手抽掉他脑袋底下的枕头:
“枕头太高了,我帮你拿掉一个。”
安旗声音带着诱哄的意味,叶司屿只是眯着眼,唔了两声,乖乖被安旗搂着,歪着头,依旧慢慢入眠。
安旗关了房间大灯,只开了一盏姜黄色的小灯,房间的氛围被营造的十分温馨,他也上了床,抓住被子的一角盖上。
叶司屿已经进入睡眠了,安旗侧身看着叶司屿,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比睁着眼睛还要乖,嘴唇翘着,鼻翼微微翕动,睫毛在灯光的照耀下泛上一层光。
安旗轻轻靠近了他,他觉得自己甚至能闻到叶司屿身上的香味,像他人一样,软软的、带着奶味的。
安旗的心跳有些快,他贪婪的、丝毫不掩饰欲望的打量叶司屿,他甚至想掀开被子,掀开衣服,掀开遮盖叶司屿的一切,打量他的身体,一寸一寸、一毫一毫地看。
他悄悄伸出手,在被子里捉住叶司屿的手,一个一个手指,和他紧紧相扣,叶司屿的手很软,皮肤很滑,但有些凉,握着却很舒服。
安旗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盯着他的脸,像被蛊惑般的,他慢慢凑近叶司屿,近距离打量他的脸,看他脸上的小绒毛,和他淡色嘴唇上清浅的纹路,被他从鼻尖呼出的气息打在脸上。
安旗闭上眼,吻住了叶司屿的嘴唇。
只是简单唇与唇的相贴,叶司屿的嘴唇很软,很有弹性,触感像是加了温的果冻,安旗睁开眼,咫尺距离的打量着叶司屿。
他张开嘴唇,小心翼翼的探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叶司屿的嘴唇,叶司屿的上唇被舌尖挑得动了一下,他似乎能感觉到叶司屿嘴唇里的湿意了,那种裹挟着温暖水汽的诱惑,让安旗想狠狠撬开叶司屿的嘴巴。
他魔怔般的伸出另一只手,抱住叶司屿的身体,嘴唇压得更紧,舌尖在叶司屿嘴唇上逡巡。
“安旗?”
叶司屿被吻着,所以发出的声音不清晰,他只是轻轻睁开眼,眼神还带着懵,裹着惊讶。
这一声唤把安旗完全拉回现实,他忽然陷入冰冷,从叶司屿身上飞快下来,躺在离得很远的另一个枕头上。
他的心跳飞快,不敢转头去看,他无法想象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直到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微微转头,旁边的人却早已又陷入梦乡。
安旗紧紧闭上眼睛,不多时,眼角似乎有水光划过,他用力抿紧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喜欢,可是他又害怕,他心疼,可是他没办法。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人生中第一次遇到这样让自己难过而无力的事,心像漏风的风箱,被十二月的寒风吹得刺骨而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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